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驚人的廚藝

整個四合院大概是三四個小四合院組合成一個帶跨院的大院子，青瓦白牆，面積很大。推開黝黑的大門，迎面是一張青色的影壁，上面的神獸不似龍鳳，身如雄獅，頭似山羊，倒像是白澤，不知取得什麼意味。從左邊大門進入前院，就是一間又一間的房屋，連綿不絕。白家一向不是人丁興旺的大家族，否則也不會到她這代只剩她一個人，修建這麼多房屋也不知道為了什麼。白初落道：「這麼多房間，不會迷路嗎？」

「你只在正院範圍內活動就可以了，後面房間都是儲藏室或空房，一般用不上。二進院進門正對就是正房，廚房在右手邊耳房裡。東廂房儲存藥材和法器，如果你需要調料也可以去那裡找找，沒有神識的東西進到空間里時間就靜止了，所以不存在過期一說；西廂房儲存典籍，修鍊需要的功法都在那裡。」

「咦這裡還有口井誒~」白初落好奇。

「這不是真正的井水，而是從地下引進來的門口河裡的水。那條河本來是我出生山上的山泉，我到這裡后就把它也帶來了。可以直接喝，乾淨又有營養！」

白初落點點頭，向廚房走去，先干正事要緊！

廚房到是乾淨，大概因為空間里沒有風，桌上一點灰塵都沒有。她先找了個桶到院中井裡取了些水，再從一邊的架子上找了幾個盤子，一些調料和一把刀回到案前，將需要的器具都清洗乾淨。把白牛果切成一指寬的小塊，放在盤子里。

接著將鍋燒熱，倒水，水開后取一小塊白牛果放入鍋中。

「你在幹什麼？」白烈問道。

「做醬牛肉，要先焯熟呀。」理所當然的回答。

「就一塊？」

「恩，就一塊。」

「你想每塊肉都用不同的做法？」白烈覺得有點厲害。

「不啊，都做醬牛肉。我最愛吃醬牛肉！」一臉驕傲。

「那你就放一塊！你不能一次都放下去嗎，這得費多長時間？！你是吃生肉把腦子吃壞了嗎？」白烈抓狂。

白初落一臉尷尬，說到：「你有所不知，我現在吧，廚藝不知道為什麼出了點問題，之前串紅果熬糖漿，十次總有那麼兩三次得糊鍋。就算糖漿熬好了，沾糖漿時也經常出現問題，做出些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兒來。這顆果子這麼珍貴，我不是怕浪費所以只能一個個試了。」

「emmm……你上輩子不是廚師嗎？還是很有名的那種。難道是槍手？」

「這怎麼可能找槍手！我上輩子確實是明星主廚，誰知道投胎出了什麼問題……」

倆人說著話，灶上的鍋里居然咕嘟咕嘟冒起泡，緊接著碰的一聲，鍋里的果子就這麼炸了，炸了……

是真的炸了，賤了一灶台白花花的果肉，也不知那麼小一塊果肉怎麼能炸出如此多渣子的。

「……」

沉默半晌，白初落默默將鍋重新刷乾淨倒上水。白烈不知是不是被之前的爆炸驚到了，一直沉默沒有開口，直到白初落要將第二塊果肉下到鍋中，他才突然開口說：「等等。我好像記得西廂有本講陣法的書，你去看看，先給我畫個守護陣再接著做。」

「……」

白初落沒理他，肉繼續下鍋，沒多久水又開始冒不正常的泡。她趕緊用勺將果肉撈起來，結果剛一出水面，肉就炸了，賤了她一身，還好只弄在了衣服上沒有燙傷。

「還說你不是找的槍手，就你這做飯水平想當大廚，煮熟的螃蟹都能跟你打招呼！」

「呸！我做過的飯比你吃過的鹽都多，誰知道是不是這果子本身就不能煮，你還非得跟我這瞎掰！」

「胡說！這果子我都吃過多少回了，烹炒煎炸煮，白家祖上什麼方式沒試過，都是我看著弄得！從沒出過你這種能做出炸彈的！」

「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繼續嘴硬著，但她心裡其實很清楚自己這輩子廚藝的斤兩，「那換一種方式再試試好了。」

「哼，死鴨子嘴硬！」

刷好鍋，白初落先上西廂房溜達了一圈，真的找了一本《初級陣法》，照著上面的樣子用僅有的一點靈力在灶台上畫了個最簡單的隔絕陣，避免再爆炸，弄傷自己。

接著，熱鍋下油，油熱後放入蒜瓣、花椒粒、豆瓣醬翻炒，爆出香味后，下肉。

目前為止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兩人天真的以為大概是成功了。緊接著又是砰地一聲，整個世界沉默了。

與之前不同，這次鍋里直接起了火，白初落連忙找到鍋蓋將火撲滅。一陣濃煙散去，鍋中間僅剩了個黑色不明物質。

「之前你不是說，十次只有兩三次會糊鍋，你確定這叫兩三次？」白烈質疑道。

「之前確實是兩三次來的，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麼了。」她邊解釋，邊收拾戰場，將鍋里的不明物質拿出來準備扔掉。

