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認清心意

麥汐轉頭白了一眼，對着林素素說道：「看吧，來了。」說完一陣努嘴。

「蘇宛呢？」林素素看了半天，也沒見到蘇宛。

「肯定是耍大牌唄，早早地來多掉身價！」麥汐說着就去幫小茹她們一起拾掇。

攝影師、燈光全都具備了，依然不見蘇宛的身影。林素素捧著禮服，目光不斷搜尋着。

這時聽得她的經紀人的電話：「我的小祖宗啊，你快點來吧，你再不來，我就得去跳海了，快來吧，我的姑奶奶喲……」

終於，左等右等，在千呼萬喚中，蘇宛出現了。

她戴着大大的墨鏡，波浪卷的栗色長發，更加彰顯著獨具魅力的女人味。

經紀人見此，立馬迎了上去，「我的姑奶奶喲，可算是來了。」

林素素趕緊上去，把禮服遞給蘇宛。

蘇宛居高臨下地看了眼林素素，這才接過禮服。

麥汐暗中戳了戳林素素，表示這下才放下心來。

在萬眾矚目中，蘇宛身着粉色禮服，凹凸有致，曲線迷人，攝影師瘋狂地抓拍著。她微笑着向眾人示意問好。

「請問，蘇宛小姐怎麼看待您的第一部影視劇……」

「接下來，還會接拍新劇嗎？」

「最近您的好幾個代言反響很好，您接下來的規劃還有哪些呢？」

……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圍繞着蘇宛，她始終保持着優雅的微笑，一個個耐心地回答。

「我有信心，那麼你們，對我有信心嗎？」她昂起驕傲的頭顱，眼神犀利地掃過台下的每一個人，而後輕鬆地撫著一旁的秀髮，周身散發着嫵媚和優雅並存的魅力。

「有，有，當然有！……」台下的呼聲此消彼長，蘇宛的粉絲瘋狂地尖叫着，就連男攝影師也一邊高聲呼叫着，一邊忙着抓拍，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

主持人興奮地宣佈著：「《京都迷雲》發佈會圓滿成功！」

「快結束了，你怎麼悶悶不樂的？」麥汐推了推林素素，「你看呀，明星，就是不一樣！」

「可不是嘛。」林素素淡然地笑笑。

林素素正要把材料送給主編時，被小茹一個不小心撞到，資料撒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正要趕着去處理會場，我……」

「沒事了，快去吧。」林素素笑着搖搖頭。

「快去吧。」麥汐也趕過來幫她撿資料，「現在的年輕人哪，怎麼這麼毛毛躁躁的？」

突然，一件衣服狠狠地甩在林素素臉上。

正是，那件粉色的禮服。

「你這幹什麼呢？」麥汐見狀大聲質問道。

「幹什麼？」蘇宛不屑地笑道，「我還沒問你們是在幹什麼呢？你們就拿這種衣服給我穿，哼，笑話！」

「這衣服怎麼了，你當時也沒說不滿意啊，現在倒開始……」

「好了，麥汐。」她拉住麥汐，轉頭又對蘇宛說道，「對不起，是我們做得不好。」

「素素，再怎麼說，她也不能這麼過分啊，怎麼能這麼對你？」

「過分？哼！」蘇宛不屑地翻著白眼。

「就是嘛，明明是你們不對，怎麼能這麼對我們的小可愛呢？」她的經紀人隨聲附和著，盛氣凌人。

「是我們對不起！」林素素向她緩緩地鞠了一躬，蘇宛這才作罷，隨着經紀人離開。

「素素，」麥汐扶起林素素，抱怨道，「她這分明是故意找茬嘛，幹嘛向她道歉！」

「不管怎麼說，也是我們不對在先嘛。」林素素拍了拍麥汐握上來的手，示意她寬心。

「不過，她是怎麼知道的呢？」麥汐疑惑著說道。

正巧這時小茹經過，麥汐趕緊拉住她，「剛剛是你陪她在換衣服，這事是你說漏嘴了嗎？」

麥汐試探性地問道，不成想小茹突然就掩面哭泣，「對不起，麥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太凶了……我怕……」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麥汐嘆了口氣，「怪不得呢。」

林素素翻開衣服，一條長長的口子，觸目驚心。

「可惜了。」她淡淡地說道。

「林素素，都是我不好，要不然也不會……」她滿懷歉意的目光，一直注視着悶悶不樂的林素素。

「好了啦，沒事。」

「真的沒事？」

「嗯，沒事。」

「那你怎麼看上去不高興，可嚇我我了？」麥汐窮追不捨。

「不知道，說不上來。」林素素笑着看向麥汐，「就是覺得，心裏，空洞洞的。」

林素素把禮服洗凈，一針一線地縫好，細緻地將它熨平。或許，也只有這樣，心裏才能好受一點。

合上電腦，她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她打算下樓走走。

她看到，隔壁聞人瑄的門緊緊閉着。她想，他又是在公司加班了吧。

林素素走着，走着，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江邊。好冷，她打了個哆嗦。這時的天氣，在江邊顯得越發寒冷。

