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嫁人了

沒工作的第一天，小默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因為可欣和自己住一個房間，所以迷迷糊糊的間隙聽見可欣躡手躡腳上學的聲音。

「悄悄的可欣，別打擾姑姑休息。」莎莎在客廳叮囑。

莎莎用五分鐘的時間趕快洗漱了一遍，因為要去送可欣上學。結婚前的長發因為後來有了孩子，為了省時間就減成了短髮，沒想到短髮更適合自己，整個人更加的清爽幹練，1米68的身高讓她很少會穿高跟鞋。

雖然剛生了孩子沒有一年，但是莎莎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體重也恢復到55千克，高高的鼻樑上的金邊眼鏡，讓莎莎的整個五官更加的精緻。

小默翻了個身接着睡，又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姚富貴起來了。

「這沒工作，也不出去找工作，光在家裏睡覺，這孩子是不中教啊！」聽着說話語氣就知道是爸爸，小默隨手抓起一旁的枕頭，把頭蓋得死死地。

「你小點聲，小默剛被辭了，心裏肯定不好受，讓她再睡會兒。」富貴媳婦說到。

「這有什難受的，又不是第一次被辭，我都習慣了。」富貴拿起一旁的老花鏡，準備看剛剛拿到手的報紙。

聽到這的小默是徹底睡不着了，誰規定被辭個五六七八次就不用難受了？如果真的有這種規定的話，小默也就只能嚴厲的批評它「太不人道」。

頂着一個雞窩頭的小默在客廳里飄過，富貴的眼神略過老花鏡「狠狠的扣了一眼」此刻的女兒，小默不用看就知道現在爸爸的表情。

「小默，趕快刷個牙洗個手吃飯，就剩你自己了，飯給你蓋在鍋里了。」富貴媳婦還是比較心疼自己這個小女兒的。

「不了媽，我不餓，上個洗手間再回去睡會兒。」小默打着哈欠說到。

「不吃飯好啊，省的再長胖，再長胖的話就真的嫁不出去了。」富貴看着報紙「陰陽怪氣」的說到。

對於「嫁人」這個話題，是什麼時候加入到老姚家的群聊的呢，細想想應該是大學畢業兩年後，仍舊單身。這個話題被提及的頻率也就高了起來，小默從最開始的抵觸，到如今的視若空氣，中間經歷的「摧殘」，只有身心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沒事，嫁不出去，我就留在家裏好好孝順爸媽。」小默從洗手間出來飄過客廳的時候來了這麼一句，沒給爸爸留下任何的迴旋餘地，打開卧室門，重重關上，一氣呵成。

富貴指著小默的卧室想對媳婦說些什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別說了，小默夠孝順的了。」富貴媳婦擦了擦手，說完也回屋了看着小孫子去了，整個客廳只剩下富貴一個人，報紙是看不下去了，呆在屋裏憋得慌，戴上兒媳給買的帽子，提着個小雞籠子下樓遛彎。

裏面養了一隻小雞，為什麼會在樓房上養只小雞，單純的是因為富貴從小就有養雞情結，進了城后沒有院子養了，自己只能買了個小籠子養一隻，等養大了就送回老家，再買一隻小的再開始養，進城的這幾年，斷斷續續的富貴養大了一百多隻小雞。

所以小區的人都認識富貴，別人溜哈士奇，溜吉娃娃，只有他沒事就出去溜小雞。小區四五歲的孩子都願意找富貴玩，他們不是有多喜歡富貴，而是稀罕跟在他身後的小雞。

小默這一覺又睡到中午了，可欣被接回家吃午飯。

富貴媳婦輕輕的敲小默的門。

「小默，起來了，吃飯了，都坐好了，就差你自己了。」媽媽念叨著。

如果說早飯小默可以耍耍小脾氣不吃，但是午飯這個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頓飯，就是媽媽不來叫她，她也會自動的起來，因為在老姚家吃飯不僅要有儀式感，而且每一位家庭成員都得發自內心的重視。

等到小默洗完手坐到飯桌前的時候，老姚家已經整整齊齊的坐好了，哥哥姚學峰因為工作中午就在公司吃了。（其實當時姚學峰已經悄悄的把自己國企的工作辭了，最近一直為創業找項目的事情忙碌著，至於為什不和爸媽說，就富貴那脾氣，沒有穩定下來之前，姚學峰是沒打算開口的。）

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吃飯吧，姚富貴拿起筷子后，其他的家庭成員才開始吃。

「爺爺奶奶，媽媽姑姑，我有事要說。」一直安靜的可欣突然很正經的說到。

富貴看看媳婦，媳婦搖搖頭，小末看看嫂子，嫂子也搖搖頭。

「你們就別猜了，我要嫁人了。」可欣一臉嚴肅的說到。

聽到小侄女的這句話，剛剛喝了一口湯的小默差點噴出來，富貴和媳婦也是一臉的不知所以然，莎莎更是不知道自己女兒為什麼會突然蹦出這個話題，小可欣今年才5歲啊。

「不是小可欣，你告訴姑姑，你要嫁給誰？」都說現在小孩的腦洞大，這次小默算是見識到了。

「我們班的楊浩宇。」可欣一五一十的說到。

「那你告訴姑姑為什麼要嫁給他？」小默問到。

「因為他的蘋果總是分一半給我，還說我長的可愛。」小可欣說到。

聽到了這裏，老姚家一家人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一旁的莎莎趕忙搬著凳子坐到女兒旁邊。

「可欣，聽媽媽說，好朋友之間都是要學會分享的，你說的楊浩宇同學分蘋果給你吃，還誇你可愛，是說明你們倆的關係好，這和嫁不嫁人沒有關係，那都是長大以後要考慮的事情。」莎莎耐心的給女兒講清楚這次的事情。

「媽媽，我也還沒想好嫁不嫁他，我還沒去他家看過。」小可欣認真的說到。

「為什麼要去人家看看？」這回該莎莎一臉蒙了。

「因為爺爺奶奶不一直和姑姑說，嫁人得有車有房才行。」可欣說到。（童言無忌大體就是這個樣子。）

這回該富貴和富貴媳婦驚訝了，沒想到自己平時說的玩笑話，會對孩子有這麼大的影響。

「小可欣，那都是爺爺奶奶和姑姑開玩笑呢，嫁人最重要的是人品，再說，這種事情等你考上大學，長大以後再考慮。」富貴摘下老花鏡認認真真的和小可欣解釋。

「行啦，快吃飯吧，一會兒可欣還要上學，飯都涼了。」富貴媳婦給可欣的碗裏加滿湯。

從那天開始，富貴才意識到，言傳身教對孩子的重要性，自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在孩子面前催過小默嫁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