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生意
周建軍楞了一下，對著許欣惠道：「你笑起來很好看呀。」
許欣惠也接著道：「你也很好看。」
周建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高興的拉著馬悅和陳茹就玩去了。
陳茹走了幾步又迴轉頭，對著許欣惠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
許欣惠看她笑得有些奇怪，大概這孩子以為自己居心不良吧。
轉眼周末便來到，星期六下午，許欣惠放學回到家裡，發現院子里，直到客廳都擺滿了傢伙，堆得滿噹噹的。
原來是許佑元和王芳蘭在包粽子，爐子上還煮了一大鍋，院子里擺著幾個大盆，裡面有糯米，有粽葉還有紅棗和紅豆，客廳內的餐桌上擺了一大屜米糕。
許欣惠疑惑的看著王芳蘭。
王芳蘭隨口回答：「明天星期天，我沒事幹，你和我去四號擺攤。」
許欣惠點了點頭，對於做生意什麼的她不抗拒，而且也想去四號看看，據說油田總部在那裡，總歸要繁華點，起碼她想知道郵局在哪。
王芳蘭見許欣惠乖巧的答應了，便喜滋滋的說：「我平時有時間也會去擺攤，只是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幫我提點小東西，再收收錢就好了，每去一次給你兩毛錢零花錢。」
許欣惠繼續點頭，對於周末作業什麼的她早已在學校做完，王芳蘭就沒見許欣惠在家做過作業，所以也忽略了她還在上學的事實。
第二日一早，許欣惠跟著王芳蘭便出發了，王芳蘭提著兩大鐵桶粽子大約一百個，許欣惠提著兩屜子蒸糕，還有一些茶葉蛋，便登上了開往四號的班車。
去四號的車費每人兩毛，大約四十分鐘后就能到達，其實這裡也是冷湖的其中一個基地。
此時小鎮的建築上，書寫著幾個大字「冷湖鎮」。
許欣惠依稀記得王芳蘭帶大西北時，曾作過短暫的停留。
四號比五號要熱鬧得多，它是冷湖的中心地段，公路兩旁是林立的房屋，只有幾棟三層左右的樓房是招待所和醫院之類的，其餘全是平房，一座連一座，非常的規律，房屋的外型結構跟五號一樣。
面朝公路的牆上，依稀還寫著不少的***語錄，以及工業學大慶等字樣，只是被風沙剝離得不那麼完整了。
路上的行人也不少，許欣惠跟著王芳蘭，在集貿市場的邊上擺了個攤。
旁邊是個賣涼皮的，王芳蘭叫她阿瓊，每份涼皮五毛錢，王芳蘭的攤就擺在她的旁邊，時間一長兩人關係不錯。
阿瓊一見王芳蘭很興奮，首先打起招呼來：「芳蘭，好久沒見了啊。」
「可不是嘛，剛從老家回來不久。」說完看了眼許欣惠。
那個叫阿瓊的瞬間便明白，兩人不時的聊幾句家常。
一般人買涼皮的同時，也會買點她們的小吃，所以生意還不錯，粽子、發糕、菜葉蛋都是三毛錢一個，不一會兒就賣了一小半。
其實王芳蘭的生意根本不忙，粽子和發糕都是事先在家做好的，許欣惠的主要作用，是幫忙提一下發糕而已，而王芳蘭可能是不忿許欣惠在家吃乾飯，所以也叫她來陪陪自己。
四號倒像個鎮子的樣子，這裡有大的供銷店，也有商店、醫院和集貿市場，做生意的人和來往的人都不少。
集貿市場有少許賣菜的，菜的種類不多，也多是些經放的，但是物價卻高得驚人，一般人不是特殊情況都不會去買。
除了幾個有錢人之外，而且還有一個賣新鮮肉的攤子，不過王芳蘭也是打死都不會買的。
中午過後，還剩幾塊發糕及二三十個粽子，王芳蘭感慨了一下：「我想著很久沒來了，就多做了幾個，沒想到今天可能賣不完了。」說完還嘆了口氣。
下午之後行人減少，不少的移動攤販已經收攤，賣涼皮的阿瓊並沒有收攤，她幾乎是全天性的，沒有特殊情況天天出攤。
阿瓊笑著道：「我都擺一天攤呢，你就當多陪陪我。」
「只能這樣了，下午買粽子的人太少，今天回家要晚了。」
王芳蘭眼見中午了，她招呼許欣惠吃兩個自帶的饅頭當午飯。
許欣惠自小生活在南方，她很不喜歡吃饅頭，只是沒有辦法。
吃了一個饅頭以後，許欣惠對著王芳蘭道：「嬸嬸，郵局在哪，我想去買點信封給哥哥寫信。」
「買什麼信封，你叔叔給你大伯寫信時，你把信紙夾進去，別浪費信封了啊。」王芳蘭順口道。
許欣惠知道王芳蘭不放心她，怕她寫什麼告狀的話給大伯。
其實許欣惠想說你想多了，可是也不敢多說。
王芳蘭翻了個白眼，朝著阿瓊努了努嘴。
阿瓊背著許欣惠，趕緊向王芳蘭八卦起來：「這就是你男人的侄女，年紀很小，看著不像是從農村來的，很聰明啊，不好管吧。」或許因為系統，許欣惠的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王芳蘭看著許欣惠遲疑的道：「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呢，這丫頭到這裡後世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好像連普通話都變好了。」
「唉，小孩子學東西最快了，你看我來冷湖十幾年了，說話還是半洋不土的。」
王芳蘭再次嘆息：「不過也是，你不知道，這嬸嬸啊就像當後娘一般，輕不得重不得，你不知道我家大伯哥有多厲害，惹不起啊。」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很起勁。
許欣惠其實挺鬱悶的，這兩人旁若無人的倒閑話真的好嗎，不過來了近一個多月，她都只是穿了來時的那雙布鞋，根本連換洗的都沒有。
現在覺得布鞋有點松垮垮的，感覺堅持不了多久了，在大西北的沙子地，是非常的磨鞋，可是她又如何和別人開這個口。
現在她是有能力買雙鞋子，可是卻不好拿出來，所以一直在糾結，想找個適當的時間。
儘管她急需掙錢，五號毫無商機，雖然四號可能有商機，可是她真的還太小了，四號路又遠，如果每周都要和嬸嬸擺攤的話，她也沒有做別的生意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