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芳心暗動

415 芳心暗動

徐妙錦此言一出,在場的年輕人們,原本臉上的傲氣不自覺地就收斂了許多,或許這些人之中,有一些人的確也擅長音律之道,如果徐妙錦沒有先自撫琴一曲的話,他們肯定會爭先恐後地在徐妙錦面前表現自己的才藝,若是一不小心,撞了大運,而讓美人芳心暗許,那自然是最最美妙的事情了,然而如今有徐妙錦珠玉在前,若是自己再強自出頭的話,兩廂一比較,定然就能顯出極大的差距,這種在美人面前丟面子的事情,無論是哪一個,都不願意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因此,徐妙錦話說完之後,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吭聲接腔,甚至有些原本站的挺拔地,也不知覺地縮了縮脖子,如果說之前他們是千願萬願地希望徐妙錦能夠注意到自己,而現在,就是巴不得徐妙錦能夠忽略自己了。

徐妙錦心中有些得意地笑了,對於這些年輕公子的心思,她自付已經能夠了解地一清二楚,果然與自己事先料想地一樣,沒有人敢在自己撫琴一曲之後,再站出來表現!

而堂下的平遠卻是心中一動,悄悄地拉了拉身旁一個於他交好的公子,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那年輕公子點點頭,立刻朗聲說道,「徐小姐人稱京城第一才女,情詩畫三絕,我等自然是自愧不如,不過今日我們京城的第一才子,平遠侯劉大人也來了。不如讓我等後學見識見識京城第一才子地才藝吧!」

這句話立刻令眾人拂手贊成,他們巴不得能夠禍水東引。將這件事情攤派到別人的頭上,劉子風表現地好的話,他們就給點喝彩,表現不好,失面子的事情,也不關他們的事!

徐妙錦心中大讚,暗道真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還懂得配合自己,於是徐妙錦目光含笑地掃過眾人,道,「劉公子人在哪?」

劉子風很鬱悶。他哪裡想到,自己頂著一個所謂「京城第一才子」的虛名,居然能給自己惹來這種事情,不過他心想,好在蟈蟈在之前就已經告訴徐妙錦自己不擅音律了,想必以徐妙錦的為人,也不應該為難自己,因此,他只得硬著頭皮,從牆角處走了過來。而他卻渾然忘記了,就在片刻之前,他心中還有些抱怨蟈蟈,居然沒有在徐妙錦面前美化自己呢……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劉子風的面前,劉子風感覺有些彆扭,不過卻還是面對微笑地大聲應道。「徐小姐,劉某再此!」

徐妙錦目光一閃,笑道,「劉公子今日能來徐府祝壽,妙錦代家兄謝過公子!」

劉子風還了一禮,正想開口直接表明,自己無論是吹簫或是彈琴什麼的,全都是一竅不通。然而還沒等他話出口,徐妙錦已脆生說道,「劉公子,妙錦早就聽聞蟈蟈說過,公子精擅音律之道。不知妙錦今日是否有幸。能夠一賞劉公子的風采?」

「啊?」劉子風呆了呆,怎麼回事?怎麼徐妙錦說地跟蟈蟈說的完全是相反的啊?他下意識地扭頭向蟈蟈看去。卻見蟈蟈也是張大了小嘴,一臉疑惑地模樣?劉子風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一時都忘了回答!

看著劉子風一副鬱悶地模樣,徐妙錦心中竊笑不已,哼!這一次,看你怎麼下台!

而劉子風的默然顯然也讓一旁看熱鬧的年輕人心中幸災樂禍不已,很顯然,從劉子風愕然地模樣就能夠看出,他就算真的會點音律之道,但也不像是什麼高手!

而那平遠心中更是解氣,忍不住就落井下石地起鬨道,「怎麼了?難道劉公子覺得,我等不配欣賞公子的琴藝了么?或者是說?徐小姐不配欣賞公子的琴藝?」

此言一出,平安的笑容一僵,苦笑不已。徐輝祖的眉頭一皺,若有所思,而徐妙錦卻是臉色微沉,平遠話中地譏諷甚至是撩撥,她又哪裡會聽不出來,他不僅僅是在挑撥劉子風在眾人中的關係,甚至還挑撥自己與劉子風的關係。這令徐妙錦相當地不爽。

是的,她自己可以耍耍劉子風,因為她覺得,這是劉子風那令她著惱的行為地代價,可要是換作其他人,特別是平遠這個對自己糾纏不休地討厭傢伙,居然在這裡挑撥離間,這就讓徐妙錦相完全不能接受了,她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腦子一熱,居然給劉子風出了這麼一個難題,因而,徐妙錦忍不住就瞪了那平遠一眼,漠然地說道,「平公子此言何意?莫不是平公子認為,自己的琴藝過人,要代劉公子獻技?」

平遠的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心中嫉恨不已,只得乾笑了兩聲,答道,「徐小姐你也應該知道,平遠不過是一介武人,這種文人的才藝,平遠自然是不會了!」說完,他就很識相地立刻低頭閉嘴了,省地又惹來徐妙錦的不快,反正他的話說出去了,目的也等於是達到。

而我們的劉大公子,這時候心中自然也是相當地火大,心中恨不得將那平遠直接拖出去暴打一頓,丫的,老子我是找你惹你啦?就因為我的爵位名字跟你的姓名一樣,你就能這樣針對老子,簡直是找抽啊!

