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海寧陳家遇雙花(2)

第二回 海寧陳家遇雙花(2)

任不羈看去,這個姑娘穿一身淡黃衣衫,容色嬌小可人,鵝蛋圓的臉龐笑靨如花,臉上的兩團紅暈惹人喜愛。圓圓的小鼻子小巧精緻,鼻子上一顆小痣,一雙淡眉下水汪汪的大眼睛黑如點漆,朗似秋水,靈活至極。天真爛漫讓人如沐春風。陳芷湘說道:「這就是我妹妹陳芷清。」

任不羈看着陳芷清,被陳芷清的天真可愛所動,全然沒有聽見陳芷湘說的話。陳芷湘看了看任不羈,對陳芷清說道:「妹妹,快來見見客人。」

那陳芷清聽罷回過頭才看見陳芷湘和任不羈。陳芷清笑道:「是姐姐啊,這位公子是誰?」陳芷湘看了看任不羈說道:「這位可是我們的長輩,人家師父是爹爹的長輩,我們倒要管人家叫叔叔了。」任不羈聽出陳芷湘那種譏諷的語氣,笑道:「是長輩就是長輩,今天是,明天也是,一直都是。」陳芷湘說道:「你......」

陳芷清上前行禮笑道:「這位叔叔很是年少,怕是和我們年齡相差無幾。既然如此,那芷清就有禮了。」任不羈倒被陳芷清的禮貌搞得不知怎麼說,支吾道:「這,呃,不必,不必多禮。」扭頭對陳芷湘說道:「你且看看你這妹妹多懂禮數,再看看你這刁鑽樣子,身為姐姐反倒不如妹妹懂禮數。」陳芷湘扭頭不理睬他。

任不羈看着陳芷湘,轉到陳芷湘面前笑了笑說道:「好啦,自從咱倆一見面便不合,我也不和你鬧啦,你不願意叫叔叔也罷了,我也不願意你們這樣叫我,我這風流倜儻的年紀反倒被叫老了,直呼我名字就好。」陳芷湘看着任不羈笑道:「你這個態度還差不多,倒是還恬不知恥地說自己風流倜儻,我且不和你一般見識了。」任不羈笑道:「好好好,從此以後,你們兩個便直呼我名字便好。」

陳芷清說道:「姐姐你也是的,剛剛認識這位叔叔......」任不羈打斷道:「都說了不要叫叔叔了,怎的還這樣叫我。」陳芷清笑道:「好好好,你不讓我叫我便不叫了——姐姐,你剛剛認識任公子便和人家鬥嘴,這樣還是不妥的。」陳芷湘笑道:「你這小丫頭倒是嘴甜,難怪爹和兩個伯伯最喜歡你。」陳芷清笑道:「還是姐姐比我受喜歡,我不過是沾姐姐的光罷了。」

這時,陳元龍燕修遠等人走了過來。陳元龍說道:「芷清,這三位是燕老前輩,柳老前輩和冷空師太,都是為父的長輩。」陳芷清恭敬地行禮道:「芷清見過三位老前輩,有禮了。」冷空神尼說道:「原來是陳大人的二千金,真是和姐姐一樣知書達禮。」

任不羈低聲對陳芷湘說道:「你妹妹就是知書達禮,不和某些人一樣刁蠻得很啊,和市井潑婦一樣。」陳芷湘聽罷笑道:「你若要罵我何必拐彎抹角,我又不和你一般見識。你來來回回都說她好,難不成你是看上我妹妹,要娶她為妻。」任不羈說道:「你......」陳芷湘笑道:「你什麼你。哦,好啊,還真讓我說中了,你就是喜歡上我妹妹了。」任不羈說道:「我幾時說過喜歡她,我懶得搭理你了。」

任不羈看看姐妹二人低聲問道:「有沒有感覺在這裏很無聊,想不想出去玩兒。」陳芷湘說道:「我自然是想出去玩,只是怕爹爹不肯。」陳芷清說道:「在這裏實在是悶得慌,要讓爹爹同意出去怕是比登天還難。」任不羈聽罷說道:「你們兩個若想出去玩我倒是有個辦法。」三人咬耳說了兩句。

任不羈抬頭對陳元龍說道:「陳大人,這陳家還真是個好地方,處處鳥語花香,簡直就是人間仙境,恐怕整個海寧都沒有比這裏再好的地方了。」陳元龍聽罷笑道:「你還真是會說話,這海寧大了,好玩好看的地方多了,這裏不值一提。」任不羈說道:「是嗎,那我倒是想好好在海寧轉轉。」陳元龍笑道:「好啊,你想怎麼轉就怎麼轉。」任不羈說道:「可惜啊,我人生地不熟,要是能有人帶着我去轉轉就好了。」說罷沖陳芷湘擠了擠眼。陳芷湘說道:「我爹和叔伯們忙着呢,誰有功夫陪你胡鬧。」任不羈說道:「那你呢,你又沒事。」陳芷湘說道:「我才懶得和你胡鬧,不然爹爹會生氣的。」

