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們一起去看醫生

第七十章 我們一起去看醫生

他抱著人出去,無視一路望過來的各式眼神。

他走的神情淡然,可尹曉看著周圍人不時望過來的莫名眼神,心中知道怕是他已經在人前做了什麼。

許成之彎腰把她抱上車,又傾身給她扣上安全帶。尹曉餘光看見跟著他們出來的唐雲洲與蘇文熙,指甲陷入掌心中,面上笑顏一如往常。

「之之,我想跟文熙說兩句話,我們剛來就要走我都還沒來得及跟她打聲招呼呢。」

許成之動作不停,替她扣好安全帶后回身又順勢在她嘴角親了下,動作繾綣無比可語氣卻沒有半分商量。

「回家。」

他替她關好車門轉身時像是無意掃過對面的唐雲洲與蘇文熙,眼風冰冷,全然不是那個他們所熟悉的兄弟,朋友。

尹曉還在怔愣著而一旁開車的男人卻不發一語的將速度開到了最大。

嗖嗖而過的兩邊街景,越發慌亂的內心。

尹曉張了張嘴,小心翼翼的朝身邊的男人開口:「之之。你開慢一點呀。」

車速在她嬌軟的聲音中漸漸慢了下來,而許成之的側顏卻明顯散發著莫名的凌厲。他緊抿著唇,視線不曾在她身上停住一秒。

在一路沉默中兩人達到了公寓樓下,就在許成之側身過來給她解安全帶時尹曉才發現他手心染上的鮮紅血跡。

她瞳孔頓時睜大,聲音里透著濃濃的擔心,小手抓住了他的大掌心疼的直吹。

「之之你怎麼受傷了?」

許成之被她牽著手神色不變,「沒事。」

尹曉知道這個時候不好問話,她率先下車焦急不已的要回去給他處理傷口。而許成之跟在她身後,看她著急忙慌的樣子一路冷凝的面孔終於緩和了下來。

他手上傷口的血跡已經凝在了一起,傷口不深可看起來卻十分嚇人。這道口子像是被什麼東西扎傷的,而她整晚就離開了他那麼五分鐘……

尹曉替他清洗好傷口又細緻的給他用紗布包上后她才終於緩緩鬆了口氣。兩人坐在一起她被許成之一手握住身體緊貼不留縫隙,尹曉仰頭看著他堅毅的下巴,鼻子酸酸的。

「之之……你在宴廳做了什麼?為什麼會受傷?」

她小心翼翼的問他,許成之倒是沒有迴避,低頭對上她的眼睛,許成之回的認真:「你騙了我。」

尹曉心中一驚,更是有些止不住的後悔。對,她後悔了,她不該聯合雲洲與文熙一起騙了他,他如今的情形,不就最忌諱她對他的任何私下動作嗎。

「我……」

「你跟我說要去洗手間,其實你是想離開我。」

他的話落在耳中尹曉整個人都一震,眼底頓時就紅了。

「我沒有!」聲音酸澀,尹曉猛的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蜷在他懷裡。「我沒有要離開你,只是你最近行為有些異樣,我太擔心了,我怕你會有什麼事情,我想著,想著讓文熙幫你看看……之之,我不能在承受失去你了,你不能有事……」

尹曉說著說著就埋在他懷裡哭出聲來,「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啊,我們都要好好的不是嗎?」

她哭的很是可憐,好像近來她時常會哭,且都是因為他掉眼淚。

許成之眼底閃過情緒,他伸手將懷裡的人更加用力的攬住,然後抱著她起身就走向卧室。

「我說過,在沒有什麼能將我們分開。」

尹曉淚眼迷濛的被他放在大床上,還未來得及說出自己的擔憂就被他整個壓下身子給罩住了。

「別哭了。」

耳邊是他輕聲的低語,尹曉腦中暈眩,片刻之後便將適才擔心的事情全然忘了個乾淨。

而另一邊,就在許成之強勢把尹曉帶走之後,宴廳的大門外,唐雲洲與蘇文熙對視一眼,眼中是彼此清晰可見的擔憂。

蘇文熙抱著手臂眼有深意,「我本來只是想測試一下,可哪成想他竟然就不管不顧的暴露了自己,結果也顯而易見了。」

「現在怎麼辦?」唐雲洲撓頭臉上無措:「剛才你也看見了,他分明,分明就不想讓任何人接近曉曉。」

想到剛才許成之在宴廳里的行為,兩人站在宴廳門口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聯繫上曉曉,然後讓曉曉勸他去接受治療。」