這時那平安站起,有些內疚地說道,「徐小姐劉小侯爺,你們莫要見怪,老夫教子不嚴,以至於劣孫口無遮攔,真是慚愧慚愧!」他既然有心想要撮合劉子風與徐妙錦,自然也就不希望自己地孫兒因此而與二人交惡,畢竟他要撮合劉子風與徐妙錦的最根本地原因,就是希望自己地孫子能夠不與劉子風敵對!

劉子風與徐妙錦連稱不敢。對於這個老而彌堅地老將軍,他們也是發自內心地尊敬。

徐妙錦張了張嘴。心想乾脆借平安的出面,直接將剛才地事情給帶過去,就聽見劉子風忽然哈哈一笑,道,「既然徐小姐親自要求,劉某自然也不能掃了小姐地美意,不過徐小姐地琴藝超凡脫俗,劉某是自愧不如啊,不如,劉某唱上一曲。如何?」

只見這時候劉子風神采煥發,原本有些慌亂的神情也變得自信滿滿,配合上那玉樹臨風地外表,徐妙錦忍不住心頭一跳,這種感覺他還真從來沒有經歷過,之前還能夠毫無顧忌地直接盯著劉子風看的眼神,也不經意地閃開了去。口中卻也跟著笑道,「唱曲也好,不知公子要唱的是哪一曲,妙錦或許也通曉一二。也可以為公子撫琴伴奏!」因為徐妙錦現在心中隱隱已經有些後悔自己一時衝動而刁難劉子風了,所以現在她自然是極力地想要補救,她心中暗,既然蟈蟈說劉子風不擅音律,想必他就算能唱曲,恐怕也不會是太好,但若是能夠配合上自己的琴藝,兩廂疊加。就算不好,也應該不會顯得太差。

然而她的補救卻沒能夠成功,卻見劉子風笑著搖頭道,「徐小姐的好意,劉某心領了,只是這曲子,是劉某閑暇之餘,自己譜寫地。怕是徐小姐也不成聽聞過!」

「哦?原來劉公子還會自己寫曲?」徐妙錦雙目一亮,顯得有些興奮,她雖是女子,卻是才藝兼備,只可惜在這個時代。都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就算她再有文采,也不可能能夠有所施展。因此,她才會醉心於音律之道,一聽這個自己心目中隱隱有些好感的男子,居然也有這麼一個本事,她自然是忍不住地高

看來劉子風之前的猜測還真沒有錯,若是蟈蟈真地能夠幫他說謊,說他也對音律之道有些眼研究,有了共同的愛好,徐妙錦必然就會對他好感大增。

劉子風呵呵笑道,「不過是妙手偶得罷了,不值一提!」原來,就在劉子風剛才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忽然想起,自己雖然不會彈琴吹簫,但是自己還會唱歌啊,唱歌自然也算是音律之道中的一種,而自己腦海中那些後世的歌,與這個時代的曲風一比,肯定能顯出一份獨特的意境,這樣一來,不僅僅能夠滿足了徐妙錦的提議,甚至或許還能夠大大地取悅美人地歡心。

「那還請劉公子唱上一曲,小妹洗耳恭聽!」或許連徐妙錦自己都沒有發覺,在跟劉子風說話的時候,她的自稱,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從「妙錦」變成了「小妹」,只是有一點問題就是,她與劉子風兩人,到底誰的年齡更小,那還不一定呢,這聲「小妹」,就有待商榷了……

劉子風點了點頭,手中打著拍子,卻是說道,「徐小姐稍等片刻,讓劉某稍微思量思量,那曲子寫下已經許久,內容需要回憶回憶!」其實他哪是要回憶什麼內容啊,只不過是在思考,到底要唱什麼歌呢,後世最多的歌,那自然就是情歌了,什麼情啊愛啊,如果只是唱給徐妙錦聽,那還沒有什麼,但是這麼多大老爺們在場,而且還是徐輝祖的壽宴,要是自己唱這種歌,那才叫一個古怪呢,其實他腦中跳出來的第一個歌曲,就是生日快樂歌,不過那歌詞也太簡單了,就一句「祝你生日快樂」,要是自己唱這麼簡單的歌地話,顯然對不起徐妙錦剛才那句「原來劉公子還會自己作曲」的驚嘆了。

思量了片刻,劉子風忽然心中一動,對啊,徐輝祖是個武將,又是忠君愛國之輩,自己要能唱一個豪邁一點地,有能隱隱附和他的身份的歌曲,那不正是一句兩得,提前拍一拍這個未來大舅子的馬屁嗎?而屠洪綱的那曲《精忠報國》,簡直就再沒有比這個適合的了。

劉子風清了清嗓子,說道,「好了,劉某想好了,國公大人,劉某這一曲子名為《精忠報國》,除了應徐小姐之要求外,也是特地獻給國公您的!從徐妙錦彈琴后開口與眾人交流開始。魏國公徐輝祖就一直含笑看著,沒有插話。亦兄亦父地他,巴不得今日在場地人中,能有那麼一兩個能夠打動自己妹子芳心的人存在,如今徐妙錦地親事,簡直就已成為橫亘在他心中一件最大的難事了!

