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見青山多嫵媚

第二十六章 我見青山多嫵媚

兩伙人互相對罵半天最後散夥那是校園最常見也是最不成氣候的對峙,這種無聊事決不可能當着兩個美女的面發生,所以一直很急於表現的健碩男子很乾脆利落地朝韋一天衝上去。

此人不管是從步伐還是從眼神來說,都絕對是位狠角色。

這也是為什麼陳記錄在接到白小魚的求救短訊后,要獨自前來英雄救美的原因,因為一旦這個傢伙來了,就沒有他出手的機會。

此人名喚徐浪,人如其名,打架的時候有些浪,但在錦大武術系卻是尖子生存在。

而那位痛揍過陳記錄的任兄,確實沒能讓白小魚和宋菀青刮目相看地一隻手干倒徐浪,反而被徐浪一記漂亮的鎖喉擒拿給輕易制裁,唯一能端上枱面的就是他被徐浪揍的時候,咬着牙一聲不吭,可見本事沒有,幸好還算有些骨氣。

陳記錄笑起來滿臉橫肉,朝着悠哉看雜誌的張鯨吞靠近。

這隻在白小魚眼中是高傲雄孔雀,在宋菀青眼中是癩蛤蟆的存在,似乎連起碼唇亡齒寒的道理都不懂,天真以為不會殃及池魚,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他背後像長了眼睛一樣,在陳記錄正準備搞偷襲的時候,突然淡漠說道:「跟我沒關係,別找我麻煩。」

陳記錄也不知怎的,只覺得膽戰心驚,立馬收回了偷襲的架勢。

白小魚見陳胖子真的就不偷襲了,還以為是他信了這傢伙的鬼話,腦子裏靈光一閃,說道:「你們不是同學嗎?」

張鯨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宋菀青。

這時,韋一天掙扎道:「張鯨吞,你個狼心狗肺的,竟然見死不救,趙梧桐最討厭的就是薄情寡義,等我告訴她,你就別想泡她了。」

毫無疑問是被抓住把柄的張鯨吞有些無奈的看了看錶情猙獰的韋一天。

然後在張鯨吞放下雜誌,站起身子的那一刻,韋一天表情突然輕鬆無比,好心提醒道:「別弄出血。」

「知道。」張鯨吞翻了個白眼,其實很不想管閑事。

接下來也沒有給白小魚和宋菀青咀嚼琢磨這段對話的時間,就看到對她們而言不管是雄孔雀還是癩蛤蟆,但絕對是牲口的張鯨吞轉身一拍,渾身透著一種難以言表的瀟灑姿態,兩百斤體重的陳記錄就如同受到千斤巨石撞擊,直接倒退撞到牆上,吭了半天,硬是沒吐出一口血來。

動作迅猛這點,只要白小魚和宋菀青不是瞎子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力道恐怖瞧是沒瞧出來,可在學校聽同學說打架,從沒聽說過有人能輕輕一拍就拍腿兩百斤的,她們很快明白這頭跟盜神絕對有關係的牲口絕對不是繡花枕頭,而且是拿得出枱面的練家子角色。

就在白小魚和宋菀青錯愕不及之間,只見張鯨吞收掌成爪,扣住徐浪的肩膀,頓時讓這位錦大的風雲均色慘叫一聲。

張鯨吞身形往後一拉,徐浪就被拽離了韋一天。

最後,徐浪連浪的機會都沒有,和陳記錄一起被這個出手不凡的傢伙丟出了車廂。

從出手到收手,行雲流水。

兩位美眉都覺得最擔心的圈圈叉叉終於要發生了,但出人意料的是,那個從進車廂就一直深藏不露的傢伙竟然一點沒對她們動手動腳,甚至說連顯擺都沒有,只是很尋常地回到床上,又拿起那本百看不厭的雜誌,神情淡漠。

這讓白小魚和宋菀青同時遭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視覺衝擊和心靈衝擊。

被碾壓的韋一天拍拍屁股起身,簡單整理了一下凌亂衣服,對張鯨吞豎起大拇指道:「幹得漂亮,回頭我會在趙梧桐面前好好誇你的。」

張鯨吞冷冷瞥了他一眼,要不是怕他在趙梧桐面前詆毀自己形象,是絕對不樂意拔刀相助的,原因只有「情敵」二字。

這就是張鯨吞大氣中透著小氣的地方了。

宋菀青如果沒記錯的話,她一共見到過張鯨吞兩次神情波動頗大,而每一次都不外乎有趙梧桐這個名字。

她一直覺得,只要自己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未必不能考出趙梧桐那樣的好成績,所以對趙梧桐這個從未謀面的同齡人一直不抱任何仰視的想法。

但今天看到張鯨吞后,她開始好奇,那是一個怎樣的女人,讓盜神盯着,也讓這一刻覺得神秘的張鯨吞如此在意。

她心中甚至有一個荒誕想法:什麼時候盜神之信能飛到我的懷裏?

