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蕭條

彩色線條若瀑布一般流動，最終形成一種類似於天河落地錯覺。

彩虹谷主此時表情中帶著一絲絲輕蔑冷笑，「小子我看你還是立刻跪地求饒吧，再老娘這一手破碎凌空招數下，即便是頂級天階強者也會化為灰燼」。

無痕卻再此時猛地以一抖身軀，周身泛起濃烈煙霧，隨機化成一片紛紛揚揚雪花。

無數碎片折射出來光線，形成了一種光影重疊影像。

隨著那些映像翻轉，再次翻轉，光影被一層剝離。

無痕身軀也在此時遭受到無法想象痛楚。

光影穿透之下，無痕身軀都化成一種光影狀態。

可是就在那虛空破裂接近於他身軀旁那一刻，一切似乎都被某種規則禁制起來。

無數光影重疊下世界，最終形成一道破碎虛空。

這道虛空形成了一種類似於被抽空感覺。

而無痕就像是失去任何支撐，朝著那個空洞墜落。

但他的身軀始終沒有破碎，直到周邊虛空再次彌合，他還是完好無損返回。

彩虹谷主盯著此時緩緩站起來無痕，面露一絲驚駭之色。

無痕卻再此時伸出手指說：「還有一招」。

彩虹谷主這才重視起來，她手臂緩緩抬起，表情也變得凝重。

手掌心那一圈圈絲線，化成無盡虛空纏繞。

隨著掌心翻轉，整個虛空立刻呈現一片網格狀，隨著那些網格逐漸籠罩下來，大概有超過數千丈虛空都被切分成為殘片。

隨機無數虛空破洞正自產生，無數鬼魅時空翻轉也在這一刻形成。

無痕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就像是一種瀕臨死亡之前徵兆。

無數絲線交錯形成的光影，最終自虛空墜落。

那就像是地獄內煙火，將恐懼帶入人間。

光影堆砌下，無痕身軀也再次承受無法想象撕裂之力。

那就像是有無數刀鋒再切分他的身軀，隨著那種極端痛楚感覺瀰漫之下。

他的身軀也逐漸沉淪，就像是被某種強大力量壓制下分解，逐漸崩碎。先是指甲。再就是毛髮。

也就在無痕皮肉即將崩碎一瞬，他突兀消失了，化成一片微小顆粒，自虛空迴旋一周不見。

彩虹谷主驚詫盯著面前空蕩蕩虛空，眼眸中呈現出無盡迷思。

就在虛空破碎到最後一刻，無痕重新閃現，他化成一道光影重現。

當他落下地面那一瞬，一切都化成真實存在的東西。

無痕抬起頭，盯著彩虹谷主說：『三招已過，你該遵守諾言了』。

然而彩虹谷主卻無動於衷道：「什麼諾言？」。

無痕憤怒盯著她：「你不守諾言」。

彩虹谷主輕笑：「嘻嘻，你我之間是仇人，何來遵守諾言」。

無痕苦澀一笑，「好，那麼就用仇人手段來解決吧」。

說著無痕手裡霓虹飛出，化成一道劍影，直衝向彩虹谷主。

劍鋒逐漸破空，再那劍鋒之上，不知何時竟然也呈現出破碎虛空光影。

彩虹谷主驚詫道：「這是什麼？」。

無痕冷笑：「這就是還施彼身」。

無痕剛才被破碎虛空那一瞬，竟然自那破碎虛空痛苦中領悟了一些破碎虛空規則。

因此他現在即便是維力三重天，卻也能展開破碎虛空。

劍鋒破空之後，抵達了彩虹谷主面前，隨著那道劍鋒落下，劃破了虛空形成一道深深裂痕。

巨大碎裂時空，將彩虹整個人都分成兩半。

只是這並不是真實分割，而是一種光影折射形成的。

彩虹谷手腕一抖，身軀拔空，絲線飄舞之後，無數時空碎裂，將那片劍鋒給湮滅。

彩虹谷主踩踏下落中，手裡絲線便射向無痕。

速度之快，簡直可以忽略時間。

無痕知道自己無法躲閃，只能再次化成兵解顆粒。

隨著那一連串旋風之後，這些顆粒化成一股疾風繞著虛空旋轉。

每一次旋轉最後都形成一種類似於風暴般存在。

風暴所致，虛空碎裂，無數裂痕呈現出鬼魅鏡面龜裂狀態。

最後那些殘片徹底崩碎成砂礫一般存在。

