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真情

第十章:真情

三人御空疾速奔行,雖早已逃出了密林,卻並沒鬆懈,一直臨近山腳時,心中的大石頭才落下,蟬芬兒見一處空地,不遠處還有山澗流水響動,便鬆了口氣道:好了,安全了。

說著他三人輕飄於下,風順子和阿牛一著地便是癱坐了起來,氣喘吁吁,喘著大氣,就連蟬芬兒也是擦拭著額上的汗珠,整理著她那稍有寧亂的秀髮,他三人從哪密林深處逃出后,便從未停歇分毫,一口氣便奔到了這裡,怎能疲憊不堪。

較二人風順子稍顯輕鬆,一路上都是芬兒和阿牛像挾制人質般夾著他飛行,多少還是省去了他脈氣的消耗,可前前後後經過這麼一遭。也讓他深感疲憊,來不及感受那身心的疲乏,他便急著朝胸前的錦帶看去,一路奔行中,也顧不得去關注它所發出的奇特,只是現在看來,也不知何時那青光早已消失,整個錦帶的普通如同往日一樣,還是那樣靜默依舊,風順子拿在手中,沉浸在剛才那一瞬,不知是在思尋這個絲帶的奇特,還是在思尋那場駭然的驚魂。

蟬芬兒拍著身上的輕塵和污泥,一路逃命至此三人都是逐顯狼狽,對於愛美的她很是在意,她可不願像那頭牛一樣,粗糙皮厚,隨地一躺。

蟬芬兒尋到那山澗流水處,將那衣衫和髮髻重新打理一番,便走了過來輕坐於一石板上,看著風順子手握那錦帶陷入沉思,她也是滿臉驚疑的朝那東西看去,只覺得那錦帶並未什麼特別之處,為何這不起眼的東西,竟有如此大的能耐,能震退那遠古妖獸,而且還是那傳說中的獸顒,一想到這遠古的存在,內心都還有一絲后怕感。

她從小便聽婆婆講過,有種上古妖獸面如人臉、身如獸禽、額上多出兩目,這便是非常兇殘的獸顒,是一種上至千年甚至更久的妖獸,喜歡躲在大山古澤的黑陰之地,迷惑心智、吸走魂魄、吞噬精血,它們往往躲在黑暗處等到獵物的到來,因臉型長得像人臉,所以常常以迷惑為先,這樣的上古的妖獸是僅有的存在,也是非常罕見之物,沒想到竟被順子哥碰著了,還差點遇險,想起剛才那一幕驚心的場面,蟬芬兒現在還心有餘悸,幸得有順子哥那錦帶之物,才保了三人平安。

見風順子對著那錦帶陷入沉思,蟬芬兒並沒上面詢問打擾,她早就知道那錦帶是風順子的隨身之物,從風順子來到玄界時就隨在身上,聽說曾嚇退過夜裡的怪物,以前都是聽聞,卻從未親見,可經今日一事後,便讓她對那東西不得不另眼相看,只是那是順子哥的貼身之物,被族人稱為他的吉祥之物,既然能助他平安,她便不想詢問,她總覺得順子哥身上總有說不出來的奇特,不光是她就連族裡人都這樣說,婆婆常常叮囑她:別和順子哥走的太近,說是他身上古怪太多,怕是日後會有禍事牽連與她,也許他真的就是跟別人不一樣,但是她就喜歡和風順子在一起,他的憨厚與質樸,能讓她心靈感到更為踏實,或許這就是理由吧。

一頭躺在地的阿牛,並沒理會兩人,從躺地開始,他便喘著粗氣,緊閉雙眼,這一遭著實讓他累的夠嗆,從打獵到逃出那妖魔手掌,這期間從未有一絲休息,現在難得放鬆下來,便是躺在地上呼呼欲睡了起來,只是隱隱便有呼嚕聲響起。

蟬芬兒見狀,面色誇張的輕笑下,卻又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道:還真是一頭牛。

風順子從這呼嚕聲中回過神來,看向一旁的蟬芬兒,兩人相視一眼,不由得笑出了聲。

蟬芬兒起身,從袖中取出一潔凈的手帕來,貼近他身前,將他額上的汗跡和面上的蒼灰輕輕擦去,輕聲道:瞧你這滿臉髒的。

少女的這一貼身,讓風順子頓時感覺身體僵住了一般,他第一次貼女孩子這麼近,動人的身姿貼在身前,不由的讓他感到心跳加速,從芬兒身上散發出的天然體香,能讓人心醉神迷,再伴著這張精緻的可人的臉,試問能讓多少男人受得了。

此時的他連呼吸都憋著,一臉緊張與尷尬,在他心中一直把芬兒當妹妹看待,然男女之事並非他一人所想,在芬兒看來或許早把他看的極重,這也是他能體會到的,若是長此以往,定是生出誤會,傷害到芬兒,風順子退了退身子,滿臉尷尬,吞吐道:還,還是我自己來吧,正要伸去接過少女手中的手帕。

