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人皆知書秋,無人知葉秋

十六章 人皆知書秋,無人知葉秋

懷中輕輕的抱著慕汐瑤,葉書秋溫柔的看著她,嘴角微微的一翹。

她說她叫慕汐瑤是么?

這周邊......姓慕的......可是不多的啊——

不過抱歉了,本相暫且對女人不感興趣,女人,只會拖延他的計劃與行動。

不過看在你好心的救本相一命的份上,對你好一點。

他將她輕輕的放在了地上,手指一滑,將她眼前的面紗輕輕的挑落了一角。

「啊——對不——」葉書秋的道歉還沒有說完,眼睛便是有些愣了。

慕汐瑤襯了她母親的美貌,還未及笄便已是出落成一嬌嬌滴滴的小美人兒。

但葉書秋愣的不是她的美貌。

作為南朝的宰相,所見到的美人不計其數,而他也從其中練出了一副鐵石心腸。

這張臉......

葉書秋想將她的面紗完全的挑落,又怕驚醒了一副睡美人圖。

他想起了十五年前,那個依在他門邊的,溫柔恬靜的少女。

難道......

他靜靜的看了慕汐瑤好一會兒。

忽然他抬頭看著天色——時辰不早了。

正欲起身離去,卻感到頭腦發昏。

腳下一個不穩,半跪在了慕汐瑤的身旁。

這......

葉書秋只覺得腦海一陣的模糊。

難道,那水,有什麼問題?!

是誰要害我?卻牽扯到了一個弱小的無辜?!

他能感覺的到,有什麼本不屬於他的記憶,被強行的塞進了他的記憶中,與他本來的記憶亂做了一團。

眼中,也越來越迷幻。

冷靜!冷靜!

葉書秋感到慶幸。

若不是涼北同意他一同學習仙家強身健魄之術,也許,這第一下就能讓他也昏迷過去。

「兄弟,」葉書秋抬頭看著看著南方,「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慕汐瑤,他嘆了一口氣,忍著那頭腦中的刺痛,將自己那臭臭的外衣脫下,又解下了內里那溫暖,帶有麝香香氣的衣衫,輕輕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不管怎麼說,我欠你一條命,」葉書秋淡淡的說著,「這天涼了,別生病了!我只是你的一個小小的插曲,希望你醒來之後,只當是一場鏡花水月!」

慕汐瑤么......

葉書秋知道,這個女子的一驚一跳,一顰一笑,已經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腦海中。

他卻不願意承認,也不想去承認。

「一葉一飄一浮沉,書得一國秋無痕。」

「書的一紙本應柳,一葉飄落卻似秋。」

葉書秋喃喃著這兩句詩,總也是不押韻,卻也不想去管,閉著眼睛揉著額頭,一挪一步的離開了。

也不知是過了多少個時辰——

慕汐瑤輕輕翻轉著身子,紅唇輕啟,迷迷糊糊的說著:「不要.....不要喝那杯水......葉秋......」

霜兒輕掩雙唇。

天啊!

她聽到了什麼?!

小姐竟然在喊一個人的名字?!

這個人還不知道是男是女?!

「嚶——」慕汐瑤漸漸轉醒。

她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閨房的閨床上,而霜兒正驚訝的看著她。

「怎......怎麼了......?」慕汐瑤疑惑的問著,她想直起身子,卻頭疼欲裂。

秋風微過,她悄悄的打了一個噴嚏。

阿切——

「小姐,」霜兒無奈的看著她,「我說你啊,小姐,你怎麼一個人躺在了那廢棄的院子里了?」

廢棄的庭院?一個人?躺在那裡?

慕汐瑤迷惑的眨了眨漂亮的雙眼。

她怎麼沒什麼印象了?

對了,那個人呢?!

那個和她一樣喝了迷情花汁水的人呢?!

