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禮多人不怪
前往廈城的路上，楊馳專門打電話罵王錦生。說他不夠意思，把晉南周邊的大學生都搜颳走了，讓他的鞋子怎麼辦？沒地方找人呀！
得了一頓罵，王錦生竟然感覺渾身舒坦，「這不是著急發貨嗎？還有很多沒經驗美術生，兄弟你可以招呀！啊哈哈……」
楊馳又罵了幾句，笑眯眯掛斷電話。過兩天就是國慶節了，求質鞋業竟然還想炒作世貿雙塔的事情，腦袋被驢踢了不成？
說到2001年的國慶節左右，國內好像還有什麼大事發生。楊馳在計程車上回憶，想查查手機，可這破網路，2G的，盯著看就渾身難受，還號稱全球通呢！
華夏國正式加入世貿組織是今年的12月份，鐵定不是國慶節。他琢磨著，聽到收音機上的體育新聞。突然手一拍，「對了，就是這個。國足世界盃出線，10月7日，國足在沈洋五里河體育場打阿曼隊，1：0順利出線，這個記憶太深刻了，當年是全國沸騰。」
當年的世界盃之旅，全國都罵國足一球沒進，沒想到那竟是國足的巔峰期，後來連世界盃都進不了。
「這倒是打廣告的好機會。」楊馳眯著眼，心裡鼓搗著新計劃，「這年頭在電視上這麼做廣告的，應該還沒有。」
飛馳鞋業要在國內迅速擴大知名度，進而打開市場，一步一步走肯定不行，必須劍走偏鋒，迅速製造話題。之前在海中省的報紙宣傳，只是其中一部分。
到盛海的宣傳，更多是為了接觸劉翔的考量，有知名度才好籤約世界冠軍，否則扯虎皮過去，誰信啊？楊馳還在腹誹，體育帝國系統怎麼出的這種餿主意？竟然讓我簽約劉翔……
收購美國鞋企，還有曼利和史密斯都能幫上忙，即使找不到合適的企業，到時候咬咬牙買下卡爾-馬龍的APEX就行。但是簽約劉翔的任務，他認識的人裡面，誰能幫上忙？
可想到「阿木變阿太」的懲罰，楊馳就必須埋頭往前沖。
楊馳估摸著時間，在車上給輔導員發了條簡訊，然後到「所見咖啡屋」門口下車，自顧走進去，點了杯焦糖拿鐵。
拿這些小資沒辦法，約人凈喜歡在咖啡屋這樣的地方，想來是清新淡雅的地方容易滋生淡淡的裝逼感吧？換做楊馳，估計在海邊大排檔約人見面會更舒服。可偏偏廈城是一座以小資情調聞名的城市，咖啡屋密度號稱全國第一。
他的咖啡剛端上來，輔導員黃桂程也走過來坐到他對面，露出白牙，「一杯黑咖啡，謝謝~！」
鵝黃色連衣裙，在黃桂程雪白的皮膚下，更襯托得抓眼，這一身隨性的打扮也扎得咖啡館里不少人注目。
她其實是留校的輔導員，只大楊馳一屆，兩人很早就認識。本來黃桂程帶的是大一的班級，沒想到上個學期，楊馳班上的輔導員找關係進了廈城市勞動局，空出的位置正好由黃桂程補缺。
既然是老相識，所以兩人相處起來很自在，黃桂程解釋了一句，「黑咖啡美容減肥。」
楊馳點點頭，又點了一份曲奇餅，自然又紳士。
「咦？你怎麼不說黑咖啡利尿了？」黃桂程見紳士風度十足的楊馳，突然感覺畫風不對，這傢伙竟然沒跟自己抬杠。
去年這個時候，楊馳還跟她舍友處過一段，兩人就經常抬杠開玩笑，即使是成了楊馳的輔導員，私下還是沒大沒小。
在黃桂程看來，楊馳這傢伙不安分，大一時找的是大四的，大二還找大四的，到了大三，竟然還是找大四的，現在到了大四，報應也到了，沒女朋友嘍！
看到壞人有報應，真令人開心呀！
