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殺將

第六十一章 殺將

第二天,不僅關中許多有頭臉的人物到場,參與上林苑圍獵的軍隊大部分都到了。皇甫商因為戰敗之事沒有前來,帶著自己的殘兵敗將攔截報信之人。皇甫重倒是來了,只是皇甫重到現在還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司馬遹已經命人捉拿皇甫商。皇甫重也沒有料到,這場封賞不僅僅是封賞有功之臣,也是誅殺有罪之將!

司馬遹持節都督關中事宜,持節代表有權便宜行事,其中就有不奏報朝廷誅殺四品以下大將之權。也代表在戰事勝利之後又四品下擢拔之權。至於四品以上則會成為朝官,沒有朝廷首肯司馬遹也無法做主。

封賞之事直接在校場舉行,為的便是不出差錯拿下皇甫重。

校場彩旗飄飄,三軍肅穆而立。牛角聲穿透雲霄,士卒們用刀劍拍打大盾,軍陣列陣向前掀起一陣煙塵,軍威浩蕩。

「定!」

軍旗一擺轟然一聲,軍陣停止。前面列陣的士卒都是軍中精銳令行禁止自有一股威勢。

「宣!」

司馬遹清朗的聲音在簡易擴聲器的放大下傳到校場。

「自大漢衰微以來諸胡為亂,百姓遭難者不可勝數。諸胡猖獗殺我百姓,襲擊宗室,劫掠地方,惡貫滿盈。今我大晉出兵西北,賴諸軍奮勇殺敵斬諸胡五千餘眾,諸位都是有功之臣!

我大晉亦不會虧待有功之臣,京兆之戰反參與者均可授田二十畝,斬獲皆另有賞賜!

願將士用命,凡有功者朝廷定不吝獎賞!我在此保證,膽敢伸手剋扣軍資刮士卒油水者定斬不赦!」

「萬勝!」

司馬遹話不多卻說在士卒心坎之上,藩軍還好,包括宿衛軍在內,與邊軍一樣那個將軍不抽幾分油水。軍爵我高門把持,士卒只能忍氣吞聲似楊成那般要麼另謀出路,要麼為高門賣命,其中不甘真是一言難盡。現在太子出言保證,立刻歡呼起來!有太子做保總不至於還有人敢明知故犯,若還有人不知好歹,太子總不能打自己的臉不是!

士卒反應在預料之內,司馬遹沒再多說。士卒可沒耐心聽那些長篇大論,意思到了便可。司馬遹接著畫風一轉道:「但諸軍亦不能有違逆軍法,敢視軍法於不顧,亦絕不輕饒!可能做到?」

「諾!」

「能不能做到?」

「能!」

「能個屁!」

司馬遹勃然大怒喝道:「軍法官何在?」

軍法官立時出列:「到!」

「給他們念念,讓他們聽聽自己乾的好事!」

「諾!」

軍法官往出一站,其他士卒還算穩得起,皇甫重心中咯噔一下,立刻意識到此事針對自己。接著皇甫重就聽到軍法官點名。

「秦中皇甫重殺良冒功。麾下八百餘級為鄉民假冒。秦州皇甫商縱兵劫掠鄉民,麾下一千六百餘級皆為冒功···」

「你這是血口噴人,絕無此事!」

軍法官還沒說完,皇甫重勃然變色上前一口打斷,皇甫重深知,這罪名落實會是神馬結果。堅決否認罪行!司馬遹怎麼如他所願冷聲道:「既然做了,哪裡是你幾句話就能開脫的!拉上來!」

「諾!」

少傾皇甫商被拉到校場之上,嘴巴被布條塞住,喉嚨中發出嗚嗚的聲音想要說點什麼。皇甫重臉色發黑,頭腦一陣發暈。皇甫商這個蠢貨竟然被人拿住,皇甫重可不相信這頭蠢瓜什麼也沒說!

「大哥,我什麼也沒說···」

正氣憤間皇甫商的布條被拔掉,看到皇甫皇甫重近在眼前,皇甫商急忙叫喊出來。

「呵呵,呵呵呵!」皇甫重怒急反笑,你不說還好,這麼一句話不告訴別人你做了,就是沒說么···皇甫重仰天長嘆,自己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弟弟!

「嘡啷!」

皇甫重心中幾欲吐血卻沒有絲毫猶豫,猛然抽刀一揮。皇甫商的頭顱飛起,臉上還保留著臨死時的神情。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哥哥會下這樣的狠手!

「噗···」

血液飛濺而出噴到皇甫重身上臉上,淌出幾道殷紅蜿蜒的血跡,猶如蟲子爬過,讓皇甫重的面目看起來格外猙獰!皇甫重咬牙道:「沒說是吧,爹以前怎麼教你的?做了就要認!錯了就要罰!」

話畢,皇甫重向司馬遹拱拱手,義憤填膺道:「我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業已為太子殿下清理門戶,就不勞殿下動手了!」

皇甫重驟然發難,所有人還在震驚之中,哪裡料到皇甫重會這麼無恥,來不及阻攔皇甫商就身首異處。

眾人齊刷刷看向司馬遹,皇甫重不惜殺掉自己的親弟弟就是為了滅口,沒了口供即便明知道這件事和皇甫重脫不了干係,司馬遹也拿他沒辦法,看你怎麼辦?

