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八章 滿布疑雲

二百四十八章 滿布疑雲

「發生了什麼?」

葉書秋的手,還做著向前挽留的姿勢。而他自己也注意到,不知何時,自己竟然躺在了地上,而那些茶杯茶壺散放在桌面上,有些已是被摔在地上,成了個粉身碎骨的結局。

他緩緩的撐起自己那疲憊的身子,揉了揉那發疼的額頭。對自己之前看到的場景,仍然是覺得不可思議。

之前的是夢嗎?如果是夢,為什麼那麼的真實?那個夢,究竟說明了什麼...

葉書秋慢慢坐回了涼椅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看了看四周。

書屋依舊是那個書屋,窗戶仍然關著。屋外沒有什麼紅色的曼陀羅,也沒有點點的血跡。

而他的書房的屋門大開,有幾人正擔憂的看著他。

「葉大人...您...」幽洅抽了抽嘴角。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宰相大人如此的狼狽。在這之前,他經歷了什麼?

「相爺。」孟煌不確定的問了一聲,「您...現在感覺如何了?」

「呼...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為葉大人出了什麼事呢!」小環就像那剛剛經歷了有驚無險的事情一般,輕輕拍打自己的心口。然後她不開心的敲打了孟煌一下,「跟你說了別大驚小怪的!你非要那樣,差點把我嚇出病來!」

「可是,相爺的書房已經有七日都沒有打開了,若是再不進來看看,我是真的怕出事。大梁要走的路還很長,什麼地方都要相爺去管,若是相爺垮了...」孟煌一臉的擔憂。

「呸呸呸!盡說些不吉利的話!什麼叫葉大人垮了!葉大人年輕著呢!我還等喝他的喜酒,你別說的那麼不吉利啊!」小環是真的不高興了。

孟煌趕緊投降:「好好好,老婆大人,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慌。」

「喂,你們倆,這裡還有兩個沒成家的呢!你們這樣真的好嗎?」幽洅撇了撇嘴角,一臉無奈。

「呃...」

在眾人都尷尬的時候。

「孟煌,你說...本相的書房關了七日?」葉書秋抬起頭,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是...嗯?相爺,您的面具呢?」孟煌疑惑的問了一聲。

葉書秋也是一愣,他輕輕撫摸了下自己的臉龐。確實,面具沒有在自己的臉上。還好這屋中都是熟悉的人,真是面貌暴露了,也就暴露了。

小環這才注意到葉書秋的臉。她緩緩半蹲著身子,細細端詳了一下,「葉大人的臉...好漂亮...」

可不是么?一張邪魅又妖嬈的面容,印刻在有些蒼白的瓜子臉上。

「喂,男人應該用英俊帥氣形

容,而不是漂亮。」孟煌尷尬的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充滿歉意的看向葉書秋,「那個...對不起,相爺,賤內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他是知道葉書秋為什麼要把臉遮起來的原因的。長得太女性化,就是原因之一。

「無妨。」葉書秋隨意揮了揮手,「看到了,就看到了吧。當初是我太謹慎。不過,小環說得對,確實是漂亮。」說著,他自嘲的笑了笑。

「你看,連大人都認同了我的看法。」小環驕傲的向孟煌仰了仰下巴。

「呃...」

「面具...」葉書秋沉思了一會兒,向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幽洅道,「幽將軍。」

「末將在!」幽洅立馬站直。

「你去那個窗戶的牆角邊找找,看我是不是把面具扔在那裡了。」葉書秋雙手握拳,放在唇邊低聲道。

「窗戶?哪個窗戶?」幽洅被這一句吩咐的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說白了,就是沒反應過來。

葉書秋看他那呆愣的樣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孟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動身去窗戶那邊,細細的看了一看,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那布滿灰塵的銀色面具。

他彎腰撿起來,來回的拍了幾下,心中奇怪。相爺怎麼知道自己的面具落在哪裡的?

「找到了嗎?」不遠處傳來了葉書秋的聲音。其實,他自己也是不確定的。他只記得,當時在...權當是在夢裡,汐瑤說想看自己真實面貌的時候,自己正好就站在窗邊,然後摘下了面具扔在一邊,後來就忘記了將面具戴上。

如果那個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那麼那個面具就應該在那裡...如果只是虛幻的一個夢,那麼,面具就應該好好的躺在書桌上。

葉書秋心中在期待,也在害怕。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竟然也有害怕的情緒...

