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他應該不懂

第三十一章 他應該不懂

曲小白趴在門邊瞧著。

陳九揉著後腦勺,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打量了一眼屋子,只覺幽淡的脂粉香撲鼻,好聞得不得了,再抬眼,就看見了縣台家的小妾。

此時的陳九,身體里的藥效正發揮到了極致,一雙眼赤紅如獸,看見了縣台的小妾,也辨不出她是哪位,只覺得她香軟可口,甚好下手,一個狼撲,就奔向那小妾。

嘴裡還喊著:「妹子,哥哥來了。來,讓哥哥摸摸。」

小妾發出驚恐的喊聲,「啊,你……你是什麼人!不要過來!」

院子里現在有的是人,不用擔心小妾會被陳九侮辱。可惜的是不能留下來看好戲,曲小白頗為遺憾地拉著楊凌,快速地離開了「作案現場」,溜著牆根跑到院牆下,爬上牆頭,翻了出去。

外面巷子里依舊無人,曲小白抑制不住內心的狂笑,吃吃地笑出了聲,她看著傻笑的楊凌,遺憾又多一重:「唉,凌哥哥,可惜你是個傻子,不能體會我此時心情。呵呵哈哈哈……太他娘的爽了!」

楊凌眸底一絲抽搐。丫頭,你太惡趣味。

其實真想跟著她一起傻笑。

回到停牛車的地方,剛好楊二河買包子回來,看見他倆一個大笑一個傻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笑什麼呀?」

「沒,沒什麼,二河哥,就是一條瘋狗在追一條母狗。」話落髮現自己說的粗俗,忙乾咳一聲,掩飾尷尬:「那個,二河哥,咱們回家吧。」

楊二河人憨厚,沒好意思笑話曲小白,一旁的楊凌默默地爬上牛車,忍住了沒有去教訓這個如今什麼粗俗話都能信口胡說的丫頭。

曲小白也訕訕地上了牛車,楊二河解下了韁繩,吆喝了一聲,黃牛緩慢地走了起來,牛車吱吱呀呀前行。

路過縣城的一條商鋪街,曲小白又下車去買了幾丈布,以及一些生活所需品,順便又觀望了一下縣城商鋪的格局和生意套路,最後才坐上牛車往家趕。

她實在是太累了,一上車,就伏在楊凌腿上睡著了。

初到這個世界,經歷了種種變故,最初的不安已經淡化不少,她睡著的時候不再是不安的模樣。

楊凌瞧著她秀氣的睡顏,浮在眼眸表面的傻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目光。雖然那雙眸子太過凌厲冷漠,但對著她的時候,的確可以稱得上柔和了。

一直睡到回到村子郊外,曲小白才醒來。她沒有再選擇繞路,而是光明正大地走村子的大路。

楊二河要送他們回住處,她拒絕了,把東西打包好了,讓楊凌背著,她和楊凌肩並肩緩緩而行。

村子里的人可都在等著那件事的結果呢,她和楊凌離開的這一夜並大半天里,關於他們兩個的熱議已經讓寂靜的山村沸騰了起來。

熱議之後,大概就出來了兩個結論。

一些人堅信曲小白是無辜的,那楊家和朱家沆瀣一氣,只為報復曲小白分家,所以就栽贓陷害於她。可以說,這基本上已經接近事實。

這類人以趙元家的為代表。其實也沒有幾個人,就是幾個和趙元家的素日交好的大姑娘小媳婦。

而大多數的人,都視曲小白為洪水猛獸,對於她的劇變,歸結為邪祟上身。這些人佔了村民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當曲小白和楊凌出現在村子口,村民們再度沸騰起來。

「他們回來了!」

「竟然沒有事情!」

「所以說,她就是被邪祟附了體,連縣台老爺都拿她沒有辦法吧?」

「肯定是邪祟附體!說不定,縣台老爺都被她那騷狐媚子樣給迷惑了呀。」

「呸!你們也就背後嚼嚼舌根子,有本事,縣台老爺面前說去,看他老人家不撕爛了你們的嘴,打你們一頓板子!」說話的正是趙元家的。

她一向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最瞧不上的,就是這幫子沒事兒就胡扯八卦唯恐天下不亂的老娘們兒。

她身邊的一個梳著姑娘頭的女孩子附和道:「就是,沒事說明他們是無辜的,縣台老爺明斷是非好不好!」

呃……曲小白一頭黑線。雖然這個姑娘在替她說話,但姑娘的單純讓她蠻替她擔憂的。畢竟這個社會啊,太黑暗,縣台老爺也太陰險狡詐無恥下流。

曲小白昂首挺胸走到樹蔭下,嘴角一彎,浮出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譏諷一笑,然後才走到趙元家的跟前,道:「大元嫂子,我有一個花樣子不太會做,改天你有時間,就去我家坐坐,幫我指點一下,好嗎?」