風卷之下，鏡面終於無法彌合形成一個空洞。

光線都無法洞穿它。

無痕和彩虹谷主已經再這片虛空對峙數十招。

可是卻誰也奈何不了對方，畢竟無痕擁有兵解術。那些破碎虛空無法將其俘獲。

而彩虹谷主也極其畏懼無痕的劍鋒。

那種吸收破碎虛空規則的劍鋒，會對她修鍊維力體造成某種威脅、

無痕和彩虹谷主又一起交錯了數十個匯合后，還是未能將對方擊敗。

此時一道光影自那黑洞遮掩之下，緩緩爬升，直到來到二人鬥法虛空內。

接著那光影展現，一個碩大氣泡籠罩下來。再之後，無痕和彩虹谷主都被吸入一個純粹空泡宇宙內。

「你們？這是哪裡」彩虹谷主驚愕盯著這已經無法碎裂虛空說。

「這裡是我的小宇宙」那個白須老者起身，沖她微笑。

「你們想要做什麼？」彩虹谷主有些恐懼了，她還曾未見過擁有自己小宇宙的強者。

那白須老者搖頭道：「老夫不想為難你女娃，只要你留下還神丹，我們便送你回去」。

那彩虹谷主不甘心掃了無痕以及白須老者一眼，最後一咬牙說：「你們先送我出去」。

白須老者微笑著搖頭。

彩虹谷主無可奈何下，手掌一松，掌心那枚幻神丹便朝著無痕飄落。

之後她便盯著白須老者說：「告訴我你是誰」。

白須老者搖頭道：『我是方外之人，名字不提也罷』。

說完，他隨手一晃，便將彩虹谷主丟了出去。

之後氣泡迴旋，一個起落便消失不見。

「小子，你想怎麼對這個小丫頭，她對你可是痴心一片啊」白須老者走到無痕身側，拿手在他肩頭拍了一下。

此時地面躺著正是紅玉。

面對著紅玉情感，無痕內心極度矛盾，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個女子。

她對自己沒有惡意，卻想要和自己一起死去。

對於紅玉愛，無痕不能要，也不敢要。

只是眼下救人為主，他也不會計較這些事情。他沖著白須老者道：「前輩幫我救她，我只想她活過來」。

白須老者點了點頭道：「她傷勢很嚴重啊，老夫也沒有完全把握，不過那個美麗公主，或許已經要蘇醒了」。

說著白須老者指了指他身後。

無痕轉身瞥了一眼，發現皇甫嫣然臉上此時已經有了明顯神采。

只是她還未蘇醒，似乎正在沉睡。

白須老者解釋說：「這還神丹需要等待一段時間藥性發揮，相信三日內，她便可蘇醒了」。

無痕聞言，頓時驚喜不已，急忙朝著白須老者作揖。

白須老者搖搖頭道：「老夫這一次幫你們已經泄露行蹤，恐怕不久之後便會招惹那個生平第一仇家了」。

無痕莫名眨這眼睛問白須老者：「前輩，只是彩虹谷主一人而已」。

白須老者搖頭道：「你有所不知，當我看到那女子第一眼，便知，他一定和我那仇家有莫大淵源」。

無痕立刻驚駭道：「那前輩還讓她離開？」。

白須老者道：「有些事情你不清楚的，我和那個仇家即是生死之仇，又是...嗨算了吧，我們儘快離開這裡，對了我會送你們回去你們位面，之後我便要狼藉天涯，至少需幾十年才可擺脫他追殺」。

無痕苦澀盯著白須老者：「前輩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

白須老者搖頭：「不是你的錯，這一切都是命運使然，你我相遇時緣分，而我和那小丫頭相遇也是緣分，一切都無可避免的」。

說完，他手臂一揮，水滴再次穿梭進草葉間，隨著再次洞穿微觀和宏觀界限，進入某種快速逃離狀態。

幾日後，皇甫嫣然蘇醒，無痕看到她依然康復，立刻激動手足無措。可是白須老者一番話卻無疑給無痕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小子，先別高興太早，她雖然已經蘇醒，可是其心中尋死念頭還在，老夫早就說過，她是積鬱成疾，乃是心病，並不是身體康復，便可萬事無憂啊」。