不過劉子風忽然說這曲子是獻給自己的,特別是曲名還是《精忠報國》,這就令徐輝祖立刻收起了原本那種看客地心態,他精神一震,十分感興趣地說道,「子風你快快唱來!」

於是劉子風就開始大聲唱道。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堂堂天朝要讓四方賀!」

其實最後一句「堂堂天朝要讓四方來賀」應該是「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只是劉子風覺得,這時候似乎沒有「中國」地這種稱呼,所以下意識地就改成了「天朝」,再加上之前那句「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又與大明開國才二十來年的歷史隱隱對應,這就顯得這首歌更加地附和意境了。

以劉子風自我感覺,其實這首歌更加適合聲線粗狂的男子來唱,那樣才能夠唱出這首歌中的豪邁和激情,而劉子風的聲音卻有些脆,這多多少少不免顯得有些缺憾。然而即使是這樣,就已完全足夠了,在場有大半地人,都是在戰場上征戰半生的老將,這麼一首熱血的歌曲,簡直聽得他們血脈沸騰,特別是身為被劉子風獻曲的對象,也就是魏國公。更是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大聲叫道,「好,唱的好,唱的太好了,這首曲子,是我今晚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他拿過酒壺,親自倒上了一杯酒。徑直走到了劉子風面前,說道,「子風,你這首曲子,唱盡我等將士心聲。本公代我大明所有的將士。敬你一杯!」

而如平安,郭英等武將也彷彿是心有靈犀一般。默契地同時端起了酒杯,遙遙對劉子風一敬,齊聲道,「敬子風(劉侯爺)一杯!」

劉子風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雙手接過徐輝祖手中的酒,連聲還禮道,「不敢不敢……」

武將有了這些反應,文官連忙有樣學樣,接下來幾乎是全場都站了起來,齊聲說道,「敬劉公子(劉侯爺)一杯!」

當然了,這些人中有跟大潮地,是真心實意地敬酒的,也有無可奈何的,而平遠就是其中之一,他哪裡想到劉子風居然能夠唱出如此「驚人」一曲,早知道這樣的話,他才不會用言語擠兌劉子風呢,現在再一想想,似乎也是因為自己的擠兌,才使得劉子風下定了決心出風頭,敢情這小樣的,還以為劉子風之前的躲閃眼神,以及猶豫神色,是下不定決心是否獻技,畢竟劉子風跟京城人的印象,就是那種韜光養晦,不是很喜歡出風頭地人,否則的話,文壇中也就不可能僅僅只是流傳著,劉子風在當初那楹聯詩會中大出風頭的這麼唯一的一次事迹了。

劉三吾簡直笑得都合不攏嘴了,連他自己都是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孫子還有這麼一手啊,這小子藏得可真夠深的啊,耳畔聽著那些同僚一句句恭維一句句誇讚,他簡直都快飄起來了……

至於此事的發起者,也就是我們美麗的徐小姐,眼中更是異彩連連,望著劉子風地眼神幾乎簡直有些呆了,劉子風這一曲給她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與徐輝祖等人不同,徐輝祖等人只感受到的歌詞中的熱血澎湃,而她除了感受到這一點之外,更是感受到了那獨具一格的曲風,這種曲風就如同醍醐灌頂,讓她在音律方面地了解,忽然像是打開了另一道,面對更加廣袤世界地大門,這又如何能夠不令她吃驚?

該死,蟈蟈這臭妮子。你夫君明明在音律方面很厲害,卻還騙我說他不擅道。難道是這丫頭看出了自己地打算,才故意騙自己地?或者,是劉子風故意讓蟈蟈來引導自己?