卻被蟬芬兒拉住了,輕責道:別動,馬上都好了,她一臉認真,並未意識到這份尷尬,不多時,她將手帕移開,滿臉笑意道:這才是我那帥氣俊朗的順子哥嘛。

當撲捉到風順滿臉尷尬的神情時,她這才意識到,他二人是靠得的如此的近,男女之間的授受不親頓時讓她羞澀無比,迅速將身子移開,轉身後滿臉通紅,不知所措的樣,剛才還嬉笑歡悅的她,瞬間變得低眉無語,滿滿是少女的羞澀之態,卻也透著少女另一面的天然之美,這讓一旁的風順子也是黯然一驚,沒想到女孩的變化是如此之快,特別是害羞的時候,這讓他很是摸不著頭腦,不由在心中暗淡:真是奇怪。

二人一時陷入了沉默,若不是那頭牛的呼嚕聲伴奏,這場景才是要尷尬死,風順子起身正要說什麼時。

少女卻滿臉羞澀慌亂道:我還是去把這手帕清洗一下,說著她便像驚慌的小鹿一般朝哪山澗溪水輕盈逃去。

看著芬兒走遠的身影,風順子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暗自道:風順子啊,風順子,看你怎麼收場啊,雖是這樣想著卻又是莫名的一陣欣慰。

沒過多時,蟬芬兒走了回來,那份羞澀倒是退去了不少,只是兩眼低低,不敢正瞧風順子,便是朝他遞過一水袋來,低聲道:喝口水吧,順子哥,你一定是渴了。

風順子滿分感激的接過水袋,朝她看去,關切般道:芬兒,謝謝你,可他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是無從下口,怕傷到她純真的心。

蟬芬兒閃著羞澀,笑意道:順子哥,其實你我之間不需這般拘禮的,很多事都是芬兒應該做的。

風順子一聽,臉上帶著猶豫,想再開口時,卻被蟬芬兒搶先戒道:順子哥,你不用說了。

她慢慢道:其實在芬兒心中清楚,你一直都把芬兒當妹妹看,芬兒知道,她收了收臉上的羞澀,有絲自欺道:只要你不嫌棄芬兒,能讓芬兒陪在你身邊,芬兒就是開心的,那芬兒又何嘗不想有這麼一個哥哥了。

她一改之前的羞澀,透出滿臉微笑,看向風順子,歡喜自若道:順子哥,芬兒還是以前那個芬兒,因此面對我不用這樣緊張。

說完這一通,雖讓她感覺輕鬆了,然內心卻是幽幽的失落,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心中沒有那絲羈絆,在她內心深處沒有更多的奢望,只盼能天天跟他在一起,無人了解那強人歡笑背後的失落,除了她自己。

風順子看向這個單純可愛的少女,內心滿是感激與自責,也是陣陣欣慰,她把自己想要說的都說出來,這讓他反是一陣輕鬆,對著少女,他只能自責道:對不起,芬兒,順子哥欠你太多了,又怎麼嫌棄你了,以後我永遠是你的順子哥。

說著他拿起手中的水袋,像喝酒一般的豪情,便猛灌了一口,而沒人注意此時的少女微微低頭,眼角仿似閃著光亮,只是瞬間而逝,讓人無所察覺罷了。

這時那睡中的阿牛猛然暴起,一臉驚呼道:快跑啊,那怪物又追來了,他滿額是汗,驚慌間早已連弓帶箭橫在了胸前,當看到眼前二人時,卻是抹了把冷汗,不禁失語道:原來,原來是場夢啊。

他突然發作,讓身旁蟬芬兒和風順子措不及防,便是驚嚇不小,猛然間還真以為又有妖獸追來。

被他一驚的蟬芬兒,本來心情就極為不佳,便是朝他恨恨道:死阿牛,大白天的發什麼神經啊,一頭丑牛,真是一頭丑牛,說著便是將臉扭向一邊去。

她這一罵,讓阿牛一陣無所使然,心想這並不太像平時的蟬芬兒,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只能一臉無解看向一旁的風順子,不敢出聲,便用眼神示意,詢問是怎麼了。

風順子只是朝她聳了聳肩,一臉茫然。

阿牛抹了抹口水,自語道:本來嘛,夢見自己正在吃那烤熟的麋鹿腿,那個香的啊,卻不想正要下口時,卻變成了那怪物的利爪,我了個去,嚇得我不知是撤嘴好,還是撤腿好,急死個俺娘了。

他這一語而出,便是讓一旁正氣為不過的蟬芬兒也沒忍住,噗呲一聲,笑彎了腰,頓然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那頭牛,口裡除了笑聲,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風順子和阿牛相視一眼后,也是哈哈大笑,這笑聲是那樣的豪放,聲震林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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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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