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爺爺的故人

「什麼？」

「去世了？」

美麗女孩一聽，比蕭宇還傷心：「蕭老爺子怎麼會去世了，他老人家醫術高超，曾經救治無數人，怎麼會去世了呢？」

聞言，剛剛下車的老爺子，也瞬間呆住了。

片刻后，竟然落下了兩行熱淚。

隨後，仰天長嘆一聲：「蕭老弟，你為什麼不等等大哥，為什麼不等等大哥呀！」

見此，蕭宇都愣住了。

這一老一少，對自家爺爺的感情，竟然這麼深厚？特別是這身份不凡的老爺子，竟然落淚，神色極為不舍，悲哀！

自己爺爺竟然有這麼厲害的朋友，他老人家可從未說過呀！

看來，爺爺年輕的時候，是一個人物呀！

半餉后，美麗女孩還是不甘心，立刻看向蕭宇：「你騙我，蕭老爺子還沒有死是不是？前段時間還有消息說，他老人家身體硬朗，還能上山採藥，怎麼會突然去世了？」

「哎哎，我親爺爺也，難道還能用他老人家說慌？」

她這是太關心過頭了吧，蕭宇感覺她才是親孫女似的。

「思雨，不可胡鬧！」

美麗女孩，林思雨還不甘心，正要說話的時候，老爺子立刻呵斥了她。

「爺爺，那你病怎麼辦？」

林思雨很着急，立刻跑了過去扶著老爺子，眼眶紅紅的。

「傻丫頭，生死有命，爺爺都八十了，真要去了也是壽終正寢。正好，我可以去跟蕭老弟團聚，在下面把酒言歡。」

林老爺子抹去眼淚，倒是很豁達。

「爺爺，不許胡說！」

林思雨撒嬌的一跺腳。

「好了，沒事！」

林老爺子一擺手，緩緩走到蕭宇的面前，很是慈祥：「孩子，你是蕭老弟的孫子，叫什麼名字？」

「老爺爺好，我叫蕭宇！」

蕭宇禮貌的回答，同時暗暗打量着他。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

望氣，是一門學問。

蕭宇小時候，被他爺爺逼着學習過一段時間，還是有些心得。

這老爺子面色發黃，皮膚乾燥，而且很瘦弱，只怕得了很常見的肝病，的確時日無多了。

哪怕他爺爺復生，只怕也治不好，最多保他一些時間而已。

「蕭宇，好名字，很有禮貌。」

林老爺子點了點，頗為滿意，也很欣慰：「對了，你家中還有何人！」

「只有爸爸在世，他在外地打工。」

蕭宇老實的回答：「老爺子，既然你是爺爺的故人，那趕緊進屋坐吧！正好，我炒好了菜，隨便吃點吧！」

「孩子，飯就先不吃了，帶我去祭拜一下你爺爺吧！」

林老爺子懷戀故人，吃不下。

心情很沉重。

「好吧，請跟我來！」

蕭宇也只得先不吃了，立刻帶着一行四人，朝着後山而去。

幸虧蕭宇爺爺的墳不遠，要不然這老爺子可走不去。

本來幾分鐘的路程，愣是十多分鐘才走到。

看到碑上的名字，林老子的情緒徹底奔潰了，一把抱住了石碑，直接大哭了起來。

「二十年了，你我兄弟二十年不見了，沒想到當年一別竟成永決。早知如此，哪怕是你不想見我，大哥也會來找你見最後一面的。你這老傢伙，真狠心，真狠心！」

林老爺子一邊哭泣，一邊喃喃自語：「你我兄弟，生死相依，為什麼放不下呢？當年，我十四歲，你十二歲，咱們一起入伍，至今多少年了？相互，都為對方擋過子彈，有什麼心結至死都打不開？」

