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擊垮老太太心理防線

「蘇小九，你裝著愚笨和莽撞，到底是要做什麼？」出了湖心亭，眼見四下都沒人了，老太太忽然轉身，眼睛一眨不眨看向蘇語末。

蘇語末無奈的攤了攤手，語氣有些弔兒郎當：「老太太本就是看不上我的，如今又要往小九身上加什麼罪名您就只管往明處說就是了。」

「您彎彎繞繞太複雜說的，我可不明白。」說完，一臉無辜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倒是沒再說話，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個來回，臉上露出一個不知是什麼的表情來：「蘇小九，你別以為金國那勞什子王爺是你的靠山，你就在我跟前開始嘚瑟。要是蘇家的聲名，蘇家的前程被你擋了，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蘇語末真的是被這蠻橫不講理，陰晴不定的老太婆氣笑了，「老太太，蘇家的名聲么？您倒是好好豎起耳朵來聽聽，如今蘇家的名聲到底是個什麼樣！從您一而再再而三要保著蘇語依的時候，蘇家名聲可就有了污點了。正好，那污點是您自個兒。」

「比起您只顧著自個兒的那點兒齷蹉自私的小心思，我更在意我爹爹和娘親還有大哥的身家性命。」

老太太被蘇語末這一席話氣的胸脯劇烈起伏，呼吸不暢，眼見著就要暈過去。

蘇語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往她腳上一踩，冷哼一聲道：「老夫人也別裝了，這裡沒別人。說實話，你每次裝暈裝病用孝道耍淫威的模樣，我看著真噁心。」

叫兩個小丫鬟餃子和湯圓上來攙住老太太，蘇語末又冷冷說了一句：「老太太，其實我特別理解你。蘇語依名聲壞了，坊間把她說成個什麼人，其實也是在隱射著您是個什麼人？所以您即便心裡恨她，卻也要保她，還得以蘇家聲名為借口。我說的對吧，老太太？」

老太太聽著蘇語末說了這許多，小心肝顫啊顫的，真是想一巴掌拍死她，明明自己是為了蘇家，怎麼到了這個小畜生嘴裡就變了味道？

最後，似乎還在嫌老太太受到的刺激不夠多似的，蘇語末湊近她在她耳邊又道：「老夫人，從我給您泡桂花茶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您機會。甚至今天，我也給您準備了台階和收場的。但是，您讓我去百草園，說是要審這案子的時候，一切就都不怪我狠心了。」

說完，蘇語末斜睨了她一眼，頭也不回走了。

被餃子和湯圓攙扶著回自己梅閣稍作休息，老太太把杜嬤嬤叫來問了問那些她不曾在意過的流言蜚語。

聽著聽著，她忽然明白蘇語末說那些話的意思了。

坊間如今還只是說著自己偏心眼，但是在將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權貴心中，自己可不就是蘇語末說的那樣兒么？

忽然不知怎麼，她想起今兒個兒太后和皇上說的話，心下一涼，她後知後覺，忽然醒悟過來，只怕太后也是像蘇語末說的那般想了。

「枉我活了這麼些年，竟然是還沒有一個小丫頭片子看的通透。」老太太跌坐在軟榻上，眼裡一片沉寂。

「杜嬤嬤，你我自稱人精，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蘇小九，她心思多著呢！」這一刻，老太太忽然累了。

再看蘇語末，此時正被謝淵在湖心亭不遠處的假山後邊兒的狹小間隙里堵了個正著。

「我瞧著你又被你們家老太太欺負了，怎麼？可需找我傾吐傾吐那些委屈？」謝淵彎著腰，說話時的呼氣聲直挨著蘇語末耳根過去。

「不需要，勞煩謝將軍給我讓個道兒！」蘇語末此刻真是鬧心了，這謝淵，也不知是存了什麼心思，偏要來逗弄她。

謝淵瞧著蘇語末臉上的不悅，眼眸一閃，忽然改了先前的不正經，一臉嚴肅又溫柔道：「蘇小九，你就該多依靠我一些才是。」

說完，不給蘇語末反抗的機會，強勢又霸道的將她牢牢按在了自個兒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