因為趙元長得高高大大,大家一向管他叫大元,曲小白也就管他媳婦稱為大元嫂子。

趙元家的從來沒見曲小白和她說過話,以前的曲小白,不管見了誰,都是低著頭,默默地飄過,如今見曲小白敢和她說話了,她還挺高興:「好啊,明天沒什麼事情,我就過去。弟妹子一定在家裡等我啊。」

「嗯,好啊。紅霞妹妹也一起來吧。」曲小白也熱情邀請了那位說話很單純的姑娘楊紅霞。

「行,我跟大元嫂子一起去。」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瞎串什麼門子?都這麼大了,還沒有個婆家,小心沒有人要你!」楊紅霞的嬸子楊大鵬家的嘲笑道。

曲小白淡淡地瞥了楊大鵬家的一眼,楊大鵬家的立刻就炸毛:「小娼婦,你瞪什麼瞪!也不怕把眼珠子瞪出來!」

曲小白淡淡一笑,「大鵬嬸兒,還沒謝謝大鵬叔給的葯,幫忙給大鵬叔帶句話,就說我和楊凌謝謝他。」

楊大鵬家的臉臊得通紅,她罵人家,人家非但不還嘴,還和聲細語地跟她說話,這些個老娘們兒雖然平時說話都口無遮攔,但也都是要臉面的,這不是活生生被人打臉嗎?

「好。」楊大鵬家的無奈地答應了一聲。

「我們也很累了,就不在這裡跟大家聊天了,先回了,告辭。」曲小白強忍著,才沒有說出那句「就不聽你們扯淡」了。

她和楊凌在眾人灼灼的目光里,往村南走去。

過一片稻田,再過一片荒地,終於到了她和楊凌的小窩。

「丫挺的,可累死我了。凌哥哥,你也累了吧,快把東西放下來,進屋休息休息。」

曲小白幫楊凌把後背上背的東西拿下來,暫時堆放在推車上,因為睡了一路,她此時也不算困了,只是有些累。

但因為剛剛涉險度過一劫,又整治了陳九,她心裡很高興,這點累也算不得什麼了,便說道:「凌哥哥,你去睡一覺,我去河邊看看網。大半天沒回來,可別被什麼人給偷了去,那可是新買的網。」

楊凌哪裡能放心她一個人去,拉著她的衣角不肯放手,曲小白忖了一瞬,道:「也好,你和我一起,咱們收了漁網回來,我陪你睡會兒。其實我也還是沒有睡夠,只是漁網在河裡我不放心。」

儼然一個小守財奴。「你等一下,我先回屋喝口水,咱們馬上就去!」

通篇的話,楊凌也只是聽進去了一句她要陪他睡會兒,想到可以抱著溫香軟玉入睡,心裡就美得慌。

曲小白進屋去了,在水缸中舀了一碗涼水,咕咚咕咚就喝,喝完了水,就著袖子擦了擦嘴巴,正要出門,忽然覺得不對勁。

雖然家裡的東西不多,但因為她沒有時間收拾,都是胡亂堆放的,她只覺得那些布啊鍋碗瓢盆啊什麼的,和她走的時候擺放的位置不太一樣了。

像是有翻動的痕迹。

她心裡一驚,趕忙跑進裡屋,一眼就瞧見炕洞子的小鐵柵沒有關好,「啊……」

尖銳的嗓音穿透屋頂。

楊凌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一個箭步躥到屋裡,「怎麼了?」卻只見她跪在炕前,手伸進炕洞子里摸索著什麼。

如果這個時候曲小白有閑情聽一聽楊凌的聲音,一定會從他焦灼的聲音里聽出點什麼。

那已經不是他平素說話的口氣。

可惜曲小白正專註於找她的銀子。

手使勁往裡深,終於在炕洞子里摸索出了她的銀子包,拿出來把銀子倒在炕上,數了數,一共有八錠銀子加一些碎銀兩,沒有少一分一毫,曲小白鬆了一口氣。

「凌哥哥,我以為銀子被偷了,嚇死我了。」曲小白拍著一起一伏的胸脯,猶自氣不定。

楊凌也鬆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嚇死我了。」

曲小白拍拍他的胸口,笑了笑:「有驚無險。」

但這個笑實在勉強。沉下心來,她發現,雖然銀子沒有少,但銀子的位置似乎是動了。只可惜現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儀器,能夠檢測有沒有指紋什麼的,到底是她記錯了還是的確有人進來過,她並不敢確定。

她沒有把懷疑說給楊凌聽,一是不想他有負擔,二么,他人傻,未必就能懂。

曲小白默默地把銀子收拾好,重新塞進炕洞子里,把鐵柵門關好,到灶間拿了一個木桶,拉起了楊凌的手,「走吧,咱們去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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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錦鯉妻:帶個傻子去開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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