她又漫無目的地走着，這裏，漸漸熱鬧了起來，深深的巷子裏，各色小飯館在吆喝着。這裏，更多了份人情味。

「喲，姑娘，莫不是餓了，快進來吧。」一位熱情和善的大娘拉着林素素往裏進。

「嗯。」

「你看看，這些都是我們的特色菜，你看看喜歡哪個？」大娘說着就把一份別緻的菜單放在她面前。

幽長的巷子，古色古香的飯館，別緻的裝飾，她捧起菜單，仔細地瞧了起來。

「我要.....香甜玉米烙、拔絲地瓜，再加個甜粥。」

「喲，都是甜食啊？」

「嗯。」她點點頭。

「好。」大娘笑着應允道，「現在的年輕人哪，都喜歡甜食，我知道。」

在上菜的空隙，她隨意地打量著四周。店面不大，客人也不太多，但看上去很溫馨。隔壁桌的一對小情侶，匆匆吃完，就結賬離開了。

很快，菜就上齊了。

她夾起一塊玉米烙，咬了一口，果然很甜。於是，一口吞下。

她又嘗了一塊拔絲地瓜，還是很甜。

一塊，又接着一塊，可是，怎麼吃，心裏都是苦澀的。

漸漸地，味蕾沒有了知覺，眼裏漸漸溢滿淚水。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大娘關切地問道。

林素素拭去眼角的淚水，笑着搖搖頭，「沒事，我沒事。我吃好了。」

「這就好了嗎？還有這麼多呢？」大娘問道，「姑娘，你是不是受了委屈？」

「沒，我真的吃好了。」

「那好，那下次常來啊？」

「嗯。」

走出飯館，她終於忍不住，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她在心裏不停地問自己，「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

她承認，一直以來，是自己膽小，不敢直面自己的感情，可是此刻，她從未有如這一刻，覺得聞人瑄他會離自己這麼遙遠，這麼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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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速地走着，以至於連續撞到了好幾個人。他們不滿地抱怨，她也管不得了。此刻，她只想，趕緊見到他。

天色越發晚了，起初，她快速地走着，後來，直接大步跑了起來。

終於到了，她氣喘吁吁地停下，望着七樓的方向，她定了定神，心撲通撲通地跳着，緊張得手抖了好幾下，才顫顫巍巍地按下了「7」。

林素素心裏默默數着，心也跟着數字的遞減而越發地激動。

「叮」的一聲，終於，到了！

她走出電梯，很靜，一個人都沒有。

她本想打開樓道的開關，卻又停住了。她輕輕地摸黑走着，來到他的門前。

依然是緊閉着。她敲了敲，沒人，又使勁敲了敲，依然沒有迴響。

她順着牆壁，倚靠着蹲了下來。她暗下決心，她一定要告訴他，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好久，他都沒有出現。

終於，電梯門打開，聞人瑄從裏面走了出來。

林素素立馬站起身，剛想走向他，就見到蘇宛跟着出來，還挽上了他的胳膊。

她的心一沉，剛剛的興奮和激動陡然驟減。

「素素，找我？」聞人瑄見狀問道，並推開了蘇宛的手。

「嗯……哦，不是，沒事。」她開始支吾著，后又忙着否認。

「傻瓜！」聞人瑄笑着拍了拍她的頭。

蘇宛立刻不高興了，拉下臉來，「走吧，快點。」

聞人瑄開了門，蘇宛就連忙推他進去，狠狠地關上了門。

她的心也跟着一顫兒。

她突然就心慌，不知所措起來。望向緊閉的房門，她一步一步地移動着。

心突然就痛了起來，她一邊捂著，一邊開門回家。

淚水無聲地涌了出來。

任憑淚水流着，她就這麼獃獃地站着，不知過了多久，淚也幹了。

她瑟瑟微微地找了件毛毯把自己緊緊地裹上，盤著腿坐上沙發。腦海里不斷地回想着一直以來蘇宛和聞人瑄一起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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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聞人瑄自被蘇宛推進屋裏后，就一直沒個好臉色，冷言冷語的。

「聞人瑄，你能對我態度好點嗎？」蘇宛不滿地嚷道，把包摔在一旁。

「我早就說過，你是我大嫂，基於這這點，我會給你應有的尊敬。」

「誰要做你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蘇宛急切起來。

還沒說完，就被聞人瑄決絕打斷：「除此之外，想都別想！」說完就背過身去，不去看她。

「聞人瑄，聞人瑄……」蘇宛試着軟語相求，晃着他的胳膊。

見他一直沒有回應，蘇宛就去打開了冰箱，尋思著能做些什麼，她拚命想着如何能討好他。

「你肯定餓了吧，我會，我特意去學了煮麵，你肯定喜歡吃。」蘇宛找到了面，歡喜地說着。

「不用了，我不餓！」聞人瑄奪下她手裏的面，「你還是多關心關心我大哥。」

蘇宛沉下臉來，「為什麼每次，你都要提他！」

「因為，他是我大哥！我的親哥哥！」

「我知道，我都知道，」蘇宛一下子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如果沒有他，我們肯定會好好的，你顧忌他是你親哥哥，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