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訣別

「大虎！二驢！陳通！你們......」他們這突然的變化，也把王凌給嚇了一跳。

不光王凌，就連他們本身，也被驚到，二驢嚇得大叫起來：「組長組長！我這是怎麼了？不會我也要死了吧？」

譚雅似乎也有些害怕：「黑叔自毀程序，系統損壞，我們這些兌換出來的程序也要隨著毀掉嗎？拜託，在紅警世界我已經死了一遍了，怎麼現在還要被銷毀一遍！」

「......」其他人也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現實，全部都在害怕著。

當然，最害怕的人，還是王凌：「黑叔，不會吧，他們也全部都要銷毀嗎？」

黑叔肯定地點頭：「那是自然，他們本身也是程序，得以存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因為我的能力，但我都不在了，他們又為什麼還能繼續存在？」

「可惡，怎麼會這樣？」聽到黑叔確認，這一刻，王凌也有些亂了，急躁中甚至不知不覺間雙眼都有些泛紅了。

而黑叔既然做出了這種選擇，他也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背過手，面向東方慢慢走去，一邊還說著：「王凌，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再抱怨也沒用。現在還有些時間，倒不如趁著現在，好好跟他們告個別！在你心裡，他們可不單單是程序這麼簡單吧？」

「黑叔......」

說著說著，黑叔就已經走遠了，而王凌看著黑叔的背影，彷彿觸動了心底里最脆弱的那根弦，不受控制的落下了淚水，卻強忍著不想讓自己哭出來。

「組長！」

而此前還在害怕的孫大虎一行人，似乎是知道了這一結果無法避免，索性也看開了，在王凌落淚的時候，孫大虎也紅起了眼睛，但口頭上卻還在勸著：「看開點吧，這沒辦法，怨不得誰。系統的存在雖然是個陰謀，但要不是系統，我們根本就不會存在。現在黑叔為了救你，毀了系統，我們自然也要走了。沒辦法跟你在紅警世界里打屁了，我也捨不得你，但是現在，我們可能真的要離開了。隊長，保重啊！」

「大虎......嗚......」

此前還能強行忍住，但是這一刻，王凌卻完全控制不住，堂堂七尺男兒，竟哭出了聲來。

二驢隨之紅眼，開起了玩笑：「哎，虎哥你看到沒有，組長這次是為了我在哭啊！哈哈哈，這可是我的榮幸，足夠我吹噓一輩子了！不對......我的一輩子，也就這樣了......組長，不能陪你繼續走下去了，沒有我們的日子裡，可別把我們給忘了啊，不然我可要傷心了......」

「二驢......嗚......」

陳通索性甩了一把鼻子，也在勸說：「好兄弟，你的不舍，我們能感覺到，很慶幸能認識你！我們雖然要走了，不過你別太傷心，說白了，我們其實就是個程序，只要你還記得，你曾經在紅警世界里，有著一批和你一同並肩作戰的戰友，我們就知足了！」

「陳通......」

李通和顧玄武二人也面面相窺了一眼，滿眼都是不舍：「組長，打從新兵訓練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現在我們要消失了，你還在，我們也知足了。就是可惜，教官死得太早，戰鬥力沒上來，沒有及時兌換，不能最後送行一下了。」

「組長，那個......我不知道該說點啥，我嘴有點笨......額，就這樣吧，記得想我們！」

「呸，組長，別聽他們的，越想約難受，你先穩定下來，平定了情緒，再慢慢想我們好了。」

「還不是一樣......」

在他們兩個之後，狼組其他幾名王牌級部下也在一一道別，聽他們說完，王凌已經淚流滿面了。

雖然只是程序，但是這樣的程序，誰敢說他們完全沒有情感？

待這群戰友告別之後，譚雅也露了面，不顧一向強勢慣了的女漢子，如今卻難得露出了柔情的一面：「王凌，本來還以為，跟你磨到了永久兌換的許可權，能慢慢跟你相處的，看來以後是不行了。我很喜歡強大的人，強大到能戰勝我的人，可惜我只是個程序......喂，王凌，我問你，如果我不是程序，而是個活生生的人，你會考慮我嗎？」

「會，一定會的！」王凌哪裡還會說不符合審美標準這類不應景的話？

「你早幹嘛去了，早點這麼說，老娘至於這麼寂寞嗎？」可是他剛說完，譚雅就上來了那股女漢子的性子，上前一把就想抓住王凌。

可是，半透明的身體，卻直接穿透了王凌，觸摸不到了。

「唉......」

最後，王凌的目光鎖定了尤里，這個心靈帝國的兇狠頭子，混在這裡面似乎格外的突兀，所有人都在傷感，唯獨這貨保持著淡定，接觸到王凌的目光，尤里卻是一陣反感：「看我幹什麼？別指望我會跟他們一樣兒女情長！我說過，你可以讓我死，但是我的信仰是絕對不會改變的，如果宿主是我，恐怕我會走出跟你截然相反的道路！」

「切，幸虧你不是宿主！」王凌抽了抽鼻子，這時候他已經懶得跟尤里計較什麼了。

至於那九輛天啟坦克，雖然不會說話，但是這一刻卻全部都在微微搖晃著炮管，似乎在以此來表達著自己的不舍。

嗡......

待道別過後，這些人，以及天啟坦克的時間也已經到了，隨著一陣嗡響出現，所有人從腳下開始，逐漸化為虛擬的數字碎片。

這個過程，相對緩慢，在最後消失的這些時間裡，聯軍部隊所有人，最後對王凌行了個軍禮，甚至孫大虎還在說著：「走了，組長！答應我們，打爆白冥，然後好好活下去！」

「一定！」王凌也連忙以軍禮回應，這一軍禮，似乎貫穿了整個紅警世界，向著過去徹底告別。

待禮畢之後，所有人和坦克，終於徹底消失不見，王凌在悲慟之下，不由得仰起了頭，眼角又不受控制地落下兩行淚水。

「汪汪！」

而正當他悲慟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兩聲犬吠，王凌這才恍然：「對了，小黑一直都在中轉！它也消失了嗎？」

唰......

話音剛落，身前卻突然出現一個黑色漩渦，從中跳出小黑那個熟悉的身影。

只不過，如今小黑的狀態卻很奇怪，身體竟然依舊是實體，但是全身上下都在顫抖，似乎剛剛忍受了十分痛苦的折磨。順著它的身體看去，其屁股上竟然還扎著一個注射器。

「這是......」

「那是高級強化劑。」正疑問間，遠處卻傳來了黑叔的聲音：「事發突然，我沒有來得及準備更多，就把小黑當做最後的禮物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