聽到這裏，蕭宇一驚。

爺爺竟然當過兵，他居然從未提過？

難怪爺爺的床頭有破舊的五星紅旗，五角星，年代久遠的勳章。記得小時候，蕭宇去偷出來玩，還被暴打了一頓。

「爺爺，你不用太過傷心，或許蕭老爺子早已放下了，早就不怪你了呢？」

林思雨看不下去了，連忙安慰：「你們是生死兄弟，我想蕭老爺子不去找你，是不想給你添麻煩。既然是兄弟，自然會為對方着想，不是嗎？」

「哎，這固執的老東西！」

林老爺子還是很遺憾，心情難以平復。

看着老爺子的樣子，蕭宇都鼻尖發酸，軍人之間的感情，不是他能體會的。

看來，當年發生很多事情。

人死如燈滅，蕭宇也沒追問。

足足半個小時后，林老爺子才平靜下來，回到蕭宇家坐了下來。

想了想，蕭宇將爺爺的遺物拿了出來：「老爺子，這是我爺爺最珍貴的，就送給你吧！」

「孩子，我叫林天南，你要願意，叫我一聲林爺爺吧！她是我孫女，林思雨！」

林老爺子接過東西，回憶不斷湧現。

「好，林爺爺！」

對於老人，蕭宇是很尊重的。

良久后，林老爺子緩緩道：「孩子，你爺爺是好樣的，他是英雄，曾經立下無數戰功，更救治了無數戰鬥英雄，你應該為他驕傲。」

「他老人家的往事，從未提過。」

蕭宇點了點頭：「不過，他真的為他驕傲，他是最善良的老中醫。」

「不錯，不錯！」

短短時間下來，林老爺子對於蕭宇的感覺很不錯，不卑不亢，談吐不俗，對人很有禮貌。

很喜歡這個故人之孫。

「林爺爺，既然來了，那就吃頓便飯在走吧！我保證，這將是你人生最美味的一頓，你們等我一會！」

話音一落，蕭宇立刻跑了出去。

爺爺的故人，蕭宇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只有讓他們嘗一嘗新出產的『極品人蔘白蘿王』。

十分鐘后，蕭宇便騎着摩托車，拉回了一袋蘿蔔。

看着蕭宇在廚房的準備，林思雨傻眼了：「喂喂，我說你也太摳門了吧！不管這麼說，我爺爺跟你爺爺，也是過命得兄弟，幾十年的交情，就拿幾根蘿蔔招待呀！」

林思雨差點沒氣暈，幾個蘿蔔，就是人生中最美味的一頓呀？

吹牛，也沒個限量！

「家裏窮呀，沒辦法，不過我廚藝很好，等著吧！」

蕭宇倒也沒生氣，也沒介紹。

等弄好之後，他們自然會知道蕭宇不是吹牛皮。

時間的關係，蕭宇並沒有搞很多花樣，做了四個涼拌蘿蔔，兩個炒蘿蔔，一個蘿蔔湯。

加上他之前炒的，也有一桌，夠吃了。

「哈哈，哈哈.....入鄉隨俗，看着很不錯。」林思雨氣呼呼的，林老爺子倒是爽朗：「看來，小宇你經常下廚，花樣還挺多。」

「爺爺，全蘿蔔宴就全蘿蔔宴，你還誇他？」

林思雨倒不是嫌棄，只是覺得蕭宇太能吹。

樸素沒什麼不好，這麼要面子幹什麼？

「農村人，沒什麼招待的，我家就蘿蔔多，將就點吧！老爺子，兩位大哥，都別愣著，試試就知道了！」

蕭宇熱情的邀請。

「蕭宇，你個王八蛋，給老子滾出來！」

眾人正準備動筷子的時候，院外突然響起一聲爆喝，嚇得蕭宇一抖。

這聲音，這麼憤怒，除了王麻子外，沒有別人了。

剛出院，就迫不及待來報仇來了，讓蕭宇很頭疼。

而且，家裏還有客人，真夠丟臉他爺爺臉的。

「那個，老爺子，你們先吃！」

招呼了一聲，蕭宇急忙起身，剛走到大門口，王麻子直接帶人把門都給堵了。

顯然，是怕蕭宇跑。

有客人在，蕭宇無奈開口：「麻子哥，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我道歉，賠錢，你說個數就是。我今天有客人，咱們到外面說，別影響我客人吃飯。」

「喲呵，原來是有客人，老子還以為你發達了，開上邁巴赫了呢？怎麼，有客人怕丟臉呀！」

王麻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毫不在乎：「蕭宇，你現在混長了呀！欠債不還，還敢打老子，讓老子住了三天的院，老子今天就好好跟你算算這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