陳元龍聽罷倒不知說什麼好了,顯得自己太不通人情,任不羈畢竟是客,總不能掃了人家的興。陳元龍說道:「芷湘芷清,你們兩個帶着任公子出去看看吧。」

三人一聽,高興地跑了出去。陳元龍笑道:「任不羈這小子真是機靈啊,越看越讓人喜歡。」燕修遠說道:「這毛小子天天就知道胡鬧,實在是讓您見怪了。」陳元龍擺擺手說道:「燕老先生說的哪裏話。」燕修遠說道:「我跟過去看看,免得這小子惹出什麼事端,驚了兩個大小姐就麻煩了。」說罷便轉身跟了出去。

三個人跑出來,陳芷清笑道:「任公子,你還真是機靈啊。」陳芷湘說道:「這小子一看就是滿腦的鬼點子,妹妹,他可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提防著。」任不羈說道:「我難不成還能變成虎狼吃了你們。」這時,燕修遠跟了過來,任不羈問道:「師父,你怎麼來了?」燕修遠看了看任不羈說道:「我來盯着你,不然會給我惹出什麼事端來。」

任不羈問道:「我們去哪?」陳芷湘說道:「海寧能玩的地方多了,就看你想去哪。」陳芷清說道:「不如我們去占鰲塔吧。」陳芷湘聽罷說道:「走。」

幾人到了海寧的占鰲塔,這是一座為鎮服潮神而建造的樓閣式佛塔。占鰲塔高十五丈,周圍九丈六尺,平面呈六過形,外觀七層,內為八層,磚身木樓,磚身木樓,石階回磴,圍廊翼欄,飛檐畫甍;戧角垂鈴,銅頂吊鏈,造型極為壯麗。陳芷湘說道:「這個塔有很多年頭了,從宋朝就開始建,後來因為各種原因遭到破壞,到了明朝萬曆時期重建了。」

幾人進了塔內,見古塔原繪有五彩壁畫,禽獸海浪,非常漂亮。每層塔心和廊檐通道間有三扇拱形壺門,這個塔內狹小,難以設置樓梯,所以利用拱門厚壁設台階,其中一扇拱形券門通向上層,另外兩扇分別通向下層和本層,使古塔更為精巧玲瓏。在寶塔戧角上均懸有銅質風鈴,微風吹拂,發出優雅的鈴聲。

幾人登上塔頂,任不羈抬頭一看,在占鰲塔頂層還有磚刻「占鰲塔」額,陳芷清說道:「這個匾額是知縣陳揚明手跡。」

登臨占鰲塔觀一線潮,是海寧潮觀賞的最大特色,登塔俯視,鹽官古城風貌盡收眼底,杭州之玉皇、硤石之東山也隱隱可見。

任不羈嬉笑道:「師父,我有點餓了,你身上有沒有銀子,賞咱買點點酒菜點心下下肚子。」燕修遠從身上拿出一錠銀子說道:「你這討債鬼,拿去花吧,別光顧著自己,照顧好兩個大小姐。」

任不羈拿過銀子笑道:「走嘍,前面有家酒館,先進去好好消遣一下。」說罷,幾人走進佔鰲塔旁邊的一個酒館。

幾人坐下后,任不羈把銀子遞給店小二說道:「店家,先上一壺好酒,炒兩個拿手菜,銀子用不完就當是打賞給你了。」店小二笑道:「好咧,謝謝這位少爺。」

時間不大,店小二上了一壺酒,端上幾個好菜。陳芷清看了看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任不羈看着她那樣子就像一個小松鼠在啃松子,別有一番可愛呆萌的樣子。陳芷湘看着陳芷清對任不羈說道:「喂,你看她現在這副吃相,還覺得她像懂禮數的嗎。」陳芷清笑道:「姐姐就別取笑我了,你是知道的,我從小就是個吃貨。」

任不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真是好酒。」陳芷清問道:「酒那麼好喝嗎?」任不羈說道:「酒是個好東西,你們沒有喝過酒嗎?」陳芷清說道:「女孩子家的怎麼能喝酒,要是喝得醉了該如何是好。」任不羈說道:「醉了才痛快,記得李白有句詩叫人生什麼歡?」陳芷清說道:「那是《將進酒》,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任不羈說道:「對對對,就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要是天天都這樣快活那該多好。」

就在這時,就聽有人冷冷說道:「天下食不飽腹者不計其數,而這位花花公子卻在此酒池肉林,實在是罪過啊。」任不羈聽罷沖那人看去,但見此人身穿一身烏黑長袍,頭戴烏黑斗笠,往臉上看去,就見此人年輕俊朗,面色冷肅,挺鼻薄唇,濃眉大眼精神異常。兩肋之下分別插著一把戒刀一把中短劍。此人身邊,還有一個年少小僧。

任不羈問道:「喂,我在此逍遙快活,和那些窮人何關。況且我劫富濟貧,仗義疏財,一路南下,不知幫了多少人,你是什麼來頭,竟在此胡說八道。」燕修遠說道:「不羈,不得無禮。」那人冷冷說道:「施人小惠,便自覺得功德無量,如此狂妄之人,真是可笑。」任不羈聽罷喝道:「你這傢伙,我不曾半點招惹於你,我看你是存心找我麻煩的吧。」

說罷,向那人擲出一個酒杯,這酒杯剛剛擲出,便聽見酒杯「嗖」地風聲,可見速度之快,力道之猛。那人頭也不抬,突然伸出左手,用拇指、食指、中指三指接住酒杯。就聽「啪」地清脆聲,那酒杯剛剛觸到那人的手指便被捏為碎片。燕修遠看罷驚道:「少林拈花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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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霜拂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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