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劍道

他正在嘗試藉助鎖鏈逼退這條白蛇。

然而下一刻，小白蛇卻從他胸口盤旋爬上脖頸，並且將細長腦袋貼在小七臉頰之上，狂吐紅信。絲絲聲響，鼓噪著他的耳鼓。

此時小七更加窘迫，用手去抓，小白蛇卻纏繞更加緊了，盤旋不肯離去。時間一分一秒在一人一蛇彼此僵持中流逝，預想中襲擊竟然也未發生....小七也逐漸相信軒轅無痕的話，他嘗試將臉頰微微貼近小白蛇，又小心翼翼伸出手，用指尖去觸摸那兩隻尖尖龍角。小白蛇立刻扭動著身軀迎合他，那條紅信自然纏了上來，下一刻，小七指尖似乎被針扎了一下，頓時湧起一股氣息想通的錯覺.....

只是那種感覺稍縱即逝，接下來便是小七驚愕的盯著自己那正在滴血手指，它還是咬了自己，小七內心無比沮喪，他再次用力抓起小白蛇，用力一甩，這一次它並未反抗，竟然被小七丟了出去。只是銀色光線一閃，宛如一道白色霹靂消失不見。它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小七和軒轅無痕都無法看清楚它去了何處。

「小七，你中毒么？」看著小七血粼粼的手指，軒轅無痕也很惋惜，他原本也以為小白蛇是想認主呢。

「沒有毒...」小七有些失神，茫然地搖頭。

「這種蠻荒異種很難收服的，不然它們也不會被驅使成為戰爭武器，而不是靈獸」軒轅無痕略帶安撫的口氣解釋說。

「嗯」小七再次點頭，眼神卻有意無意朝著房梁一個角落凝視著，不知為何他似乎可以感知到，那小白蛇正躲在那條橫樑之後。

大殿十分安靜，靜到落針可聞。在大殿東北角，駝子正在盤膝抱元打坐，嘴巴一呼一吸間，便有一股靈力激蕩！他雙眸緊閉，額頭似有一團火紅凝聚不散。他那張橘皮褶皺的臉，也變得異常扭曲。通紅老君爐火，映襯著他高高聳起的駝峰，在牆壁之上劇烈抽動。

此時他額頭冷汗涔涔，嘴角也有微微血跡滲透出來。他猛地身軀一晃，便側身歪到，一頭撞在老君爐之上，便昏倒在地面。

此時無論是軒轅無痕，還是小七都大氣不敢喘息一聲，他們怔怔盯著那側卧在蒲團之上的駝背老者。明亮眸子充滿了困惑，他們不知道駝子是死是活。等待良久，也未見駝子爬起來，他們才彼此交流一下眼神，彼此目光中都充滿慶幸。

可是二人還未高興一會兒，便見那駝子竟然從地面爬起，並且似乎還比之前靈活了許多，原本凝聚在眉心哪一點火紅也消退不見。駝子跨步走出老君爐后，步履潺潺，朝著小七他們走來。

被駝子那鷹隼一般眼神盯著，小七感覺遍體生寒，直到下顎再次被那鉗子一般骷爪捏住，用力掰開，接著駝子便從懷中摸出一個染血的包裹，他用那雙枯手一點點剝開類似於皮肉的外層，從中間拿出一枚紫紅色珠子。看起來宛如玉質，卻帶著某種血肉紋理。就在小七一臉疑惑表情中，駝子已經將那枚玉質肉球塞進他喉嚨內。

和前幾次一樣，他的喉結被人按壓，那東西便沿著咽喉滑入胃裡。之後小七體內便緩緩滋長出一些熱力，開始很緩慢，但是隨著駝子在他丹田處一點，頓時那火焰便成倍數的噴出來。小七原本扁平的肚皮，也在此時猛地充滿了氣息，整個身軀也彷彿被衝起，帶著鐵籠發出咔咔脆響。

看到這一幕的軒轅無痕，小臉變得慘白，他用極度驚悚的眼神盯著那帶血的包裹，良久之後才自喉嚨中蹦出幾個字：火靈丹。

沒錯駝子拿出來的正是一個火靈丹，對此軒轅無痕最為清楚，因為他的丹府內就有這樣一顆金靈丹。

那帶血包裹，就是另外一個被吸干全身火靈的人體爐鼎。

看到那顆火靈丹，軒轅無痕彷彿就預感到了自己命運。

聽到火靈丹三個字，小七頓時也面露驚恐之色，他用力以指尖扣著，想要將它吐出來。

可是火靈丹已經入丹田，豈能被他扣出來。

小七體內烈焰越聚越多，以至於炎脈轉化蚩魔紋速度都跟不上去。

小七吃痛慘叫起來，這一次他的痛苦值，已經遠超前幾日總和。

他渾身蚩魔紋泛起殷殷血色，就像是蚯蚓般蜿蜒曲折。

還有丹府處，一團火紅，幾乎成透明色。

看著小七如此痛苦的模樣，駝子那雙陰冷目光，終於有了一絲得意之色。

他轉身走回，從牆壁上面拿下許多藥草，重新開始配比。

不一會兒，一碗碧油油的藥液便被他端到小七面前，此時小七已經神智恍惚，雙目赤紅著，像是一個發狂野獸，他用力咆哮著，想要去撕咬伸過來的乾枯手掌。可是駝子手法極為靈活，一戳，一點，便讓小七嘴巴無法開闔，他將手中藥碗灌進去。隨之一用力，便將小七反震回鐵籠內。

此時小七更加痛苦，他原本便鼓漲肚皮，竟然呈現出五顏六色。

小七此時意識卻突然清醒起來，即便是想要用昏厥去抵抗這種痛楚，也做不到了。他一直清晰感受熱力在體內肆虐，直到他全身猶墜煉獄一般，他的痛苦才達到極限，整個人痛苦值終於超過了藥性，才徹底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