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殿議拒李淵

第5章 殿議拒李淵

而後韋韜世暗道:這他娘明擺着,楊侑是來興師問罪的吧!韋義節啊韋義節,你可真是搞事情啊,沒事兒造的哪門子反?還要連累老子。

可萬沒想到,楊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便不解的問道:「兄長請起,何故如此?又何罪之有?!」

韋韜世哪裏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道:「殿下,罪臣之兄韋義節如今已然是李淵帳下之臣,霍州丟失,乃是他所獻計!」

楊侑大驚失色道:「大表兄,他竟然……投敵了!?」

一瞬間,韋義節與自己的交際經歷浮現在韋韜世腦海之中。

他接着說道:「兩年前殿下還是太原留守時,陛下巡幸晉陽帶着韋義節隨駕,他便有了投敵之心。後殿下調鎮京師,李淵便為太原留守,韋義節又被陛下升為太原從事,正是此時順勢倒戈。」

屈突蓋聽后,縱身一躍便按住了韋韜世,罵道:「小賊,怕是你韋家已然投靠了李淵,先拿住你再說。」

「二弟,殿下面前不可無禮!」屈突通的身手自然比他弟弟高出許多,須臾間就拉開了屈突蓋。

屈突蓋憤憤不平的站在一旁,冷哼一聲,不再看韋韜世。

韋韜世活動着被屈突蓋扭的生疼的肩膀,呲牙咧嘴,向楊侑報以求助的眼光。

畢竟,就算現在的韋韜世身懷桓侯三絕,也不能在楊侑面前大打出手吧?再說,韋韜世也不想樹敵,只能忍一時了。

楊侑自然是會袒護韋韜世的,言道:「二位老將軍稍安勿躁,若說韋家一門盡數投靠李淵,怕是不太可能。舅父一門,除韋義節之外,盡數忠烈,絕不會與李淵那蠻廝同流合污的。」

這蠻廝二字倒是讓屈突兄弟面色略微不悅,畢竟他們都是鮮卑人。

而李淵的身世也是不宣之秘,他的母親獨孤氏是正宗的鮮卑血統,但父親李虎卻是正宗的漢人。

之所以屈突兄弟不悅,那是因為他們是純正的鮮卑血統。蠻廝說的李淵,他們卻是聽者有意了。

韋韜世見楊侑替自己出頭,急忙說道:「殿下,家父已然決定將韋義節逐出門牆了!」

楊侑聞言,看向屈突兄弟,三人相視點頭。

「好了,韋義節之事暫且不提。只說老將軍出兵河東一事,兄長,你一向深知韜略,可有高見?」楊侑將話鋒一轉,問道。

韋韜世聽罷,陷入沉思:我雖然不懂歷史,可別的不說,光一個李玄霸就夠棘手了。這個兩個老傢伙雖然有些本事,但肯定不是李玄霸的對手。更不要提還有李世民跟一幫瓦崗英雄。

但韋韜世不知道,如今絕大部分英雄還未歸入李世民麾下。

想罷,韋韜世開口道:「殿下,末將以為李玄霸天下無敵,又有李世民射術無雙。並非末將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以末將之見,還是暫避鋒芒為上!」

這是韋韜世故意變着法的說屈突兄弟不如李家兄弟,以報剛才之仇。要是他們不敢去河東,就留下懼怕李家兄弟的口舌,以為笑柄。若去了,一定會被李元霸捶死。

韋韜世就是要讓屈突兄弟下不來台,明著算計他們兄弟二人。

果然,屈突兄弟二人都是火爆脾氣,豈能聽得下去這樣的嘲諷?

「臭小子,你此話何意?!」屈突蓋率先發難,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近前就揪起了韋韜世的衣領。

屈突通則請命道:「老臣不才,願領兵前往。若殿下不允,便長跪不起!」

韋韜世見效果拔群,又有了楊侑撐腰,便一探手,推搡開屈突蓋,說道:「老大人與其在此處為難末將,倒不如隨尊兄去河東斬李玄霸於馬下呀!」

屈突蓋見楊侑臉色有變,便不再糾纏韋韜世,大袖一甩說道:「哼,去就去,待老夫擒了李玄霸那小兒,到時候在收拾你這鼓唇弄舌之輩!」

楊侑雖然不知道李世民射術無雙,但他卻深深的知道李玄霸的本事。小時候他可是親眼看着李玄霸跟宇文成都比武,而後李玄霸勝出,受到他爺爺楊廣封賞。

楊侑的記憶里,李玄霸年方十二歲,生得嘴尖縮腮,一頭黃毛束在中間,戴一頂烏金冠,玄甲黑袍,面如病鬼,骨瘦如柴。

別看他年紀輕輕,又其貌不揚,但卻力大無窮,兩臂有四象不過之勇,捻鐵如泥,可謂勝過漢時項羽。掌中擂鼓瓮金錘,座下萬里煙雲照。楊廣賜爵「西府趙王」、拜將「勇猛大將軍」。

若說李玄霸是天下第一,絕對名副其實。

此時楊侑暗道:韜世的性子,一向睚眥必報,將屈突兄弟架上去,不外乎是為了報復他們。可若真去了,這二老將絕不是李玄霸的對手,甚至要命喪疆場。

楊侑旋即言道:「二位老將軍,暫且回府,待本王思量一番,再做定奪。」

「臣等暫且告退。」屈突兄弟見如此,也只好先走一步了。

韋韜世見兩個老頭兒退出了明德殿,也是有模有樣的大袖一甩,冷哼一聲,心中竊喜,臉上掛着笑意。

「兄長,來坐。」楊侑拉着韋韜世順勢坐在書案前的玉階之上。

韋韜世與楊侑並排而坐,覺得楊侑身上的那種王者氣度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友情的親近感。

依舊是楊侑先開口:「兄長,老傢伙們也算是被你氣走的,怎麼樣,出氣了吧?」

「殿下說笑了,末將並非有意要氣走兩位老將軍的,只是……」

不等韋韜世說完,楊侑便打斷道:「得了吧,若真讓他們去河東抵禦李淵,豈是李玄霸的對手?他們一死,這西都豈不危矣?哦,還有,我怎麼覺得兄長今日格外的生分呢?」

「啊……是嗎?哪裏生分了?」韋韜世脊樑上又是冷汗淋漓,難道楊侑真的看出來?趕緊回想以前二人攀談的記憶。

楊侑接着說道:「從小到大,你都叫我賢弟,未嘗改口。今日卻畢恭畢敬,讓我不太適應。」

韋韜世順水推舟,言道:「賢弟多慮了,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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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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