「怎麼啦？你父親的情況很嚴重嗎？」黃桂程小心問道。雖然偷笑，但也算得上朋友。而且她扛著壓力，不斷給楊馳批假條的，鄭瑪媛班長三天送1張，她看到就簽。
「情況好多了，剛正好想到生意上的事情。抱歉!」楊馳回過神，重新露出笑容，從包里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這是送你的，前兩天從美國帶回來的。感謝老師的照顧。」
「口紅？」黃桂程白了一眼，然後眼睛放光，「最新款的Maybelline，我還想託人帶回來呢，還是我最喜歡的顏色。謝謝啦！」
「順便說一下，我還是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化妝品呢！」她頓了頓，一本正經道，「先講清楚哈，我可是你的老師，我不能對你有其他想法，你也不能對我有想法。」
楊馳差點摔倒，「你把我當什麼啦？一支口紅都能想這麼多，你有這樣的想象力，怎麼不去跳舞？」
「跳舞跟想象力有什麼關係？」
「所以嘍，送口紅跟有其他想法有什麼關係？」楊馳把白眼送回去，「我喜歡胸大腿長的……」
「你這混蛋！」黃桂程氣急敗壞地把餅乾丟過來，鼻子冒煙。
看到楊馳提交的「就業情況表」，黃桂程還是一臉鬱悶，嘴裡直嘟囔著，「怎麼有公司要你這種人？禍害到外國去了嗎？加州貿易公司？有沒有搞錯？竟然還是華夏區總經理，你這就業表是花錢買的嗎？」
楊馳抿著咖啡，悠然自得，「相信我的實力。過幾年就是億萬富翁了，你會慶幸有我這樣的學生。到時候來借錢，不要客氣。」
「滾！」黃桂程覺得這樣的楊馳才真實一點。苦大仇深什麼的，有點嚇人。
…………
楊馳忙得很，他又向東渡港區附近的海濱社區承租了上次的老倉庫。目前，這個地段還沒徹底繁榮起來，倉庫和雜地都沒什麼人要。要是再過四五年，廈城保稅港區建成后，這裡就是寸土寸金，可目前還是村莊的狀態，其他人也看不到這裡的發展潛力。
都以為廈城最近在大力開發另外一片港區，會放棄東渡這一片，沒想到幾年後四五個個港區會連成一大片，這就是偷看過底牌的刺激。
他在簽合同的時候，也向社區表達了購買倉庫的意願，甚至周邊的邊角地都可以買下來。社區還挺興奮，表示回去商量，並要報告街道辦事處才行。
舊倉庫不大，但在圍牆內的土地差不多有50畝，一個月才3千塊錢的租金，價格相當划算。要過幾年，3千塊一平差不多。
他簽下租賃合同后，立即跟廠里這邊聯繫，讓戴艷梅趕緊把8萬雙鞋子全部運送過來，而且他已經讓人聯繫了美術生，明天上午就能開始作畫。
美術學院才女林珍香的號召力，他還是有信心的，剛才楊馳帶著口紅去找她的時候，她那樣子，恨不得把整個廈城的美術生都帶出來。
還有這一波鞋子上的圖案，主打漫畫風，《冰川時代》和《蜘蛛俠》都在炒作，明年初就會上映，正好借這個東風，還有一部分是年底的聖誕節主題。
都些都是楊馳提出概念，並畫個大概，由林珍香操刀斧正，明天肯定能大獲喝彩。
晚上，楊馳也約了幾個朋友聚聚。去了美國一趟，帶了一點小禮物，總要跟人分享。
想到父母拿到禮物的快樂，想到黃玉芳和黃桂程、林珍香她們收到禮物的驚喜和喜愛，他就覺得自己做得不錯，禮多人不怪。
「晚上7點，學生街大頭大排檔秋天包廂，我請客。」楊馳群發了一條簡訊。還有幾樣小禮物，一起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