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齋試第一顧初寒（2）

太子搖搖頭，他感激丘綿綿的一廂情願，但是，他更懷念對他無微不至的舒柔，在他親生母親許素芍去世那天，給他安慰的舒柔。

「本宮知道了，你想的很好。你下去吧。本宮累了。」

這話無異於冷水澆頭，丘綿綿委屈不已，幸好小慰子有眼色，忙跟上去，對丘綿綿道：「小姐別傷心生氣。太子爺這兩日睡的不好，原先伺候他的那個宮女不知怎的墜井了，爺這些天心裏不怎麼痛快。丘小姐去別殿玩玩，等爺心情好了，您再陪他說話。」

丘綿綿聽小慰子這般說，才覺得心情好轉，便轉委屈為笑道：「小慰子，你與我去找皇後娘娘吧。」

小慰子聞言，只得道：「丘主子說的是。皇后眼中，您才是太子的良配，您現在去找皇後娘娘說說話也好。」

聽太子哥哥的心腹說自己是太子的良配，丘綿綿由不得甜蜜一笑，迎著飄零的桃花往外頭走去。

本是打算去皇後宮殿的，卻見一群文學侍從打殷貴妃的柔燕殿走出來，丘綿綿傲然抬頭，對着那幾個文學侍從道：「站住。」

那幾個文學侍從見是丘家嫡長女，立刻停下步子，一齊執禮道：「見過丘小姐。」

丘綿綿昂然問道：「告訴三皇子，雖然貞貞得了齋試第一，但我不會讓貞貞入玉晚書齋的。」

那幾個文學侍從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膽大的，不吃丘家面子的一個步出眾人，答道：「丘小姐我們無法對三皇子說出這句話。」

丘綿綿不解：「為何？」

那人答道：「因為，齋試第一併不是小姐的庶妹丘貞貞。」

「你，你說什麼？」丘綿綿始料未及。

丘綿綿看着那侍從問道：「齋試第一是誰？貫雲峰么？貫家怎敢與我丘家爭鋒？」

「回小姐的話，齋試第一既不是貴府小姐，也不是貫家少爺，而是顧府的庶小姐顧初寒。」

「顧初寒？」丘綿綿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只覺得頗為熟悉，忽然想了起來：「顧初寒便是齋試那日，自己與葉照柔一同喝茶時，被葉照柔諷刺勾三搭四的女子。」

「顧初寒？」丘綿綿粉拳緊握，素來傲慢的她第一次有了慌張之感，若齋試第一不是丘貞貞，那太子哥哥，會不會不再信重自己。

她抬頭望着長長的宮道，高高的宮殿，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庶出產生了憎惡之感。

京城被舉薦的庶出們的齋試一直備受關注，京中還有賭坊押下重金，有人買貫雲峰是齋試第一，有人買丘家庶女丘貞貞齋試第一，有人乾脆兩個都買。

現在玉晚書齋外張榜揭示結果，賭坊客人耐不住了，一撥撥地往外派人打探。

「怎麼樣？怎麼樣？是誰第一？」賭客魯人賈問道。

那打探消息的氣未喘均勻，賭客陸仁甲便激動道：「是貫雲峰對嗎？貫雲峰可是才稱京城第一庶子啊，我在他身上壓了十兩呢！」

十兩銀子是他壓箱底的錢，只要貫雲峰是第一，他就能賺一百兩。

押注丘貞貞的魯任賈便道：「京城最有才華的庶出分明是丘家的庶女丘貞貞！」

「快說是誰？我兩個都押了注！」另一個賭客也着急道。

打探消息的把頭使勁搖：「不是都不是，齋試第一，是，顧初寒！」

「顧初寒？」眾人異口同聲！

眾賭客都驚訝了。

在京城混了三代了，沒聽過顧初寒這個名字。

打探消息的人對賭客們道：「就是顧尚書府三小姐顧初寒！我還抄了一份齋試第一的答卷，她做的真好。」

此時，貫家大宅內，嫡子貫翠峰坐在宅內，對嫡夫人道：「娘，別看貫雲峰那臭小子恃才傲物，但我覺得我能從他身上大賺一筆。你知道嗎？他們有人開賭局，賭誰是齋試第一，我押了貫雲峰。就等結果呢！」

嫡夫人冷哼一聲：「貫雲峰那個妾室生的混小子，我可真瞧不上他，你押了多少錢？」

「一百兩？賠率是十！以貫雲峰的能耐，齋試第一不是問題，我能贏一千兩！」

正說着，下人來報：「少爺不好了，齋試結果出來了？」

「怎麼了？」

「不是庶少爺，齋試第一是顧初寒！」

「什麼寒？」

「顧初寒！」

「顧什麼？」

「顧初寒？」

「顧什麼寒？」

「顧尚書府三小姐，顧初寒！」

「沒聽說過！啊！我押了一百兩啊！」

賭坊傳來一聲聲暴喝，不少賭客都輸慘了。在貫雲峰等人身上下注的都排隊跳河去了。

「為什麼是顧初寒啊！」

「以前根本不知道有顧初寒這個人啊！」

顧初寒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一天之內，就讓賭徒們聞風喪膽。

葉府之中，葉恨棠躺在海棠院裏休息，大夫替他的腿上了膏藥，如今舒服多了。

他是被大理寺丞的嫡子遣人送回來的。

葉老爺發現他不再整天發瘋，待人接物談吐也進退有度，有理有據了，心裏還是欣慰的。

根據送他回來的大理寺丞之嫡子說，葉恨棠這是衝撞了不能衝撞的東西，所以才一直發瘋，現在被術士以符鎮壓，所以好了許多。

葉老爺把葉恨棠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覺得他果然好了些，心裏也還是覺得安慰的，還特意吩咐了下人給庶少爺熬了一碗湯送過去，要他好好休整。

葉夫人好不容易打造了葉恨棠是瘋子的假象，讓葉恨棠身敗名裂，誰料葉恨棠忽然就正常了。

她自然不樂意，整天在她屋子裏怒氣衝天。

葉照柔坐在葉夫人身邊，勸道：「夫人別生氣，為了一個庶出不痛快，那多不值得啊。」

葉照柔說着又道：「您與老爺有一個嫡子，雖才只有三歲，但日後家業都是嫡子的，那庶出算得了什麼！您跟葉恨棠一般見識，那就是太委屈自己了。」

聽葉照柔如此說，嫡夫人才略覺安心，伸手撫著葉照柔的手背，笑道：「還是柔兒好，懂得安慰我。」

說着又道：「柔兒你會說話，日後在玉晚書齋一定要好好的，你跟玢兒，悅姐兒定要好好的，同進同出同心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