「張鯨吞,你雖然很男人,但長得一點都不好看,趙梧桐那種人是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你的。」宋菀青輕聲道。

張鯨吞一陣無語,突然抬頭,見到宋菀青若有所思的精緻臉龐,等她察覺到他也在打量她,便立即縮回去。

宋菀青下意識摸了摸臉,心中直泛嘀咕,千萬個後悔自己堂堂一個京北大小姐,怎麼會對一個男人問出這種明顯帶着醋意的話。

在京北城也好,在錦官城也罷,那可都是出淤泥而不染,來者不拒、只曖昧不談情、碰上有人因為自己為情自殺,管看不管埋的奇女子啊。

……

這輛讓兩男兩女同居將近十個小時的幸福列車終於到站,直到分道揚鑣那一刻,宋菀青和白小魚才確定自己是小看了張鯨吞的安全性。

小小的四人間中非但沒有發生荒唐的圈圈叉叉事件,反而因為一出出鬧劇,讓人回想起來有些忍俊不禁。

尤其是在長達八個小時的三人鬥地主中,張鯨吞一塊錢不掏,跟着宋菀青大殺四方,從韋一天和白小魚各自身上整整剮出來五百塊,雖然錢不多,還不夠宋菀青買一件衣服,但輸贏二字前者往往決定着好心情。

宋菀青終於發現了他除了看18禁雜誌這點惡習和身手不凡這個優點以外,還是有點可愛之處的。

她大概這輩子都沒法子忘記那個傢伙竟然會為了找不開的一兩塊錢,果斷放下雜誌跟她斤斤計較的小財迷模樣。

宋菀青曾背着白小魚做了一個反常舉動,她把贏來的五百塊錢放進了錢包最深的一層。

那一層,在這一刻之前,只放過一張小時候爺爺給她的一張已經絕版的老式五元紙幣。

望着人群中已經徹底消失的兩道身影,白小魚嘀咕道:「這兩個敗類不會是個好人吧!」

宋菀青莞爾一笑:「是不是好人不知道,但我確定姓張的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色狼。」

白小魚納悶道:「不會吧,剛才我在火車上那麼勾引他,他都不帶正眼瞧一下的。」

宋菀青冷眼道:「你還知道自己是勾引,要是他倆真是個混蛋咋辦?你想被人那啥,我可不想。」

白小魚翻了兩個白眼,「就只需你曖昧了人不負責,不許我勾引人?宋菀青,我怎麼越來越覺得你是個混蛋了啊!」

宋菀青嫵媚笑道:「彼此!彼此!」

白小魚嘿嘿一笑,「你還沒說張鯨吞哪裏色了啊!」

宋菀青道:「他看那種雜誌還不色?」

白小魚道:「這有啥,我還看過電影哩,再說了,咱倆在京北那會兒,你不也跟我一起看過嗎?」

宋菀青道:「我是被你逼的。」

白小魚道:「那也是看了。」

宋菀青狡黠笑道:「你不是想知道姓張的哪裏色嗎?這裏人多,影響不好,附耳過來,我小聲告訴你。」都大張旗鼓的討論看片了,還影響不好,白小魚雖然心中唱反調,但好奇心還是讓她附耳過去。

宋菀青輕聲笑道:「他說,你是B。」

白小魚頓時泄氣,問道:「那他怎麼說你的?」

「你猜。」宋菀青迅速在她的B杯上捏了一把,大笑逃走。

白小魚氣得跺腳,在人群中大罵道:「宋菀青,你這頭卑鄙無恥的大色狼,竟然敢調戲本寶寶。」

————按照盜神之信給出的消息,趙梧桐為了錯過高峰車,會乘坐晚兩個小時的G1315次列車。

張鯨吞和韋一天一同來到泰山腳下的民宿時已經中午,訂的房間跟趙梧桐也是一左一右實行了左右包抄,辦理好入住手續以後,倆人就在民宿外頭坐等和趙梧桐的不期而遇。

當那個穿着春季迷彩服,帶着鴨舌帽和黑框眼鏡,準確來說胸口還埋了一枚廉價銅錢項鏈的女孩,如期出現在視野中時,張鯨吞頓時覺得有些莫名的心慌,興許是因為這個不期而遇實在是太low了吧。

趙梧桐拿着相機拍風景,壓根沒注意到那兩個懷着跟她不期而遇,而在這裏居高臨下望着她的壞人。

「嗨!」張鯨吞打了個傻傻的招呼。

但很可惜,周圍的人沒有八個也有十個,根本不知道是誰在跟誰打招呼。

比之張鯨吞,韋一天這個明明那天在籃球場就知道趙梧桐要來泰山的傢伙,打招呼的手段明顯就要高明了一丁丁,「咦,趙梧桐,你怎麼在這兒?還真是有緣啊。」

趙梧桐冷靜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旁邊的張鯨吞,並沒有流露出一般人偶遇的驚訝,只是很平淡地說了句,「你也在。」

張鯨吞憨憨撓了撓頭,有些靦腆,絲毫沒有在列車包廂中偷偷點評白小魚和宋菀青姿色的膽大模樣,反而有一種我見青山皆草木,唯你是青山的感覺。

只是不知道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見我應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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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是張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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