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鳳凰城的北極海鷗

陳小刀也驚喜萬分，雖然之前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被選中的場面，但是當真正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有些不真實。

陳強和傑森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兩個中年男人竟不由得喜極而泣，3個妹妹歡呼雀躍，而母親珍妮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原本一心想去紐約尼克斯的陳小刀，卻突然戴上了菲尼克斯的棒球帽，在眾人異樣的眼光之下緩緩走了上去。

大衛·斯特恩和藹可親地與陳小刀握了握手，一年前他決定打開亞洲市場，而姚明也成為了第一個成為狀元秀的黃種人，如今他又遇到了一個華裔，可是卻看起來並不那麼純正。

「托尼，當我知道你是最後一個報名參加選秀的時候，當時就在想，這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球員，直到你剛剛走上來的那一刻，我從他們的眼裡看到了和我一樣的疑問，你能簡短地介紹一下自己嗎？」

面對總裁斯特恩的提問，陳小刀忍不住笑了，笑容里有夢想成真的喜悅，也有無人認識的無奈。

陳小刀在高二的時候曾經和詹姆斯交過一次手，當時詹姆斯已經是公認的天子驕子，而他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球員罷了。但是誰也沒有想到詹姆斯在這場比賽被陳小刀防得8投1中，靠著罰球才勉強得到了10分。

不過陳小刀並沒有一戰成名，因為他雖然成功限制了詹姆斯，但他本人也只拿到了2分5籃板3搶斷的寒酸數據，林肯高中最終也以3分之差遺憾敗北。賽后，媒體一致認為詹姆斯受到了傷病的影響而發揮不佳，只有一個記者發文讚美了對陳小刀的作用，但是卻被編輯無情地退稿了。

此時的詹姆斯成為了狀元，而陳小刀也即將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開啟自己的職業生涯，他重新整理了一下帽子，緩緩說道：「大家好，我是托尼·陳，能夠站在這裡，我首先要感謝的是我的父親、母親、妹妹們，還有我的經紀人傑森。」

人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能發現一群衣著樸實的親友團，此時正自豪地朝他揮手致意。

「我不知道為什麼太陽隊會選擇我，但是我相信一定會為他們帶來一座總冠軍。」陳小刀又說。

此話一出，在座之人紛紛驚掉了下巴，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球員居然敢說出和詹姆斯一樣的話。

「說得好！」陳強看著他，欣慰地說道。

而坐在電視機上看著這場直播的太陽隊當家控衛斯蒂芬·馬布里開心地笑出了聲來：「不愧是從康尼島走出來的人，果然夠狂，也不枉我極力向球隊推薦你。」

陳小刀接著說道：「你們知道北極燕鷗嗎？那是一種體重不到兩磅的鳥，它們跟著夏天從這個星球的一端飛向另一端，生命中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天空上度過的！這種鳥在飛行時幾乎從不落地休息，一年下來的飛行距離可以達到18000英里，在它們平均20年的生命里，飛行距離超過了從地球飛到月球又飛回來的總和。接下來，你們就會在鳳凰城看到一隻這樣的鳥。」

斯特恩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傢伙，與一年之前進入聯盟的姚明簡直大相庭徑，沒有一點東方人的內斂與隨和，反而透露出一種比黑人還要過分的傲慢與桀驁。

而此時還沒有被球隊選中的大衛·韋斯特正坐在離陳小刀的親友團不遠的位置，他嘲諷地對著陳強說道：「你兒子很有勇氣，不過是個笨蛋，要是在球場上被我碰上，我會打得他滿地找牙！」

「你特么才是笨蛋，白痴，垃圾玩意，我兒子可以搞定勒布朗，而你只能成為落選秀！」陳強對著挑釁的韋斯特破口大罵，而陳小刀的二妹也對著韋斯特豎起了中指。

此時人群的視線再次被陳小刀的親友團吸引，陳強的一番言論引起了軒然大波，這對華人父子似乎已經把矛頭對向了小皇帝，這種飛蛾撲火的行為無異於嘩眾取寵。

「夏洛特黃蜂隊以第18順位選中了來自澤維爾大學的大衛·韋斯特！」

斯特恩的一句話讓喧鬧了現場再次安靜了下來，韋斯特也不與陳強浪費口舌，畢竟在他眼裡，陳小刀的親友團就像一群乞丐一樣。

韋斯特是一個在大學打滿了四年的球員，而且他的球衣在他還沒有畢業就被澤維爾火槍手隊退役了。大四的時候以場均20.1分11.8籃板3.2次助攻入選全美第一大學生陣容，而大學和高中的水準顯然是不一樣的。

他是一個成熟體，不需要任何磨合就能適應NBA，如果他的身高能夠再長高2公分，或許就能成為樂透區的球員。

陳小刀和韋斯特的梁子算是接下了，不過此時他們並沒有機會過招，兩人四目交接的地對視了一下，互相把對方的祖墳「刨」了一遍，因為遲早是要在賽場上交手的，所以各自先放了對方一條生路，這件事暫時就算這樣過去了。

太陽隊今年的目標其實並不是陳小刀，而是南斯拉夫國手扎克·卡巴卡帕，這名211公分的內線在2002年的世界錦標賽上跟隨南斯拉夫國家隊斬獲冠軍。

然而2003年2月4日，南斯拉夫聯盟議會兩院分別以多數票表決通過《塞爾維亞和黑山憲章》，從而標誌著塞爾維亞和黑山聯邦國家正式宣告成立，南斯拉夫聯盟從此不復存在。

或許是因為國家的分崩離析，卡巴卡帕的狀態也受到了影響，太陽隊在試訓之後對他能否適應NBA高強度的比賽持懷疑的態度，正在這時，球隊的主力控衛斯蒂芬·馬布里極力向管理層推薦了陳小刀這個林肯中學的小師弟。

馬布里當年就是林肯中學的明星球員，然後在喬治亞理工學院打了一年便加盟NBA，上賽季他能夠場均轟下22.3分8.1助攻，率領太陽隊重返季後賽，自稱「天下第一控衛」！

太陽隊的管理層通過外界對他為數不多的資料了解到這個陳小刀可以勝任3號位和4號位兩個位置，沖搶籃板的能力屬於頂尖一流，曾經在一場比賽中搶下17個籃板，其中12個是前場籃板。

就在剛剛5分鐘的時間裡，太陽隊經過反覆研究，最終決定在這個馬布里口中的「小加內特」身上賭一把。

由於陳小刀當時的年齡還不足18歲，所以必須得由父親替他代簽合同，陳強瞟了一眼這份合同的金額，4年共計525萬美金，第四年為球員選項。

陳強的雙手不由得顫抖了起來，眼睛也變得模糊了起來，這可是他一輩子都賺不到的財富啊！

「陳先生，你對這份合同的金額有什麼疑問嗎？」太陽隊的主教練弗蘭克·約翰遜作為簽約代表的一員，雖然執教水平遠不如威爾肯斯，但是卻是一位很為球員著想的教練。

「不，沒有疑問。」陳強說著在合同上簽字畫押，正式邁入了百萬富翁的行列。

陳小刀一家人在紐約下了一頓館子，然後專程回了一趟康尼島，挨家挨戶答謝那些曾經對他曾經的偷竊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街坊鄰居，至於那位已經發福嚴重的班主任老師，陳小刀則三倍奉還了當初的薪水。雖然他的檔案上還留著「偷竊」這個污點，但是他從今以後總算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

那一夜，一家6口擠在沒有水電的房子里睡著了，陳小刀在夜裡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化作一隻北極海鷗，自由地盤旋在鳳凰城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