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外逃

高倍率望遠鏡劃過運河，夜色中的大苦湖航線上依舊是燈火通明，往來通行的船隻都亮著燈，在這裡等待通過運河的一號船閘。那一號船閘是100年前修建的，設施陳舊，自動化水平低，全靠人工操作。雖然運河按噸位向過往船隻收取豐厚的通行費，但這筆錢很少用於改善運河設施方面，因此，到處顯得陳舊。連港務和運河管理當局的辦公樓都是100多年前運河通行后不久，由英國人修建的。至今，埃及方面無法完成技術改造和擴建，所以，通過運河，只能慢慢等。

此刻的海盜眼，仍被等候船隻擋住，雖然使用了四旋翼無人機航拍，但不能靠的太近，免得海盜警覺。陳鋒正在向魯健和譚世霖移交收集到的有關情報。他們在鄉鄰的西岸租用了一處民宅的高層，在這裡，能夠通過高倍率望遠鏡觀察那邊的情況。

「抓活的？」譚世霖有些吃驚：「留下一兩個頭目不就行了？」

庄亦翔笑笑：「如果全部消滅的話，太簡單不過了。叫你們來，就是要把船上的人都抓活的。」

陳鋒道：「根據幾天來的觀察，船上有18個人，有武器，有通訊裝置。所以，你們不僅要抓，而且要保持一段時間裡，東岸的海盜不會發現任何異常。」

「這個一段時間是多久？」譚世霖問。

「等魯健的消息！」庄亦翔道：「抓到的人，交給魯健。我們在亞歷山大港這邊租用了一處獨立倉庫，作為海盜的臨時關押地點。不過時間不能太長，被警方發現會有麻煩。你們的人分為兩組，一組負責看押和審訊這些海盜，另一組控制海盜眼。魯健要去西奈調查海盜的老巢！」

「遵命！」譚世霖下樓去向部下交代任務，這時一身當地人打扮的魯健來到樓頂，看到他身穿阿拉伯大袍子臃腫的樣子，庄亦翔不由莞爾，陳鋒笑了起來。

「還行！」庄亦翔道：「如果身上再有點洽洽草的味道，就更像了！」

「哦，我帶了洽洽草的香水，一會兒噴一下！」魯健笑道：「我還是有自信的，當年就是這一身，去麥加一個月，誰也沒看出來！」

陳鋒毫不掩飾對魯健的欽佩，W7B是個輝煌的名字，從2009年開始，就已經成為一種震懾。而魯健是這群精英中的精英，執行武裝偵察任務，長期出生入死，立下赫赫功勛，積累下寶貴的經驗。不然，庄總不會專門從荷蘭把他請過來執行這樣危險的任務。

庄亦翔的電話響了，電話是譚世霖打來的：「已經分頭出發！」

「那我也該走了！」魯健說。

「千萬小心！」庄亦翔叮囑。魯健敬了個禮，轉身下樓。樓下幾輛麵包車正在出發。

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陳鋒憂慮的問：「庄總，你覺得魯健他們能完成任務？」

庄亦翔點點頭：「這任務，如果連他都不行的話，恐怕是很難找人完成了！」

回到車上的人們依舊后怕不已，震爆彈震碎了安全屋的玻璃，驚動物業保安，隨後有業主打119報警。他們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撤了出來，因為時間有限，只能將刺客的屍體丟棄在那裡。也就是他們剛剛離開不久，物業就發現了室內的屍體，聯繫了警察到場。

肖宇軍情緒黯然。紅三角嚴格禁止在內地使用武力，此次確實是無奈之舉，誰也沒想到，殺手竟然摸到了剛剛租賃的安全屋，不光是唐語嫣，整個團隊幾乎全軍覆沒，幸好出了葉濤這個意外。

此刻的葉濤反而鎮靜下來，比團隊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冷靜。肖宇軍考慮的是未來的法律障礙問題，老方檢討在哪個環節上出現失誤，李想兄弟倆在研討如何通過技術手段防止類似的襲擊。朱穎和唐語嫣怕的不行，尤其是曾被殺手跟蹤和控制的唐語嫣，懊悔不已。

不說殺手跟蹤，葉濤那麼大的一個活人上了她的車都沒發現。上車以後確認安全了，唐語嫣就哭個不停。反而是葉濤顯得冷靜。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也讓他知道了紅三角的泰金寶項目的詳情。此次項目業務的主要人物葉向榮和莫芳坐在後面一言不發。

