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溜冰
吃過餃子后，他們帶著王莉和波波一起回到了鎮上。
往年這個時候，周笑笑、何歡和陸缺三人都會去鎮上的溜冰場溜冰。這一年，他們還要繼續這個項目。
鎮上的溜冰場是他們上初中時開起來的，大概八十平米，裡面除了溜冰，還可以打水果機，打撞球。
而溜冰場的外面也有很多玩的和吃的。
他們走到溜冰場門口，便看到許多人在圍觀飛鏢扎氣球的遊戲。
黃佳佳看到飛鏢如果連續扎中十個就可以得到一個大玩偶當作禮物，便想要何歡給她贏一個。
於是她提議先玩這個遊戲再進去溜冰。何歡看著飛鏢，已經有些躍躍欲試，黃佳佳的提議正好在他的心坎上，所以何歡一口就答應了。
黃佳佳搶著給大家付了錢，讓每個人都能玩。
第一個開場的是何歡。
攤主遞給他十五個飛鏢，何歡接過飛鏢，學著電視劇里那些賣藝的江湖人士一樣給圍觀的人行禮道：「小弟不才，今在此賣弄武藝，還望眾英雄多多包涵。」
說完，惹得大家一片鬨笑。周笑笑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催他快點。
何歡拿起第一個飛鏢，湊到嘴邊哈了口氣，然後瞄準那個扎著五顏六色氣球的大圓盤，一下子將飛鏢甩出去。
只聽「砰」的一聲，中間一個紫色的氣球爆炸了。
黃佳佳高興地跳起來：「哇，何歡你真厲害！」
何歡回過頭，得意地對著他們挑了挑眼睛。
「切，才一個而已，先別嘚瑟。」周笑笑不屑地說。
何歡對著周笑笑做了個鬼臉，便又轉回去繼續扔飛鏢了。
可這一次，飛鏢居然直接定在了圓盤上。
何歡沒有氣餒，他調整了一下姿態，繼續扔飛鏢，可第二次，飛鏢仍舊是直接扎在了圓盤上。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第三次的時候，何歡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
他將飛鏢一個接一個地飛出去，到最後，十五個飛鏢，只不過中了五個。
最後，何歡得到了一包衛生紙。
何歡的失敗激起了黃佳佳的戰鬥欲，她將何歡拉到一旁，全神貫注地玩起遊戲來。可任她怎麼集中精力，最後也還是只扎中了五個。
不過，她反而並不失落，何歡扎中五個，她也扎中五個，也許這是天意呢。
黃佳佳這樣想著，興高采烈地便去拿衛生紙。擺攤的老闆第一次看到有人得了包衛生紙還這麼高興，覺得有些納悶。
黃佳佳拿過衛生紙后，將何歡手機的也搶了過來，兩包一起放進了自己包里。
何歡沒想到黃佳佳連一包衛生紙都要跟他搶，無奈地罵著她「小心眼」。
周笑笑不愛玩這個遊戲，她對飛鏢沒有什麼興趣，她也不喜歡玩偶。她的目光一直放在那個木製的髮釵上，她只想要那個。
所以，她只有命中八個，就可以得到那個髮釵。
只可惜，她只命中了六個。於是，她的獎品，還是一包衛生紙。
王莉的運氣比周笑笑的好，她命中了七個，得到了一個鑰匙扣。
波波很厲害，直接命中了十個，不僅贏得了掌聲和尖叫聲，還為王莉贏得了玩偶。
黃佳佳看著波波抱著玩偶遞給王莉，便一個勁兒地打著何歡，不開心地說：「你這個沒出息的。」
何歡抓住她的胳膊鉗制住她，說「我又沒有女朋友，為什麼要有出息？」
黃佳佳剛剛還生氣的臉一下子嬉笑起來，她把臉湊近何歡，調戲地說：「其實你也可以有一個。」
何歡看到她這個樣子，哆嗦一下，一把放開了她：「姐姐，別嚇我好嗎。」
「誰是你姐姐！」
黃佳佳吼完這句，大家的掌聲突然響起來，原來陸缺已經命中九個了。
都說認真的男孩最帥，此時，周笑笑看著集中精力扔飛鏢的陸缺，覺得那張臉是那麼好看呀，簡直就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孩子了。
