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卡牌

「惡狼，樵夫，巨龍......小女孩，吸血鬼，獅子王。」

A坐在車子的後排，手裏捏著幾張卡牌，一邊看着一邊念叨著。

「怎麼樣，帶齊了吧？」旁邊的安吉拉無奈的看着A，而A則鬆了口氣：「還好有你，不然我就忘在家裏了。」

說着，像是戲法一般，A輕輕一甩手所有的卡牌都消失不見：「防身的話我可就指望這幾張牌了，用槍的話狗估計打的都比我准。」

「使用靈能的時候注意點，小心瘋掉。」一旁的安吉拉嚴肅的提醒道。

靈能這個詞世人並不陌生，在二十年前亞人反抗戰爭期間就已經出現了許多的靈能者，並非是每個人體內都有靈能，也並非每個人都能使用靈能。

巴別塔已知「靈能」的來源並非是人類或者亞人本身，而是一塊石碑，目前正被巴別塔收容，安置在安全度最高的G113站點的地下三十米處，該石碑高約4米，寬約10米，上面銘刻着一種難以解析且人們從未耳聞的文字，編號為RX-01。

而RX又是一個特殊編號，這些異常收容物值得巴別塔不計後果的看押，保護，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就算是A級人員也無法得到有關RX級收容物的詳細信息。

成為靈能者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感知到RX-01——大多數靈能者報告所述都是感知到一雙無形的雙眼在盯着自己，這一情況可能會持續一到三周，隨後他們會在夢境中夢到一塊巨大的石碑既RX-01隨後獲得靈能成為靈能者或者說RX-01-1——因此這些靈能者的感知能力通常遠超常人，而且異常敏感。

但這也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靈能很不穩定而且極具破壞性，一個人如果被發現了擁有靈能將遭到當地政府的嚴密監管，如果隱瞞甚至將面臨牢獄之災，因此所有靈能者幾乎都有一個自己所效忠的組織，巴別塔內部也有幾個專門的靈能小隊與靈能拷問組——除了靈能啥都用。

沒什麼別的原因，僅僅是因為靈能最後將會把靈能者引向瘋狂——在使用靈能亦或是睡覺的時候，靈能者們都有可能聽到一陣詭異而又人類超出認知範圍的低語，沒有人能夠去理解那詭異的低語之中有什麼含義，因為人們深知，待到他們理解這段低語之時，他們的大腦便已經陷入了永遠的瘋狂。

這低語並非來自這個世界，而是更高的層次，來自一個世人永遠不可接觸的層次，人的大腦無法承受住其中龐大的知識含義與感情，瘋狂僅僅是早晚的事情，而好奇只會提前將他們推進深淵，就像目前巴別塔的首席靈能者克萊什所說的：「你們本就不該去理解那些你們無法理解的東西。」

「最近沒做噩夢吧？」安吉拉普通的問道。

A聳了聳肩：「沒，一切都很好......我跟那些靈能者不一樣，我就算做噩夢頂多也就夢到一坨魷魚頂在我臉上扒開我的嘴逼着我吃糖......這是我我前天夢到的，可TM真實了，第二天起來我嘴裏還一股魷魚味。」

說到這安吉拉的臉直接黑了大半，這分明是前天站點的人聚在一起燒烤大會的時候這人喝高了導致的，那天晚上他吃了好多烤魷魚，還喝了好多酒，安吉拉把他搬進屋子裏的時候差點沒被熏死。

......話說回來他是怎麼做到戴着兜帽套著面罩吃飯的？

嘆了口氣，安吉拉最後還是將嗓子裏的話憋了回去改口道「.......T31站點我們都不熟，等到了的時候你一定不要自己亂跑，要去哪一定要帶上我小心遇到危險，你的卡牌太少了，而且好幾張是你新做的吧？沒有實驗就直接拿出來用真的沒問題嗎？」

A並非是尋常的靈能者，可能是因為種族原因吧，雖然他也能感知到RX-01但他無法直接驅動靈能，而是必須要使用某樣物體作為觸媒才能正常施法，但同時他也不像其他靈能者那般被RX-01禍害的神志不清甚至不敢睡覺。

A手裏的這些卡牌都是他自己研製的，每張卡片的材料都不同，上面的圖案也不相同，不同卡牌在A手裏的效果更是完全不一樣的，這樣的卡牌他一共有21張，而且很有可能在使用的過程中損壞。

