第八章

【第八章那就糾纏著吧】

柳束君先開始也就隱隱約約覺得這聲音和秦書有點像，並沒有覺得就是秦書。

所以當大夥都散完了，柳束君整個人喝的爛醉如泥，被唐恬許未兩個人扶持著出了包廂，和正在為自己手下結賬買單的秦書碰在了一起。

「你怎麼在這裡啊。」

看著秦書，柳束君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你這人真煩，怎麼我走到哪裡哪裡都有你啊。」

「又喝成這樣，是真想被教訓一頓嗎？」

秦書看著柳束君現在這真的是喝的不省人事的樣子，很無奈的想要從許未身邊接過她，許未卻是很警惕看著他：「你是誰啊？」

那次許未和秦書不熟悉，所以那天許未對秦書並沒有什麼印象，而且他這人有些臉盲，不熟悉的人看了一次轉身就忘記了。

「我是柳束君的男朋友，我送自己女朋友回家，有異議嗎？」

可能是同性相斥的原因吧，想起上次這傢伙和柳束君那麼親密的模樣，秦書看著許未的眼光，也是極度不舒服。

「束君喝多了，那你慢點開車送她回去吧。」

唐恬對秦書倒是有些印象，上次醉酒時候，她還迷迷糊糊對秦書有點印象，所以把柳束君倒是很放心交給了秦書，讓秦書送她回家。

「他是束君男朋友，你認識啊？」

「我覺得你這人記人能力真夠差的。」

唐恬看了一眼許未，沒有理他，徑直走了。

秦書今天因為在KTV喝了酒的原因，所以並沒有開車，他把柳束君靠在自己身上，一邊慢悠悠走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準備打個的士把她送回去。

「你不要扶我啊，我要一個人走。」

柳束君掙脫了秦書，搖搖晃晃的說著，眼神迷離著，走個路都走不正。

「聽話，我送你回家。」

秦書看著走個路都搖搖晃晃的柳束君，擔心的上前扶住了她，溫柔的像是誘拐小孩子一樣哄著柳束君。

「喂，你幹嘛，誘拐良家婦女啊。」

一名男子開車路過，只是瞧了一眼，突然覺得不對勁，趕緊又倒車過來看。

一看柳束君，男子便趕緊下車跑到秦書一旁，拉過柳束君，義正言辭充滿正義感說著。

酒吧里雖然看到過一次柳束君，陸卓倒是對她印象還是清楚的很，瞧她現在這爛醉如泥的樣子，他以為柳束君是喝酒遇到了坑蒙拐騙的人販子。

「這位先生，我女朋友喝醉了送她回去和你有關係嗎？請問你認識我女朋友嗎？」

秦書看著出現的陸卓，第一次對這種見義勇為的人定義成了多管閑事，本來柳束君這樣子夠讓人頭疼了，又來一個管的寬的人湊熱鬧。

「你說她是你女朋友，你有什麼證據嗎？」

陸卓看秦書如此不耐煩的表情，根本不信他兩個真的有什麼關係。

「她是我女友，她叫柳束君，人民醫院的康復治療師。」

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柳束君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秦書把通話顯示瞧給他看：「還需要有什麼證據給你看嗎？」

「不，不用了。」

陸卓看了一眼他手機，把柳束君還回去給了秦書，尷尬的支支吾吾說著，第一次英雄救美，竟然還遇到這麼慫的事情，陸卓不尷尬都不行。

秦書瞧了一眼陸卓，沒有理會他，扶著柳束君打了一個剛好路過自己身旁的的士，說了一句去清風區。

看著離開的兩個人，陸卓摸了摸自己後腦勺，想著柳束君竟然有男朋友了，他還真是有些失落了。

「秦書，別對我太好，不值，真的不值。」

柳束君睡在床上，閉著眼睛，胡言亂語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還是夢到了什麼，就這麼碎碎叨叨著。

「不值嗎？哪裡不值了？」

秦書用著濕帕子細心給柳束君擦拭著臉頰，不知道想到了哪裡去，隨著柳束君的話，也是一陣喃喃著。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悔，愛別離，求不得，遇到了柳束君，秦書便佔了整整后三個苦，完完整整。

