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風向不對頭
當晚，我在裏屋小房間一直沒敢關燈。
坐在小矮床上，大熱天渾身出汗都沒敢脫外套。
腦海里一直想着二娘丈夫的眼神，越想越詭異。
那眼神跟那些流氓一樣一樣的！
三天前被村裏那幫人扒了，心裏現在還有陰影呢。萬一再被他……
「砰砰砰」敲門聲傳來，不等我說話的，門直接被推開了。
「沒睡呢？」二娘丈夫站在門口問。另一手放在身後，彷彿藏着什麼東西。
「你幹啥？」我問。心裏還微微有點兒發顫。
雖說我一米七多的身高，但是，她丈夫可是典型的北方大漢呢。
他要是上來活剝我，也不是沒那個能力的。
「瞧！」他興奮的從背後，直接抖出一個胸罩！
我見過這東西，村裏那些大娘在河邊洗衣服晾衣服的時候，都見過。
我也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
但是，我是男人啊！我一直非常排斥這玩意兒！
「呦？你這什麼眼神呢？」他看着我愣了愣神。
「沒事兒！我不戴……我要睡覺了。」我將頭瞥向一邊。
他則順勢坐到我身邊，將胸罩放到我腿上說：「我今天瞧見了，你沒戴，女人哪有不戴這東西的？戴上吧……」
「我真不戴。」我說着將那玩意兒直接推到一邊。
我是男人好嗎？
要戴上這東西，豈不真認同自己是女人了？
我這是病！
只是得了病而已！
但不能因為我有病，就讓我做個女人！
「你要不戴，明兒我們可得考慮考慮你去漢東找活兒的事兒了。」他聲音忽然就低沉下來，明顯的透著不悅。
低頭，看着那粉色的胸罩。心裏雖然糾結，但是，絕對不可能當着他面兒穿的！
微微側頭，恰好迎上了他那賊賊的目光。
他見我看他，樂的露出一口黃牙，「你這閨女長的真水靈，這皮膚嫩的，平時不下地幹活啊？」
見他伸手過來要碰我臉的時候，我趕忙抓住他的手，「叔，我瞧您臉色不太好……」
「嗯？」他一愣。
我剛好握住他的手腕，中指用力扣住他的陽溪穴，他當即「啊」的一聲叫。
「靠！疼死我了！」他站起來揉着手腕說。
他目赤紅腫，身子又肥，聲音燥啞，內毒厚重，按陽溪穴肯定會疼！
「您有病！得治！您快趴下，我給您揉揉！」我趕緊站起來說。
「啥？」他一臉納悶，根本沒反應過來。
「趴床上，來。」我趕緊拉着他，讓他平趴到床上。
我先給他來個最簡單的按摩放鬆，「舒服嗎？」
「舒服……」
我聽后，慢慢的移到腎俞穴的位置時，稍稍一用力他便喊疼，這是典型的縱慾過度的癥狀。
「是不是又舒服又疼。」我問。
這會他再笨也知道我是真的會穴位的，趕忙說是。
「這兒是不是也疼？」我說着，又移到腿部三陰交穴位揉起來，待會再換個穴位，便能給他個痛快了。
可我剛移開，他直接抓住我的手，將我拉到懷裏，一臉陰笑的看着我：「我知道我啥情況，不用你這個小醫生給我診斷……哈哈！」
「你……」
「……規矩，知道不？你二娘這兒是有規矩的！」他說着就要扒我衣服！
老子是男人啊！
你噁心不噁心啊！
可是，這王八蛋的勁兒是真的大！
感覺我活的都不如那電視劇里的宮女！
這狗熊的力氣是真的大！
在他一邊扒我衣服，一邊吻俺脖子的時候，我手環過他后腰，點住他的膀胱俞一陣用力！
「呦呦呦！呦呦呦！」
他身子顫了幾下，我低頭一看。
成了！他泄了！
他蹭一下從床上跳下來，看着襠下濕了一片，「我咋，我咋這樣兒了！？」
「我就說您有病，得治！趕緊的，我給你來兩針吧！我爺爺教過我的！」我說着，趕忙從包袱里拿出了一套精緻的針灸用具。
他肯定是不太相信我的。
我拿着針沖自己腿上隨便找了個穴位紮下去，「您看，不疼的！但是，您這個得治！一會上了針，我保證您你立刻生龍活虎！」
我繪聲繪色的說。
他一聽生龍活虎，又看了看自己不爭氣的玩意兒，便讓我悠着點兒下針。
我豈會悠着點兒？
手少陽三焦經！
足少陰腎經穴！
足太陽膀胱經！
專挑最要害穴位刺，用最長的針直刺入骨！