徐妙錦忍不住暗暗嘀咕……被劉子風一曲震撼到地徐妙錦,似乎產生了一個邏輯錯誤,

劉子風又不是她肚子中的蛔蟲,哪裡可能會有見到她之間,就能夠猜出她的小心思啊,更何況,徐妙錦也沒有發現,已經被她歸納為「臭妮子」的蟈蟈。此事也是瞪大的眼睛。站在不遠處,一副不敢相信地模樣……

與眾人喝完這杯酒之後,劉子風看向了徐妙錦,說道,「徐小姐乃是音律大家,在下此曲,徐小姐認為,如何?」他的臉上幾乎有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顯然他對自己這一曲說帶來的影響十分的滿意。

可是徐妙錦卻有些不服了,她是誰?眼高於頂的第一才女耶。認定為為自己被蟈蟈耍了地她,忍不住就嘟囔道,「好是好?可是僅僅這麼一曲,似乎意猶未盡,劉公子可否再來一曲?」更令人驚訝的是,不經意間,她這話的語氣,似乎隱隱有些撒嬌之態。看的眾年輕人目瞪口呆,等反應過來之後,不由地又對劉子風又羨又妒,可那又能有什麼辦法?誰叫人家地位比自己高,能力又比自己強呢?

而徐輝祖也是呆了呆,自家妹子居然在劉子風面前有如此小女兒姿態,這顯然讓他看出了點什麼,一時間。徐輝祖心中搖擺不定,如果劉子風沒有妻室,說不準今晚宴后,他都會主動去找劉三吾提親呢,那劉子風。無論文采武功。來時為人處事,甚至是外貌形體。都讓徐輝祖十分的滿意,這種萬中無一的好男兒,的確是自家妹子的良配,這可惜,他已經有兩個妻子了,總不成要自家的寶貝妹妹去做小的,可一旦,假設,萬一,如果,自己地妹子真對對方產生傾慕之情,那自己該如何抉擇……?

不提徐輝祖胡思亂想,卻說徐妙錦,說完那話之後,就有些挑釁般地看著劉子風,在她認為,畢竟剛才讓劉子風唱一曲,他就要回憶了半天,要是讓他再唱一曲,應該能夠刁難住他吧?女孩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心中還隱隱地後悔呢……

哪想到,這一次,劉子風卻是乾脆利落地應了下來,道,「也好,既然徐小姐巨人的意猶未盡,那劉某就厚顏在獻醜一曲!」

嘿嘿,這一次,哥哥還是唱屠洪綱的歌,這老屠雖說在自己生活的那個時代,似乎有些過時了,但與其他歌手的曲子不同,他的每一首歌,多多少少都是走這種熱血豪邁的路線,正好給自己拿來用,而且,如果自己第二首歌的曲風,與第一首歌地曲風變化太大,那也不太適合。有了第一首歌做鋪墊,一聽劉子風還要來一曲,眾人全都立刻安靜了下來,全都豎起了耳朵,靜待劉子風唱歌。

劉子風說道,「徐小姐,這首曲名為《藏龍卧虎》,徐小姐,你可聽好了!」這話說得,令幾乎全部的年輕公子都相當的不爽,敢情這曲不是唱給眾人聽得,而是專門用來討好美人的,最令人鬱悶的是,那徐小姐居然還對著劉子風笑笑地點頭,真是讓人抓狂啊……

於是劉子風又再唱道,「

大河如龍群山有虎

長嘯仰天長歌當哭

龍盤虎踞有鐘有鼓

龍騰虎躍有文有武

一把劍劃開萬丈天幕

一腔血註解千秋史書

降大任苦心志勞筋骨

擔道義著文章展抱負

立身堂堂男子漢

壯懷凜凜大丈夫

日月沉浮風雲吐

好個大明天朝藏龍卧虎

舉目江山山無數

放眼流光光飛渡

日月沉浮風雲吐

好個大明天朝藏龍卧虎」

與前一首相同,歌詞中有一句「好個大明天朝藏龍卧虎」原句是「好個中華民族藏龍卧虎」,也被劉子風隨口改了過來,最重要的是,這歌詞中,什麼「有文有武」、「降大任」、「擔道義」以及什麼「男子漢」啊「大丈夫」啊,似乎又隱隱地迎合劉子風的身份,這一聽起來,就恰似劉子風在給徐妙錦自我推薦一般。

當然了,其實一般人,特別是那些武將們,也聽不出這些門門道道的,他們只能感受到,這一曲,與剛才那一曲一樣,聽得他們熱血沸騰,這個時代地人,聽慣了那種陰陰柔柔地曲風,就算那些才子們會作曲的,甚多也都是些隱隱抒發情愛的艷曲,如劉子風的這種曲風,在一時間,除了帶來震撼之外,也不可能聽出其他什麼,然而偏偏我們的徐小姐太聰明了,腦子又太好使了,別人聽不出來「更深層地含義」,而她卻自以為是「理解」了。

一時間,徐妙錦地粉嫩的俏臉忍不住就熱了起來,小心肝兒熱地撲騰撲騰地亂跳,暗嗔道,要死了要死了,這劉子風竟然敢當這麼多人的面,居然這樣誇自己,好……好不要臉……

要是劉子風現在能夠聽到徐妙錦的心聲,恐怕是要哭笑不得了,天地良心了,他不過是恰好想到了《藏龍卧虎》這首歌,哪裡會知道,這裡面,居然還有徐妙錦所「理解」的那一層含義啊,巧合,這真的是巧合……