許成之的身份擺在那,一旦他現在的情形不受控制了亦或者他有心理障礙的事情被爆出,對他自己對常寧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唐雲洲當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可是他更知道但凡是許成之要做的事情,從來都是穩妥的叫人找不到漏洞。

而說道聯繫曉曉,蘇文熙不用想都知道會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曉曉的手機估計早就被他收走了,而且憑許成之一刻不離的跟在她身邊,曉曉怎麼可能有機會私下聯繫我們。」蘇文熙道:「也許我們直接衝進他家裡當著他的面直白的跟曉曉說清楚,這樣成功的機率可能還會高一些。」

「那樣成之還不直接把我們給砍了?」唐雲洲想到剛才廳中他的動作心裡就犯怵:「我可沒覺得他現在還會認我是他的好兄弟。」

許成之現在,心心念念的只有一個尹曉了。

「不然你說怎麼辦?」蘇文熙沒好氣道:「真是被他們李昂折騰的不輕,一個死裡逃生好不容易緩過來另一個又開始作妖了,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唐雲洲如今對這位女醫生可謂是打心底里感到依賴。有見識有主見還有能力,很多事情他不用動腦只要尋著她的意思就能得到滿意的結果。這一次也一樣,唐雲洲湊近她,笑的討好:「蘇醫生人美心善,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蘇文熙翻白眼,十分嫌棄:「沒有,我能有什麼辦法,那是你兄弟又不是我姐妹,就沖許成之對我的態度,我沒什麼好辦法給他的。」

「別呀別呀,幫成之就是在幫你姐妹,你想要是成之真的到了不受控制的地步曉曉該有多傷心啊。」

聽他這麼說蘇文熙更氣了,「傷心什麼傷心啊,想當初我警告她離許成之遠一點她不聽,把自己搞成那樣一副樣子連帶著還把我嚇個半死。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劫數,我就沒見他們在一起有過安生的日子!」

氣頭上的話自然做不得數,唐雲洲輕嘆了聲幽幽道:「可你又清楚的很,曉曉跟他是誰也離不開誰的啊。」

所以啊,他們只能縮在這裡為那兩人操碎了心。

「沒辦法,我們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真的是硬著頭皮啊,一想到剛才廳中發生的情景,蘇文熙真的是恨不得當下回去瑞士做她的心理醫生呢。

唐雲洲頓了頓,沒忍住的問她:「那咱們什麼時候上啊?」

「……」

忍了忍,蘇文熙想著自己以後的安生日子。想著事情過後許成之會給與她的報答,一咬牙一跺腳:「現在上!你去開車!」

……

兩個人一路提心弔膽的來到了許成之家樓下,當他們看著公寓里亮著的燈光時又情不自禁的抖了抖,推搡了好一會唐雲洲才鼓足了勇氣像個男人一樣按響了門鈴。

「你覺得他會開門嗎?」

好一會裡面沒有絲毫動靜傳來,門外的兩人一邊一個皆是一臉忐忑。

蘇文熙想了想細聲道:「就算許成之不願意開門,曉曉聽見了也一定會出來開門的。」

「可這都過去好幾分鐘了,會不會曉曉聽見了而成之不讓她來開門?」

「那怎麼行!」蘇文熙聲音陡然變大:「那這不成了變相的軟禁嗎?絕對不行!」

唐雲洲看著緊閉的大門無聲哀嚎:「我們也沒辦法啊,他不開門我們進不去,又不能喊人來幫忙,這不抓瞎了嗎。」

一想到剛才許成之在宴廳的動作,在想想他離去時那冷若冰霜的神情,他失控的情緒那麼明顯,萬一他一個失手對曉曉做了什麼,那……

越想越恐怖,在一看這緊閉的大門,裡面的毫無動靜……蘇文熙越想越害怕。腦中甚至已經出現了某種鮮血淋漓的場景,一個激靈,她果斷開始砸起了門。

「砰砰砰……許成之你開門啊!我知道你在家,你給我開門啊!」

「你快點給我開門,如果你再不開門我就報警了啊!你聽見了沒有啊!」

她突然開始大喊出聲嚇了唐雲洲一跳,雖然這一層只有一戶,可難保樓上樓下的不會聽到動靜,屆時可就又有八卦秘聞傳出了。

唐雲洲當下就拉住了她急忙阻止:「你幹嘛呀,你怕沒人知道是不是,嚷那麼大聲嚇死個人啊!」

蘇文熙一甩袖子怒聲道:「你沒看到他在宴廳做的事情嗎?你沒看到他把曉曉帶走時的恐怖神情嗎?誰知道他此時是個什麼狀態,萬一他一下不受控制了,那曉曉在他身邊豈不是很危險?」

