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初見漢軍

第三十章 初見漢軍

寒風一陣緊過一陣,正午時分各處街道少見行人。三、五匹快馬自宮城出北闕,分出兩騎繼續北行,往那北闕下的重重侯門甲第穿去。另三騎掉頭向西,出章城門,飛馳進入長安城西南郊的皇家上林苑地域。

上林苑西郊屯騎軍營。環抱粗滾木立就的木柵之後,一伍衣甲嚴整的軍士頂著凜冽的北風沿柵繳巡。領頭的伍長忽見兩三百步開外,有三騎人馬裹挾道上的塵土往營門馳騁而來,遂喝命身後四甲原地靜立觀望警戒。

片刻,道上三騎來到伍長跟前,距離營門外十來步勒住韁繩翻身下馬。伍長忙上前兩步喝問道:「止!來何人?」。打頭的錦服高冠青年身後搶出一黑袍小吏,一揚手上馬鞭向伍長答道:「我乃太子洗馬馮蘭,侍從太子持陛下詔命,速讓屯騎校尉前來聽宣」。

伍長應喏而去,少頃,自裡面的兵舍駐房內分左右兩列跑出二三十名執戟甲士,營門大開,一位黑臉長須的雄壯漢子甲胄頂盔,右手反握懸在腰間的長劍,引著五六個扈從快步走到錦服高冠青年身前,左腳前邁一步,抱拳半跪道:「臣屯騎校尉張樂拜見殿下」。

「張樂接詔!」,黑袍小吏從懷中取出一方明黃帛絹念道:「詔下屯騎校尉張樂,領騎士兩百護衛太子至陳倉賑災,賑災期間歸太子節制,詔畢」。張樂應喏後向黑袍小吏道:「請驗調兵印信」。蕭問天聞言取出一截青銅虎符,遞與張樂,張樂接過後與手中另一半相合,相吻無異,遂交還半截虎符於太子蕭問天,再抱拳道:「張樂領命,不知殿下何時領軍啟程?」。

「明早辰時,整軍出」。說完,蕭問天與張樂寒暄幾句后又問道:「校尉張姓,不知是否為前御史大夫張湯後人?」。

張樂哈哈一笑道:「太子記得先祖,讓臣感動,臣先祖正是張湯,家父張霸」。

「好!不愧棟樑之後!孤觀你所治之軍,威武精神,軍紀嚴明,個個皆是漢家大好兒郎,好,好啊!」。剛才傳詔的整個過程,蕭問天靜立一旁細細地盡收眼底。自己曾為軍人,對軍伍之地有著不由自主的偏好,有意想看看眼前的漢軍到底如何。但見整個屯騎軍營,頂寒風而繳巡不怠,下層軍士聞皇帝詔命之事,儀程不亂、張弛有度、有禮有節。見微知著,內行人一眼便知屯騎一部必為精練之軍,這帶兵的校尉張樂,也必是一員良將。

一時事畢,三人打馬回城。馬上的蕭問天一路還在想著甲胄長劍,興奮不已,高揚馬鞭縱馬疾馳,心念道:漢軍……漢軍!他日我必帶甲百萬,馬力所及之處,遍豎漢軍之旗!」,俄而催動身下駿馬大呼:「駕!……駕!……」。

回到太子府中,已經到了未時,許香茹自然又是一頓好等,待蕭問天回來后才一起草草用過午膳。前去支會王章和王鹹的太子府屬官先於蕭問天回到府中,見蕭問天膳畢,又過來前廳復命。一天的奔波,到現在終於告一段落,蕭問天和許香茹兩人來到卧房,便直接爬到塌上躺下,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話,閉起眼睛養神。

「出門的行李替孤準備好了么?」,蕭問天問躺在身旁的許香茹道。

「衣衫鞋履,俱已備齊。另備了三五百枚金五銖,就這麼多了,省得殿下在外去尋那些……是非之地。車駕儀仗不用,已經吩咐掌膳食廄馬的廚廄長丞挑了匹上等駿馬,殿下看還缺什麼不?」。

蕭問天故作驚訝道:「哎呀,香茹!虧得平時自詡心思細緻,怎麼忘了如此重要的一件物什?」。

許香茹也是一驚,問道:「何物,殿下快告訴妾」,問完竟要起身去準備。

「你不知道么?是一件孤最為心愛之物!」,蕭問天還在故弄玄虛。

一邊的許香茹有點生氣了,微怒道:「殿下就別賣關子了,妾一天忙裡忙外,不累么!」。

蕭問天也坐了起來,捏著許香茹的鼻尖陪笑道:「淑女儀態要緊,莫生氣失了風度!孤所說的最為心愛之物呀,正在手上捏著呢,快快包裹好嘍,孤要帶走!」。

許香茹這才明白,蕭問天說了半天的心愛之物竟是自己,一時心裡又喜又怒,用力撥開蕭問天的手道:「妾什麼時候成了件東西!敢情殿下從來就沒有把妾當人看啊?!」,說完氣鼓鼓地朝著塌里側躺,不再理會蕭問天。

見許香茹生氣了,蕭問天用右胳膊支著,側著身子貼上去,又是撓許香茹的胳肢窩,又是講笑話逗著,許香茹終是不理。蕭問天無法,心裡生出一策,正色沉聲說道:「哎,香茹,說件正經事」。

果然,許香茹轉過身子,面對蕭問天沒好氣問道:「殿下又有何事?」

「那王嬙晚上過來,孤明早要出門,晚上少不了找人仔細商議行程之事,你這個太子妃難道不該安排一下她的衣食住宿之事?」。

「殿下儘管放心,沒見妾奔忙一天么?不單是替你準備出行物什。殿下不問,妾還要秉明於你呢,殿下不在,事情又來的突然,妾自作主張把書房騰挪到前殿西邊去,將那王嬙安置在以前書房那間,正好與這邊卧房相近,方便珠兒她們一併照應」,許香茹仔細地說給蕭問天聽。

「如此甚好!」,只此一句,蕭問天便將此事放下不再過問,仰面躺好,心中盤算起其它事情,由淺而深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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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運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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