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抓出內鬼
「洛流蘇,你為什麼要這麼倔強,為什麼你父母就在你的面前,你卻能忍心不去和他們相認?!」蕭九拉走洛流蘇,實則是為了勸說洛流蘇,勸說洛流蘇回去。
可洛流蘇依舊半句勸言聽不進去,只會一個勁的搖頭。
「洛流蘇!你別搖頭!你給我說句話!」蕭九氣得想打人。
「別說了。」洛流蘇回。
「為什麼不說?你敢偷看三王妃,聽著她說那些傷心的話,看著她眼裡的失望,你就不敢去與她相認?洛流蘇,你算什麼男人啊!我真瞧不起你!」
蕭九不知道洛流蘇心中藏著的原因,只是為了洛流蘇好,更重要是接觸連氏之後,打心底喜歡連氏這樣的長輩,她不想看到連氏失望和傷心。
「下個月就是三王的生辰,你得去。」
「我去作何?」
「做什麼?」蕭九笑了,「你居然問我做什麼?洛流蘇,你到底是無心還是石頭做的心啊!」
「我去參加,不過充個人數,能有什麼作用......」洛流蘇覺得,反正都是喬裝打扮,誰都不知道他是誰,那又何必去這麼一趟呢......
「我...我好想打你怎麼辦...」蕭九的拳頭已經捏起來了。
洛流蘇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小孩。
蕭九呼了口氣,讓自己忍著不發火,繼續努力掰直洛流蘇的那根拗筋,「你就當看著你父王過一個開心的生辰,不好嗎?」
洛流蘇沉默。
他的內心,其實很想去的。
只是又覺得沒必要,因為他那一天一定會百味交集的。
「你去,我和你一起去,行不行?!」蕭九一把手搭到洛流蘇的肩膀之上。
聽到這,洛流蘇動容。
他望著蕭九真誠的眼睛。
片刻,洛流蘇答應了。
「好。」
......
關於三王的生辰,連氏找了拓跋紀當說客。
於是乎,拓跋紀厚著臉皮,纏了三王一整日,才哄了他答應辦宴席。
不大辦,但該請的賓客還是要有。
此事一定,可以看得出,連氏的愁眉,舒展開來了。
洛流蘇這邊,既然答應了蕭九,那意味著,要繼續留在京城一個月。
*
一個月後。
三王的生辰宴。
這日,眾賓客到場,為三王慶賀。
而讓人沒想到的是,服用洛流蘇一個月的葯之後,三王的臉色日以漸佳,生辰宴這日,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個生了大病的人。
但他,還是不能喝酒。
不過好在,拓跋紀替他擋酒,敬酒。
蕭九和洛流蘇本是打算跟在後面不入座賓客席上,但連氏熱情,讓二人坐了位。
這下可好,周圍一些官員見兩人,立馬生出嫌惡之色,在那互相議論。
「這二人是誰?穿著樸素,倒不像是朝廷中人。」
「莫非是三王府的親戚?可是參加三王的生辰宴...怎麼能這副打扮...」
「就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兩個不懂規矩的下人坐在這裡。」
「......」
刺耳的談論傳進蕭九的耳朵里,聽得好一陣不舒服。
她與洛流蘇今日穿的確實不怎麼正式,畢竟他們的身份就不是什麼大人物,何須光彩奪目。
誰能想到,卻惹來一陣閑言碎語,讓人聽得心煩。
洛流蘇感受到蕭九的不舒適,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要不咱們別坐這了,去別處吧。反正現在大家都在敬酒談笑,也沒咱們的事情。」
蕭九聽言,點點頭。
她才不稀罕和這群所謂的大人物坐在一起呢,要不是連氏好心,她和洛流蘇本來就打算知趣的到別處的。
說著,兩人起身,欲走。
結果...