如果不是有那麼多人在，周笑笑可能就要流口水了。所謂的秀色可餐，也不過就是陸缺這樣的吧。
周笑笑還在痴痴地看著陸缺，第十個氣球便「砰」的一聲炸開了。
陸缺將剩下的五個飛鏢還給了老闆，老闆接過飛鏢，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玩偶。
「陸缺，要那個白色的。」黃佳佳指著那個白色的玩偶，高興地喊著。
剛剛還沉浸在陸缺的好看里的周笑笑，被黃佳佳的聲音拉了回來。
她看了看黃佳佳，又看了看陸缺，目光瞬間暗淡下來。她想，黃佳佳一定會得到那個白色的玩偶。想到這個，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累，她看到那個五顏六色的圓盤便覺得眩暈。
「我先進去了。」
周笑笑低聲說了一句，就獨自進了溜冰場。
一直到她付好了錢，何歡他們才進來。
奇怪的是，黃佳佳並沒有得到那個白色的玩偶，甚至，陸缺的身上連一個玩偶沒有。
「沒意思，陸缺你真沒意思。」何歡一隻手搭在陸缺肩上，搖著頭說。
陸缺將他的手拿下來，大步走向周笑笑。
這在周笑笑眼裡，多麼像兩個男孩子為了同一個女孩子爭風吃醋的樣子啊。
何歡可能是真的不喜歡黃佳佳，可陸缺，可能是真的在賭氣，所以故意不給黃佳佳那個白色的玩偶。
如果不能因為喜歡而記得，那麼因為憎恨而忘不了是不是也很好。
周笑笑想：原來陸缺對黃佳佳的感情已經這麼深了嗎？
周笑笑要了三雙鞋：她的，陸缺的和何歡的，因為，她只知道他們的鞋碼。
王莉要了她和波波的。
等到黃佳佳的時候，她突然說她不會溜冰。
她確實不會，但當她看到溜冰池裡手牽手的男孩和女孩時，她便下定決心她一定要溜。
因為這樣，何歡就不得不牽她的手。
黃佳佳偷笑著要了一雙溜冰鞋。
「我不會，可是何歡可以教我。」黃佳佳看著何歡說完，目光又落在周笑笑身上：「對吧，笑笑。」
「嗯嗯。」周笑笑點了點頭，又繼續說：「不過何歡一個人不安全，陸缺也一起吧。」
周笑笑剛說完，立馬就後悔了，這不是，在給陸缺創造機會嗎。同時她又有些自責——萬一何歡也喜歡黃佳佳呢，她這不是搞破壞嗎。
「算了，他們憑本事公平競爭吧。」周笑笑低聲自言自語完，便滑入了溜冰池。
以前都是她和陸缺、何歡手牽手在溜冰池裡玩，可今年，她只能一個人了。她想去找王莉，但看著王莉和波波手牽手在溜冰場里玩得開心，五顏六色的閃光燈配合著激動人心的歌曲，加上他們的笑容，美好得就像偶像劇里的男女主角。這樣周笑笑不忍心打擾。
周笑笑轉了一圈，便看到何歡和陸缺一人扶著黃佳佳的一邊。
不同的是，黃佳佳緊抓著何歡的手，而陸缺，隔著衣服抓住了黃佳佳的手腕。
周笑笑看著這樣的情景，突然想起了初中他們剛學溜冰那會兒，何歡和陸缺就是這樣一人一邊保護她的。
不同的是，那個時候的陸缺，並沒有穿溜冰鞋。
陸缺學會溜冰是初二，初一的時候，他總是坐在休息處，看著周笑笑和何歡在溜冰池裡跑來跑去。
他有時候沉默，有時候微笑。總之，那個時候喜歡安靜獨處的他，跟這裡面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讓周笑笑高興的是，每一次他摔倒，陸缺都會穿過人海，及時出現在她身邊將她扶起。
其實，更多的時候是何歡和陸缺一起將她扶起。
陸缺本來不喜歡溜冰，可不知道為什麼，初二的時候他一定要學。他很聰明，了在運動方面卻從不在行。
因為學溜冰，他摔青了膝蓋，摔折了骨頭。直到初三，當何歡已經會各種花式溜冰時，陸缺才能跑起來。
這一年，也不過是陸缺真正學會溜冰的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