「相爺,您要找的是這個嗎?」孟煌心中還是不確定。畢竟,在他的印象中,相爺他,從來沒有在他們來的時候,還將面具取下來過的記憶。還有就是...相爺所在的地方,與面具所在之地,至少有十五步的距離。為什麼會相隔這麼遠的?

葉書秋緩緩抬起頭,看向孟煌手中所拿之物,輕輕點了點頭道:「是的,就是這個。」

「相爺,給您。」孟煌本來想將面具遞給小環,讓她幫自己遞過去。想了想,還是自己雙手捧住面具,恭恭敬敬的端到了葉書秋的身前。

葉書秋只是微眯著雙眼瞟了一眼那沾滿了灰漬的面具,無所謂的揮揮手:「扔了吧,反正也沒用了。」

孟煌愣住了。這...難道相爺讓自己找面具有其他的目的,可是...這面具陪了相爺快十五個年頭了,說扔就扔?

「本相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葉書秋的聲音有些低沉,落寞,卻充滿了威嚴。

「相...請相爺恕罪!」孟煌一聽,就知道葉書秋的心中是微微有些怒氣了,趕緊跪下來請罪。

「你何罪之有?」葉書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他還在回憶這七日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除了那凄涼的背影,與那鮮艷的曼陀羅。

「某...」孟煌一時語噎。是啊,他何罪之有?他好像沒有罪,又好像有罪。每次相爺發出這種聲音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他是生氣了要拿人問罪,可是今天怎麼...

小環和幽洅站在一邊,勸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站在一邊干著急。

「行了,謝謝你們還在乎著本相。」葉書秋微微一笑,「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

站在一旁的兩人,心中的石頭才算落了地。

「呼...」幽洅擦了擦那若有若無的冷汗,低聲道:「之前我是說怎麼那群在朝堂上的老夫子看到相爺直接嚇的動都不敢動,我還私下嘲笑他們來著。這倒好,現世報。相爺發起脾氣來,那氣勢,神仙都著不住。」

小環只是有些心疼的將那還跪在地上,半暈半醒的孟煌扶了起來,沒好氣的敲了一下他的肩膀:「豬!走啦!發什麼呆!」

「沒事了?」孟煌不解的像那小孩一般,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這是怎麼個情況?

「你個豬!葉大人都同意我們走啦!」

「哦哦!」這孟煌要是傻氣起來,完全看不出是個宰相。

他們鞠躬向葉書秋告辭,轉身正要跨出屋門的時候。

「等等。」

「還...還有什麼事吩咐,相爺?」

「我有那麼可怕么?又不是那白額大蟲,要吃了你們。」破天荒的,葉書秋竟然也開起了玩笑。

小環撇了撇嘴,嘀咕著:「葉大人要是生氣起來,比那大蟲還嚇人。那就不是吃一兩個人的問題了,那是殺幾百號人的人問題了...」說完悄悄瞥了葉書秋一眼,吐了吐舌尖。

「怎麼說話呢沒大沒小的!」誰料想,這話被孟煌給聽去了。

葉書秋也是哈哈一笑:「若不是觸到我的逆鱗,我也不想殺生!佛曰有因自有果,種什麼因,結什麼果!這輩子造的孽多了,下輩子自然是要還的!」

「葉大人還讀《佛經》呢?」小環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那書我看不進去,

全是什麼瓜瓜果果的,能吃么?」

葉書秋有些無語。他與孟煌和幽洅對視了一眼,三人皆是捧腹大笑。

「媳婦,那是結果的果,不是瓜果的果,」孟煌本來是看在那是他媳婦的份上不想笑的,可是,幽洅這廝,笑的也太誇張了,自己沒能憋住啊。

「那不都是果么?」小環很是不解。他們到底在笑什麼?

「呃...」

「行了,言歸正傳。」葉書秋看幽洅都笑得滿地打滾了,只能將話題扯回來,「在這七日中,有沒有什麼信件傳回來?喂!幽將軍,你再笑,可是要把你這將軍職位笑沒了。」

「哈哈哈,哈哈,不是...葉大人...您突然一笑,我就憋...呃,不是,我是看孟煌那傢伙出醜,我才...不是...我呸!我怎麼話都說不清了!」幽洅狠狠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這才算是停下了笑聲。

可不是么,看著隱忍著怒氣的三人,他也雙拳難敵四手的。

「以後再找你算賬!」孟煌算是將這個仇埋進心底了。這傢伙,完全就是看自己一家子出醜才笑的,說不定,他連佛經是什麼都不知道!