慕汐瑤只覺得她自己四肢乏力,頭重腳輕。

「霜兒,能不能......告訴......小姐,我,我身上發生了......什麼?啊——阿嚏——!」

「小姐你呀——」霜兒端起了一旁的瓷碗,輕輕吹著裡面的葯汁,「你害了風寒啦!真是的,怎麼不知道愛惜自己呢?」

慕汐瑤覺得很尷尬,自己是多久沒體會到生病的感覺了?

自從第一次生病知道了那種天下至苦的臭味,她就發誓自己不要再感冒!

哦不——難道自己又要喝那種葯汁了嗎?

她微皺著眉頭,低嗅著那碗中的惡臭,嘴中苦澀,低聲問著,「能,能不能不喝?好苦的——」

霜兒已經知道了慕汐瑤的反應,端過了一小碟蜜棗,在慕汐瑤眼前晃了晃,「吶吶,等小姐喝完這碗中藥,就可以吃這些蜜棗啦!」

慕汐瑤輕輕咽著唾沫。

甜甜的蜜棗,好想吃——

「一定要喝了葯才能吃蜜棗嗎?」她苦兮兮的看著霜兒。

「嗯......」霜兒思考了一會兒,「小姐你可以先含著一顆蜜棗不咽下去,再喝葯,最後再吃剩下的蜜棗!」

「哇——那葯好苦的!」

「誰叫你要受風寒呢?」霜兒無奈的看著她。

慕汐瑤眼珠轉了轉,轉移了話題:「誒,霜兒,你悄悄跟我說說,你覺得蕭寧這個人,怎麼樣啊?」

霜兒的臉頰忽的泛起了兩朵紅暈,「他么......人還行啦......」

突然意識到不對,她輕輕湊近了慕汐瑤,笑著說:「小姐,奴婢與蕭公子的事,您暫時不用操心——現在您要考慮的是,怎麼喝完這碗葯!」

不要啊——!

慕汐瑤想仰天長嘆了,喝這個要命啊!

見霜兒沒有妥協,她只能嘴中含著一顆蜜棗,接過了那碗苦苦的葯汁,小口小口的喝著。

見慕汐瑤乖乖的喝著葯,霜兒點了點頭,然後就去收拾一些雜物了,她自言自語的嘮叨著。

「這件麝香香味的衣服小姐哪裡來的,好像一件男裝啊?」她輕輕嗅著一件衫衣,頭也沒回的問著,「小姐,你之前念著的葉秋是誰呀?我們府上有這個人嗎?」

噗——!

「咳咳——咳咳咳——」慕汐瑤被葯汁嗆到了,秋背上被噴了一團黑黑的汁液。

她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尷尬,「你說什麼?什麼衣服?什麼葉秋?葉秋是個戲人的名字,我念的是他的那句台詞,哈,哈哈,哈哈哈——」

「小姐你,」霜兒走了過來,緩緩撫著慕汐瑤那光滑白皙的背部,「慢點喝,怎麼會被嗆到?」

小姐會對戲劇感興趣?

霜兒有些納悶,怎麼沒和我說過?

