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迷霧
「幫我把道袍理理。」
聽到這話，衛平又是一愣，下意識往那旖旎風光望了一眼，隨即觸電般移開目光，納虛戒光芒一閃，拿出一件黑袍披在她身上。
理道袍就算了，萬一不小心碰到了，多不好！
既然無法依靠在牆上，衛平將她身體放平，躺在山洞地面之上，納虛戒光芒又是一閃，又拿出一件黑袍疊成方塊，準備墊在她的頭下，可是又轉念一想：
「本少爺如此體貼溫柔，萬一她愛上本少爺，咋辦？不行不行！」
「得杜絕一切苗頭！」
衛平拿着黑袍向洞外走去，走出去前向姬雪解釋一句，「姬雪，我去撿些乾柴回來，生堆火。」
妖域山脈的夜晚格外的冷，她受了傷又躺在地上肯定會格外的冷。
「生火，那色虎會找過來的。」姬雪望着洞頂，說話有氣無力。
「也對。」衛平腳步一停，他想到了一方面，沒想到另一方面，思慮欠考慮了，接着繼續往外走。
「你，你去哪兒？」姬雪身體無法動，雙眼望着洞頂，看不到他的身影，但能聽得到，腳步聲是朝外而去。
「不必擔心，不會丟下你的，我換個衣服！」衛平嘴角一咧，玩笑道。
「哦。」姬雪臉色微紅，哦了一聲。
洞外響起脫衣服的聲音，接着是穿衣服的聲音，姬雪臉更紅了。
衛平走回山洞，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盤腿坐下，偏頭望了她一眼，問道：「姬雪，你受內傷了嗎？」
從身體外看，姬雪並沒有受什麼外傷，一點都沒有，完好無損。
「那色虎，給我吃了一粒藥丸，全身無力，那色虎說要持續一天一夜。」
十香軟經散？
不，十香軟經丸？
「哦。」衛平哦了一聲，轉回頭的同時，納虛戒光芒一閃，拿出一瓶玉露丸，倒出一顆進嘴裏，閉眼開始修鍊，恢復空空如也的元氣。
回浩然宗后，衛平抽空到狼牙峰一趟，賣了兩株神農族族長送的神靈花，買了百顆玉露丸，把小皮休開心壞了，衛平也很開心，賣神靈花還剩很多很多元氣石，他現在很有錢！
一夜無話。
當清晨陽光灑落洞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姬雪手指動了動，接着抬起右手，拉了拉黑袍下的白色肚兜，摸摸索索地起身，望了衛平一眼，見他還在修鍊。
起身的聲音驚動了衛平，他睜眼偏頭望去，見姬雪正轉過身，背對着他，彎腰將他那件黑袍放在地上，緩緩退下身上撕碎的道袍，手上納虛戒光芒一閃，拿出一件女式黑袍，款款穿上。
身姿婀娜，背影倩然，讓人目不轉睛，衛平想挪開目光卻沒挪開。
姬雪換完衣服，撿起衛平的衣服，轉頭一看，他正目露欣賞地望着她，不禁臉色緋然，默然片刻，款款一禮說道：「謝謝衛師兄相助！」
在道門四宗實力為尊，同一代弟子之間，實力強的是師兄師姐，實力弱的就是師弟師妹。剛剛進入浩然宗時，衛平是師弟，現在是師兄。
「姬師妹客氣了，同門之間應該的！」衛平臉上揚起傻笑，理所當然道。
將黑袍還給衛平，兩人稍事休息，吃了點東西，取出一葉扁舟，在雪地中低空飛行，往妖族山脈深處而去。
「姬師妹，可曾見過縹緲宗的花木槿？」
「……未曾見過。」
「那，姬師妹你們查出妖族動亂的原因沒？」
「霧，跟早晚的霧有關。」
「霧？」
「是的，無處不在的霧！我們三人和靳師兄等人失散后，遇到一個修佛的高僧妖，他控制不住體內的慾望，自我了斷前說的。」
「霧，會怎樣？」
「吸入霧，妖會控制不住體內的慾望，人也多多少少有影響。」
「人也有影響？我好像沒啥影響啊？」
「那位高僧妖說，妖體內的獸性更多，而人相對較少。」
「哦，原來如此。」
……
兩人來到昨天三人大戰白虎男妖的地方，一片雪松林中，戰鬥痕迹還保持着原樣，到處坑坑窪窪，斷雪松枝斷雪松干，點點血跡潑灑，在雪地中異常顯眼。
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兩具屍體，擺在雪地里，也是異常顯眼。
是侯傑和武子龍！
印象中，衛平見過兩面。
侯傑，長白峰弟子，手長如猿，人群中很難不看到他。
武子龍，元武峰弟子，肌肉虯結，是個修道的肌肉男。
他們胸口都有一個空空如也的洞，原本在洞裏活蹦亂跳的心臟已消失不見，消失在某個妖的口中！
是誰？
顯而易見，白虎男妖！
有些話，衛平想問但沒問出口，姬雪已是眼睛紅紅強自不落淚而已。
操控雷戮劍刷刷刷挖出兩個深坑，將兩人埋下，兩人駕馭一葉扁舟繼續前行，霧越來越濃，陽光照射之下，能見度不到千米。要知道衛平在四境武者時，僅靠雙眼就能望到四公里之外。
衛平見氣氛沉悶，身在迷霧中，突然想起一首歌，小聲唱出來：
「到底要笑得多虛偽
才能夠融入這世界
每個人的臉上都像是貼了張一樣的假面
想不起我在做什麼
想不起我在想什麼
想不起靈魂深處
到底發生了什麼
迷霧迷霧在迷霧
我驚覺自己在原地踏步
到底是誰把我心蒙住
不想再糊塗
迷路迷路迷了路
我就徹底被這團迷霧困住
誰能夠指引我一條路
帶我走上正途
……」
邊唱還邊扭動身體，甚至還扭動屁股，這一扭不要緊，姬雪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而後突然想起那首聽過一次的歌，輕吟唱起：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開始終結總是
沒變改
天邊的你漂泊
白雲外
苦海翻起愛浪
在世界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情人別後永遠再不來
無言獨坐放眼塵世外
願來日再續
鮮花雖會凋謝
但會再開
一生所愛隱約
在白雲外
苦海翻起愛浪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苦海翻起愛浪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
衛平滿臉詫異地望着姬雪，莫非她也是穿越者，等她唱完，迫不及待地問：「姬師妹，怎麼會唱這首一生所愛？」
「原來叫一生所愛，真美！在鏡中水月中，聽師兄唱過一次。」姬雪念著一生所愛，滿臉嚮往，而後才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嚇我一跳！」衛平鬆了口氣，要是姬雪也是穿越者，這世界穿越者也太多了些。
姬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哼—」
衛平正要說什麼，突然聽到一聲冷哼，這聲冷哼讓他身體一僵，頭僵硬地望向冷哼聲發出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