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噩耗

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已是三天之後，衛平揉着後頸爬起床，走出屋門，屋外梅花林中阿嬌正望着梅花發獃，冷伊人和夢露倒不見身影，應該在木屋裏修鍊。

落單了！

好機會！

衛平準備報仇雪恨，一雪前恥，他腳尖點地，悄悄摸摸向阿嬌那邊潛去，不知是她發獃太入神，還是他落地太無聲，一直潛到背後，阿嬌都毫無發現，正準備在其耳邊大吼一聲時。

一隻腳不小心踩到地上頭髮，頭髮受驚訝般一抽。

於是，「砰—」！

「哦—」屁股蛋摔在地上，衛平一聲痛叫。

阿嬌聽到痛叫聲，偏轉過頭來，見是衛平，滿臉驚訝，隨即驚慌，像受驚的小兔般飛進靠右木屋中。

衛平愕然，怎麼搞得她才是受害者一樣，被偷襲的是他，好吧？

算了，逃了就算了，下次再報仇雪恨！

衛平飛上木屋頂，坐在屋脊之上，望着天空發獃，天空藍天白雲，湖中藍天白雲，再加上對面千米瀑布和遠山，風景不可謂不美，他卻沒有心情去看，只是望着天空發獃，不知道父親見到娘親沒有？

怎麼還不叫自己出去？

發生那次偷襲事件后，效果明顯，衛平不修鍊了，整天坐在屋脊上，白天望雲空，晚上望星空，一坐就是一整天，像座雕像般一動不動，幸好生命氣息還在。

三女很是擔憂，望着他的身影討論道：

「呀，怎麼會這樣呢？這如何是好？」夢露皺起眉頭說。

「管他作甚，發獃而已。」冷伊人有些不耐煩，這傻子三天兩頭作怪。

「啊哦，啊吧。」阿嬌邊說邊比劃，動作熟練。

「打暈他？故技重施，不行吧？」夢露有些不確定，再打會傻吧！

「要不，你去勾引他？然後，一起做做運動？」冷伊人嘴角一勾，桃花眼泛笑。

「呀呀，你為什麼不去？」夢露霞飛雙頰，囁嚅著說。

「老娘不喜歡他，勾引個毛！」冷伊人臉現冷笑，非常不屑地說。

「我也……」夢露話有些說不下去。

……

第二場討論無疾而終，想到的辦法皆不可行。

時間在望天中度過，一月，三月，半年，半年時間一過，衛平再也坐不住，他朝天空飛去，一直飛一直飛，一直飛不到盡頭，只得放棄，開始大喊大叫：

「父親，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父親，再不放我出去，我就要瘋了！」

「父親，不放我出去，我要罵人了哈！」

……

醞釀半天，罵不出一個字來，生兒子沒屁股不行，斷子絕孫不行，日你仙人板板不行，唉，罵個人咋就這麼難呢？

七月，八月，九月，直到第九個月，天空中響起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卻不是衛明的聲音：

「平兒，出來吧！」

沒聽到衛明的聲音，飛上天空時，衛平劍眉緊皺，心情變得沉重，突然有些不想出去了。

三塊陸地懸浮空中，跟女媧陸地一比，小得不是一星半點。

雲遮霧繞間，只露出山巔樹尖，成千上萬隻發光蜉蝣翩翩起舞，在陸地間飛來飛去，將一粒粒綠色光點灑在空中，那些綠色光點轉眼間抽出百道光絲，變成降落傘狀，飄飄搖搖落進雲霧中，端的神奇！

羅浮洞天？

衛平將目光望向風揚子，在他身邊尋找衛明，和風清子的身影，可是，哪有？

風揚子面露悲戚，長久不說話，衛平望着他，張了幾次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許久之後，風揚子發出一聲嘆息，說道：「明和清子都死了，形神俱滅，他不該來的！」

衛平死咬着嘴唇，咬出一絲血跡，狠狠地瞪着風揚子，眼眶裏的淚水在打轉，卻始終不流下，他聲音顫抖：「為什麼？」

風揚子不說話。

「為—什—么？」咬牙切齒！

風揚子仍不說話。

「為——什——么啊？」嘴唇顫抖，最終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因為，不夠強大！還不能，打破規則！」風揚子說話了，語氣重越萬鈞。

……

一陸眼淚形狀淚湖邊，豎立眼形廣場，羅浮宮頂，衛平坐在其上，面無表情眼望淚湖。

一天、三天、十天……

三女這次沒再討論，只是輪流陪他坐在宮頂，陪着他眼望淚湖，不言不語。

三個月後，像個活化石的衛平終於動了，他飛向淚湖，一個猛扎子扎進湖面。

淚湖湖水冰冷刺骨，不是一般的冷，而是冷入骨髓的冷，跟神界眼形深潭的水一樣冷。四境大武師時，是身體直打哆嗦，現在身為六境武尊，只是感覺到冷而已。

五百米，一千米，一千五百米，二千米……

見到了那魚，像劍一樣的魚，全身銀色，長達三米。

銀劍魚！

《魚蟲鳥獸圖》註：銀劍魚，四階聖魚，色銀，形似劍，快如飛劍，攻擊性強。魚子金黃，味美，價值萬金。

左腳左踏，右腳右踏，踏腳處湖水震蕩，一圈一圈波紋激蕩而下，引得湖面暗生波涌。全身骨骼碰撞間如響雷鳴，雙拳在胸口相抵，紫電狂舞，一拳朝前轟去。

〖雷隱拳-破天式〗

「轟—」

雷電嗞啦嗞啦，銀劍魚被電暈過去，又一拳，又一條銀劍魚被電暈，正好一公一母！

握住銀劍魚嘴上劍尖，一手一條，拖拽著向湖面飛去，衝天而起，落到湖邊，竟見三女都在湖邊，滿臉擔心，擔心自己跳湖自殺？

衛平覺得有些好笑，於是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近一年來唯一一次笑容！

三女如釋重負。

「小皮休，吃魚了吃魚了，銀劍魚哦！」衛平意念在神府之外喊道。

正呼呼大睡的小皮休，嗖地睜眼，嗖地跳起身來，流着口水化身隕天劍，從祖竅之中飛出，由虛化實，又變身小皮休落在湖邊，眼巴巴望着衛平，喊道：「哪裏哪裏？小皮休要吃銀劍魚，銀劍魚好吃！」

望着小皮休缺了門牙的臉，衛平心情自然而然好了些許，向腳下一指，說道：「喏，這兒！」

小皮休翻了個白眼，小嘴一撇，化身隕天劍，又要回神府做他的春秋大夢，等銀劍魚烤好了，再出來！

想像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想吃魚，去砍樹，去撿柴！」衛平面帶微笑地說。

隕天劍身形一剎，轉而沖向正東山腳的楊樹林，殺氣騰騰，一瞬遠去，而後傳來：「我砍我砍我砍砍砍，砍死你個小平平！」

……

「滋滋滋—」

肉香四溢，色澤焦黃。

「好香好香，可以吃了，可以吃了！」

「小平平，快，小皮休要開吃嘍！」

「啊啊啊，好吃好吃！」

四人一劍靈一神，圍坐在火架旁，吃着到手的片下來的烤魚片，表情滿足，氣氛和諧，吹到身上的風都帶着美好。

酒足飯飽后，休息片刻，風揚子放下手中他帶來的酒，芥子戒光芒一閃，拿出一顆蜃珠，遞給衛平說道：「平兒，這是蜃珠，裏面記錄了明和清子留下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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