司馬遹不屑的一笑:「你殺了他就以為你能洗白自己?真是笑話!呈上來!」

「諾!」

話音剛落,一隊人走進校場。這一回來的不止一人,有的捧著人頭首級,有的抬著屍身,李山雙目赤紅,雙手舉著血書噗通跪在司馬遹前面哀聲道:「臣告皇甫重縱兵劫掠,殺良冒功!有新平縣令韓原血書,冒功首級屍身為證!」

幾人將屍首一一擺放在前,李山將血書呈到司馬遹手中。司馬遹掃過一眼抬手一扔——血書飄過,貼在皇甫重的臉上,彷彿一記耳光狠狠打在他臉上!司馬遹的話就像寒風刮過耳邊:「殺了皇甫商就沒事了么?你太天真了!屍首已經勘驗過,皆是你報軍功的首級,已經被鄉民指認出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新平上萬冤魂還看著你你洗的脫么?皇甫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身為軍人本應保境安民,你卻殘害鄉民,殘暴鄉里,罪惡磊磊罄竹難書!不殺你天理何在,不殺你公道何在?不殺你,民憤何安?」

皇甫重情知不能脫身,眼中厲色一閃而逝!司馬遹就在不遠處,拿下他誰還敢妄動!逃脫之後大不了降了齊萬年——既然已經做了,那乾脆做的更乾脆一點!

「既然死路一條,乾脆挾持司馬遹才能換得生路,秦州兵隨我殺!」

皇甫重說著已經入猛虎般撲出,目標直指司馬遹!在他身後的士卒皆拔刀而起,猝然發難!司馬遹獰笑一聲爆喝道:「殺!」

司馬遹身前,原本跪地的李山雙膝猛然發力拔地而起,長刀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握在手中,回身的同時手中長刀劃過!

「鐺!」

一聲金鳴兩把長刀相撞,李山後發先至正砍在皇甫重的長刀中間,皇甫重的刀斷成兩節,身子也不由自主的一個踉蹌!趁此機會李山反手一撩,長刀卷過,皇甫重的頭顱飛起!

「死!」

這時李山的話音此傳到耳中!皇甫重身後的士卒莫不錯愕!

周圍,秦王司馬柬與馬隆已經將皇甫重所部包圍在內,一排排士卒擎著長刀抵著盾牌步步緊逼!皇甫重所部不斷向中間退縮,直到兩軍相距幾步時眾軍一頓!盾牌后又冒出一排排弓弩手,長弓拉開,長箭斜著指向天空!只要一聲令下,箭矢就會飛出將中間的士卒射成刺蝟!

必死之局,或舉手投降,或放手一搏!陣列之後,司馬遹高聲道:「爾等只是奉命行事,雖有罪,罪不至死,難道要和皇甫重一樣一條路走到黑么?還不放下武器投降!」

「咣當!」

···

陣列圍困,壓力山大。一個士卒早已絕望,此時聽到司馬遹所言猶如抓到救命稻草,扔下手中兵器!扔掉武器或者死的更快,有人將信將疑。然而一個開頭徹底摧毀了他們的抵抗意志,一陣咣當之聲響起,皇甫重所部盡降!

目的達成,司馬遹卻沒有完。收繳兵器之後,司馬遹立刻命令道:「王叔看押俘虜,馬老將軍,你即刻帥本部兵馬到安定,將皇甫重抄家,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必死之局,或舉手投降,或放手一搏!陣列之後,司馬遹高聲道:「爾等只是奉命行事,雖有罪,罪不至死,難道要和皇甫重一樣一條路走到黑么?還不放下武器投降!」

「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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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死之局,或舉手投降,或放手一搏!陣列之後,司馬遹高聲道:「爾等只是奉命行事,雖有罪,罪不至死,難道要和皇甫重一樣一條路走到黑么?還不放下武器投降!」

「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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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列圍困,壓力山大。一個士卒早已絕望,此時聽到司馬遹所言猶如抓到救命稻草,扔下手中兵器!扔掉武器或者死的更快,有人將信將疑。然而一個開頭徹底摧毀了他們的抵抗意志,一陣咣當之聲響起,皇甫重所部盡降!

目的達成,司馬遹卻沒有完。收繳兵器之後,司馬遹立刻命令道:「王叔看押俘虜,馬老將軍,你即刻帥本部兵馬到安定,將皇甫重抄家,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陣列圍困,壓力山大。一個士卒早已絕望,此時聽到司馬遹所言猶如抓到救命稻草,扔下手中兵器!扔掉武器或者死的更快,有人將信將疑。然而一個開頭徹底摧毀了他們的抵抗意志,一陣咣當之聲響起,皇甫重所部盡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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