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快刀遇見快刀

第二十二章 快刀遇見快刀

令狐沖早就撐不住了,聽到李流大喝,急忙奮力攻出一招,迫退田伯光,然後跳出圈外。李流扶住令狐沖對儀琳小尼姑道:「聽聞貴派天香斷續膠乃療傷奇葯,還請儀琳師妹看在五嶽劍派同氣連枝的份上慷慨賜下,為我大師兄治療身上的刀傷。」

「是。」儀琳鬆了一口氣,眉目中隱隱有一絲開心。令狐沖並沒有因為拿田伯光練手而身隕,李流也終於開始叫了一聲師妹,而不是「小光頭,小光頭」的稱呼自己了。

看到儀琳把令狐沖帶到一邊開始包紮了,李流微微一笑:「小光頭,大師兄就交給你了。」

「你!」剛剛還為那聲「師妹」高興呢,怎麼轉眼就……儀琳又羞又怒,但李流話音剛落就轉身與田伯光對峙起來。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戰意,把儀琳想要出口的話都全部咽了下去。

李流與田伯光兩人,四目相對而視,卻都一言不發。有所不同的是,田伯光的眼中多了一絲慎重,而李流卻輕鬆許多。在適才對的那一腳中,田伯光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內力不如對方。雖然面前的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但這是事實。雖然自己因為輕視對方而未出全力,但對方又何嘗不是沒出全力。

雖說「一力降十會」,但一個人的內力與實力並不成正比。其中還有戰鬥經驗、反應能力、身手協調等諸多因素。

就在剛才,田伯光被李流內力震退,但他並不覺得這個少年會是自己的對手。與令狐衝進行了一場近乎蹂躪的一邊倒對戰後,多次擊敗對手的優越感更是重新回到了田伯光心頭。但是此刻的他心裡有些打鼓了,因為對面的少年顯得太鎮定了,這份鎮定來源於對自己身手的肯定。

面對名震江湖的採花大盜,李流的眼神是那麼寫意。就像面對入門不久,前來請教劍術問題的師弟一般。太不當回事了……

從李流的眼神中感覺到的隨意,揭發了田伯光心底深處的那份自卑。父母離去,親朋的不待見。沿街乞討,行人的鄙視、噁心。娃娃親的媳婦家悔婚,還遣使府中僕役毒打……種種場景在田伯光腦海中一一閃現。

直到在破廟發現一具帶刀的死屍,從他身上翻出幾個干硬的饅頭,還有一本破舊的武功秘籍。

在家母培育下也曾識文斷字的田伯光,讀懂了秘籍上的武功,並且開始了修鍊。

他要把丈人家毒打他的僕役全部殺掉,拿走丈人最值錢的財物。還要佔有他美麗的女兒,那個原本就屬於自己的女人。

數年的艱苦修鍊后,他成功的做到了一切。但這並不能滿足他已經被扭曲的心靈,他要拿走所有富人最心愛的珍藏,征服所有美麗的女子。

看不起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而且,是沉重的代價。

多少富人的財物被他取走,隨意揮灑。多少官家小姐、富人千金,都屈服在了自己的快刀之下。多少兇惡僕役、多少武林好手,都倒在了自己的刀下。

看不起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而且,是沉重的代價。

田伯光的眼神突然堅定了起來,一臉的兇相取代了忐忑恐慌。

「啊!」田伯光怒喝一聲,手裡單刀舞了一個炫目的刀花,心中的戰意完全被激發了出來。

「呀!呀!呀!」李流雙手交叉舉到頭頂,用力朝兩側壓下,連續三次深沉的咆哮,依次開啟了天罡戰氣、風雲護心決和無敵金剛鐵布衫技能。隨著戰氣的加身,李流身上氣勢暴增。一陣如同來自地獄修羅的氣息席捲而來,四周的溫度都似乎下降了許多。內力最弱的儀琳打了個寒噤,急忙就地盤坐運動抵抗李流的氣勢威壓。

首當其衝的田伯光也受到了李流氣勢的影響,但不戰而退不是田某人的作風。他雙目一凝,單刀一指李流:「出刀吧,田某不殺手無寸鐵之人。」

李流微微一笑:「如你所願。」

「倉啷!」銀光一閃,轉眼就到了田伯光眼前。田伯光急忙揮刀架住,兩刀相接,一觸即分。李流攻擊完,又回到了原地。如果不是因為田伯光被震退了兩步,李流的刀也出了鞘,或許會給人一種李流沒有攻擊過的假象。這是李流根據東瀛拔刀術自創的一式刀法,拔刀和攻擊渾然一體,擊完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都一觸即退。

田伯光甩了甩有些發麻的右手,平息了沸騰的內息,這才微笑著讚許的道:「好強的內力,好快的刀,好快的步法。」

面對如此強敵,仍舊能夠微笑應對。就是這份不屈的倔強,讓田伯光度過了多少困苦的歲月。這份遇強則強,不屈不撓的心性何嘗不是李流的一個寫照呢。怪不得就連原著中的令狐沖都能與此人從敵對到投契呢,李流微微一笑:「田兄也很不錯啊,不過還請全力出招吧。如果只是招架,田兄怕是得跟我們一起去和師門長輩喝喝茶了。」