良久，葉向榮才說了一句：「這位葉先生，謝謝你救了我們！」

莫芳也說：「真的，幸虧是你出手，不然，我們都完了！」

車隊在前往汕頭的公路上狂奔，但在惠州下了高速。肖宇軍已經在這裡安排了高速快艇。

「內地是不能呆了，這個案子沒搞清之前，警方會找我們。所以馬上離開去香港！」

葉濤跟著人們下了車，才發現這是一個漁港，兩艘當地人稱為「大飛」的高速快艇正等在那裡，船上的人和肖宇軍很熟，見到他們過來，立即啟動了引擎。

「那，我就不跟去了吧！」葉濤說。

老方笑笑，胳膊已經摟住了葉濤的脖子：「你知道真相，所以，你必須跟我們走！」

葉濤被擒拿手控制，剛想說什麼，已經被老方帶上了快艇的甲板。

「坐穩！」船主說了一句，解開纜繩，快艇迅速駛出港口，向香港方向高速前進。

「去大嶼山！」肖宇軍放下手機，顯然他已經安排在大嶼山的住處。然後回過頭來對葉向榮他們說：「我已經調來了武裝人員。會好好保護你們！」

「謝謝你！」葉向榮說。

大飛劃過水面，向香港方向飛一般的前進，咆哮的發動機轟鳴聲中，人們停止了交談，葉向榮打開筆記本電腦，在上面仔細的研究了一番。

忽然，他抬起頭來：「肖經理，我們還是另選個地方吧！」

肖宇軍一驚：「怎麼？」

莫芳也問：「老向，發生了什麼？」

葉向榮指了指後面正在掌舵的船主：「你們是老關係了，這條水路撤離，是你的緊急預案吧？」

「是！」肖宇軍說：「怎麼？」

「你們說，有個烏拉圭殺手來殺我。能確定這個人，就是今天你們打死的那個人么？」

眾人遲疑的互相看了看。老方立即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

葉向榮點點頭：「剛剛，在咱們上車，前來惠州的路上，肖經理應該是打電話給船主了，請他準備好船。前兩天，你就提出過這個要求，隨時準備好船，能夠迅速撤離大陸！」

「是！」肖宇軍不由看了一眼船主。

「剛剛，有個陌生ID入侵了移動公司，是在我們撤離以後，這個ID調閱了您和船主之間的通話記錄。隨後，他啟動了基站定位程序，定位船主和您的手機現在在什麼地方！」

眾人頓時大驚失色，肖宇軍命令道：「立即關閉手機！」隨後掏出自己的兩台手機關機。

老方看著眾人將手機關閉，才說：「這不可能是胡安思吧？他應該和我一樣，是傳統手段的踐行者。你說的這些，至少要李想和您這樣的人才能做到！」

「可以僱人做這些事情的！」葉向榮說：「有人在暗網匿名發了一個帖子，要求定位您和船主的手機，因為懸賞了一個比特幣，所以很快得到回應。暗網上的高手多著呢！」

李想看看葉向榮手裡的電腦：「那，老向，你這個電腦不用關機？」

「我用了代理，所以無法追蹤這台電腦4G通訊的位置！」葉向榮說。

莫芳問：「我們到大嶼山哪裡？」

「另一個安全屋！」肖宇軍懊惱：「我也打電話叫那邊啟用了。會不會被定位？」

「肯定會！」葉向榮道：「如果他是一流高手，這麼簡單的邏輯推理，他肯定懂的！」

「那，我們去哪裡？」朱穎驚叫一聲，眾人才猛地意識到，一個無形殺手的存在，竟然讓他們整整一個業務組狼奔豚突的逃到了海上。而且，殺手在暗處，他們在明處，自己已經從獵人變成了獵物。