白烈忽然開口：「等等，這…這好像是聚靈丹。」

？？？那是個啥，白初落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他繼續道：「初級聚靈丹，提升靈力用的，這個品階不高，但肯定比單純一小塊果肉吃著要強。」

「這玩意兒哪兒來的？」

「那我怎麼知道，沒準是你沒注意跟調料一起扔進去的。」

「不可能，做了那麼多年廚師，放了什麼我會不清楚嘛？除了正常調料我絕對沒有放過多餘的東西進去，你要說是炸出來的我還可能相信，放錯東西絕對不可能！」

「做了那麼多年廚師，就做成這樣？」白烈下意識的想反駁，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停頓了下才繼續道：「好像，真是炸出來的。」

「啥？」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因為剛才你畫的隔絕陣，爆炸的時候將果肉中的靈氣壓縮，再加上當時鍋里起了火，將靈氣重新煅造，就練成了聚靈丹。不過我倒是頭一次聽說，白牛果的果肉也能練成聚靈丹。你倒是有煉丹的天賦，這萬里挑一的機會也能讓你碰上。不過，如果真是這樣，你廚藝的問題我大概也知道原因了。」

「什麼原因？」

「修真界一直有氣運的說法，如果沒有氣運，即便你再怎麼努力修道也不可能成仙的。而世間萬事萬物都受到了氣運的影響，你的廚藝應該就是因為這方面氣運太差的緣故，只不過表現的比較極端。而且，這種氣運會因為難度上升表現得越來越明顯，像糖葫蘆這種不算太難你還能成功個幾次，醬牛肉這類的恐怕就沒戲了。」

「那我上輩子怎麼沒事？」

「因為你重生過啊，雖然靈魂沒變，但肉身也會扭轉你一部分氣運。而且我猜，你本來廚藝的那一部分氣運不是加在陣法上就是加在煉丹上了，否則怎麼會誤打誤撞讓你練出個聚靈丹。嘖嘖！」他邊說邊感嘆，天才呀就是運氣好之類的話。

幾小時前她還在感嘆別人天才，現在卻被別人誇，白初落稍微有點飄飄然，但口腹之慾大於一切她還是繼續問到：「那現在怎麼辦？這個果子還剩一半，做是做不成了，扔了又怪可惜的。而且我現在真的好餓呀！」

「河對岸不遠處有片果林，是白家先祖專門種的地球的果樹，怕哪天回到修仙界就吃不到了，你又不能做飯，先吃點水果湊合吧。至於這個白牛果，就先放這裡吧，等你再提高下做飯技巧再試試，升升級運氣可能、大概、也許會有加成吧。」

「可你不是說咬過之後，放錦囊里也會壞嘛！」

「我還說過這個空間里沒神識的東西時間都是禁止的呢，你怎麼就記不住？！咱們都鬧騰這麼久了你看它爛了嗎？你腦子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你怎麼老罵我？！」她真覺得即便自己腦子沒問題也要被他罵出問題了。

「因為你欠罵！」

「……」

相顧無言，白初落按他的指引找到了果林，摘了點蘋果，香蕉之類的把肚子填滿了，又回到廚房將果肉重新塞回錦囊放進了儲存藥材的東廂房。

「聚靈丹你拿著，吃了它你就應該能鍊氣大圓滿了。這幾年的修鍊，雖然大部分靈力都被我消化了，但那些也都是在你身體里運行過才到我這裡，你的筋脈的強度足以支撐至少築基中期的靈力，吸收丹藥應該也不會給你帶來什麼痛苦。只要靈力足夠，突破修為就很簡單了。還有三個時辰就天亮了，我看今晚你也別睡了，修真之人不需要那麼多睡眠，抓緊將修為練到大圓滿，修了十幾年的道還在鍊氣！太丟白家的臉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白初落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明智的選擇了不搭話，默默將丹藥收進口袋，頓了下問道：「我怎麼出去？」

「想著要出去，自然就出去了。」

她聽話，心裡默念著要出去要出去，只見眼前一陣白光，再一睜眼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戒子空間基本都靠意念控制，想取東西也不用直接進到空間，只需要想一想你要的東西就行。前提是，這樣東西你曾經見過，或清楚的知道它的樣子。等你築基成功有了神識就可以通過神識查看空間內的情況。」出了空間，白烈的聲音又變為從腦海中憑空出現了。

「嗯」白初落抬起左手，發現手中的鐲子不見了，只是在鐲子的位置上多了一圈文身，看起來像是類似龍的某種動物。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白烈道：「戒子空間締結契約后就融入你的靈魂了，在外面只能看到它的印記。」

原來如此，出了空間后她便不再肆無忌憚地出聲和白烈交流。弄清了原委，她也沒什麼其他問題了，就吃下聚靈丹上床打坐吸收。

一夜無話，卯時一過白初落睜開眼睛。靈氣終於吸收完畢，她果然進入了鍊氣大圓滿的境界。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