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個局

天剛剛亮，我就被外面嘈雜的聲音吵醒。心頭湧起一股煩躁。接著我好像迷迷糊糊之間聽到母妃在哭，我這才沒有轉身又睡去。我開始起床，玲瓏看我要起床的意思，快步走過來，幫我整理衣服。

「玲瓏，外面怎麼了？我好像聽到母妃的聲音了。」

「公主，好像是皇上身邊的人來了。我看您睡的正熟，便沒有打擾你。」

是的，我從小便貪睡，最討厭別人叫我起床了，所以常常都是母妃來叫我，這一點玲瓏自然是心裡清楚的。

我和玲瓏一起走出去，第一眼便看到了是風清子，我不知道他來這裡又做什麼，雖然他救了母妃，可是他卻帶走了墨染，我對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

接著便聽到母妃聲嘶力竭的哭喊「小染，小染。母妃對不起你。」每個字都撕心裂肺，每個字都讓人動容。

我聽到后心裡一涼，這才發現。在風清子的後面躺著一個人，而母妃跪倒在地。

不可能的，墨染怎麼會，絕對不可能的。我快步的衝上前。

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臉了，只是臉色蒼白，雙眼緊閉，毫無生氣。

怎麼可能呢，我雙腿瞬間沒了力氣，坐在了地上。絕對不可能的，墨染不是說只出去一段時間嘛，讓我和母妃等他的嘛！

我胸口像是插進了一把刀子，生疼，疼的快喘不過氣來。

「生者已逝，還望娘娘節哀！」是風清子的聲音。

對，一定是他，墨染是跟他走的。

我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我站起身來。

抓住風清子的領口，「說，是不是你，你把墨染怎麼了？」

其實風清子比我高一頭，我抓著他的領子。他不低頭的話，我看起來好像在撒嬌，求抱抱，這種姿勢十分的詭異。只是我當時被一股怒氣頂著，並沒有發現這中有什麼奇怪的。

「公主。」他蹲下身來。「讓娘娘節哀吧，畢竟長痛不如短痛。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都沒有能力再改變什麼了。一切只能順其自然了。」他語調客氣卻又不疏離。就像多年的朋友一般，在安慰著我。

「不，我不信，墨染沒有死。」我的腦子一片混亂，根本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我只是狂跑進自己的屋子。把門鎖上。

用被子把自己緊緊的裹起來，「不會的，墨染沒有死。」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絕對不會的。」明明前幾天才跟我分離，他那天晚上說的話，他的笑容，他掌心的溫度，一切都好像昨天一樣，他說讓我等著他回來。墨染不會騙我的。

這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風清子在騙我。對，一定是風清子在騙我。

我裹著被子神神叨叨，又哭又笑，折騰了大半夜。

我回想風清子的話「長痛不如短痛。」「讓娘娘」為什麼只是讓母妃呢。

我開始把自己從悲痛中抽出來，仔細想風清子說的話。

難道這是一個局，一個做給母妃母妃自己看的局。

我拍下腦袋，對，一定是這樣。

我想通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起身去找風清子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