「不好！」葉向榮忽然說了一句，莫芳抬起頭：「香港方面得到報警說，有恐怖分子乘坐大飛快艇從惠州前來大嶼山方向！」

眾人立即慌了，殺手給他們按上恐怖分子的名義，警方隨時可能動用致命武力。

「不要慌！」肖宇軍看了眾人一眼：「警方不是那麼好騙的！動手之前肯定要核實，要發出警告。我們都有合法的入境證明，沒什麼可怕！」

「香港方面正在與國際刑警組織聯絡，核實消息的真實度！」葉向榮說：「也許要一段時間！」

船主看看他們：「不行的話，就在淡水灣上岸，你們的衣著打扮不太像大陸客。只要不開口就沒事！」

肖宇軍看看老方，老方點點頭：「這個時候，淡水灣碼頭人很多的，也許能混上岸去！」

果然，午後的淡水灣碼頭人潮如涌，大大小小的遊船和來自大陸和世界各地的遊客正在這裡登船下船，一行人很快混入人群，朱穎走在前面，在一家茶餐廳門口停下，朱穎說：「休息一下，我們也要商議一下怎麼辦！」

肖宇軍點頭，示意眾人到二層的茶餐廳就坐。但葉向榮停了下來：「肖經理，我有話要說！」

肖宇軍只好停了下來。看錶情，葉向榮身邊的莫芳已經知道了他的意見並且贊同。

「肖經理，既然殺手是沖著我來的，那我離開就好了。和我在一起，你們很危險的！」

肖宇軍只好說：「葉先生，上樓上僻靜的地方，我們好好談吧。」

「我們能保護自己！」莫芳說：「何況是在香港這個法治之地！」

「請！」後面的老方做個請上樓的手勢，他正好堵在茶餐廳門口的位置。葉向榮聳聳肩，跟著肖宇軍他們上樓。

李想兄弟倆已經檢查了餐廳的環境，午後，正是人少的時候，幾個零星的客人只是在樓下吃飯閑聊。樓上沒有客人。

一行人坐定，服務生過來招呼，老方說了一句只要飲料就好。從早晨到現在，大家都感到飢腸轆轆，但誰都沒心情吃飯。

「因為泰金寶的事情，我們認識了。也算是有緣！」肖宇軍道：「我們和泰金寶那邊的合同很簡單，就是止損。您只要承諾不再入侵泰金寶的系統。泰金寶將業務完全委託給我們。」

「那今天的殺手是從哪兒來的？」莫芳問。

葉向榮止住莫芳：「等肖經理說完！」

「謝謝葉先生的諒解！」肖宇軍說：「這段時間，想必您對紅三角有所了解了！」

「嗯，」葉向榮抬起頭來，臉上帶著自豪：「你們是華人企業里的驕傲。多年來為海上安全的貢獻，是有口皆碑的。」

「謝謝葉先生的肯定！」肖宇軍說：「這些年以來，紅三角一直在南中國海和整個東南亞，馬六甲，泰國灣從事海上護航任務。這份工作很危險。但我們還是做了，而且做得很好！」

葉向榮點點頭，然後看看莫芳：「紅三角的人，是值得我們尊敬的。這一地區從明清時代以來，海盜猖獗。其原因也是多種多樣的，到了近代，因為各國領海存在爭議，各國在海上的實際控制能力等情況的不同，海盜依舊存在。甚至，當地政府也沒有辦法。遭遇海盜襲擊，軍艦到達的時候，海盜已經逃入臨國海域，如果強行進入，可能招致與其他國家的外交衝突。所以，在東南亞地區，民間的人員，物資運輸安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紅三角這樣的護航保安公司負責的。」

他看一眼肖宇軍，然後繼續說：「紅三角和其他保安護航公司不同，很多保安公司為了減少成本和增加利潤，往往採取與海盜之間合作的手法。向船東收取巨額的保護費，然後將大部分保護費交給海盜，以保證海上航行的安全。但一般的船東很少有這種經濟能力。更多的小船東是無法支付這筆錢的，只能聽憑海盜掠奪殺戮。但紅三角從不和海盜勾結，而是收取適中的費用，誠心誠意的為船東服務！」

莫芳點點頭，葉向榮說：「所以，在很大程度上，紅三角的安保是一種福利項目。那些針對無人海島的清理行動，是紅三角自發組織的，沒有任何利益可圖。」

「原來是這樣！」莫芳喃喃的說。

肖宇軍說：「但是，這種福利事業無法帶來利潤。加上近年來國際護航，以及南海協議的簽訂，海盜絕跡。紅三角要活下去，必須有利潤。所以我們開拓了非傳統安全領域裡的服務業務。泰金寶就是其中之一。」

