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聳人聽聞

【126】聳人聽聞

什麼是體內藏毒?

根據這位大哥的說法,他所謂的「打工」,不過是被一些人招募過去,通過簡單的培訓之後,跨國運毒。

因為此地靠近金三角,而金三角又是亞洲最大的毒品出產地區,這些被招募運毒的人,大多是前往金三角。

從那個毒窩裏,聽從毒販的安排,以各種方式把毒品運進國內,而最為常見的方法,就是體內帶毒。

因為在毒販看來,體內帶毒是最保險的,就算運氣差被邊防公安截住,也有可能矇混過關。

即使不能矇混過關,對毒販來說也沒多大傷害。

因為毒販跟運毒者根本就不認識,運毒者只是他們隨機招募的人,這些人都是非常缺錢的。

這種人不會記住他們的信息,更不會對他們產生威脅。

大哥對我說:「其實剛才我說介紹你去打工,那是跟你開玩笑的,因為老闆們不會讓外地人打工,更不會讓你們這種有錢人參加打工。」

毒販是非常狡猾的,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他們絕不會讓跟着他們去運毒,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

我點了點頭,問大哥:「你有打過工嗎?」

被我這麼一問,大哥的臉色猛地變得難看極了,就像回憶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滿臉的后怕。

他對我說:「不要再提了,那是一段噩夢般的經歷……這輩子,我就算再缺錢,也不會親自去打工了……」

可以看出來,他對自己的人體藏毒經歷是多麼的后怕,也證明了,人體藏毒對於藏毒者來說,是一場多麼痛苦的經歷?

諷刺的是,自己這麼害怕,卻還讓自己的女人去做人體帶毒,難道在這些男人眼裏,女人只是一個工具嗎?

我覺得我必須做點什麼。

吃完飯後,我離開了這戶人家,獨自往村裏的小學走去,那是我的暫住點。

根據了解,這是一個有着相當規模的販毒團伙,他們每年都會到每個村落招募一些村民,作為他們的帶毒工具所使用。

這些村民中有老人,還有小孩,但更多的是懷孕婦女。

人體藏毒的方式很多,很常見的有兩種,吞服和塞藏,毒品一般用套子密封之後包裝成條狀,然後讓人吞下,或者塞進因道和崗門裏,到了指定位置再排泄,或者拉出來。

聽起來貌似很簡單,但是這卻伴隨着極端的危險。

毒品包裝一旦在人體內破裂,藏毒者本身必會遭到毒品侵蝕,多半會因此而喪命。

許多人就是因為毒品包裝破裂而一去不回,更多的人則是遭到邊防公安的攔截鋃鐺入獄。

這是一個高風險的行業,但是因為報酬太高,就算極端危險,還是有許多人趨之若鶩,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最為悲哀的是,這些邊陲村莊的人們,竟然把藏毒運毒當成了一項事業來做,把販毒的收入當成他們日常的主要收入來源,而且每年都去運一次。

按照那位大哥的口氣,今年運毒的時間到了,辛苦等一年就為了這幾天。

就像其他農民一樣,到了秋天就是豐收的季節,而他們這裏的豐收季節,卻是一場危險與死亡並存的運毒之旅。

回到小學,學校里靜悄悄的,好像沒有學生和老師。

這也難怪,因為學校里的孩子本來就少,這裏教書的老師自己還吸粉,那些學生眼裏只有長大了怎麼打工賺大錢,哪有心思來上學?

「你好,請問你是新老師嗎?」

一個青澀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我應聲回頭,看到學校門口的鳳尾竹下站着一位身穿長裙的傣族小女孩。

眼睛大大的,頭髮披在肩頭,穿着一條傣族長裙,皮膚很好,挎著一個單肩的書包,看起來挺清純。

我有些疑惑:「今天學校不上課,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叫玉波,在鎮里上初中,聽說老師身體不好,所以來學校幫孩子們補習一下,對了,你是新來的老師嗎?」

聽這口氣,這玉波自己也是一名學生,讓學生來給學生補習,這個學校的做法也是夠奇葩的。

我搖了搖頭:「我只是暫住在這裏,你也不用來補習了,因為裏面一個學生都沒有。」

玉波貌似不信我的話,自己親自在學校里轉了一圈,發現果真沒有一個學生后,才撅著小嘴離開了。

送別了玉波,我打開自己的宿舍門,外面實在太熱,狹小的宿舍里,也好不到哪裏去。

躺在竹席上,汗水不由自主就從毛孔里鑽了出來,打開風扇,但掃到臉上的卻是熱騰騰的風。

手機響了,是有人發起微信視屏聊天的提示,我拿起手機,發現是歐夜,隨即接通了。

歐夜在那邊吹着空調啃著水果,貌似很愜意的樣子,小狗閃電躺在她身邊,好像恢復得不錯。

鳩佔鵲巢!

