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三百八十章 瘋狂
第六卷第三百八十章瘋狂
看到陳成很老實的把檔案袋撿了起來。魏天陵才滿意的朝台上那兩個西裝保鏢揮了揮手，兩個保鏢會意，掌刀微切，然後陳成就只聽到「啪」的一聲，台上的水笙登時發出一聲驚呼，昏闕在了舞台上。
「魏天陵，你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剛把檔案袋撿到手裏陳成已經出離憤怒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魏天陵居然會用這麼卑劣的手段來逼他就範，要知道水笙可是魏天陵的親生女兒啊。
不！
也許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水笙根本就不是魏天陵的女兒！
前面那個可怕的念頭再次涌到了他腦海里，如果那個假設成立，那麼魏天陵這麼干很正常。當他的目光再次觸及到手中的檔案袋時，突然間想起了前面魏天陵曾經說過，這裏面裝的是一份財產授權文件，可是，魏天陵需要蕭韻如給他授權嗎？
靠，這是什麼邏輯？
除非，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魏天陵！
那麼，這個男人是誰？
真的是他嗎？
不，不......
我絕不相信，這......這他**怎麼可能！？
想到此。陳成已經快被自己的想法給逼瘋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開始有些相信了。除了這個理由，他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其他更合理的解釋。而如果眼前的魏天陵真的是「那個人」的話，那麼這一切，就再合理不過了。
十秒，二十秒，一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的劃過，陳成從憤怒，驚愕，不解，不敢相信，漸漸的變得獃滯了起來，他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的盯着就站在他身旁不遠處的魏天陵。
這一刻，他甚至連台上的水笙都差點給忘記了，腦袋如同被人用鎚子狠狠的砸了一下，敲開了他記憶中的那扇閘門，他拚命的想堵住，但卻半點用也沒有，這扇閘門一旦打開，那一幕幕熟悉的往事立時就如洪水般，在他腦海中洶湧澎湃的浮現了出來......
儘管陳成很不願意相信，但當這一樁樁、一幕幕往事不停的浮現在他眼前之後，這個叫做魏天陵的男人不經意間，漸漸的跟他記憶中的「那個人」重合在了一起。
難怪他會叫我「小陳」，難怪他蒸魚竟然不放姜去腥，他壓根就吃不了生薑。難怪他會去l市收地，會到邊境的那個烈士陵園，難怪我的火機會出現在那個變態殺手手中，而他有這麼多機會殺我但卻一直沒有動手，難怪他會選擇假自殺，他可不就是為了真正的那個魏天陵留下來的財產么......
呵，我他**真夠遲鈍的啊，我早就應該猜到的！
恍惚中，各種各樣複雜無比的情緒悉數湧上了陳成心頭，他看着面前的魏天陵，再對比一下腦海中那個人的音容笑貌，這完全是風牛馬不相及的兩張面孔，可很快，他就悲哀的發現，他們倆的確是同一個人。至少，在這個瞬間，他不得不相信。
「呵呵......」
魏天陵爽朗的笑聲在空曠的影院裏響了起來，陳成茫然的看着魏天陵，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些什麼好了。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拆穿魏天陵。雖然這已經沒什麼實際意義了。
「小陳，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魏天陵的態度很親切，讓他看起來像極了陳成的長輩。
陳成閉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最後，他還是決定忘掉腦子裏的那些念頭。是的，即便他明知道自己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但他還是決定不把這層薄薄的窗戶紙捅破，然後儘可能的忘掉這一切，忘掉那個人。
是啊，都忘了吧......