徐妙錦此言一出,在場的年輕人們,原本臉上的傲氣不自覺地就收斂了許多,或許這些人之中,有一些人的確也擅長音律之道,如果徐妙錦沒有先自撫琴一曲的話,他們肯定會爭先恐後地在徐妙錦面前表現自己的才藝,若是一不小心,撞了大運,而讓美人芳心暗許,那自然是最最美妙的事情了,然而如今有徐妙錦珠玉在前,若是自己再強自出頭的話,兩廂一比較,定然就能顯出極大的差距,這種在美人面前丟面子的事情,無論是哪一個,都不願意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因此,徐妙錦話說完之後,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吭聲接腔,甚至有些原本站的挺拔地,也不知覺地縮了縮脖子,如果說之前他們是千願萬願地希望徐妙錦能夠注意到自己,而現在,就是巴不得徐妙錦能夠忽略自己了。

徐妙錦心中有些得意地笑了,對於這些年輕公子的心思,她自付已經能夠了解地一清二楚,果然與自己事先料想地一樣,沒有人敢在自己撫琴一曲之後,再站出來表現!

而堂下的平遠卻是心中一動,悄悄地拉了拉身旁一個於他交好的公子,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那年輕公子點點頭,立刻朗聲說道,「徐小姐人稱京城第一才女,情詩畫三絕,我等自然是自愧不如,不過今日我們京城的第一才子,平遠侯劉大人也來了。不如讓我等後學見識見識京城第一才子地才藝吧!」

這句話立刻令眾人拂手贊成,他們巴不得能夠禍水東引。將這件事情攤派到別人的頭上,劉子風表現地好的話,他們就給點喝彩,表現不好,失面子的事情,也不關他們的事!

徐妙錦心中大讚,暗道真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還懂得配合自己,於是徐妙錦目光含笑地掃過眾人,道,「劉公子人在哪?」

劉子風很鬱悶。他哪裡想到,自己頂著一個所謂「京城第一才子」的虛名,居然能給自己惹來這種事情,不過他心想,好在蟈蟈在之前就已經告訴徐妙錦自己不擅音律了,想必以徐妙錦的為人,也不應該為難自己,因此,他只得硬著頭皮,從牆角處走了過來。而他卻渾然忘記了,就在片刻之前,他心中還有些抱怨蟈蟈,居然沒有在徐妙錦面前美化自己呢……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劉子風的面前,劉子風感覺有些彆扭,不過卻還是面對微笑地大聲應道。「徐小姐,劉某再此!」

徐妙錦目光一閃,笑道,「劉公子今日能來徐府祝壽,妙錦代家兄謝過公子!」

劉子風還了一禮,正想開口直接表明,自己無論是吹簫或是彈琴什麼的,全都是一竅不通。然而還沒等他話出口,徐妙錦已脆生說道,「劉公子,妙錦早就聽聞蟈蟈說過,公子精擅音律之道。不知妙錦今日是否有幸。能夠一賞劉公子的風采?」

「啊?」劉子風呆了呆,怎麼回事?怎麼徐妙錦說地跟蟈蟈說的完全是相反的啊?他下意識地扭頭向蟈蟈看去。卻見蟈蟈也是張大了小嘴,一臉疑惑地模樣?劉子風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一時都忘了回答!

看著劉子風一副鬱悶地模樣,徐妙錦心中竊笑不已,哼!這一次,看你怎麼下台!

而劉子風的默然顯然也讓一旁看熱鬧的年輕人心中幸災樂禍不已,很顯然,從劉子風愕然地模樣就能夠看出,他就算真的會點音律之道,但也不像是什麼高手!

而那平遠心中更是解氣,忍不住就落井下石地起鬨道,「怎麼了?難道劉公子覺得,我等不配欣賞公子的琴藝了么?或者是說?徐小姐不配欣賞公子的琴藝?」

此言一出,平安的笑容一僵,苦笑不已。徐輝祖的眉頭一皺,若有所思,而徐妙錦卻是臉色微沉,平遠話中地譏諷甚至是撩撥,她又哪裡會聽不出來,他不僅僅是在挑撥劉子風在眾人中的關係,甚至還挑撥自己與劉子風的關係。這令徐妙錦相當地不爽。

是的,她自己可以耍耍劉子風,因為她覺得,這是劉子風那令她著惱的行為地代價,可要是換作其他人,特別是平遠這個對自己糾纏不休地討厭傢伙,居然在這裡挑撥離間,這就讓徐妙錦相完全不能接受了,她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腦子一熱,居然給劉子風出了這麼一個難題,因而,徐妙錦忍不住就瞪了那平遠一眼,漠然地說道,「平公子此言何意?莫不是平公子認為,自己的琴藝過人,要代劉公子獻技?」

平遠的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心中嫉恨不已,只得乾笑了兩聲,答道,「徐小姐你也應該知道,平遠不過是一介武人,這種文人的才藝,平遠自然是不會了!」說完,他就很識相地立刻低頭閉嘴了,省地又惹來徐妙錦的不快,反正他的話說出去了,目的也等於是達到。

而我們的劉大公子,這時候心中自然也是相當地火大,心中恨不得將那平遠直接拖出去暴打一頓,丫的,老子我是找你惹你啦?就因為我的爵位名字跟你的姓名一樣,你就能這樣針對老子,簡直是找抽啊!

