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偉大和最渺小
「老闆，你真是太鐵石心腸了，那麼漂亮的妞啊。」
回到住處之後，多勒喋喋不休，滿臉遺憾，好像剛才是他拒絕了那個姑娘。
楚飛航搖頭道：「我沒什麼東西可以教她，而且也不方便。」
「老闆，你到底是什麼人？要去哪？」多勒終於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問出了這個老早就想問的問題。
楚飛航笑了笑：「我要去的地方，都是非常危險的地方，所以你要考慮清楚，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跟著我。」
多勒哈哈大笑：「開什麼玩笑！老闆，這世上還有比你身邊更安全的地方嗎？你可是能徒手拆掉戰鬥機械的人……」說到這裡，多勒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確定的道：「老闆你說的……是真的？連你都說危險的地方，那是地獄嗎？」
楚飛航被多勒逗樂了：「說地獄也沒問題。」
「那我……」多勒想了想，又哈哈大笑：「那我還是要跟著老闆，你把魔鬼打爆頭的時候，我在旁邊給你吶喊助威啊。」
……
飛船豪華商務艙的套房之中。
白衣女子打開了遠程通訊，正在跟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說著什麼。
「老師，我恐怕真的遇到了您說的那種人，他所爆發出的力量，超出了我的想象。」
對面的老者面容慈善，穿著一件古老寰亞的傳統服飾，正在坐著飲茶，身邊是竹木涼亭，溪水潺潺，微風吹拂，一副鳥語花香景象。
老者開口說話，語氣深沉，溫和卻有力：「孩子，那只是傳說而已，古老而神秘的傳說，往往都是一種對不知名事物的想象。」
「不是的老師，這個人的力量，完全超越了人體的極限。我跟他交手，完全被他碾壓，而我感覺，他根本都沒盡全力。」白衣女子秀美的臉龐，微微有些著急。
老者臉上露出一絲訝色：「碾壓？能夠打敗你的人，至少是需要浸淫格鬥術幾十年才可以。你確定他是一個年輕人？」
白衣女子笑著道：「老師，我又沒有老花眼，他比我大不了多少。」
「這就有些不講理了。」老者終於認真起來：「真的沒有什麼精妙手段？」
女子搖搖頭：「沒有。」
「以力破巧？」老者繼續發問。
女子點頭：「是的，強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
「有意思。」老者拿起茶杯，慢慢啜了一口茶，神情凝重，似乎在想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放下茶杯，對著女子說道：「你跟著這個人，看看他要去哪，我馬上動身，去見見他。」
「老師，我可以查詢他的目的地……您為什麼要見他？」
老者臉上露出一絲嚮往之色：「星際時代了，古武術已近絕跡，我年紀大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老師我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知道，到底有沒有『內勁』這回事。」
聽到老者的話，女子神情有些傷感：「老師您不要這麼說，您的全身發力的技巧，已經超越了人體極限。無論如何，您都是星空下最偉大的武術家。」
老者苦笑一下，搖搖頭：「偉大？我是最最渺小的那一個，就連我的老師的全部技巧，我也沒有學會……不說這個了，你一定要想辦法讓我見到這個人，或許我能窺見到他神奇的秘密。」
女子答應一聲，猶豫了一下，又說道：「老師，如果他真的掌握有那種方式，我可以向他學習嗎？您以前跟我說過，我們有規矩，不可以拜其他老師……我很抱歉，之前我沒忍住提出了拜師的請求，不過好在他拒絕了。」
老者微微一笑，嘆息一聲：「木子啊！當年老師還很頑固，總覺得什麼規矩都不可以改變。現在半條腿踏進土裡了，我也想通了。如果一直遵守那些規矩，那古武術就應該消失，它不具備繼續傳承下去的必要……孩子，大膽去做吧，你的天賦是我見過最好的，如果說有人能復興古武術，我覺得就應該是你。」
女子眼眶濕潤了，她沖著老者深深鞠了一躬：「老師，謝謝您，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老者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道：「找到你爸爸的消息了嗎？」
女子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沒有，我只聽說，他曾經在黑玉國出現，似乎是去挖掘過什麼古代遺迹，尋找傳說中的『神力之環』。後來他離開了地球，但再沒人見過他。也許……」
老者說道：「不要放棄，你爸爸很聰明，他不會出事的。這件事結束之後，你最好回家族一趟，我聽說，你的那些叔叔們，越來越不安分了。」
女子秀眉微顰，露出厭惡的神色，低聲道：「不就是錢嗎？我並不在乎，如果他們要謀奪家產，就讓他們拿去好了。」
老者搖搖頭：「不能這麼想，當初答應你爺爺守護你的家族，為的就是讓你家族的基業永遠傳承下去。你的叔叔們都心術不正，家族交到他們手裡，遲早會敗光的。你是李家最合適的繼承人，要承擔起責任，不能學你爸爸。」
「可是……」女子有些委屈的道：「您知道的，我一心嚮往武道。」
老者看著女子，露出慈祥的笑意：「孩子，武道沒有邊際，需要強大的心靈去引導方向。如果放棄你該做的，你的心靈會留下漏洞，那並不有助於你的武道之路。」
女子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眼窩，點點頭道：「好的老師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會回去的。」
「好，那就先這樣了，我要去澆花了。」老者起身，拿起一隻竹木水桶，沖著女子揮了揮手：「放心吧，等你回去的時候，老師會陪你一起面對你的家族。」
……
關掉通訊，女子的神情有些疲憊，她發了一會兒呆，打開自己的私人終端，與通訊錄里的一個人建立了聯繫。
「幫我查一件事情，我要知道南十字星航行公司，第E357號飛船，所有乘客的目的地站點。」
短暫的時間，對方回過來一條信息。
「好的小姐，請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