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顧初寒的怒火（2）
嫡夫人說着笑道：「不枉本夫人打壓她這麼久。」
嫡夫人說着又道：「吩咐廚房裏頭，給寒姐兒多多備下吃的，就說她齋試辛苦了，多吃些補補身補補腦。」
寶絮道：「夫人對寒小姐這樣好，寒姐兒要被俏丫頭嫉恨了。」
嫡夫人笑笑：「你瞧她張狂的樣兒。前幾天說話那個德行，以為有了許翰林的推薦，就能自此平步青雲了？可笑，等著齋試結果出來，她沒通過，那肯定貽笑大方。我得先讓俏丫頭多恨恨她呢。」
寒煙閣里，寶珍阿悅二人都在忙着清點小姐的珠寶首飾還有前些天從安跡跡那裏弄來的銀兩。
其餘的便算了，玉晚書齋內交接的都是貴子貴女們，要是自家小姐露了窮，那可是要被笑話的。
雖說被笑話也沒什麼，但是她們不想小姐委屈。
便先將一部分珠寶收拾進木盒裏頭，上面貼上字條，這份盒子裏的簪環是專門用來送人的。
又列了份小姐在玉晚書齋需要用的物品清單——香囊若干，課餘喝的茶品若干，文房四寶若干。
當然不僅這些，小姐日後去玉晚書齋，每日的行頭都要大方得體，不能太貴重，穿戴過於貴重，便不像是上學的樣兒。
所以還要備下好幾份不同的款式衣物與簪環，都得每款清雅才行，不能露出富貴氣壓了嫡出小姐被嘲笑猖狂，又不能丟了身份給人簡單之感免得被人嘲笑裝可憐。
可是寒煙閣里的衣物簪環穿的用的皆是上等的，還都是嫡夫人為了顯示自己的仁愛之心專門挑了貴重的送過來的。
小姐似乎沒有合適的首飾用呢。
寶珍看着滿屋華貴用品，不禁嘆口氣，小姐也太難了，穿戴都要左思右想。
阿悅明白寶珍為何嘆氣，也跟着輕嘆一口氣道：「若是每日穿戴着嫡夫人送的簪環出去，旁人問起來，也只會贊嫡夫人仁愛，倒是替人做嫁衣了。」
顧初寒走進來，隔着屏風便聽到了二人的嘆息，聽了阿悅的話，顧初寒也進來道：「不必如此擔心。穿戴之類的，只要不失身份就行。至於那些過於華貴的首飾都包起來，日後帶到玉晚書齋送人吧。」
「小姐，您回來了。」寶珍阿悅看着顧初寒，道：「小姐，齋試怎樣？」
顧初寒嘆口氣，鬱郁坐下，愁眉苦臉道：「齋試啊，太難了我沒把握呢！」
「啊！」寶珍阿悅對視一眼。
顧初寒破愁為笑，笑道：「騙你們的，齋試很簡單。」
寶珍聞言，這才放下心來，道：「小姐不知道呢，您出府去齋試，那俏小姐就一直說風涼話，我們去轉廊那邊摘花，就聽到了她和寶闈她們諷刺小姐，沒讀過幾本書，去齋試也只會丟了府里的臉面。」
「她不過是嫉妒我罷了，更重要的是，她欺負我欺負慣了的，現在自然是怕我變好了。還真是小人心態。」顧初寒笑了笑道：「以後不要去俏姐兒跟前晃悠。能離多遠就離多遠。俏姐兒的脾氣那樣差，我怕你被她欺負。」
「三小姐，我們來送膳了。」
兩個年紀大的嬤嬤領着一班小丫鬟拎着食盒走進來。
顧初寒看着她們幾個魚貫而入，對今日的豐盛感到驚訝。
小丫鬟們從食盒裏取出一盤盤菜肴。
顧初寒看着為首的兩個嬤嬤問道：「今日都有哪些菜？」
