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再次暈倒
符林清是被凍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走廊上的椅子里。
狠狠打了個哈欠，他迷迷糊糊站起來，走回了病房，一看手機才五點，倒頭又睡了。
滴滴滴滴……
鬧鐘響了，符林清伸手關上，聲音卻還在，而且換成了另外的鈴聲。
他坐起來，走到木子厲床邊，關了他的手機，然後坐回床上，眼神迷離著發愣。
晨光微弱，走廊的燈光通過門縫照進來，符林清木木看向半開的門。
門怎麼開著啊？
哦，他半夜去廁所了……
回來忘了關嗎？
大約過了七八分鐘，又一個手機鈴聲響起來，同時竇浩開始在被窩裡扭動……
「嗯……幾點了？」竇浩看也不看就關了鬧鐘，嘴裡還迷迷瞪瞪問了一句，眼壓根沒睜開。
符林清看了一眼手機，「六點半。」
……七點集合！
符林清陡然回過神，「快換衣服！就半小時了！」
符林清一喊，竇浩和木子厲連忙從床上翻下來，仨男孩也顧不上別的了，直接就在屋裡換起衣服。
響動太大，申磊也醒了，坐起來揉揉眼睛。
「哎呀！」竇浩扯了扯褲子，「沒幹透……」
「那也得穿啊！」木子厲倒是完全沒計較，衣服已經套在身上，他視線突然停在了符林清的腿上，「林清，你腳脖子怎麼了？」
符林清剛換上內褲，發現他正盯著自己，尷尬的連忙套褲子，順勢低頭往下一看，自己左腳腳踝和小腿部位竟然有好大一塊淤青，青里發紫，就像遭受過嚴重的撞擊……
符林清一愣，先是麻利穿好衣服，才擼起褲管摸了一下。
身體跟著一抖，鑽心的疼！
「我也不知道……」符林清站起身，感覺腦子有些暈乎，沒在意的把略潮的上衣套上，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受過這麼嚴重的傷……
「我也有！」竇浩撩起自己的上衣，他白皙的胯部果然也有一塊淤青，但是顏色要比符林清淡的多，「這是昨天摔的啊！怪不得我夜裡老覺得身疼……」
符林清昨天倒是沒多大感覺，雖然摔得那一下確實挺疼的，但至少還有楊教官和申磊做了墊子……
昨天沒感覺，沒想到這會肌肉上的反應全出來了。
木子厲沒說話，伸手在自己胳膊腿上捏了一圈，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摔傷的地方。
「你們仨這是重傷啊！」申磊看著他們，怎麼他身上反而沒事？
「沒事，都是小問題，趕緊去食堂吧！真遲到就慘了。」
昨天剛剛被罰，今天要是又遲到……那可真是錯上加錯，罪加一等！
符林清裝好手機，在他疼那一下之前身體都沒感覺，這會倒是有反應了，隱痛不斷從小腿處傳來，想到今天還要訓練整整一天，他無奈吸了口氣。
「磊子不一起嗎？」竇浩指了指床上巍然不動的那一大坨。
「不用管我，我還要睡，醒了自己去食堂，你們趕緊的。」申磊嘿嘿笑了兩聲。
三人一路小跑到食堂的時候已經六點四十二了，所幸食堂里還有不少人。
簡單吃了早飯，一刻不敢耽擱的奔到訓練地點，班裡的人基本上站齊了，只有肖覓堯站在隊伍邊上，姜哲沒在。
看見他們跑來，肖覓堯的心放下來，立刻招了招手，「快一點！」
符林清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他的腿疼了一路，這會已經開始發麻了，感覺要腫。
肖覓堯看出符林清走路的姿勢有稍許不自然，本來想問問的，突然看見昨晚給他們訓練過的那個教官已經在往這邊走，就沒開口。
「大家挺準時。」這個教官在楊教官被送走之後就幫著訓練了他們，他年紀比楊教官大一些，而且慈眉善目得多，抄著一口陝西腔，人挺有意思。
「我們小楊可被你們欺負壞了呀。」孫教官上來就滿臉鬱悶，背著手繞列隊走了一圈，「你們是他帶的最後一屆啦！本來十一人家就要回家結婚的，現在倒好，被你們搞醫院去了！」
竇浩有些驚訝，懵懵地一直盯著教官看。
「萬一腦子有什麼後遺症，你們咋賠？」他說話的語調引人發笑，可是這會沒人笑得出來。
昨天不是說沒什麼事嗎？
這聽著怎麼感覺跟多嚴重似的……
孫教官略有深意地看了竇浩一眼，伸手在他背上拍了兩下，力道不小，竇浩都跟著晃了晃，「過來小同學，我們聊聊。」
竇浩心裡一涼，認命地跟著他走出隊伍，心想完了……
教官慢悠悠走到隊伍前面，看著竇浩有些慌張的臉笑了，還笑得很和藹，「說說有什麼感悟哇？」
「我……」竇浩是真的慌了，雖然他真的不喜歡楊教官而且確實說話了，可那完全是因為嘴欠，他也沒想到他會被他們砸那麼嚴重，「我錯了。」
於是半天，他憋出三個字。
把堂堂一個教官整進醫院了，甚至還可能人家耽誤婚禮，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啊？雖然楊教官也挺倒霉的……
這要是給他爸知道了，那真得完蛋！
「教官，楊教官摔得很嚴重嗎？」竇浩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
「哦，不嚴重！今天下午就能出院了！」孫教官擺擺手，笑眯眯的。
竇浩傻眼了，這……啥意思啊？
竇浩還沒明白，孫教官已經示意他回隊伍了。
竇浩有些暈頭轉向地走回位置，反應過來才開始不爽，逗他玩呢！
「我知道你們以前可能沒經歷過這些，但是有的事真做錯了，那就好好認，你們年輕，正是犯錯的年紀，趁現在犯完，以後就長記性了……」孫教官語氣緩和不少，看著面前這群半大的孩子，表情顯得很慈祥。
被強行灌了雞湯的學生們有些茫然。
竇浩站得筆直，臉上看不出情緒。
太陽終於真正升起，清早的的空氣微涼，陽光卻已經相當熱烈，地面上昨夜的雨水還沒有干透，小窪小窪的積水明鏡似的反射出刺眼光亮，符林清頭更暈了……
暈，而且困，眼皮已經要睜不開，他費力看著前面同學的背影，感覺他們在晃……
竇浩剛剛就感覺到符林清一直搖動，心裡正納悶，突然看見他仰面向後倒去，慢動作一樣，帽子先掉在了水泥地上，緊接著是身體和地面相撞，發出一聲悶響！
學生們聽見響聲回頭看，頓時發出聲聲尖叫！
「又有人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