等陳成再次張開眼睛時，他的臉色已經恢復到了常態，也不再像剛才那樣陣青陣白了，「魏先生，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但前提條件是你必須先把水笙放了。」頓了頓，他揮了揮手中的檔案袋，補充道，「你放心，我會按照你的要求，幫你帶回一份簽好字了的合約。」
魏天陵不置可否的一笑：「小陳，水笙可是我的女兒，她留在我這兒，難道你還怕她會吃虧嗎？我覺得，還是等你把事情辦妥了之後，咱們再討論這個話題好了。說真的，我一點也不介意你做我的女婿，但有個前提。就是你得先把你身邊的那幾個紅顏知己給處理掉，比如，華海的小賀警官，呵呵。」
「哼，你還有臉提到小賀么？」陳成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魏先生，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演戲了，我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魏天陵，總之，既然我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儘力幫你辦到。只不過......」
說到這，陳成停了下來，冷眼瞥向了魏天陵，魏天陵同樣也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臉上雖然還掛着些許笑容，但已經有些僵硬了。
「只不過什麼？」魏天陵嘴角一勾，接住了話茬。
「今天我無論如何也要把水笙帶走。」
陳成話音一落，魏天陵的臉色更沉了，他嘴角動了動，淡淡的問道：「陳成，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與此同時，台上的那兩個魏天陵保鏢則心照不宣的再次把槍口對準了水笙的腦袋。
這兩個保鏢的動作徹底激怒了陳成，看來。他想忘掉那個人根本就不可能。
「呵，憑什麼？」陳成嗤笑了一聲，冷眼看向了魏天陵，昂然說道，「就憑我是陳成，你應該很了解我，對么？」
陳成把話說完后，就靜靜的看向了魏天陵，他相信魏天陵能夠聽懂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果然，魏天陵的臉色倏地一黯，一直掛在他臉上的那抹自信的微笑頃刻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魏天陵臉色大變早在陳成的意料當中。他盯着魏天陵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真的是你嗎？高......進！」
高進！
是的，陳成的確是說出了這兩個字。說完之後，他彷彿如釋重負般的鬆了一大口氣。雖然依舊是緊盯住了魏天陵，但眼神已經比剛才柔和了許多。
如果換在其他任何一個場合，當他喊出老高的名字時，絕對會立馬給對方一個熱情的擁抱。但現在，此時此刻，現場卻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兩個人相互盯着對方，卻不是你死我活的那種方式，很有些詭異！
「呵呵，小陳，高進是誰？」
半分鐘過後，魏天陵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前半秒鐘他還陰沉着臉，可這會兒笑容居然又回到了他的臉上。不得不說，他翻臉比翻書還快。
只不過，他眼睛裏一閃即逝的那抹慌亂卻被陳成抓了個正著。
哼，不想承認嗎？
好，那我就說到你承認為止！
陳成冷哼了一聲，緩緩說道：「在我的印象當中，蕭韻如是一個潔身自愛的女孩，性子有些冷傲、孤僻，不愛跟人打交道。開始，我還真挺奇怪的，按說像她這種性格冷淡的女孩，怎麼可能會認識你這麼樣一個大老闆，還對我撒了謊，深更半夜的離開家不算，居然還安心的留宿在你的別墅里。我想，如果別墅的主人不是她的情人，那就只可能是她的親人了，對嗎？」
魏天陵沒有回答陳成這個問題，臉上的笑容依舊淡然。
「呵呵。」陳成輕笑兩聲，「據我所知，蕭韻如到目前為止還沒男朋友呢，那麼。別墅的主人應該就是她的親人，也就是她的父親魏天陵咯。我說的對嗎，老高？」
魏天陵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緩緩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褪了些，顯然很不滿意陳成的這個稱呼。
「老高，你別急着否認。」頓了頓，陳成臉上換上了一副輕鬆的笑容，「這個故事其實應該從二十多年前說起。我讓人查過你的檔案，當年的你從部隊退伍了之後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當然了，這並不是我要說的重點。
我要說的是，當年的你在警局、在警校里都稱得上很優秀，可我看了你的檔案后卻驚訝的發現，自從你除掉燕京的江湖大佬燕二爺的火槍幫后，你就再也沒有破過什麼大案子，在警界裏也一直鬱郁不得志，官路很不暢，混得很一般。
這究竟是為什麼呢？我很奇怪，我想即便是你沒有上層的關係，但憑你的本事混個分局局長噹噹總不是太難吧，當初我可是聽警校的萬槍神幫你吹噓過，他說你可是警界裏數一數二的神槍手哦，呵呵。
很不巧的，我這一好奇，立刻就讓人去查了燕二爺和火槍幫的資料，這才知曉火槍幫原來就是帝皇集團的前身，而魏天陵也是在燕二爺掛掉之後才上的位。當然了，當時我並不知道這一切會跟你有什麼聯繫。但是現在看來，或許你跟他早就有一腿了，對嗎？」
說到這，陳成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魏天陵」，見他沒什麼反應，陳成哂笑一聲后，繼續侃侃說道：「我始終認為，你的仕途不順或多或少會跟魏天陵有些關係，你雖然間接的幫助了他，但卻一直沒有要求在他那裏獲得什麼回報，依舊是在警局裏瞎混而不是跟着他吃香喝辣。
為什麼呢？我是這麼猜想的，呵呵，也不知道對不對。我覺得，你跟魏天陵也許很早以前就已經認識了，或者這麼說吧，你們倆其實一直都是朋友。當然了，也有可能純粹是你無心之下才幫了他這麼一個大忙，又或者，你因為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根本就不想跟黑道上的人混在一塊，只是友情幫助了一下他。對嗎？」
