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定格

「聽郭德綱就是魔鬼啊？」

「那不然你覺得是什麼？」

和玉突然安靜下來，盯著林喬不說話。

和玉皺著眉，輕輕靠近林喬，淡淡的牛奶味悄悄飄入林喬的鼻腔，和著梧桐樹葉的清香，夏天的空氣好像在這一瞬變得格外清爽。

和玉伸手探向林喬的眼睛。

「別動，你眼睛上有髒東西。」和玉的指腹摩挲過林喬的眼皮。

林喬看著和玉手裡拿著的「髒東西」竟然說不出話來，她翻了個白眼給和玉，這分明是雙眼皮貼，和玉不但把自己的雙眼皮貼揭下來，還口口聲聲說這是髒東西。

和玉不解地看著林喬，「你這是什麼眼神？」

林喬懶得理他，乾脆直接依靠在和玉肩上，輕聲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懶得理你。」

和玉輕笑，緩緩側過頭，看著林喬輕盈的睫毛似羽毛般隨著眼眸的動作呼扇了一下，細緻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粉紅色，清澈的雙眸散發出清雅。

和玉專註地看著林喬，湊近，想伸手觸摸林喬的臉頰，卻情不自禁地將唇貼了上去，感覺像棉花糖似的，柔柔軟軟的。

「請考生準備入考場！」廣播聲將林喬從回憶中拉了出來，林喬低頭看了看手錶，往考場內走去。

林喬滿懷信心的進了考場，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林喬相信自己，更相信和玉。因為他們約定好了要一起考入A市大學。

林喬進了考場一直在心裡默念，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要是我會的題目。

距離結束還有最後一場考試。可剛發下考卷時，遠處忽然傳來警車的鳴笛聲，考生們紛紛好奇探頭往窗外看，都想要透過這層玻璃一探究竟，奈何他們不坐在窗邊，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看什麼看？誰再看就按作弊算！」監考老師大聲呵斥。

呵斥完后，看著沒有考生再敢抬頭，監考老師暗暗走到窗戶邊。

林喬的好奇心促使她偷偷順著警車聲往窗外看去，緊跟著的還有一輛救護車，同樣發出緊急救援的響聲。

林喬的眼神在那一刻定住了，她看著窗外被放上擔架的白襯衫少年，白色襯衫被染成鮮艷的血紅色，肩上，腰上的衣服被完全撕扯開，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不斷地向外滲血，像是潰爛了一般，臉上摻雜著一道道乾涸的血跡，胳膊上的淤青開始漸漸發紫。

林喬咬著筆的牙開始顫動，手開始拿不住筆，整個人就像從油鍋里炸過一圈又被撈了出來，一動也不敢動。

「咔」筆和地面接觸的聲音在寂靜的考場里顯得格外刺耳。

林喬的眼神里充滿了害怕，心好似鼓面一般被鼓棒一次次地重砸，砸的令人喘不上氣。她迅速彎腰撿起地上的筆，舉手，發出顫抖的聲音，「老師！我要提前交卷！」

「這位同學，我理解你想看熱鬧的心情，但是現在還沒到時間呢，還有二十分鐘才可以提前交卷！」監考老師鄙夷地看著林喬。

「現在請你馬上回到你的座位上！不然就記你作弊了！」

林喬眼裡的淚珠再也掛不住了，心裂的難受，她拿著卷子，好像鞋子里被灌了水泥，走一步都覺得很沉重。

她心裡一遍遍默念著和玉的名字，像個無助的孩子。

林喬走回座位上，看著窗外的救護人員給和玉做著緊急救護。她顧不了那麼多了，抓起桌上的試卷又一次朝監考老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