「我,我沒事了——咳咳,霜兒,把衣服放起來吧!」

「哦——」霜兒也沒有去深究到底是個怎麼回事,但是「葉秋」這兩個字卻傳到了在門外等候的蕭寧的耳朵里。

「葉秋?」蕭寧抬頭看了看天,「不會是?那個傢伙吧?」

房中傳出了一道道的笑聲。

「霜兒,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啊?」

「嗯——其實是蕭公子,帶著奴婢去看了大夫后,回來沒發現小姐您,就,就到處去找——」

「然後呢?」

「然後就發現小姐您躺在了那個廢棄的院子里啦!」

「誰把我拉回來的呢?」

「那個......奴婢抱不動小姐,是,是蕭公子背過來的啦!」

「你這麼放心的把你家小姐交到一個男人的手上嗎?」

「小姐!蕭公子是個好人啦!奴婢相信他的!」

「咦——」慕汐瑤調笑的聲音傳到了蕭寧的耳中,「還沒嫁過去呢,就替著他說話啦?!」

「小姐!小姐你說什麼呢?!奴婢——奴婢沒想嫁人的啦!」

「本——小——姐,不——信——!你自己摸摸你自己的良心說話。」

「小姐,良心在哪裡呀?」

「在——這裡!」

「啊——小姐不要!癢——嘻嘻嘻——哈哈——」

蕭寧摸了摸鼻子,他卻還是在想著「葉秋」的事情。

他準備回姑父給自己的院子里好好想想。

「慕二小姐,霜兒姑娘,本人先告辭了!」向著那微閉的房門做了一稽,蕭寧悄悄的離去。

卻沒想到,在那裡他看到了一個他不想見到,卻又在思考的人。

「你——你怎麼在我的房間里躺著?!」蕭寧驚訝的看著躺在自己床上的葉書秋。

葉書秋揮了揮手,淡淡的說:「原來這裡是你的房間啊?別那麼大聲,還有,別老用你啊你的稱呼我,懂么?」

蕭寧有些無語的走了過去,想把葉書秋提起來,「起來!這是我住的地方!」

葉書秋瞥了他一眼,「怎麼跟你長輩說話的呢?!」

蕭寧瞬間炸毛了:「你這個厚顏無恥的人!帶著臉具就算了你還冒充我長輩?!你也就大我四歲你好意思嗎你?!」

「聽說蕭瑤是你姑姑?」葉書秋淡淡的瞥著他,那對一切都無所謂的眼神,讓蕭寧十分的不爽。

「是!」蕭寧憤怒著,「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啊——」葉書秋毫無形象的翹著二郎腿,掏了掏耳洞,小指就那麼一彈。

一顆有些碩大的耳渣滓就那麼飛過了蕭寧的耳垂。

「我——」蕭寧覺得自己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葉書秋淡漠的看著他,「你難道不知道,蕭瑤有個表弟,叫葉書秋嗎?」

「我知道——」蕭寧的聲音卡在了喉嚨里。

他完全的無法想象,眼前這個毫無形象的人能和那個溫儒爾雅的南朝宰相聯繫在一起。

「你——你!你你你你你!」蕭寧憤而無語的指著他,頭腦翻轉不過來的他半天也只憋出了這麼一個字。

「是不是你都不信我是葉書秋?」葉書秋問著。

信了才有鬼!蕭寧憤憤著。

「你不怕我把消息透露出去?」蕭寧威脅著。

葉書秋樂了,「連你都不信了,你說出去誰信?他人皆知南朝宰相溫文儒雅,萬人追捧,每次出行必帶一堆侍從!而且——」

他頓了一下,「相傳葉相不論生活起居或整理朝綱,皆帶一銀色無面的銀具!現在葉相就在南朝!誰會信,真正的葉相已經到了北都?嗯?」

蕭寧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葉書秋,這傢伙......隱藏的好深!

「對了,」葉書秋提醒著,「以後叫我書葉秋,你們蕭族現任族長不是有一房在外面養的小妾么?為避免暴露身份其子與母姓,好像就叫書葉秋?」

蕭寧憤憤著,「什麼現任族長?!那是我父親!」

他只感覺渾身有些冰涼——葉書秋竟然連這麼秘密的事都能知道,還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哦——」葉書秋想了一下,似乎也對。

十五年前,蕭瑤及笄逃婚,老族長便一氣不起,讓其二小做了族長,算起來,蕭寧快十六了,年齡上算是蕭族族長的兒子也差不多!

「說吧,」蕭寧有些垂頭喪氣,「你現在過來,還換了個別人的臉,是要我做什麼嗎?」

葉書秋晃了晃食指,「非也非也,不是要你做什麼,而是要你幫我,推薦給慕相!」

蕭寧愣了片刻。

慕相?那不是慕汐瑤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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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有令:夫人不準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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