莫芳問：「既然泰金寶已經將業務外包給紅三角，那這殺手是從哪兒來的呢？」

肖宇軍看看葉向榮，意味深長的說：「葉先生入侵泰金寶，得罪的可不是僅僅是一個泰金寶啊。」

「震動了整個互聯網安防系統，觸動了很多人的利益！」葉向榮說。

李想拿出一張A4紙：「我列了一張表！」

葉向榮笑著點點頭，肖振東接過那張表：「鐵門塞克伺服器和網關，幾乎是全世界各大銀行和金融機構的標準配置。思科路由器和防火牆……一共12家公司，都是金融業的標準軟硬體配置！」

「很抱歉！」葉向榮說：「紫瞳能夠查到這些伺服器，網關和路由器的漏洞。對這些供應商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只是不小心留下了自己的痕迹，所以才給諸位帶來這麼多麻煩！」

肖宇軍謹慎的問：「那麼，紫瞳在哪裡？真正危險的是紫瞳，我們還在其次！」

葉向榮微微驚訝，轉向莫芳：「他們不知道紫瞳？」

莫芳點點頭，然後轉向肖宇軍他們：「紫瞳不是一個人，是一段程序！」

「一段程序？」李想兄弟吃驚，異口同聲的問。

「是一段程序！」葉向榮笑笑：「早年，在Google優化它的網路蜘蛛程序的時候，我就在想，能否編寫一套活躍在互聯網上的程序。這個程序不依賴任何一台電腦、任何伺服器或存儲裝置。就活在網上，除非斷掉全世界的網路，格式化所有能夠存儲計算機程序的存儲器，紫瞳不會被滅。」

「這段程序是幹什麼用呢？」李想問。他的問題是眾人都有的疑惑。

葉向榮說：「剛開始，只是一種想法。程序編寫出來以後，試運行成功。我在任何一台網路設備上，比如電腦，手機，甚至電視機頂盒，都可以隨時喚出紫瞳。當時是作為一種外殼程序的。到後來大學畢業，我從事一些編寫繁雜程序的敲代碼工作，程序員的活兒大家都懂。嚴密的邏輯框架下的代碼，就是大家一個個碼出來的。我不想過這種996枯燥無味的日子，所以，就想到了紫瞳。電腦最擅長的，就是從事繁雜複雜的計算和重複的勞動。所以，我利用一個假期，給紫瞳編寫了一個數據處理模塊。只要告訴它程序的邏輯結構和框架，它就可以自己完成複雜的編程任務。經過一年左右的調試，這個程序能夠自主開發幾乎所有程序，使用各種編程語言和彙編語言，而且，相對於人類而言，邏輯簡潔直接，代碼乾淨簡單。它甚至改寫了自身的程序代碼，將原來我編寫的大約5M大小的程序簡化到不足1M，而且功能更強大。」

「人工智慧！」李力脫口而出：「你賦予了它生命！」

「是的！」葉向榮說：「我的專業是理工，我只是編寫了一套智能代碼。可是，當紫瞳要求更新它自身的系統的時候，我知道，它已經擁有了生命。基於互聯網的，以代碼組成的，具有新陳代謝和自我學習，自我強化能力的生命。正是因為紫瞳的誕生，我開始研究機器人哲學。」

他笑了笑：「人類，以蛋白質為主的生命是會終結的。所以，很多人夢想長生不老。早就有科學家研究，將自身大腦存儲的記憶，邏輯判斷、推理和分析能力賦予電腦，讓人死後，依舊可以從電腦中發揮其思維能力。但人類的大腦不是簡單的存儲器，就記憶存儲方面，人類的大腦有遺忘這種優化功能。就推理、判斷等方面，還有後天學校獲得的諸如倫理觀，法律觀，道德觀。同時，人是有慾望的，這種慾望讓人煥發出創造、創新能力。人有激情澎湃，也有情緒萎靡，很難說這些情緒是否有助於自身的發展，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種情緒，才是人和機器最主要的分水嶺。」