「喲,二位急什麼呀?其他客人都還沒走呢!」好死不死,聽到了一聲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是秀娘。
要說這秀娘本該繼續在房內面壁思過。
但介於今日是三王的生辰宴,就暫時解了她的禁足。
誰知,這秀娘死性不改,突然找到蕭九和洛流蘇這,不知意欲作何。
蕭九不知道這女人是誰,只是聽著這聲音讓人嘔吐,問洛流蘇,「你認識嗎?」
洛流蘇眯了眯眼,一直都覺得秀娘有些不一般,他保持警惕,將蕭九護在身後,沒有理會秀娘。
可惜秀娘的聲音實在是大,周身幾桌賓客幾乎都聽見了。
所有人的目光也幾乎投到了三人身上。
緊接著,秀娘端起酒對向洛流蘇,「秀娘敬小兄弟一杯,多謝小兄弟治好了我家王爺的病!」
話落,議論聲再次響起。
「三王的病好了?」
「怪不得今日氣色不錯,原來是好了啊!」
「那三王為何不和大家說?害的咱們還一直擔心他呢!」
「是啊,今日擋酒的也一直都是紀王呢...」
「對了,為什麼說是他治好的?這小夥子是誰啊?醫術還能比得上宮裡的御醫?」
這些話,無非都是對三王府對三王對洛流蘇不好的言辭。
而引起事端的,就是秀娘。
動靜之大,自然惹了三王生氣。
他走去,一把拽住秀娘的手腕,用著極小聲卻帶著威脅的話,對秀娘道:「今日你還敢鬧?」
可秀娘不知哪裡借來的膽子,居然抽開手腕揉了揉,一副事不關己,無所畏懼的樣子,回道:「王爺在說什麼?妾身這不是在替王爺照顧賓客的嗎?」
連氏也走來,臉色緊張,擔心秀娘又整事。
「喲,王妃在這呢!方才妹妹尋了好陣子沒尋到姐姐,姐姐,妹妹陪您一起幫王爺招待客人~」
秀娘像是個瘋子,誰的話也不聽。
端著酒杯,硬要為難洛流蘇和蕭九,「二位既是王爺和王妃請來的客人,那秀娘定要和二位喝上一杯啊!二位杯子怎麼是空的呀......」
這種場合,秀娘如此,明顯是破壞了場上的氣氛。
現在所有賓客的目光都在秀娘這邊,是帶著好奇和質疑的。
秀娘的言行,已經損壞了三王府的顏面。
三王本來心情還是不錯的,被秀娘如此整了一出,頓時來了火氣。
可是現如今這麼多都在,他根本不方便處置秀娘。
畢竟秀娘沒有做錯什麼,說到底,她現在不過是在敬酒。
可她敬酒的對象......
其實三王也不知洛流蘇和蕭九入了座。
拓跋紀在另一個桌子,看到這桌出了情況,連忙跑了過來。
他反應很快,倒了一杯酒對上秀娘的酒杯,「本王的義弟義妹不善飲酒,這杯酒,本王替他二人回了,來娘娘,本王敬您一杯!」
義弟義妹?
這稱呼出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都愣住了。
一高官為首替大家問道:「紀王何時還受了兩個義弟義妹啊?」
拓跋紀笑臉相回,從容不迫,「呵呵,剛剛結了不久,本王與他們志同道合,於是便私下結了義。」
拓跋紀一言一語,就好像事先準備好的說辭。
但其實,這都是拓跋紀的臨時發揮。
洛流蘇和蕭九沒有插嘴。
其他官員聽言,竟然都信了,還稱讚拓跋紀重情重義。
可秀娘知道是假的,直接當眾大笑一聲,「呵呵呵二位何時成了紀王的結義金蘭了啊?那小兄弟前幾日不還是紀王身邊的小大夫嗎?」
這番話,明顯是對拓跋紀打臉的。
可拓跋紀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接好聲好氣的漲聲解釋,「我這義弟確實懂醫術,但並非本王身邊的跟從,也是因為義弟幫助緩解了三王的病情,本王才著為賞識他,與他結拜,而本王的義妹,是與本王王妃交好,本王王妃有意留她住在王府,本王見她聰慧,也與她結了義。這樣一來,便可名正言順住在王府陪著本王王妃了!」
一字一句,不帶半分漏洞,讓局外人,根本找不到猜疑的地方。
三王對拓跋紀的臨場言辭反應十分的滿意。
而秀娘,臉色頓時有了變化,表現出了不爽。
她咬牙切齒,緩緩掩蓋情緒,繼而端起酒杯,不多說其他,「那這杯酒,秀娘先幹了,紀王隨意!」
話落,秀娘一飲而下,拍下酒杯。
拓跋紀同樣喝的滴酒不剩,十分給面子。
場上本是僵硬的氛圍,瞬間恢復了原狀,大家一笑而散,繼續各自聊著,各自喝著。
秀娘瞪了一眼拓跋紀,轉身離開。
秀娘不再為難,一切就好說話。
拓跋紀回頭給了洛流蘇一個眼神。
洛流蘇明意,拉上蕭九的手腕離開了宴席。
出了外邊,蕭九呼了口氣,不禁豎起大拇指誇讚拓跋紀。
「這紀王夠可以的啊!我都沒想到他能說出那麼多!」
其實拓跋紀能有這樣的反應,洛流蘇倒是不驚訝的。
拓跋紀和洛流蘇的性子很像,是個聰明人,腦子一直都很靈.活。
沒有被封王之前,一些大的場合,喝醉的高.官會拿他打趣,拓跋紀每次都能替自己成功解圍,不被人笑話。
「原來她就是秀娘啊。」下一秒,蕭九的臉突然嚴肅,甚至帶著怨恨。
一想到一個月前洛流蘇中毒是因為這個所謂的秀娘,蕭九這心底就恨意滿滿。
洛流蘇知道蕭九護她,他道:「那個女人不算什麼。」
「不算什麼?她既然傷了你,如今又想刁難你,我看她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