想來，他還也不覺得自己可悲。

糾纏著吧，那就誰也別離開誰。

看著熟睡中的柳束君，秦書如是對自己這樣說著。

柳束君醒過來時候覺得自己頭昏昏沉沉的疼，疼得快爆炸了，真是有些後悔，昨天那麼不節制的一下子喝了那麼多酒。

「起來就吃早飯吧。」

一出房間，就看見秦書擺著麵包擺在桌子上，看著柳束君出來，很是自然而然給她打了一聲招呼，柳束君愣了愣：「你怎麼在我家？」

「昨天你喝醉了，我送你回來的。」

說罷，也不管是不是在自己家，倒像自己也是這個家的主人一樣，一下就坐在了椅子上去，咬了一口麵包，看著還站在那裡的柳束君，忍不住笑了笑：「吃啊，昨天我也喝酒了，所以沒開車打的送你回來的，待會遲到了可沒人送你。」

「哦。」

柳束君坐下，拿過一邊牛奶拆開喝了起來，沒到一半就覺得反胃，不想喝了。

「對不起，我忘記你不喜歡喝純牛奶的。」

秦書用餐紙擦拭了一下嘴巴，給她換了一杯白開水，柳束君說了一句謝謝，才把那感覺壓下去，純牛奶一直到現在，柳束君都怎麼也喝不來。

「你胃不好，多吃點照顧胃子的吧。」

「嗯。」

柳束君吃了飯，把東西收拾了一下準備上班，看了看外面的天，有些陰氣沉沉的，像是隨時都可能要下雨。

「你待會走路回去還是坐車？可能要下雨，我給你拿一把傘吧。」

「不用，就一把傘吧，我送你去醫院吧，下班如果還在下雨，我到時候來接你，拿那麼多傘不方便。」

柳束君還是有點先見之明，去醫院路上沒下雨，剛剛到了醫院，突然嘩的一聲，一陣傾盆大雨打了下來，柳束君看著外面下雨的天空，把傘遞給秦書：「那你自己先用著，回去過馬路慢點。」

「放心，我還沒你那麼笨。」

秦書看著柳束君，忍不住抹了抹她的鼻子，笑了笑。

這樣微妙的動作，卻是讓柳束君感覺像是觸電一樣，往後縮了縮。

「快說，那帥哥真的是你男朋友？」

「你竟然有談戀愛啊？」

一到醫院，唐恬許未就是開啟了八卦模式，圍著柳束君，一陣陣的刨根問題，不問清楚不達目的的樣子。

「你們想多了，我……我和他是前男女朋友而已，沒什麼關係了。」

「那就是說那男生還對你念念不忘，舊情復燃？」

一聽柳束君這麼說，唐恬倒是腦洞大開起來，腦補各種柳束君和秦書兩個人相親相愛相殺的各種版本的故事，柳束君受不了唐恬這樣的神經質，白了她一眼：「不可能了。」

柳束君了解秦書，那樣的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對於曾經她像是背叛了他的行為，秦書怎麼可能會真正放下，毫無芥蒂的和她從頭來過了？