「呃...」這下輪到幽洅傻眼了。

「孟煌,近日,可有巴蜀的信件傳回?」葉書秋又問了一遍。

「回稟相爺。」孟煌微微鞠躬,從那寬大袖管中取出一封信,「這是之前巴蜀的急報,某粗略的讀了一遍,說的是慕霜小姐之死,劉權德一家七十八口被滅門,以及官兵死傷數十人的慘案。可某見您的書房屋門緊閉,就沒有來打擾您。只是讓下面的人去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葉書秋坐正了身子,神情嚴肅。他微微豎起了眉頭,語氣中帶有絲絲殺氣:「是誰...在我大梁正需穩定的時候,製造了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查出來沒有!」

「已經查出來了。」孟煌面有難色,「相爺...這事有些複雜...您看...」

「本相現在就要知道!說!」

「某...算了...相爺請過目。」孟煌無奈,只能將那書信給遞向了葉書秋。

葉書秋接過了信,輕輕皺起眉頭。怎麼回事?老孟平日可不是這樣,若真的有什麼大的事情,他不會說的這麼吞吞吐吐的。難道...是熟人作案?

他攤開了那折得規規矩矩的信紙。信紙上,還帶有斑斑血跡。

葉書秋看得很快。可他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慕霜死了?

慕霜是誰,他自然清楚。慕霜就是汐瑤身邊,曾經的那個侍女。真實身份卻是前朝慕府的大小姐。

原來那七十八口人是蕭寧殺的...數十個官兵的死傷也是蕭寧造成的...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劉權德已經被他穿了心,按理說冤有頭債有主,這事應該就結了。那他為什麼還要殺那七十八口人?數十名官兵的死傷是怎麼回事?他帶著慕霜的屍身去了哪裡?還有最重要的,現在慕汐瑤怎麼樣了?

這一系列的事情,和自己的那個夢,有沒有關係...

「相爺...您看,這事...」孟煌也是面露難色。他自是清楚,按照關係處理起來,蕭少俠應該算是相爺的親家。他做了如此罪惡滔天的事情,不嚴懲是說不過去的。但若是嚴懲,十幾年的親家了,感情上又說不過去。

呼...

葉書秋剛剛好的頭疼又開始了。他定了定心神,沉音道:「先將那數十個官兵的撫恤金髮了。對了,劉權德還有直系親屬在這世上嗎?」

「沒了...」孟煌苦笑,「蕭少俠在這點上,做得尤其完美。充分體現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句話的含義。不說直系,就連旁系的,也被他殺完了。」

「那本相要補償給劉權德一家的補償金,應該發給誰?」葉書秋頭疼的繼續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他並不知道,信上的事情並沒有寫完前因後果,只是抽取了最嚴重的事情彙報。所以,葉書秋幾人,都是有些對這件事半夢半醒的。

「這...」孟煌也很為難。說不發吧,難以平民心。說發吧...人都死完了,發給誰啊!?這不折騰人呢?

葉書秋終於是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這樣,本相將劉權德一家的補償金先發給巴蜀的吳德病,讓他暫且保管。到時真的有人來領了,不論是不是劉權德的親屬,都給他。這也算是給了這事一個說法。」

孟煌點點頭。「這些日子,吳德病那傢伙一直在向我們提交,想來京都的想法。這事也算是交給他的一個考驗了。他私吞了,烏紗帽不保。他若是做得好,相爺也可以考慮考慮。畢竟現在百廢待興,需要補充新的血液進朝廷。」

「行,既然你有方案了,那就去做,本相會在後面支持你的。」葉書秋點點頭。

「那某去了。」說完,孟煌向葉書秋行了一禮,帶著小環回去了。

幽洅卻還站在一邊,動也沒動,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幽將軍,你有什麼要說的嗎?」葉書秋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葉大人,末將在守城的時候看到了國師大人,他和國師夫人一起回來的。末將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看方向像是南方。」幽洅沉思了一會兒繼續道:「他們兩人的情緒看起來都不太好,不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

南方?經歷了什麼?葉書秋也沉默了下來。他不是帶弟媳出去遊玩了嗎?怎麼聽幽洅說回來是悶悶不樂的?也許...自己應該去探一探口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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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有令:夫人不準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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