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蘇姨娘的「算盤」

"老爺，你覺得顧小姐人怎麼樣?"

"唔，你說青衣啊，突然問她做什麼?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隨便聊聊。"蘇姨娘捋捋頭髮接著說:"你說顧老爺突然讓青衣回來是什麼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青衣上次不是說了嗎?祭祖，順便回來看看我們。"

"真有這麼簡單?"

"那不然呢!"

"老爺，依我看啊，顧老爺讓青衣回來還有另一層意思。"

"還有什麼意思?"

"老爺，你想啊!青衣比咱們立辰只小几個月，算算年紀也快二十了吧，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成親，你說，顧老爺會不會是想讓青衣回來挑夫婿的呀!"

"拉倒吧!婚姻大事父母說了算，哪有自己挑夫婿的道理。再說，顧遠在那邊混得順風順水，他何不自己給青衣挑?"

我爹掏掏耳朵，已經不想再繼續這麼無聊的話題了，但蘇姨娘依然不放棄，她追著我爹又說:"顧老爺也許確實想為自己女人挑個好的，可是現如今，他那邊不是條件不允許嗎?您想啊，那邊全是洋人，哪有咱們自己這邊的人知根知底兒啊?怕是語言也不怎麼通吧!聽說那邊都人連筷子怎麼用都不知道，您說，顧老爺怎麼肯把女兒嫁給這樣的人家?若是肯，青衣又怎麼可能都二十了還沒嫁人?"

"說的倒是哈，那聽你這意思，莫非是想給她做媒?"

"老爺，您說什麼呢!我哪會做什麼媒呀!只不過是想到您和顧老爺是多年的交情，人家把女兒託付給您，咱們自然應該為她考慮周全不是?您覺得呢!"

"嗯，說的有幾分道理。我和顧遠是老朋友，她的女兒我也是看著長大的，還差點兒做了我的兒媳婦，只是可惜啊·······這麼說來，你也幫著留意一下，看看哪家小夥子與青衣年齡合適，還要人品樣貌家室都好的才行。"

「老爺何必嘆息呢！依我看，咱們眼前就有這樣一個人選。」

「噢？誰呀？」

「就是咱們立辰呀！」

「嘖！你這是什麼話，立辰已經和秋兒定了親，再說，青衣曾經和墨白有過婚約，這樣的事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我們沈家是什麼樣的人家，怎麼可以出現這樣的事情！」

「老爺～立辰和秋兒雖然有婚約，這不是還沒成親嗎？我看秋兒這丫頭都十八歲了，還糊裡糊塗沒長開的樣子，咱們沈家也算是大戶人家，日後交給這樣的女孩子打理老爺放心嗎？我看，咱們立辰對她也不是很上心。咱們就立辰這樣一個兒子，不管怎樣，我還是想給他找一個他中意的。"

"你也說了要給立辰找一個他中意的，他和青衣······你是說······立辰對青衣?不可能，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青衣還差點兒成了他兄嫂，立辰怎麼可能對她有這種心思!絕對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自從青衣來了咱們家，立辰三天兩頭的往她哪兒跑，還經常帶她去逛街買東西什麼的，你什麼時候見過你兒子對哪個女孩子這麼上心了?"

"真有這事兒?"我爹驚訝的問。

"當然是真的，今天他還帶青衣去逛了街呢!老爺，您還別說，今天我看他們兩個走在一起，還真是挺般配呢!"

"會不會只是立辰想儘儘地主之誼啊。"

"老爺，您的兒子您還不了解嗎?他是那種會圍著女孩子打轉的人嗎?就算要盡地主之誼，叫個下人陪著她逛就是了，又何必親自去呢?他對秋兒幾時這樣過?"

我爹聽了蘇姨娘的話，短暫的思索了一會兒說:"文佩啊，你的意思我明白。要說般配，青衣是配得上咱們立辰的，只是她和墨白有過婚約，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會被人笑話的，你還是趕緊打住，千萬不要縱這他們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回頭我也要好好說說立辰，再怎麼說青衣也是他大哥的未婚妻······"

"老爺~墨白和青衣不是退婚了嗎?再說，您剛才也說青衣沒做成你的兒媳婦很可惜，如果她能嫁給立辰，這不正好全了老爺都遺憾?"

看樣子，蘇姨娘今天是非說動我爹不可，她攥著我爹的手說:"老爺，您看看現在的世道人心，還有誰在乎那些繁文縟節，聽說人家外國人都是自由婚配了。再說青衣和立辰在一起，也並沒有違背什麼世俗道德，她終結是沒有嫁給墨白。還有一點，老爺，您想啊!青衣是顧家唯一的女兒，這顧家家大業大，若是立辰能娶到她，對他對咱們沈家，不都是最大的好處嗎?"

"呵呵，原來說了半天，你的如意算盤是這樣打到啊，你就是看上人家有錢，才動了這樣的心思吧!"

我爹一眼看穿了她的真面孔，但她還極力偽裝說:"老爺，我這都是為了咱們沈家著想，您經營沈家不容易，難道就不想沈家更紅旺嗎?而且我是看立辰這小子，確實對顧青衣挺特別的，他畢竟是咱們的兒子，我當然希望他能幸福了。"

"可是秋兒那邊兒又怎麼說呢?"

"退了就是了唄，她爹仗著和我又點血親，這些年靠著沈家也撈夠油水了，退親的事我去說，我量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那顧家呢?"

其實我爹已經大致上看穿了蘇姨娘的把戲，但他還是假意問她。

"顧家那麼嘛，當然還得老爺您出馬才管用了。您和顧老爺關係非同一般，想必您開這個口，他必定會答應。而且咱們沈家配他們顧家也算是門當戶對，他再想找咱們這樣的人家也是不容易的。老爺，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