我離開警隊后就搬回了家,結果歐夜死皮賴臉跟着我搬進了我家,現在我來到了南方,她已經榮升為那個家的唯一主宰者了。

看着她一臉嘚瑟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今天沒上班嗎,為什麼躺在我家沙發上,還啃水果,你是在氣我嗎?」

「師父,小狗掉毛了,怎麼辦?」

歐夜一邊啃西瓜一邊問我,我更氣了,狗狗換毛了,她竟然讓狗狗睡到沙發上,等我回去,我那家不是要被她糟蹋成什麼樣子。

我哭笑不得:「工具櫃里有靜電刷子,專門刷狗毛的,如果刷不掉,你就用吸塵器吧。」

歐夜在那邊唉聲嘆氣的:「白小天啊白小天,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你不走的時候我要照顧你,你走了我還要照顧你狗……我成了你們家的保姆了!」

「不想照顧搬回自己家去,把我閃電送到寵物託管店。」

我有些不好氣。

歐夜對着鏡頭呲牙咧嘴扮了一個鬼臉,樂呵呵的說:「哎呦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小氣,我不就吐槽一下下么,看把你氣的……對了小氣鬼,你在那邊怎麼樣,我看你狀態不錯呀,貌似去度假。」

歐夜調皮的調侃了起來,我苦着臉:「我的大小姐,你有見度假像我這麼度的嗎,躺在席子上吹電風扇?」

「哈哈哈,免費蒸桑拿,舒服了,有沒有配一個按摩小妹啊?」

歐夜也看到了我滿身大汗,所以她決定把調侃之路進行到底,但是,她突然臉色變了:「白小天,沒想到你還真找了啊?」

「啊,什麼啊……」

我對着鏡頭沒有注意,但是床邊卻出現一個女孩,進入了鏡頭,那女孩正是我剛剛遇到的那位傣族少女玉波。

我正要跟歐夜解釋,沒想到歐夜已經小臉氣變形了:「哼,臭師父,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白小天,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氣死我了……」

她掐斷了視屏聊天信號,掛得倉促,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我好無奈,得了,女人都是衝動的小氣鬼,火氣上來怎麼解釋也沒用的。

我這本來想跟她開個視頻聊案子的事情,結果卻這樣收場,現在有外人在場,再聊案子也不方便,等我把玉波打發走再跟歐夜解釋吧。

放下手機,抬頭看着一臉焦急的玉波,我正要開口,誰知玉波突然撲通一聲給我跪了下來,拉住我的腳就哭喊到:「這位叔叔,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吧,他快要被人打死了……」

打死了?

我從床上翻身起來:「小妹妹,別開玩笑,你爸爸被人打為什麼不報警,來找我幹什麼?」

「我爸爸生了重病,借了高利貸,今年沒辦法去打工還不了錢,今天債主又找上門來了……」

玉波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我連忙把她扶起來:「有人為非作歹,你們趕快打電話報警啊。」

「報警沒用的,警察就算來了也不會抓人,就算抓他們也只會抓我爸,因為欠錢的是我爸。」

玉波哭得好無助,看着她那驚恐的小眼神,我感覺得出來她一定很怕那些追債人,我說:「找我也沒用啊,我能幫你什麼嗎?」

玉波趁我不注意,又再次跪了下來,緊緊抱着我大腿聲嘶力竭的說:「你是做玉石生意的,你有錢,你幫我爸爸還了高利貸,我就做你的女人,保姆,僕人都可以,那些收債人說再不還錢他們就要輪.奸我,然後把我賣到國外去,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啊,與其被他們侮辱不如跟了你……」

玉波說道最後,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如果她說的是真的,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逼良為娼的事情發生?

有句話叫做三文錢逼死一個英雄漢,何況是高利貸。

之前劉影就是為了借高利貸害的自己哥哥走上絕路,沒想到這種悲劇又在這邊陲小鎮發生了。

玉波,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竟然答應只要幫她還錢她就做陌生人的女人或許僕人,不被逼上絕路誰會說這種話?

又是這該死的高利貸,我一定得幫她出頭。

我把玉波扶起來,安慰了一陣后,決定先跟她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回到玉波家的院子,現場簡直是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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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獵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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