「哈哈哈哈,」田伯光一陣大笑后這才對李流一晃單刀道「好,今天就放開手與李小兄弟痛痛快快的打一場。看招!」

肉眼難辨的一道刀光閃過,卻是「噹噹當」三聲響起。這不是一刀,而是田伯光以奇快的速度朝同一個角度連砍三刀。田伯光深知自己的內力不及李流,於是憑藉自己拿手的快刀採用三疊浪的形式劈出,讓李流在短時間內承受三刀疊加的威力。

在不可以修鍊內力時,李流就已經把肉身的力量提升到了一個駭人的地步,後來更是習練聚神匯氣使得內力精深。田伯光的這三刀被李流毫無壓力的接了下來,並且在田伯光收刀的時候快速的還予攔腰一刀。

田伯光知道這招三疊浪奈何不了李流,不待招式用老就開始力灌腿部點地後退了。李流長刀一掃,金色刀氣劃出一道炫目的圓弧。卻是在田伯光身前一掠而過,差之毫厘而落空。

這刀落空,李流也沒有絲毫意外,而是順勢一個前滑步接側踹朝田伯光丹田踢去。

這丹田可是武者的內力聚集所在,如果受到打擊,輕則重傷,重則成為廢人,再也無法修鍊內力了。

「你小子想毀了我啊!」田伯光不滿的嘀咕一聲,卻是不敢再拿腳去與李流的腳對撞,單刀一抖朝李流迎面骨上劈去。田伯光這一刀去勢如電,挾帶了五層以上的內力。一旦被劈中,李流的這條腿就算是廢了。可是李流卻不閃不避,腳面往上一彈,改踹為撩。這一腳正中田伯光拿刀的手腕,直把田伯光拿刀的手踢得高高揚起。

田伯光退了幾步,甩了甩髮麻的手腕道了聲:「好小子,再來!」

田伯光大喊一聲,運起萬里獨行的輕功沖了上去。他要用自己無敵的輕功對李流展開游斗,以此來避開自己內力不濟的弊端。李流把長刀拖在身體右側,腳下踏雪無痕帶起片片幻影朝田伯光衝去。

兩人瞬間交上了手,同樣是絕頂輕功,同樣是如同閃電的快刀。

李流出手就是金色刀氣縱橫,田伯光則是單刀快速揮舞出一片片銀色刀影。兩人以快打快,乒乒乓乓連響不斷。令狐沖與儀琳都沒見過如此精彩的對決,令狐沖默默的揣度兩人的招式,儀琳卻是看得櫻唇微啟就再也合不上了。

李流雖然幾乎每天都要與師父和師兄弟們切磋比斗,但對練與實戰永遠是有差距的。真正的實戰,李流也就經歷過費彬那一戰和今天遇到田伯光了。田伯光無論內力、技法招式、戰鬥經驗都遠不及費彬,但除了內力遜於李流外,他的交手經驗,面對生死的次數都遠勝李流。

李流一直都是使用的最簡單有效的刀法招式,整個攻擊都大巧若拙、返璞歸真一般自然洒脫。在與田伯光比拼數十招后,李流漸漸的適應了田伯光的攻擊方式,手上刀勢登時加快了一拍。李流這一變動,田伯光頓時招架得有些勉強起來。雖不至於手忙腳亂,但已經守多攻少了。

這一架是田伯光出道以來覺得最鬱悶的一架了,這李流刀氣外放,還沒砍到身上就刺得肌膚深疼,速度又不下於自己的快刀。最憋屈的是,自己的刀砍過去他卻不閃不架就可以用護體真氣彈開,自己的刀快不快已經沒有用了。都砍不到人家,還打什麼。而且這小子還越戰越勇,一身內力彷彿用不完似的。出招也一刀快過一刀,田伯光的失敗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田兄當心,我要出絕招了。」相較於田伯光,李流的臉色卻是掛滿了輕鬆寫意。

什麼?感情打這麼半天,這小子竟然一直在隱藏實力?不待這樣打擊人的!田伯光的臉一下子就變成了苦瓜色。

「絕命四式之一式!」只聽李流一聲大喝,一陣金光閃過後,田伯光險之又險的閃到一邊,擦擦腦門的冷汗,心有餘悸的問道:「這是什麼武功?好像並非華山派的招式吧?」

李流淡淡一笑:「田兄慧眼,這是我的家傳武學絕命四式。田兄且再接我幾招試試!」

李流話音剛落,就一個墊步欺身朝田伯光攻去,隨著長刀的揮動,嘴裡大喝道:「絕命四式之二式!」

「噹噹」兩聲刀鳴,然後就是一聲痛呼。定眼看時,田伯光已經縱身躍上一棵老松。那柄飲過無數人血的單刀被倒提在左手中,本是持刀的右手卻捂在左胸前。一抹紅色從指縫中溢出,彙集到一起開始往下滴落。

看著樹上的田伯光,李流大叫道:「田兄別急著走啊,再來打打,這都還沒過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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