「這……」唐雲洲咂舌:「他……成之他不會傷害曉曉的吧?」

「哼,一旦情緒失控,他又哪裡還能認清站在他面前的是他深愛的女人呢。」

蘇文熙這話頓時把唐雲洲嚇的不輕,他抹了把汗果斷也跟著砸門。

「成之開門啊,我是雲洲。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好說,你別著急上火啊!」

唐雲洲趴在門上聲音響徹整個樓道:「許成之!你聽見就給我開門,你再不開門……你再不開門我就撞門了啊!我撞……」

啪嗒一聲,門開了。

男人站在他們對面,黑髮濕潤周身清冽,浴袍系在腰間,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莫名的韻味。蘇文熙當下就轉過了身,而唐雲洲看他這幅淡然的樣子也是一臉的迷茫。

倒是許成之看了他們一眼,眼神冰冷的能將他們瞬間凍住。他搭著門把手沒有讓他們進門,聲音清冷的沒有一絲情感。

「做什麼?」

唐雲洲透過他往房間裡面看了看,沒看到尹曉的身影可屋內的一切擺設都很正常,那應該是沒發生什麼事情吧。他對許成之從來就沒有強硬過,對著許成之那一臉陌生又嚇人的樣子,唐雲洲頓時就萌生了退意。

「我……」

他剛開口身後的蘇文熙就一把推開了他閉著眼大步跨進了屋子,而許成之在她不管不顧的進來時就順勢往旁邊站開不願與她撞上,可臉上卻是明顯的不歡迎。

眼看她進去了唐雲洲也就厚著臉跟著進了去,他已經不敢在去看許成之的臉色了。反正都是為了成之好,等成之好了會理解他的不容易的。

蘇文熙一進門就睜開了眼四處看了看,卧室的門緊閉著,而就在剛才許成之開門的那一瞬她就瞥見了男人肩上的點點紅痕,這兩人回來后做了什麼很明顯。

她臉色微紅,只是一想到現在的情況她就正了神色對著許成之毫不客氣道:「我們來是要告訴你,許成之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也許你自己也已經意識到了,你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準確的說一旦觸及到尹曉你就會失控。經過我們的觀察與測試,你如今對曉曉是打心底里的在意,你無法忍受她離開你一點距離,你無法忍受別人對她的半點接近,你想讓她僅僅出現在你面前你,你想完全的佔有她,是嗎?」

許成之抱臂站在一邊。他看著不請自來的兩人眼底晦暗不明,聽著蘇文熙這麼一番直白的話語他更是眼眸深深。

「你想表達什麼?」

他這幅冷淡的模樣看的蘇文熙很是惱火,「我想表達的意思是,你現在整個人都透露著極大的危險,如果你不去接受診斷與治療,那對你身邊的人,對曉曉,都是十分為難的一件事情。」

許成之輕哼了聲。他無視兩人走進了衣帽間,再出來的時候他換上了襯衫西褲,渾身的氣勢頓時變得鋒利起來。

「我的身邊只有一個人,而我不會讓她有事。」

他聲音不大,從蘇文熙他們進來到現在他也表現的不是很激動。他動作間的輕柔蘇文熙看的清楚,顯然他此刻的行為都是刻意的,他是怕打擾了這屋子裡的某個人吧。

蘇文熙是個心理醫生,她最擅長的便是洞察人心了。

「我不否認你對曉曉的感情。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你放縱自己這樣下去,如果你不去接受診斷治療,那麼總有一天你會被日積月累的情緒引發失控,一旦你失控了,你的思想就不會再受控制,到時候最先受到傷害的,也只會是你身邊的那個人。」

果然,許成之眯了眯眼被她的言語擾的心緒有些起伏。

只是半響后,男人的聲音依舊是清冷的沒有絲毫感情可言。

「只要你們不再出現,我跟我的妻子會過得十分幸福,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怎麼,你打算帶著曉曉一起過隱居的生活嗎?從此以後你們就不再見任何的人?你們能忍受長久歲月的無趣?就算你可以,曉曉她呢,你就讓她從此不與任何人接觸,放棄了自己喜歡的一切。就為了陪著你,就為了滿足你的私慾?」

她這麼跟許成之說話,夾槍帶棒,咄咄逼人。唐雲洲被她的言語刺激的都快跑路了。他眼看著許成之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嚇人,生怕這屋子裡下一刻就會發生一場廝殺大戰。