無痕盯著皇甫嫣然，果然發現她眸子中帶著某種沉重思緒。

「前輩，我該如何做?」無痕緊張眼神注視著白須老者。

白須老者縷縷鬍鬚說：「很簡單，想辦法解開她的心結，那麼她自然無葯也能康復」。

無痕聞言微微點頭，便陷入沉思。

就在此時，那另外一個沉睡中女子紅玉也蘇醒了。只是她臉色還是那麼蒼白。

「前輩，紅玉...醒了」無痕急忙拽著白須老者走到女子面前。

白須老者俯身下去，為她診脈，許久之後搖頭道：「她傷勢太嚴重了，這不是蘇醒，而是某種身軀透支前兆」。

啊，無痕悲憫眼神注視著紅玉，雖然他對於紅玉沒有任何情感，可是她畢竟是為了自己才傷成這樣的。

見到紅玉想要起身，無痕急忙去伸手攙扶她，可是就在此時，紅玉猛地撲上來，一雙櫻唇狠狠咬在他嘴唇之上。

接著無痕便感覺到刺心痛楚。

直到無痕感覺到滿嘴都是鮮血之後，紅玉才鬆口，之後她仰天狂笑，狀若封魔道：「我要你永遠記住我，永遠記住我，既然我不能得到你的人，那麼我便讓你永遠記住我」。

紅玉狂笑一會兒，便又仰天摔倒，再次昏迷不醒。

無痕摸著自己早已破碎嘴唇，無奈看向白須老者。

「年輕人，老夫對於這些事情也是愛莫能助，不過這紅玉性格，卻有些對老夫脾氣，可惜可惜了」白須老者眼裡竟然流露出一絲絲昔才之色。

無痕盯著白須老者道：『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救活她』。

白須老者搖頭道：「我所能做的就是儘力用小宇宙延續她的生命力，或許可以撐過十幾年，或許只有幾年」。

無痕苦澀表情掃了紅玉一眼，滿臉愧疚道：「前輩，無論如何你都要救她，需要我做什麼都行」。

白須老者嘆息道：「這樣吧，讓我想想，這小丫頭就暫時留下，五年後，你重來這裡，無論結局如何，我都會將其送來交還給你」。

無痕這才感激沖著白須老者納頭便拜。

白須老者再次嘆息道：「其實救好她，對你未必是福氣，對於她來說，你便是一切，你想過她會如何干涉你們之間事情嗎」。

無痕聞言也皺眉不展，不過他還是語氣堅決道：「我希望她可以活著，並且可以很好活著」。

白須老者微微點頭：「好吧，老夫會儘力而為的，現在你和那個美麗公主離開吧，我必須要遁走更遠虛空了，我已經感受到仇人氣息了」。

聞言無痕無奈點了點，攙扶起皇甫嫣然，一起踏步虛空，當他們脫離了小宇宙之後，便見到熟悉場景。

這裡竟然是商貿區，離著新商區也不遠了。

看到這裡，無痕不得不敬佩白須老者那鬼斧神工修為境界，可是他的仇人又是多麼強大存在，竟然逼得他數百年不敢回真實世界。

離開小宇宙之後，皇甫嫣然似乎比之前精神了一些，卻還是有些孤僻。

無痕每一個和她交流都顯得有些淡漠。

她不想說過，也不想吃東西。只是一個勁沉浸於自我世界中，有時她還會說出一些小孩子話語。

說什麼，娘親不要拋棄我，娘親我錯了之類的話語。

可是再之後，她便陷入深深痛苦之中無法自拔。

看到她形貌日漸消瘦，看到她心病逐漸又要發作。

無痕急得宛如熱鍋上螞蟻。

於是他便下定決心要去找仙醫來醫治她。

於是無痕便背著她，朝著商貿區走去。

再無痕記憶中，商貿區內可是有鼎鼎大名仙醫存在的。

無痕跨越了辰環，便抵達了商貿區。

讓他意外的是，觸目所及，竟然一片蕭條景象。

此時商貿區內外，只有寥寥幾艘商船。

那些苦力也是一個接一個仰躺著睡覺，無人再忙碌。

商區內也是人影羅雀，很少有人走動。整個商貿區外面看起來就宛如一座鬼城。

看到這一幕，無痕也不知道該惋惜，還是慶幸。

惋惜是指的這裡衰敗，慶幸乃是為新商區崛起。

不過眼下這一切都不重要，他需要立刻找到仙醫來醫治皇甫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