肉傷動脾，脈傷動心，筋傷動肝，而骨傷則動腎！
這十二針刺下去，他腎氣這輩子都別想恢復！
「感覺舒服嗎？」我問。
「別說，還真是舒服多了，感覺身上有勁兒了……」他有些虛弱的說。
給他泄了腎陽之氣，但同時也將他之前的內毒排除一部分，舒適是自然。但是，往後餘生，就安穩的做個另類太監吧。
……
第二天，上午九點，孫二娘就帶着我去了鎮上的汽車站。
待到十點的時候，陸陸續續來了六七個女孩。
那幾個女的，跟鎮上女孩打扮的略微不一樣，我猜着八成就是去那種洗浴中心做事兒的。
上了汽車，又換火車，抵達最繁華的漢東市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孫二娘見我穿的邋遢，問我還有多少錢，讓我去買身乾淨衣服穿，否則僱主見了不樂意。
我長這麼大哪兒買過女人衣服啊？就推辭說我沒錢。
她一把扯過我的包！
我趕忙奪過來，裏面有很多珍貴東西的，可不能讓她碰！
「我去盲人按摩店，一群瞎子啥的，我買啥衣服啊？」我有些生氣的說。
「讓你買你就買，費什麼話！？知道這是哪兒嗎？這是漢東，不是你老家！來了這兒，你就聽我的！」孫二娘異常強勢的指著路邊一家女裝店說：「趕緊去！一幫人都等着你呢！」
……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進了店，服務員一看我，眉頭就皺起來了。
這繁華的漢東市，很少見到我這種鄉巴佬吧？
「選衣服啊？」一名漂亮的服務員穿着超短裙走過來問。
以前就在電視上見過這種女生，現實里第一次看到后，竟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而且，那麼短的裙子，那麼長的兩條腿……
嗯？
忽然，我竟有了生理反應？
看來，應該是葯開始發揮作用了。
「妹妹？」服務員又上來問。
「哦，對，我買衣服……便宜點兒就行，我怕我錢不夠。」我直接說。
「那來特價區看看吧。」
這會是夏天。
漢東是南方城市，這兒的夏天我那會下車的第一時間就感到撲鼻的熱。
可這不是在老家，不能穿短褲。
所以，便選了一件裙子，還戴上內心很排斥的胸罩。
沒辦法，既然選擇用女性的身份去尋找職業，也只能暫時逼迫着讓自己接受了。
只是，不要被別人發現就好。
穿着一身粉裙子從試衣間走出來之後，旁邊那服務員眼睛就一亮，拿着個粉色發卡小跑過來說：「哎呀，真漂亮，帶上這個發卡看看！」
「我不買發卡……」我看到那卡哇伊的發卡，心裏就一陣不適。
「姐姐送你的！」服務員高興的給我待在了頭上，將垂在額前發擺到一邊，露出了我自己都未曾仔細端詳過的臉。
白皙的皮膚，紅潤的腮，櫻桃小口，鵝蛋臉，這真是典型的、我最討厭的美人樣子……
穿着這身衣服，回到隊伍里時，其他女生打聽到衣服價格便宜的要死時，一個個都跟炸了似的，非要讓孫二娘給她們時間去店裏看看。
殊不知，這衣服是跟人的身材和長相有關的好吧……
醜小鴨想穿出白天鵝的美，這想法太過分了吧？
孫二娘可沒空理會她們，見遠方駛來一輛依維柯商務，直接喊著那些女孩就上了車。
幾個興奮的女生上了車就問二娘：「二娘…咱這就去洗浴中心嗎？」
「不去洗浴中心，去KTV啊？你們不是想掙快錢嗎？想掙快錢就去洗浴中心！」孫二娘說。
我撇了一眼司機，那戴墨鏡的司機嘴角當即就笑了。
一看孫二娘跟他們就很熟。
「二娘，我呢？」我湊到二娘跟前問。
「你？」
「對啊，能不能先把我送下，你們再去？」
孫二娘聽后，臉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說：「急什麼？這剛從鄉下出來，怎能不帶你長長見識呢？」
「呃……？」我一聽，這風向不太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