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鐵甲紅塵（11）

可惜，她長得不是出挑的長相。

女子的長相也還不錯，放在外面也是清秀佳人一個，不過在醉花樓里相貌不錯的比比皆是，看起來也就一般。

「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不去第一花魁的比賽？我告訴你的？」羲卿靠在門框上，憑藉身高優勢俯視著女子。

「我...」女子突然想起羲卿確實沒有說過她不去的話。

這特么有點尷尬。

女子原本咄咄逼人的氣勢就像泄了氣似的，看向羲卿的目光虛虛一閃。

「沒說就沒說，這麼凶做什麼。」女子心虛，也不敢大聲說話，可羲卿還是能夠得一清二楚。

「就許你亂說，我不過是問你一句，怎麼就凶了？」羲卿理直氣壯的懟回去。

好話壞話都讓你說盡了，你咋這麼能呢？

女子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羲卿姐姐，我們也是關心咱們醉花樓的前程，如果能拿下第一花魁的名頭，那也是咱們醉花樓的榮耀，你怎麼能這麼說姐姐呢？」

旁邊的小姑娘弱弱的道，指控的眼神看著羲卿，彷彿羲卿做說了什麼惡毒的話。

這時候也有不少人已經醒了，聽到聲音紛紛打開一個門縫看戲。

他們的角度剛好能看見清月一臉脆弱還有委屈的看著羲卿，清月就是小姑娘的名字。

沒想到清月柔柔弱弱的樣子居然敢這麼跟那個暴力狂說話。

——這是看戲的人心裡的感受。

至於其他的，抱歉，沒有。

同情？可憐？

這樓里的女子哪個不可憐？

再說，羲卿去不去有老鴇安排，她們這些人，自己都顧不過來，哪裡有心思去管這些？

這些事情，看看戲就好，真要摻和進去，嫌自己過得太安逸了嗎？

羲卿靜靜地看著清月的表演，「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我去參加比賽，難道是有什麼陰謀？」

羲卿剛剛翻了一下劇情，劇情里沒有這茬，原主因為楚郢的原因沒有去參加第一花魁的比賽，當然也沒有這一出，楚郢來找過原主的時候是正大光明來的，樓里的人都以為楚郢看上原主，沒有人敢來觸原主的霉頭。

所以，這是以為她好欺負？

那就對不起了，不慣著你。

清月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閃過一絲驚慌，很快又是受傷，「羲卿姐姐怎麼會這麼想？我們不過是想要問問你去不去參加比賽罷了。」

羲卿正準備開口，浮雨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對著清月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我們姑娘去不去自有安排，用得著你管？我們姑娘去不了你不是更該高興嗎？畢竟我們姑娘要是去了你們那位不知道排到哪裡去！有這閑工夫，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提高名此。」

清月跟的姑娘是醉花樓的萬年老二——西霧。

西霧在原主沒來之前一直是被當作花魁培養，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她的名字取自「楚星南天黑，蜀月西霧重。」

可見老鴇為了她的名字費了好一番心思，西霧當時也爭氣，跳舞唱歌彈琴這些都是在同一批女孩子里最頂尖的。

當然她也最得老鴇喜愛，一般樓里有什麼好東西，老鴇都會先讓人送過去給西霧挑，西霧不要的才是剩下的女孩子分。

其他女孩子只敢心裡嫉妒，表面上卻是還得巴結著西霧，西霧算是過了一段從未有過的好日子。

原主來的時候西霧已經在醉花樓呆了兩年，兩年裡西霧在醉花樓里如魚得水，其他人不管是真心或是假意對著西霧都有幾分奉承。

原主那時候已經十二歲，其實在青樓里這個歲數已經不小了，很多女孩子都是在十歲之前就進了醉花樓，接下里的三四年時間裡就是學習「技藝「。

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老鴇也不會要，不過原主那張臉生的實在是太惹眼，眉眼之間流轉著不自知的媚意，小小年紀就見風韻，老鴇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原主長大之後對男人的吸引力，於是把培養的重心放到原主身上。

原本一枝獨秀的西霧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看到這種局面出現？

明面上不敢說什麼，還裝著很照顧原主的樣子，暗地裡沒少給原主下絆子。

羲卿整理劇情的時候發現上輩子原主的死還跟這西霧有點關係。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清月，我讓你去拿吃的，你怎麼跟羲卿姐姐聊起來了？」

西霧像是沒感覺到周圍奇怪的氣氛似的，若無其事的走到羲卿門口，語帶責備的說道。

「西霧姑娘，我...」

西霧出現，清月的靠山來了，清月小臉一垮，委屈巴巴的就準備告狀。

「讓你辦的事沒辦好，還好意思辯解？還不快去辦事？」西霧冷著臉對清月說道。

清月的淚珠子在眼眶裡搖搖欲墜，十分可憐的模樣，最終還是強忍著落淚的衝動應聲，「是姑娘。」

旁邊和清月一起的女子看清月含著淚跑了，扭頭看一眼羲卿，最終還是追上去。

西霧往周圍掃了一眼，周圍看熱鬧在西霧看過來的前一秒立馬合上門縫，兩位大佬的戰爭，明顯不是他們這種小魚小蝦可以觀看的。

眾人的反應讓西霧滿意的點頭，對著羲卿端著嬌媚的笑意，「不知姐姐可否讓我進屋說話？」

姐姐？

羲卿面無表情，「你年紀比我大。」

西霧：？？？

出師不利。

看來樓里的人傳羲卿變化很大不是空穴來風。

以前羲卿哪裡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西霧被提起自己的年紀也不見惱怒，依舊是艷麗無雙的笑臉，「剛剛的事，我替清月給你道歉，那丫頭說話行事都莽撞得很，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羲卿：你這是道歉的樣子？

你倒是裝出個不好意思的模樣來也好啊。

清月要真是莽撞你會留她在身邊？

騙鬼呢！

「介意。」

羲卿冷不防吐出兩個字。

西霧堵了一下，原本以為羲卿會嘴上客氣一下，結果？

她介意？

西霧的笑漸漸垮下去，「那你想要什麼補償？」

西霧說的話十分不客氣，彷彿她給出補償對羲卿來說是天大的恩惠似的。

羲卿古怪的側頭看她，「什麼補償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