「放心，我可不敢拿自己小命開玩笑。」A擺了擺手示意安吉拉安心，這二十一張卡有三張是現做的，其中一個直接被他拿來當成了殺手鐧，他的這些卡牌在對付某些異常或是些不懷好意的傢伙時格外有效。

說着，A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他們現在乘坐的車是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上面的座位別提多柔軟了——而且他所乘坐的這輛車除了司機外只有他和安吉拉，「電燈泡們」都在別的車上。

「......！」安吉拉的身子忽然一震，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直接扭頭看向A：「你、你這什麼眼神？幹嘛這麼看着我？」

聞言，A露出了舔狗的微笑：「沒事，只是你好看而已。」

安吉拉嘴角一抽隨後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都忘了你這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得了......小時候你不是最討厭我了嗎？」

「哪的事啊？我那是討厭漢斯，咱們每次吵架他都偏心，把你捧手心裏怕熱了把我吊房樑上打也不怕我晚上冷了，至於你我頂多就是有點嫉妒而已......至於我現在這樣？其實我一直都挺喜歡你的，不過小時候不好意思說，現在長大了就越來越明明白有些事情不趁現在說出來等到以後估計就沒機會了。」

說到最後，A的神色微微一變，但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卻還是被安吉拉察覺到了，她有些不開心的道：「別亂說話。」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有點怕哪天你們都把我給忘掉了......」A撇了撇嘴：「所以我才吃那麼多金石啊，結果你還不樂意......」

「我不會忘記你的。」安吉拉眼神堅定的對A說道，她甚至直接用雙手抓住了A的肩膀。

「我也沒說你會忘啊......」A一臉無奈：「只是我現在什麼樣子你是最清楚的，我相信你但我還是有點害怕......有時候......我剛剛說的話其他人轉頭就給忘記了，每到這種時候我都有些不安。」

......車子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安吉拉咬着嘴唇微微低頭似乎是在思考什麼，而A則靠在或者說癱在椅子上，就像是在說：「人間不值得。」

「所以說，你看，有些事情就要趁著現在說，你一直不好意思等到那一天說不定就晚了，別害羞了，咱倆趁早成了吧。」

「......你嚴肅就不能超過三秒嗎？我又想錘你了。」

「好啊，你嫁給我，我天天給你錘，腦袋伸出來給你錘，隨便你怎麼錘，真的，我頭鐵的一B。」

面對這樣子的A，安吉拉也就只能無奈了，打從被漢斯收養后她就是與A一同長大，從那個又臭屁又中二的臭小子再到現在這個完全不要臉整天沒個正形的站長，鬼知道他經歷了什麼！安吉拉都不知道他看上了自己哪一點。

漂亮可愛而且又出色的姑娘站點一抓一大堆，倒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安吉拉只希望A能找一個比自己更好的姑娘......至少是一個溫柔體貼不會一眼不合就把他一頓暴打的姑娘。

安吉拉對A的感覺很複雜，就像A喜歡她一樣，她也確實對A有感覺，但從一開始的羞澀到現在習以為常，安吉拉始終沒有給過A回復。

「......你是抖M變態嗎？」安吉拉嘆了口氣。

「我不是，但是如果你要想的話我可以是（舔狗的微笑）。」

就在這時，正在開車的司機尷尬的咳了一聲：「那個，不是故意想打斷您們，但是我們馬上就要到站了。」

車輛早就已經駛離了城鎮，現在已經到了城外稍遠的山上了，雖說是山路但道路卻修的十分平整，T31站點就在上面不遠處了。

被司機打斷的交談的A有些不爽，不過既然要到站了他就也該去見見那個帕里斯站長了，首先就是他下屬的住宿問題，肯定不能隨便放個地方待着，畢竟他們都是亞人，這站點的都是人類，容易起衝突。

「嗯？......」

這時，A感覺到自己外套的兜里有什麼東西顫動了起來但並不是手機，他一愣隨後伸手從裏面抽出了一張卡牌。

這張卡牌正在輕微的顫動，材質柔軟而又結實，上面畫着一個藍色的水晶球——此時這顆藍色水晶球正散發着與其相反的淡紅色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