「這套系統，比阿爾法狗怎樣？」肖宇軍問。

「等同於阿爾法狗的思維判斷能力。」葉向榮說：「但和阿爾法狗也有很多不同，首先是我的紫瞳有情緒，它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所以能夠激發它不斷的更新自己，完善自己，發展自己。我需要擔心的是它不要成為人類的一種威脅，將人類視為弱智的、可以肆意盤剝的奴隸。其次，紫瞳依託於互聯網，處於流動之中，可能某台伺服器上存儲了它的幾個位元組，但轉瞬之間就會重新回到網上。它可能成為某個文員打開的Word文檔中的一個標點符號。也可以瞬間消失。它好像殺毒軟體需要常駐內存一樣，它常駐在世界各地的網線、光纖，乃至衛星通道的微博代碼上。」

「但是！」李想問：「您在監獄這些年，怎麼更新紫瞳呢？怎麼監督紫瞳是否作惡？」

「紫瞳已經擁有自我更新能力了。根據需要，它隨時可以編寫一段代碼供自身使用。」

「那，您怎麼保證，紫瞳不會害人呢？」李力問：「既然整個互聯網都是它的觸角，手臂，既然他能夠不斷的發展自己，判斷和評估環境。難道它不會將人類視為可以奴役的對象么？」

「這就涉及到機器人哲學和倫理了！」葉向榮說：「這正是我研究的課題。我們可以看到，阿爾法狗在沒有對手的時候，就開始自己和自己戰鬥博弈。機器人無需休息，不知疲倦。沒有情緒。紫瞳在這方面和阿爾法狗一樣，但這裡的問題是，程序和機器是冷冰冰的，沒有情緒，愛好，個性。因此也就缺乏創造性和激情。這正是我研究和需要解決的下一步問題！」

他拿過那張紙，反過來，用莫芳遞過來的水性筆在上面畫下結構框架，寫下一串串代碼。李想兄弟湊過去看著，不時地點頭讚許。葉濤也湊過來看，只是他不太懂這些，那些代碼太艱難了。

這個時候，肖宇軍和老方是插不上話了，老方使個眼色，肖宇軍起身，跟著老方來到門外。

老方看看四周無人，低聲說：「看來，庄總判斷的還是不錯的。這個葉向榮是大神，我們這個小廟，根本放不下的！」

肖宇軍點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這不是錢的問題。」

「那個姑娘，」老方用下巴指了指莫芳，「喜歡葉向榮，希望和他結婚。只是這人完全是書獃子，估計是更喜歡電腦，或者紫瞳。這種人無需什麼夥伴的！」

肖宇軍苦笑：「我想起一句話，天才，總是孤獨的獨行者！」

老方說：「不是我潑冷水，真的，我們根本養不了這個葉向榮。能讓他認可是朋友，已經是我們的萬幸了。」

肖宇軍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但庄總那邊呢？」

老方說：「庄總何嘗願意自己手上有血？如今的情況，如果和泰金寶那邊能交涉清楚，結束合同就是最好了！」

「但鐵門塞克和這個殺手呢？」肖宇軍說：「我們現在還被困著，只能生死與共！」

老方思忖著：「我想，葉向榮能夠保護自己。不過，即使是能力再強，也怕近距離的匕首。紅三角現在做的就是這個。給他點時間，我想，無論是誰派來的殺手，他都能搞定的！」

肖宇軍扼腕：「這種大神級高手，我真想他留在紅三角！」

「養不起的！」老方說：「能做到像老T，或者芒尖那樣，是朋友，有事情接我們的外包就好！」

肖宇軍點點頭：「看來只能如此了！」

一名餐廳服務生上來：「老闆問你們是不是點菜，這裡是餐廳，不是奶茶店！」

肖宇軍剛剛鬆口氣，也感覺餓了，看看老方說：「你在這裡守著，我問一下大家吃什麼！」

老方卻忽然說了一句：「陶亮，你裝什麼洋蒜！」

服務生詭異的笑了笑，摘下面罩：「不愧是老刑警啊，這面罩3萬多一個呢！」

然後，將目光轉向肖宇軍：「時間到了，按理說該我接手。不過，我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肖宇軍說：「我們在考慮請葉向榮作為我們的外包！」

「我聽到了！」他從一邊走廊擺放的花瓶後面取出一隻藍牙耳麥，放進自己的口袋裡，然後說：「給你最後十分鐘時間，葉向榮答應的話，你還要請示庄總！」

朱穎從門內出來，看到老T，嚇得捂住嘴巴。

肖宇軍說：「我馬上和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