「誰說不可能，那他為什麼對你那麼好，昨天他送你回來，都稱呼的是你的男朋友。」

對於柳束君這樣的辯解，唐恬完全不相信，把柳束君當成了應該和其他一樣害羞的女孩一樣吧，不好意思開口提這些事情罷了。

柳束君靜靜一個人待在辦公室里待了一會，國慶收假，她的病人還沒有完全回來完，看著外麵灰蒙蒙下雨的天，她手裡拿著一杯水，陷入沉思中。

這幾年她在一個人的世界里走走停停，看路邊風景無數，她的人生，她盼的也就是流年無恙罷了。

其實她偶爾想起，和秦書那些留在記憶深處的便是人生中最美的風景吧，最值得珍惜的東西。

在這些風景里，他們陶醉，細細品味過，也曾真正喜歡過，可能最後，是真不愛了，所以她才和秦書選擇了分開。

對於秦書的喜歡，柳束君起初始於好感，

有篇文章里有段話這麼說，缺失父愛的女孩長大后在擇偶方面會偏離正常的軌道，只要有人稍微關心她，她就會被感動，很容易上當受騙。

那時候的柳束君還小，十九歲左右吧，生於一個不完整的家庭，大好青春中遇到了秦書，她沒有受騙，倒是真的被感動了一瞬。

秦書對她很好，二十四孝那種男友的好。

以至於到了最後，就連提分手，她都覺得她有一種很深很深的負擔，可是分清了喜歡和感動，她便不想再和秦書多做糾纏了。

藕斷絲連，最是傷人，她利落的用了一種方式傷害了他，讓他或者她，離開彼此的世界。

下班時候，秦書還真是來接了柳束君，一邊的唐恬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而不語。

「是外面吃還是回去做飯？」

「……你也要在我家吃？」

柳束君愣了愣，問著。

「那先去買菜吧，我家裡菜不太夠兩個人吃。」

看著秦書挑了挑眉的樣子，柳束君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挺白痴的問題。

秦書先開車把她載到了超市裡去，柳束君看了看秦書一眼，說著：「超市幹嘛？菜市場吧。」

「都一樣，看看吧。」

柳束君看秦書直接下車，也就跟著下了車，兩個人推著一個購物框，在菜市場逛了一圈，看了看身邊的秦書，柳束君想這傢伙可能以後總會時不時來自己家蹭飯了，所以買的菜倒是有點多。

「你買這麼多，吃的完嗎？」

看著購物車裡買了那麼多東西，秦書瞧了一眼，疑惑著。

「我存個貨，總是天天來買菜，有些麻煩，反正家裡有冰箱啊。」

「隨你吧。」

秦書看了一眼她買下的菜，不再多說什麼。

回去后，柳束君簡單的做了兩菜一湯，秦書點點頭，稱讚了一句：「飯做的還是不錯嘛。」

「謝謝。」

柳束君低著頭，嗯了一聲，對秦書的稱讚置之不理。

吃完飯，柳束君在廚房裡收拾著碗筷，秦書擦了擦嘴，走到了柳束君身後，看著柳束君的背影，他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瞬間失了神，從背後抱住了柳束君。

「啊，你幹嘛？」

柳束君被嚇了一跳，掙脫掉了秦書的懷抱，看著他質問著。

秦書瞧著柳束君臉龐，看她這麼抗拒他，不知道怎麼，想到了那三年，是不是和葉煜和也這麼親密過，這般清純的樣子，是不是和葉煜和在床上，又是另一副面孔，一想到這，秦書就覺得胸口難受，異樣的堵，扯過柳束君來，也不說話，直接瘋狂的吻了上去。

柳束君被這個狀況弄得沒緩過神，等反應過來時候，秦書已經放開她了。

「你到底想怎樣！」

柳束君擦了自己的嘴唇，她覺得她的忍耐也是有了限度，忍不住懟了回去。

「不怎麼，跟我結婚。」

「不可能。」

秦書看著柳束君，強行讓她面對著自己：「三年前我也不喜歡異地戀，是你給我希望，又給我絕望，現在我能重新遇見你，我就不想，我珍視的寶貴的東西，被別人惦記了。」

「秦書，我們這樣下去根本沒有意思了，給彼此留點情分吧。」

「你會同意的。」

秦書看了一眼柳束君，便離開了她的家，柳束君看著離去的秦書，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去說些什麼。

可是她和秦書的結局都這樣了，還能說什麼了？

下午上班，一次性來了三個新病人，許未唐恬柳束君，一人接手一個新病人。

柳束君做的那病人是個差不多五歲的小男孩，肌張力亢進明顯，下肢無力，不能獨站走路，其他的翻身爬行都可以只是坐的時候顯得駝背，小男孩很聰明，也很鬧騰不聽話。

柳束君三十分鐘一個pt時間下來，那小男孩說了三十分鐘要打她揍她的話，還抓了她頭髮和手臂，出來時候隨口說了一句，男孩的爺爺就把他好好教訓了一頓，柳束君也沒去勸他不要打孩子了，竟然如此不聽話，她不能管教，總有個人會去好好管管他的。

由於中午受了秦書的影響，柳束君回了辦公室，也就一直坐在桌子邊發獃，想著一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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