這時那平安站起,有些內疚地說道,「徐小姐劉小侯爺,你們莫要見怪,老夫教子不嚴,以至於劣孫口無遮攔,真是慚愧慚愧!」他既然有心想要撮合劉子風與徐妙錦,自然也就不希望自己地孫兒因此而與二人交惡,畢竟他要撮合劉子風與徐妙錦的最根本地原因,就是希望自己地孫子能夠不與劉子風敵對!

劉子風與徐妙錦連稱不敢。對於這個老而彌堅地老將軍,他們也是發自內心地尊敬。

徐妙錦張了張嘴。心想乾脆借平安的出面,直接將剛才地事情給帶過去,就聽見劉子風忽然哈哈一笑,道,「既然徐小姐親自要求,劉某自然也不能掃了小姐地美意,不過徐小姐地琴藝超凡脫俗,劉某是自愧不如啊,不如,劉某唱上一曲。如何?」

只見這時候劉子風神采煥發,原本有些慌亂的神情也變得自信滿滿,配合上那玉樹臨風地外表,徐妙錦忍不住心頭一跳,這種感覺他還真從來沒有經歷過,之前還能夠毫無顧忌地直接盯著劉子風看的眼神,也不經意地閃開了去。口中卻也跟著笑道,「唱曲也好,不知公子要唱的是哪一曲,妙錦或許也通曉一二。也可以為公子撫琴伴奏!」因為徐妙錦現在心中隱隱已經有些後悔自己一時衝動而刁難劉子風了,所以現在她自然是極力地想要補救,她心中暗,既然蟈蟈說劉子風不擅音律,想必他就算能唱曲,恐怕也不會是太好,但若是能夠配合上自己的琴藝,兩廂疊加。就算不好,也應該不會顯得太差。

然而她的補救卻沒能夠成功,卻見劉子風笑著搖頭道,「徐小姐的好意,劉某心領了,只是這曲子,是劉某閑暇之餘,自己譜寫地。怕是徐小姐也不成聽聞過!」

「哦?原來劉公子還會自己寫曲?」徐妙錦雙目一亮,顯得有些興奮,她雖是女子,卻是才藝兼備,只可惜在這個時代。都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就算她再有文采,也不可能能夠有所施展。因此,她才會醉心於音律之道,一聽這個自己心目中隱隱有些好感的男子,居然也有這麼一個本事,她自然是忍不住地高

看來劉子風之前的猜測還真沒有錯,若是蟈蟈真地能夠幫他說謊,說他也對音律之道有些眼研究,有了共同的愛好,徐妙錦必然就會對他好感大增。

劉子風呵呵笑道,「不過是妙手偶得罷了,不值一提!」原來,就在劉子風剛才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忽然想起,自己雖然不會彈琴吹簫,但是自己還會唱歌啊,唱歌自然也算是音律之道中的一種,而自己腦海中那些後世的歌,與這個時代的曲風一比,肯定能顯出一份獨特的意境,這樣一來,不僅僅能夠滿足了徐妙錦的提議,甚至或許還能夠大大地取悅美人地歡心。

「那還請劉公子唱上一曲,小妹洗耳恭聽!」或許連徐妙錦自己都沒有發覺,在跟劉子風說話的時候,她的自稱,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從「妙錦」變成了「小妹」,只是有一點問題就是,她與劉子風兩人,到底誰的年齡更小,那還不一定呢,這聲「小妹」,就有待商榷了……

劉子風點了點頭,手中打著拍子,卻是說道,「徐小姐稍等片刻,讓劉某稍微思量思量,那曲子寫下已經許久,內容需要回憶回憶!」其實他哪是要回憶什麼內容啊,只不過是在思考,到底要唱什麼歌呢,後世最多的歌,那自然就是情歌了,什麼情啊愛啊,如果只是唱給徐妙錦聽,那還沒有什麼,但是這麼多大老爺們在場,而且還是徐輝祖的壽宴,要是自己唱這種歌,那才叫一個古怪呢,其實他腦中跳出來的第一個歌曲,就是生日快樂歌,不過那歌詞也太簡單了,就一句「祝你生日快樂」,要是自己唱這麼簡單的歌地話,顯然對不起徐妙錦剛才那句「原來劉公子還會自己作曲」的驚嘆了。

思量了片刻,劉子風忽然心中一動,對啊,徐輝祖是個武將,又是忠君愛國之輩,自己要能唱一個豪邁一點地,有能隱隱附和他的身份的歌曲,那不正是一句兩得,提前拍一拍這個未來大舅子的馬屁嗎?而屠洪綱的那曲《精忠報國》,簡直就再沒有比這個適合的了。

劉子風清了清嗓子,說道,「好了,劉某想好了,國公大人,劉某這一曲子名為《精忠報國》,除了應徐小姐之要求外,也是特地獻給國公您的!從徐妙錦彈琴后開口與眾人交流開始。魏國公徐輝祖就一直含笑看著,沒有插話。亦兄亦父地他,巴不得今日在場地人中,能有那麼一兩個能夠打動自己妹子芳心的人存在,如今徐妙錦地親事,簡直就已成為橫亘在他心中一件最大的難事了!

