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裏出事

春末夏初的天氣已經非常暖和，如果是在大街上的話，甚至可以看見穿着清涼的年輕美女們。此刻，張馳正坐在回家的計程車上面。

計程車沿着鄉間公路行駛着，兩邊是綠油油的，生機勃勃的大片農田。這是一條路況還算不錯的鄉間柏油公路，道路兩邊栽種的楊樹長得很是高大，鬱鬱蔥蔥的。

明媚的陽光從樹葉的間隙之中灑下來，照射在地上一片斑駁，暖暖的微風輕拂，感覺非常的舒爽，但此刻張馳完全沒有半點心情欣賞或感受這些，他心中有一點焦急。

「師傅，能不能再快一點。」

這已經是張馳第三次催促開車的師傅。

「兄弟，這速度已經夠快的啦。」

嘴巴上雖然這麼說，但開車的師傅還是無形中微微加重了踩油門的力度，計程車的速度無形之中又加快了幾分。

千萬不要是家裏出了什麼事情，老天保佑。

心中這麼想着，張馳不時的看一看車外，大約還有二十分鐘左右才能到家。此刻，張馳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今天早上接到電話時的場景。

這個電話是他的媽媽打過來的。

「小馳，你….你能不能回來一趟，你爸…他….他…….」

說話從來不結巴的媽媽，在電話之中居然吞吞吐吐，結結巴巴，張馳當初的心微微一沉，有一點急促的就問了起來。

「媽，是不是我爸出了什麼事情？」

「他…他……」

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自己兒子實際情況，劉翠蘭手中的電話被張馳的父親，也就是張立軍搶了過去。

「小馳，我沒事，不要聽你媽瞎說，你安心工作，家裏的情況非常好，不用擔心，更不用回來。」

「爸，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一切都好著呢。」

再三確認之後，張馳掛了電話。但接着一想感覺總是不對，反覆思量之後，還是決定親自回家一趟，估計家裏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

從南江市上車，兩個多小時的火車，到了縣城之後叫了一輛計程車，甚至連砍價都省了，直奔自己家裏而去。

乘坐在計程車上，腦海之中回想起今天早晨電話之中的內容，張馳越想越感覺不對勁，直覺在告訴他，家裏面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可能和自己的父親有關，估計還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二十幾分鐘，彷彿一個世紀般漫長。

計程車終於進了白馬鎮，透過車窗看到外面的一切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親切。

很快就要到家了。

張馳心中這麼想着，一顆心除了焦急之外，也漸漸的熱切起來，緊趕慢趕，終於快到家了。他的家就在鎮子上。

「師傅，謝謝你啊！」

付錢下車之後，張馳向計程車師傅道了一聲謝，然後提着自己的行囊直奔自己家而去，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走。

「小馳，回來啊。」

不少的街坊鄰居熱情的和張馳打着招呼，有一些人除了打招呼之外，似乎欲言又止，好像要提示一些什麼。

張馳心中更加肯定，自己家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

腳步更快了，穿過一條巷子，終於到了自己家門口。

這是一座小院，大門虛掩，推開大門裏面是一個小院和一棟兩層的樓房。樓房有一點老舊。

「爸爸！」

小院的大樹底下，擺着一張躺椅，張立軍正躺在椅子上，應該是在休息。看到張馳回來，他有一點吃驚。

「小馳，不是和你說好了嗎，不用回來，你回來幹什麼？」

看到自己的父親似乎沒事，張馳一顆高懸的心放下來不少，看了自己父親一眼，然後問道。

「爸，我媽呢？」

「她在屋裏。」說完，張立軍大聲的朝着屋子裏面喊道：「老婆，兒子回來了！」

很快的，一個中年婦女從屋子裏面快速出來，看到張馳，她一臉的驚喜，「兒子，你真的回來了。」

「媽，我回來了。」

劉翠蘭抓住張馳的手，左看右看，愛不釋手，「你爸本來是不想讓你回來的，怕影響你的工作。」

張立軍躺在椅子，並沒有起身，大聲的道：「本來就沒什麼事情，就是你打的這個電話，搞得兒子急急忙忙從省城大老遠的趕回來。」

「兒子，累了吧，快進屋歇著。」

劉翠蘭拉着自己的兒子朝着屋子裏面走。

張馳注意到自己媽媽的眼睛微紅，應該是不久之前曾經哭過，一顆本來放下來的心又緊張起來，輕聲的問道，「媽，家裏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

「沒…沒事。」

劉翠蘭的目光有一點躲閃，張馳心中猜測，應該發生了什麼，只是害怕影響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父母瞞着自己。

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自己是獨子，遠在省城工作，最近沒有什麼事情。家裏如果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事情應該和自己的父母有關。

對，準確的說應該是和自己的父親有關。

心中這麼想着，他就留了一個心思，一邊隨着自己的母親往屋裏走，一邊觀察起來。

「爸，你不進屋坐一坐。」

注意到自己的父親還是依舊躺在椅子上，並沒起身進屋的意思，張馳朝着自己的父親大聲喊了一聲。

「不了，我在這裏躺一躺，今天的天氣真不錯，曬一曬太陽整個人感覺非常的舒服。」張立軍這樣的回應着。

天氣是不錯，曬太陽也非常的舒服。張馳並沒有放在心上，隨着自己的母親進了屋，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一切依舊那樣的熟悉，家裏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幾樣老式傢具，沙發已經很舊，有一些地方已經掉皮，但還是沒有換新。

「咦！」

張馳終於聞到了一股淡淡的中藥味道。剛才在屋外的院子，微風吹拂下沒有聞到這股味道，現在進了屋子，這股味道沒有逃過張馳的鼻子。

自己是中醫專業的，且讀得是七年制的中醫臨床專業，對中藥的味道再熟悉不過。

「媽，家裏怎麼會有中藥的味道，你是不是熬藥了。」

「沒…沒有，應…應該是外面飄進來的藥味。」

不對！

肯定不是外面有人熬藥而飄進來的藥味，剛才在院子裏面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聞到藥味，而是進屋之後才聞到的。

張馳四處打量起來，很快，居然在屋子的角落裏發現了一根拐杖。自己家裏面怎麼可能會有拐杖。

似乎想道了什麼，張馳的臉色變了。

他再也坐不住，從沙發上一下站了起來，幾步走到這根拐杖的前面，拿起它看了看，然後沉聲問道：「媽，這是誰用的拐，是不是我爸……」

哇的一聲，劉翠蘭終於不受控制的哭了起來。

哭得十分的傷心，彷彿一下子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壓力，所有的悲傷全部釋放出來。

看到自己母親哭得這麼悲傷，張馳的眼睛也一下子就紅了，一顆心漸漸的沉到了谷底。

家裏出事了！

肯定出了事情，只是一直瞞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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