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李偉有個工作室嗎？」白澤轉頭問小丹。

「嗯？哦哦！有的！」

白澤又看向花妖：「你說那裡有很多妖？多少個？」

「至少十來個，也許幾十個，最近數量是不是增加了，我就不清楚了。」

「這麼多！這就怪了，這麼多妖聚在一個人的身邊要做什麼？」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就是跟著去過幾次。」花妖說道，「但是我有偷聽他們的談話，好像經常有說道，一支筆。」

「筆？」白澤微微思索了一下，問道，「那你在那個工作室見過什麼特別的筆嗎？」

「沒有。其實我不敢太靠近那些妖。畢竟我知道自己的妖力太弱了，我也害怕被其他妖傷害。」花妖解釋道。

「你為什麼覺得李偉受傷可能和這些妖有關？」

「因為我一直有偷聽它們說話。偶然間聽到，那些小妖好像預謀要害李偉。」

「有說什麼理由嗎？」

「沒有，我也不敢湊太近去聽。」

「明白了。謝謝你特意來告訴我們這些。」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得去李偉的工作室看一下？」白貓提議道。

「是有這個必要。」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願意帶路。」花妖立刻回應道。

「沒關係的。我們可以自己查到地址。你的妖力這麼弱，離開本體太久的話對你不好，還是早些回去吧。」

「不用為我擔心的。其實我也是很好奇，那些妖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行為。」

「那也好。」

「我也想去！」小丹大聲說道。

「那可不行！」白澤搖了搖頭，「你沒有和妖相處的經驗，也沒有法力，在確認那些妖的意圖之前，我可不想讓你冒險。」

「可是……」小丹抗議道。

「別著急啊。如果有什麼情況，我會及時反饋你的。」

「……那好吧……」

商量已定之後，白澤、白貓、花妖便一同坐車前往李偉的工作室所在地。工作室位於一個弄堂里的一個老式小區中，在花妖的帶領下，他們找到了一個三層樓的小屋，是一個看起來已經有些破舊的小房子。

「這一這棟都是工作室嗎？」白貓問答。

「不，不是的。只有第一層是的。樓上住著別的人。」花妖回答道。

「的確是有妖氣呢。」白貓吸了吸鼻子，說道，「那我們進去吧。」

「嗯。」

正如白澤想象的那樣，屋內的面積並不大。進門正對著的是一個房間，原本應該是作為客廳使用的。想來這個李偉並不是一個講究乾淨的人則會個本該是客廳的屋子裡，如今堆滿了各種書籍、漫畫，還有很多垃圾，甚至是沒吃完的外賣。客廳的的左變是一個廚房，看起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使用了。客廳的最裡面，有兩個房間。一間半開著門，在這個距離就可以看的很清楚，是屋內的廁所。還有另外一個房間，門是關著的，從屋內的格局來看，應該是卧室。

「李偉通常畫是在那個關著門的地方工作嗎？」

「對。是那裡。」

「你說的很多妖聚集的地方，也是那個房間里嗎？」

「沒錯。聲音都是從那裡傳來的。」

「老規矩，白貓，拜託你先去看看吧。」

白貓一扭頭：「什麼時候有這個規矩了！我怎麼不知道！」

「哎呀！拜託嘛！」白澤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白貓很吃這一套，但還是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好吧，好吧。反正小爺我就是多管閑事的命。」

白貓進了裡屋，白澤等在門外。很快，屋裡傳來了各種聲音，諸如：「不行，太危險」、「人類都是騙子」、「但也許是個機會」，之類的話。白澤並不在意，也不著急，耐心地等著。

又過了一會兒，裡屋的門縫裡冒出了一團煙。這團煙很快地分成了兩團，變成了兩個小妖。一個是兔妖，另一個是是鼠妖。

「你們兩個是眾妖的代表吧。」白澤問道。

「不錯。」兔妖首先開口道，「你就是白貓說的，想和我們聊聊的人類嗎？」

白澤點頭道：「是的。」

鼠妖接著說道：「聽說你是為了那個叫李偉的人來的？」

「沒錯。」

「你是他的朋友？」

「算不上朋友吧。只是有人委託我們來調查關於他的事。」

「他的事，什麼事？」

「李偉受傷的事情，是你們乾的吧。」白澤語氣平淡地問道。

如果在人類社會中有人這般說話，旁人一定會覺得很是怪異。道理很簡單，人類並不是一種坦率的動物。但妖卻有些不同，也許是因為妖和動物更接近的緣故，而它們的社會形態相對鬆散，也就沒有培養出人類在各種人際關係中那些曲折複雜的小心思。這並不是說，妖都是善良的，或者妖不會撒謊，而是說在妖的世界里，坦率的問話是一種習慣，甚至是禮節，代表的是對對方的某種程度的尊重。為了回應這樣的尊重，被詢問者通常也會坦率地回答詢問者的問話。至於之後要打要殺，那都是后話。白澤並不是妖，但是她和妖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對於人妖之間這樣的差異，她是瞭然於心的。

果然，那兩隻妖互看了一眼后，兔妖點頭道：「沒錯，是我們做的。」

「能告訴我理由嗎？」

「沒什麼，惡作劇而已。」

「惡作劇把人弄到醫院裡，這不合適吧。」

兩隻妖沒有回話。

「我剛才探查過了，這裡有很多妖，但是妖氣卻不算重。這說明你們都還是道行不深的小妖。對於小妖來說，要想控制人的行為，無論是多麼微小的控制，對你們來說，都會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甚至消耗你們辛苦修鍊來的妖力。如果是為了惡作劇的話，恐怕沒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吧。」

其實白澤並沒有進行所謂探查，以上結論，是她稍加分析了花妖所說的話，再結合現場情況得出的。花妖說，這裡的妖很多。而這群妖選出的談判代表兔妖和鼠妖，看起來道行不深。這就證明了，這群妖總體的實力並不算強。

白澤繼續說道：「如果真的有什麼困難的話，可以告訴我們。也許我們能幫忙化解呢？」

「我們能有什麼困難！」兔妖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