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江湖路遠
天御城外,無邪苦笑着搖搖頭,這個結果,他來之前就已經猜到了,但是,他還是來了,只不過,不曾想到,他的師兄,竟然如此的絕情。
「師尊,徒兒好想問一問你。你的堅持,值得嗎?」
仰望着天空,無邪喃喃自語,懸空寺一戰之後,他的心中就再無寧靜。
「九大宗門,整個武林,我們懸空寺,怎麼得罪的你們?使得你們高手盡出,全力圍剿?」
無邪的雙眼慢慢的濕潤了,他忘不掉師尊的決然,更忘不掉他一人獨抗整個江湖的身影。
那一日,夕陽西下,懸空寺前的身影半步不退,只傷,不殺,亦然阻擋不了整個江湖的必殺之心。
「入了魔的人,卻依舊慈悲為懷,師尊,您是不是傻了?在我看來,那些偽善的江湖人,應該殺了才是,省的他們污染了這個世道!」
無邪閉上眼,回想着當日的種種,對於那個既將接觸的江湖,他的心中,卻是複雜的很。
「和尚,還不給本大爺站住,交出魔菩提,大爺我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突兀的暴喝打斷了無邪的思緒,當他回過神的時候,他的面前,站着一群張牙舞爪的江湖人。
「魔菩提?嘿嘿,小僧勸諸位還是不要沾惹的好,那種東西,幾位施主無福消受啊!」
無邪雙手合十,微微一笑,果然,他們的目的還是自己手中的魔菩提,只不過,就憑他們幾個不入流的角色,還不值得無邪在意。
「哈哈,和尚好大的口氣,世間寶物,有德者居之,只要我們夠強,又有何道理不能收下?」領頭的大漢大笑起來,手中的大刀直指無邪。
「哎,小僧勸諸位施主還是不要衝動的好,切莫失了性命,小僧可不是懸空寺的那群笨和尚,小僧,可是會殺人的哦!」無邪邪魅一笑,笑容中滿是殺意,也許空海師兄說的不錯,伏魔佛陀也未嘗不可?
「和尚,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給我上,誰能殺了這和尚,老子帶他去翠紅樓大樂三天,奪了魔菩提,賞銀千兩!」大漢大刀一揮,大喝起來。
「沖啊!殺了這瘦和尚!」
「為了金錢和美女,兄弟們一起上,殺了他!」
「殺啊!」
……
「真是不知死活啊!」無邪搖搖頭,他的眼神滿是堅定,「既然如此,小僧就送諸位下地獄吧!」
「魔影繚亂!」
無邪低喝,剎那間化為九道魔影,沖入了人群之中,緊接着,人群之中,慘叫聲接連響起,數十人竟然在一盞茶的時間內全部口吐鮮血,栽倒在地,只剩下領頭的大漢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裏,他的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敘述着他的恐懼。
「你,還想搶我的魔菩提嗎?」九道黑影融合,無邪的聲音再次在大漢的耳邊響起。
「不要了,不要了,大俠饒命啊,千錯萬錯都是那黑衣人的錯,我們也是受他迷惑的啊!」大漢連忙雙膝跪地,向著無邪求饒起來。這一刻,他的笑容讓大漢不寒而慄,原來,自己搶的不是肥羊,而是一名攻入化境的高手。
「哦?黑衣人?不過,他沒有告訴你們,我已經是半步九幽的修為了?」無邪微微一笑,一個閃身,直接掠至大漢身旁,左手直接扼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不,大俠,我知錯了,求你饒了我吧?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
咔嚓—
無邪微笑着擰斷了大漢的脖子,看着大漢那不甘的眼神,無邪幽幽的說道,「小僧說過,送你們下地獄的,出家人不打誑語的!」
「和尚,你的殺心也太重了吧?」一聲低喝突兀的在無邪的身後響起。
「哦?施主這話就不對了,剛剛這群施主可是喊著要殺小僧呢?難道小僧就應該垂手伏誅不成?」無邪喃喃一句,隨手扔出了大漢的屍體。
「風雪城牧陵邱,想必閣下便是懸空寺的無邪和尚吧?」不遠處,一道身着紫衣的男子緩步而來,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古樸的青銅長劍。
「風雪城的風吹劍,小僧倒也聽說過,不過據說風雪城的風吹飛雪二劍形影不離,如今風吹劍出,那麼飛雪劍恐怕也已經身在此處了吧?」無邪轉過身,看着牧陵邱,微微頷首。
「哦?大和尚,看來你也不算是孤陋寡聞啊!」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他的身後,一名身着宮裝紗衣的女子憑空出現,她的身旁寒氣泠然,每一步踏出,腳下的花草都會蒙上一層冰渣!
「兩位莫不是也想搶小僧的東西?」無邪咧嘴一笑,雖然這二人同樣是金剛劫境,但是他絲毫不怕,他有把握一招拿下二人。
「不不,無邪和尚,我看你是誤會了,我和若馨只慕名前來罷了,只不過是想見見你這個即將攪動江湖的風雲人物罷了,魔菩提雖然珍貴,但是我二人也有自知之明,那些東西,我們可沒有資格染指啊!」牧陵邱微微一笑,縱身躍至冰若馨的身旁。
「我說,若馨啊,這和尚有什麼好看的,比起我,他可是差遠了!」牧陵邱有些獻媚的自顧說着,時不時的還對着無邪和尚白上一眼。
「哼!就你話多!」冰若馨冷哼一句,轉身就走,只是那遮臉的紗布下無人識得是何神情?
「哎,若馨,你等等我啊!」牧陵邱連忙沖着冰若馨喊著,腳步也不敢遲疑,連忙追了上去。
「大和尚,我們走了,江湖事江湖了,不管你是魔是佛,切記不得傷及無辜百姓,否則,我們二人必定殺你!」
無邪的耳旁突然響起了冰若馨的聲音,他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
「真是有意思的兩個人啊,江湖,我很期待呢!」無邪笑着,不覺中,也邁出了腳步,向著遠方走去,他的腦海里,想起了小時候和師尊在菩提樹下的對話。
「師尊,聽那些香客們說,山下的江湖很有意思呢!」
「怎麼?你想去?」
「有點,嘿嘿!」
「傻徒兒,江湖路遠,可不像你在這山上如此清閑!」
「那師尊,江湖是什麼?」
「江湖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師尊,你能說的簡單點嗎?」
「好,好,無邪,你看那邊!」
順着師尊手指的方向看去,無邪看到了寺里的兩名香客在不遠處的空地上比武切磋!
「師尊,那不是兩位香客在比武切磋嗎?怎麼了?」
「不,你錯了,傻徒兒,那,就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