不過劉子風忽然說這曲子是獻給自己的,特別是曲名還是《精忠報國》,這就令徐輝祖立刻收起了原本那種看客地心態,他精神一震,十分感興趣地說道,「子風你快快唱來!」

於是劉子風就開始大聲唱道。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堂堂天朝要讓四方賀!」

其實最後一句「堂堂天朝要讓四方來賀」應該是「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只是劉子風覺得,這時候似乎沒有「中國」地這種稱呼,所以下意識地就改成了「天朝」,再加上之前那句「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又與大明開國才二十來年的歷史隱隱對應,這就顯得這首歌更加地附和意境了。

以劉子風自我感覺,其實這首歌更加適合聲線粗狂的男子來唱,那樣才能夠唱出這首歌中的豪邁和激情,而劉子風的聲音卻有些脆,這多多少少不免顯得有些缺憾。然而即使是這樣,就已完全足夠了,在場有大半地人,都是在戰場上征戰半生的老將,這麼一首熱血的歌曲,簡直聽得他們血脈沸騰,特別是身為被劉子風獻曲的對象,也就是魏國公。更是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大聲叫道,「好,唱的好,唱的太好了,這首曲子,是我今晚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他拿過酒壺,親自倒上了一杯酒。徑直走到了劉子風面前,說道,「子風,你這首曲子,唱盡我等將士心聲。本公代我大明所有的將士。敬你一杯!」

而如平安,郭英等武將也彷彿是心有靈犀一般。默契地同時端起了酒杯,遙遙對劉子風一敬,齊聲道,「敬子風(劉侯爺)一杯!」

劉子風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雙手接過徐輝祖手中的酒,連聲還禮道,「不敢不敢……」

武將有了這些反應,文官連忙有樣學樣,接下來幾乎是全場都站了起來,齊聲說道,「敬劉公子(劉侯爺)一杯!」

當然了,這些人中有跟大潮地,是真心實意地敬酒的,也有無可奈何的,而平遠就是其中之一,他哪裡想到劉子風居然能夠唱出如此「驚人」一曲,早知道這樣的話,他才不會用言語擠兌劉子風呢,現在再一想想,似乎也是因為自己的擠兌,才使得劉子風下定了決心出風頭,敢情這小樣的,還以為劉子風之前的躲閃眼神,以及猶豫神色,是下不定決心是否獻技,畢竟劉子風跟京城人的印象,就是那種韜光養晦,不是很喜歡出風頭地人,否則的話,文壇中也就不可能僅僅只是流傳著,劉子風在當初那楹聯詩會中大出風頭的這麼唯一的一次事迹了。

劉三吾簡直笑得都合不攏嘴了,連他自己都是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孫子還有這麼一手啊,這小子藏得可真夠深的啊,耳畔聽著那些同僚一句句恭維一句句誇讚,他簡直都快飄起來了……

至於此事的發起者,也就是我們美麗的徐小姐,眼中更是異彩連連,望著劉子風地眼神幾乎簡直有些呆了,劉子風這一曲給她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與徐輝祖等人不同,徐輝祖等人只感受到的歌詞中的熱血澎湃,而她除了感受到這一點之外,更是感受到了那獨具一格的曲風,這種曲風就如同醍醐灌頂,讓她在音律方面地了解,忽然像是打開了另一道,面對更加廣袤世界地大門,這又如何能夠不令她吃驚?

該死,蟈蟈這臭妮子。你夫君明明在音律方面很厲害,卻還騙我說他不擅道。難道是這丫頭看出了自己地打算,才故意騙自己地?或者,是劉子風故意讓蟈蟈來引導自己?