陳成頓住了話頭，看向了「魏天陵」，似乎想從「魏天陵」的眼睛裏頭找出答案。讓他意外的是，這時候的「魏天陵」臉上雖然還掛着笑，但眼神卻染上了一層濃濃的獰色，顯然是被陳成話里的某句話或者某個字眼刺激到了。
好吧，陳成必須得承認，他的確是故意想要刺激「魏天陵」的，接下來他所說的內容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
「老高，檔案上是這麼寫的，86年國慶，你跟蕭晴女士組織了一個幸福的小家庭，可是到了87年的六月份，僅僅八個月時間，你就喜獲一個千金，當我看到檔案時還挺奇怪的，以為你挺時髦的玩了把奉子成婚或者是蕭晴女士早產了，呵呵，到了現在，我才想通了，原來並不是以上這兩個原因，而是因為，蕭韻如小姐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也就是說，蕭晴女士在跟你結婚前就已經懷上別人的......」
「你給我閉嘴！」
「魏天陵」猛然間嘶吼了一聲，臉色鐵青，齜目欲裂，額上的青筋暴起，模樣甚是嚇人。從他現在的神色上看，已經可以確認他這個冒牌貨就是陳成口中的高進了。否則，如果陳成說的是別人的故事，他應該一笑了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頃刻間就從一個斯文人變成了一隻想要殺人的野獸。
陳成也着實被嚇了一大跳，他認識老高很多年了，可從來沒有見過老高這副模樣，在他的印象當中，老高一直都是很和藹可親的，呃......就跟剛才的「魏天陵」差不多。
不過，老高此刻的表現就等於是認同了自己剛才做出的那一番推測，因此，他只停頓了半秒鐘，就再次拔高兩個音階，喝道：「老高，我知道你不想聽這些話，但我還是必須要說。或許，剛開始你應該跟我一樣，也是認為蕭晴女士只不過是早產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你雖然一直沒怎麼陞官，但一家人的生活倒也幸福，自然不會想要去跟黑道上有什麼瓜葛。呵呵，如果故事按照這樣發展下去，就不會發生後面的那麼多事了，當然，也更沒我什麼事了。」
說到這裏，陳成長長嘆了口氣，才續道：「但很可惜，故事並不總是盡如人意。我曾經聽蕭韻如說過，她本來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她的父親很喜歡她，把她真正的當成了掌上明珠。但是，在她十二歲那年，所有的一切都改變，她的父親變了，變得不再寵愛她了，而她的父親和母親則整天不停的吵架，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好好一個家庭會變得如此不堪？原本恩愛無比的夫妻雙方會反目成仇呢？
當時我猜不出來，但現在，我大概想明白了一些，也許你就是在那一年知道了你的女兒不是你親生的。只不過，如果僅僅是這樣，你還不至於走上現在這條路，畢竟，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離了婚也就算了，你沒必要鋌而走險。可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你不顧一切的想要幹掉魏天陵呢？
我想，這隻能有一個理由能夠解釋，那就是蕭韻如的親生父親不是別人，正好就是你的好朋友——魏天陵！於是，你的人生軌跡徹底發生了改變，你開始處心積慮的策劃報仇。而我，其實也是你早就準備好了的一顆棋子......」
說到這兒，陳成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把眼神飄到了不遠處的舞台上，眉宇間顯得有些黯淡無光。
的確，任何一樣人或者事如果跟利益牽扯到了一起，那麼其他的都顯得微不足道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
靠，那狗屁都不是！
隔了半晌，陳成確認了水笙還好好的，這才從兜里摸出了一盒香煙，取出兩支，自己點上一支，另一支遞給老高，但老高沒接。
默默的吸了大半截香煙，他才繼續問道：「老高，我真的搞不懂，既然魏天陵被你做掉了，你也已經報了仇，可為什麼你還不肯收手？」頓了頓，他舉起了手裏頭的檔案袋，「就為了這個？這些錢值得你這麼做嗎？你就不能好好想想，你這輩子一個人能花掉多少錢？」
老高沒有回答陳成的話，而是跟陳成剛才一樣，把目光飄到了一旁的舞台上，神色間浮現出了濃濃的疲憊，才這麼十多分鐘的工夫，他彷彿已經老了十多歲似的。
看到老高蕭索的模樣，陳成心中似乎也有些不忍，嘆口氣道：「老高，你收手吧，這些錢很燙手，你拿不走的。你若是真的想要錢，我可以給你。」
老高從台上收回了目光，看向陳成，冷聲說道：「小陳，你前面說的都沒錯，但是，這錢並不燙手，只要七七她簽了字，就都屬於我了。」
「老高，你......」
「不，陳成，你不必再勸我了。」
老高厲聲打斷了陳成的話，兩隻手突然間緊緊捏住了陳成的肩膀，臉上現出一抹狂熱，大聲吼道：「陳成，你知道嗎？你知道這份協議價值多少錢嗎？我告訴你，這裏面有一千個億，真金白銀的一千個億，都是魏天陵這二十多年來搜刮到的黑錢。」
陳成有些無語的看着老高，他總算明白了，如果說之前老高是為了報仇，那麼現在的老高，眼睛裏面就只剩下錢了。
「怎麼，你不肯幫我嗎？」老高鬆開了手。
陳成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他想不明白，如果僅僅只是需要蕭韻如簽個字，那麼憑老高自己跟蕭韻如的關係，說一聲也就行了，用得着搞這麼麻煩嗎？而且，之前蕭韻如不是在別墅裏頭單獨見過老高了，有什麼協議那會兒也早該簽完了吧。
ps：本想今天完本的，但內容較多，看來是趕不及了，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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