許成之臉色變得鐵青,蘇文熙的每一句話都刺在他心底最柔軟的那塊角落,每一下都扎的他背後發涼。

蘇文熙不知道這劑重葯下的對不對,可看他的樣子她也沒有回頭路了。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不就是你的私慾嗎,許成之你知道你自己有多自私嗎?你愛她,因為她的死裡逃生你發現自己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所以你就要把她牢牢鎖在自己身邊,罔顧她的難過,無視她今後的發展,更強迫的讓她從此以後的生命中只有你的存在!」蘇文熙走近他,盯著他的眼睛把這劑葯下到了最重,「你知道曉曉她也是有病的吧,我跟你說過的啊,她患有抑鬱性偏執症。對,她愛你,可當初就因為她的病,她只能離開你。而你,因為知道自己的異樣,為了讓自己安心就把她牢牢綁在身邊,你的愛與她相比是多麼的可怕啊。你覺得曉曉她能接受嗎?」

「閉嘴!」許成之猛的出聲,他腳步一動剛想伸手蘇文熙就往後退了好幾步,遠離了他身邊。

「你忘了你之前在宴廳做的事情了?曉曉不過離開了五分鐘你就控制不住的要去找她,又不過是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服務生,你就因為他擋住了你的去路從而對他動手。如果當時不是唐雲洲拉住了你,你當下就是要用酒瓶殺了那個人的!許成之,如果不是唐雲洲,你今天就已經殺人了!」

砰!

許成之手邊的杯盞盡數落地,清脆的玻璃聲落了一地。

唐雲洲駭然的拉著蘇文熙往後退。而蘇文熙看著卧室門緩緩打開后終於在心底大鬆口氣。要不是把動靜鬧的這麼大,要是曉曉沒有聽見不曾出現,她還真怕自己今天就要步了那個服務生的後塵。

尹曉散著長發穿著睡衣出現在人前,她光著腳看著廳中的一片狼藉臉上沒有半點意外。

她慢慢走到許成之面前,男人斂著眉目看不見神情,可他緊抿的嘴角以及微微顫厲的手臂還是告訴了她,他眼下是有多麼的不安。

「之之……」

尹曉伸手牽他,剛碰上他的手指就被他反手用力的握住。他掌心溫熱。尹曉被他握著眼底有淚。

「之之……你覺得文熙說的對嗎?」

她認真的問他,許成之垂了眸繼而他就變了臉色。

尹曉被他猛的抱起,她順從的環住他的脖子,然後由著他吧自己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給她拿了拖鞋,他幫她拿了外套,他彎腰給她穿上拖鞋他俯身給她穿上外套。

終於,他在她一直不曾移開的視線中敗下陣來。

「對,她說的沒錯。」

尹曉扯了扯唇。她發現自己笑不出來,而眼下的環境她不笑才是正常。

「那,你要聽文熙的嗎?」

許成之替她扣衣扣的手指一頓,眼神中是尹曉看不透的黑沉。

「你想我聽嗎?」

衣扣被他一顆顆扣好,最後他手指在她臉頰上細細摩擦,神色未明。

尹曉偏頭蹭了蹭他的手,「我想你去。」

她說完后,整個廳中陷入了一種死寂的沉默。

沒有人出聲,蘇文熙和唐雲洲已經站在了門邊,他們看著廳中的兩人,密切的關注著他們的舉動,準確的說,是密切的關注著許成之的舉動。

尹曉大概是整個現場最冷靜,最沒有任何心裡負擔的人了。

她感覺到他要收回的手,順著他抽回的力道她往前傾吧自己的額頭抵在了他腰上。

「我想你去之之,我想你去看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如果你有哪裡出現了小毛病,那我們就去治療好不好?」

許成之的手僵在兩邊,他沒有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去擁抱她。

他低著聲音,甚至都沒有低頭去看她。

「你也覺得,我有問題?」

尹曉貼著他抬頭,「是,我也覺得現在的你有問題。」

嘶!

唐雲洲眼睜睜看著好友垂在兩邊的手緊緊的握起,他只感覺周遭的氣氛頓時冰冷下去。而許成之當下給人的感覺就像下一刻就要迸發起滔天怒火般的可怕。

「你近來的行為讓我很是擔心,我怕我的之之身體上出現了什麼狀況,我怕你的不在意讓你自身情況越來越嚴重,我怕別人知道了你的異常,我怕我們如今的安穩又被打破……而我最怕的。」她將他的腰身抱緊,聲音從他懷中細細透出:「我最怕的,是你不能一直陪著我,我們不能永遠在一起。」

許成之緊握的手被她細柔的手指牽住,她把自己的手指伸入他掌中,她感受著他的僵硬與冰冷卻沒有半點的退縮。

「我陪著你,我永遠陪著你。但是你也要乖啊,不能讓我擔心,不能讓我時刻陷在你會失控離開我的恐慌中。之之,你答應我,我們一起去看醫生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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