徐妙錦忍不住暗暗嘀咕……被劉子風一曲震撼到地徐妙錦,似乎產生了一個邏輯錯誤,

劉子風又不是她肚子中的蛔蟲,哪裡可能會有見到她之間,就能夠猜出她的小心思啊,更何況,徐妙錦也沒有發現,已經被她歸納為「臭妮子」的蟈蟈。此事也是瞪大的眼睛。站在不遠處,一副不敢相信地模樣……

與眾人喝完這杯酒之後,劉子風看向了徐妙錦,說道,「徐小姐乃是音律大家,在下此曲,徐小姐認為,如何?」他的臉上幾乎有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顯然他對自己這一曲說帶來的影響十分的滿意。

可是徐妙錦卻有些不服了,她是誰?眼高於頂的第一才女耶。認定為為自己被蟈蟈耍了地她,忍不住就嘟囔道,「好是好?可是僅僅這麼一曲,似乎意猶未盡,劉公子可否再來一曲?」更令人驚訝的是,不經意間,她這話的語氣,似乎隱隱有些撒嬌之態。看的眾年輕人目瞪口呆,等反應過來之後,不由地又對劉子風又羨又妒,可那又能有什麼辦法?誰叫人家地位比自己高,能力又比自己強呢?

而徐輝祖也是呆了呆,自家妹子居然在劉子風面前有如此小女兒姿態,這顯然讓他看出了點什麼,一時間。徐輝祖心中搖擺不定,如果劉子風沒有妻室,說不準今晚宴后,他都會主動去找劉三吾提親呢,那劉子風。無論文采武功。來時為人處事,甚至是外貌形體。都讓徐輝祖十分的滿意,這種萬中無一的好男兒,的確是自家妹子的良配,這可惜,他已經有兩個妻子了,總不成要自家的寶貝妹妹去做小的,可一旦,假設,萬一,如果,自己地妹子真對對方產生傾慕之情,那自己該如何抉擇……?

不提徐輝祖胡思亂想,卻說徐妙錦,說完那話之後,就有些挑釁般地看著劉子風,在她認為,畢竟剛才讓劉子風唱一曲,他就要回憶了半天,要是讓他再唱一曲,應該能夠刁難住他吧?女孩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心中還隱隱地後悔呢……

哪想到,這一次,劉子風卻是乾脆利落地應了下來,道,「也好,既然徐小姐巨人的意猶未盡,那劉某就厚顏在獻醜一曲!」

嘿嘿,這一次,哥哥還是唱屠洪綱的歌,這老屠雖說在自己生活的那個時代,似乎有些過時了,但與其他歌手的曲子不同,他的每一首歌,多多少少都是走這種熱血豪邁的路線,正好給自己拿來用,而且,如果自己第二首歌的曲風,與第一首歌地曲風變化太大,那也不太適合。有了第一首歌做鋪墊,一聽劉子風還要來一曲,眾人全都立刻安靜了下來,全都豎起了耳朵,靜待劉子風唱歌。

劉子風說道,「徐小姐,這首曲名為《藏龍卧虎》,徐小姐,你可聽好了!」這話說得,令幾乎全部的年輕公子都相當的不爽,敢情這曲不是唱給眾人聽得,而是專門用來討好美人的,最令人鬱悶的是,那徐小姐居然還對著劉子風笑笑地點頭,真是讓人抓狂啊……

於是劉子風又再唱道,「

大河如龍群山有虎

長嘯仰天長歌當哭

龍盤虎踞有鐘有鼓

龍騰虎躍有文有武

一把劍劃開萬丈天幕

一腔血註解千秋史書

降大任苦心志勞筋骨

擔道義著文章展抱負

立身堂堂男子漢

壯懷凜凜大丈夫

日月沉浮風雲吐

好個大明天朝藏龍卧虎

舉目江山山無數

放眼流光光飛渡

日月沉浮風雲吐

好個大明天朝藏龍卧虎」

與前一首相同,歌詞中有一句「好個大明天朝藏龍卧虎」原句是「好個中華民族藏龍卧虎」,也被劉子風隨口改了過來,最重要的是,這歌詞中,什麼「有文有武」、「降大任」、「擔道義」以及什麼「男子漢」啊「大丈夫」啊,似乎又隱隱地迎合劉子風的身份,這一聽起來,就恰似劉子風在給徐妙錦自我推薦一般。

當然了,其實一般人,特別是那些武將們,也聽不出這些門門道道的,他們只能感受到,這一曲,與剛才那一曲一樣,聽得他們熱血沸騰,這個時代地人,聽慣了那種陰陰柔柔地曲風,就算那些才子們會作曲的,甚多也都是些隱隱抒發情愛的艷曲,如劉子風的這種曲風,在一時間,除了帶來震撼之外,也不可能聽出其他什麼,然而偏偏我們的徐小姐太聰明了,腦子又太好使了,別人聽不出來「更深層地含義」,而她卻自以為是「理解」了。

一時間,徐妙錦地粉嫩的俏臉忍不住就熱了起來,小心肝兒熱地撲騰撲騰地亂跳,暗嗔道,要死了要死了,這劉子風竟然敢當這麼多人的面,居然這樣誇自己,好……好不要臉……

要是劉子風現在能夠聽到徐妙錦的心聲,恐怕是要哭笑不得了,天地良心了,他不過是恰好想到了《藏龍卧虎》這首歌,哪裡會知道,這裡面,居然還有徐妙錦所「理解」的那一層含義啊,巧合,這真的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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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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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 芳心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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