為首的兩個嬤嬤笑道：「沒幾個菜，就是四葷三素一湯，麻辣蝦仁，油脂蟹膏，紅燒魚，辣子雞，鮮藕酸甜片，蜜汁花生米，片茄子，另一份山藥雞湯。」
顧初寒聞言將頭一點，道：「你們先別忙走，先等我嘗嘗味道再說。」
顧初寒冷眼看着幾個送膳的小丫鬟，心裏清楚，這些都是嫡夫人的手下，嫡夫人沒安好心，派了下人來先給她送膳，還送這麼多，分明是想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顧初寒指著一個布菜的小丫鬟道：「你，替我拿兩個碟子來。」又指著另一個布菜的小丫鬟道：「你，替我夾一筷子山藥來。」
那被指的小丫鬟心裏不服，不過她們是奉夫人的命來的，不敢不遵顧初寒的吩咐，那小丫鬟點點頭，答應一聲是，便拿起裹銀筷子與勺子從山藥雞湯里舀出一小勺山藥來。
因為這山藥雞湯極講火候，雞與山藥都反覆燒了兩遍，將雞燒的入味，山藥燒的粉爛。
那山藥已經燒成了山藥泥，筷子根本夾不起來，小丫鬟弄了一勺來，倒在顧初寒面前的銀碟子裏。
顧初寒冷哼一聲：「你就這麼伺候小姐的？小姐我要的是山藥，不是這山藥泥，你讓我怎麼吃？這山藥用筷子夾都夾不起來。」
被罵的小丫鬟面色不忿，她可是嫡夫人的心腹丫鬟，被嫡夫人親自指去廚房做事，就是柳姨娘安插在廚房裏的丫鬟看到她也得讓著三分，顧初寒一個不得寵的庶女日後還指不定嫁給誰當妾室呢，現在頤指氣使地是要做什麼！
顧初寒冷冷看着那小丫鬟冷笑一聲：「怎麼，伺候不好小姐還不知道錯嗎？」說着，又將柔荑對着桌上的一份辣子雞一指，道：「這辣子雞瞧著倒是色香味俱全。你，給我夾一筷子來。」
小丫鬟不得已答應了一聲，將辣子雞夾過來，放進顧初寒面前的碗裏，只聽顧初寒笑了笑：「這辣子雞里的雞骨頭也太多了，你好好的用筷子替我把雞骨頭全都剔出來，我要吃肉。」
那小丫鬟這便承受不住了，冷笑一聲：「三小姐還是收著點吧，以為自己是誰呢，竟然就如此趾高氣昂了。奴婢雖然是個奴才，但好歹也是嫡夫人身邊的奴婢，比三小姐還要在夫人面前得寵呢。三小姐這樣使喚奴婢，實在是叫人笑話。」
寶珠聞言大怒：「我家小姐是主子，你一介丫鬟再怎麼是夫人心腹，那也只不過是個奴才。奴才，始終是奴才。小姐的吩咐你敢不聽？」
小丫鬟對着寶珠冷笑一聲：「我聽，我當然聽。可小姐如今可以先傳膳不過是憑藉着玉晚書齋罷了，小姐若是沒通過齋試，那日後，照樣被冷落，到時候我們廚房裏的丫鬟不願意來給小姐送膳，小姐就餓肚子去吧。」
那小丫鬟心高氣傲，仗着有嫡夫人寵幸，自然什麼都敢說，冷聲道：「小姐啊，我勸你收著點兒，不要猖狂。」
顧初寒慢慢地點着頭，哦了一聲，站起來道：「我還真不知道，咱們府里在嫡夫人的管理下居然丫鬟可以踩着主子了。」
顧初寒道：「阿悅！給我打這個不懂規矩的丫鬟。」
說着，又冷聲道：「別只在咱們閣子裏打，把她拉到外頭去打，就說她不敬小姐，冒犯小姐，布個菜還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