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嫂子?(下)

第34章 嫂子?(下)

另一方面,陳思原見了靖安侯,卻是直接發了好大火,簡直是要把所有的不痛快全都傾倒出來的架勢。

靖安侯也由得他去,等到他宣洩完了,方說:「怎麼的?現下可痛快了?」

「你我父子之間有什麼話說不得?或是從哪裡聽來了什麼消息,再多的意見也未嘗不可商議,沒愣的發了脾氣,反不成體統。」

在他看來,年輕人脾性沖也正常,與其在最厲害的時候與辯論,倒不如等其火氣泄了再來說話。

陳思原說:「還不是大哥那檔子事兒?

我是不信有那門當戶對且好心的姑娘真心實意這會子嫁給大哥的。」

聽了這話,靖安侯當真是覺得心裡一團糟,說好的兄友弟恭呢?

因道:「有沒有的也不在這一時,好歹是嫡長子的婚事,總得細細物色。

不過你是對的,他如今身份不大一樣,也不好找那等高門大戶的姑娘,只可惜你母親想不通啊!」

說著,他也是有些鬱悶。

再不濟他也是那個不孝子的父親,難道還會有心害了自個兒子不成?

怎的夫人就是不能明白他的苦心呢...

靖安侯嘆了口氣,隨後說:「你是小輩,這件事就不要再摻和了,一切自有我做主。」

陳思原見他發話,自然是聽從的,況且的確也是沒得弟弟插手哥哥婚事的道理。

這兩兄妹也是打得一手好牌,機緣湊合之下,竟然讓才分開不久的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兩個人又湊到了一起去。

原來靖安侯見兒子走了,轉身便去了仁清閣。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靖安侯夫人已道:「侯爺來了,方才鑰兒來過,我們娘兒兩個說過了,的確是我考慮不周到。」

「可是誤會還是得說清楚,侯爺你是知道我娘家那孩子的。那是個極好的孩子。」

「只是想那一年來得不巧,正好是家裡遭了賊,你可不能怪她......」

這話聽得靖安侯腦殼痛,他原以為夫人的想法是真的有所改變,卻不成想竟在這裡等著他。

這是一個誤會的事么?

「難不成在夫人眼裡,我就是那等斤斤計較的小人?」靖安侯是恨鐵不成鋼,「那一年的事究竟是為何,我比夫人清楚。我知道不是她做的,就算是她做的我難道會淪落到和一個姑娘家過不去?」

「我看夫人是當局者迷!你當她是個好的,可實則卻是水性楊花。夫人若是不信,不妨回娘家去打聽打聽,那閨女的名聲可是大得很。」

聞言,靖安侯夫人心裡便打起了退堂鼓,若真是這樣,那的確是不能再讓那個閨女做老大的媳婦。

可是,她堂堂的侯府夫人親自去打聽一個晚輩的事,那也未免太過於掉價...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顧慮,靖安侯又說:「夫人身邊不是有一個很得體的婆子?使她悄悄地去看看便知。」

這倒是個好方子,事不宜遲,靖安侯夫人即刻便命她前去。

見夫人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靖安侯心裡多少有些欣慰,語氣也不由緩和了下來:「又說那一家子是什麼樣人夫人不是不知道。」

「且不說那孩子是怎麼樣,但說她老子娘也不能讓她進來。夫人若是已經露了面,那也簡單:

只慢慢和她家裡好說,又多給些銀子,權當是說錯了,人家也不會不依。」

靖安侯夫人點點頭,心下已信了七八分,只說:「待蔡氏去瞧瞧,果若是侯爺聽說的那樣,我自曉得你怎麼做。」

另一方面,蔡媽媽輕裝出府,不想迎面撞見一個笑吟吟的陳鑰,硬是要同她一起。

說也說不通,講也講不過,便也只好依了。

可是小姐到底不能一樣。她笑著對陳鑰說:「既小姐要去,便知遠遠地看一眼,看過了就回府上。」

陳鑰自無不可,她只是覺得母親口中的那個人有些熟悉,略好奇罷了。

令她意外的,卻是蔡媽媽好似是知道那個姑娘現在在哪裡的。

不過她們大約是不知道,今兒個那姑娘常去之地,還有一位貴人...

榮國公府大老爺吳周是陳鑰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的人。

她也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張面孔。沒法子,前世的時候這個大老爺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好在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不然她今兒的晚膳估計是吃不下了。

蔡媽媽指著吳周身邊的一個有說有笑的女人道:「這便是夫人說得那個孩子,今年十九,比小姐您大兩歲,算起來她還是小姐的姐姐。」

陳鑰只感到一陣惡寒,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蔡媽媽快別胡說!我可沒有這樣子一門親戚。」

「瞧她這個樣子,和那榮國府大老爺指不定多要好,大哥豈能做這等棒打鴛鴦的事情?快快的回去稟告母親要緊。」

那吳周一看就是這個酒館的常客。

這一刻,她只想遠遠地離開,這輩子也不再到這個地方來。

其實如果這個女人不是和吳周有牽扯的話,她還是挺樂意這個女人嫁給她大哥做正妻的。

真是可惜。

蔡媽媽不知道小姐哪裡來得這麼大反應,但她已經得到夫人要的結果,提前一些時候回去也不打緊。

回到府上,陳鑰猶覺得不放心,又親自往仁清閣走了一趟,強調了那個姑娘的種種不好之處,甚至明言:「女兒親眼看到那姑娘和榮國公府的大老爺摟摟抱抱,她莫不是榮國公府買通來打入我們侯府的內應?」

這話聽到靖安侯耳里,有另一種意味,當即沖陳鑰笑了笑:「此事我已經知道,突然想起來有一樁要緊的事需同你母親商議,鑰兒不妨先回去。」

旋即對靖安侯夫人道:「既然鑰兒都看得真切,想必那姑娘的舉止就算沒有不檢也不是那麼周全,老大的媳婦還是另外選過。」

靖安侯夫人知道丈夫要說什麼,也知道女兒口中說出了的見聞真實性有幾分。——蔡媽媽早已如實和她稟報。

因對陳鑰說:「鑰兒不必擔心,一切自有我和你父親。

不妨先到你二哥那裡坐坐,也同他說說,免得他再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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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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