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們用了化妝品也沒你皮膚好，你比他們都漂亮
這邊蘇婉瑩借胃口不好早就離席，嚴非一人坐著，看著窗戶邊。
歐陽玉楓雙手插兜，悠閑的走過來，坐在嚴非對面。
「嚴教授，吃飯呢，咱倆還真是有緣啊，中午才一起吃過飯，現在又碰到了，剛坐你對面的美女呢」
「她有事離開了，你也來這邊吃飯」
「哎，嬸嬸給介紹了一對象，這也正好沒事就出來見見，剛那個是你女朋友嗎」歐陽玉楓疑惑道。
「蘇婉瑩，同事」說完便轉身向門口走去。
歐陽玉楓追過去，手搭在他肩膀上：「嚴教授，待會有事嗎，我要去法醫那邊，沒事的話可否跟我一起去看看，也給我們點意見」
嚴非沒答話，他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總是自來熟。
「哎呀，走吧走吧，待會送你回去，晚上應該沒有課吧，帶你去市局見識一下」歐陽玉楓幫他拉開車門示意他坐在副駕駛上。
嚴非就這樣被推推搡搡的上了車。他眼睛看著前方，並不去看歐陽玉楓，像是等待著車輛前行。
歐陽玉楓偏過身子，手抵在他胳膊上，臉靠過來，嚴非本無表情的臉上霎時多了一絲紅暈，耳朵邊也染起一片粉紅，薄唇輕起，想要說點什麼，歐陽玉楓率先開口「系好安全帶」。
說著便將他身後的安全帶帶過來給他扣上，回來時手還故意蹭了蹭嚴非的手，歐陽玉楓見他出餐廳時臉上不高興，本想著戲謔他一番，無奈沒戲虐著反倒給自己點了把火，手蹭著嚴非手的時候，那白皙的手似牛奶般嫩滑，一股熱流從皮膚傳遞過來，引得歐陽玉楓全身酥麻，一時不知所措，要發動車的手也無處安放。
嚴非在國外長大，身形雖然高大，但是身材修長，骨架小，顯得有些瘦弱，皮膚到是隨了外國人的白嫩。
「不走嗎」嚴非緩緩道。
歐陽玉楓這才清醒過來，發動車子朝市局開去。
一路上他不時看嚴非的表情，嚴非抬頭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卻不看他，但他此時的內心無比澎湃，剛剛歐陽玉楓那不經意的觸碰早就將他內心的火點燃，身旁坐著的人血氣方剛，整個車裡都是他獨有的氣息，那氣息裡帶著絲甜甜的味道。
歐陽玉楓臉上沒表現什麼，內心卻是不淡定的：他為什麼不看我，難道是我不帥，他為什麼沒有表情，我明明蹭了他的手，他沒有感覺的嗎，他為什麼不和我說話，他在想什麼。
車內空氣悶，歐陽玉楓覺得身體燥熱便開車窗，嚴非往他旁邊靠了靠，還是沒說話，他們兩個就這樣沉悶的開了一路。
法醫處，朱瑤辦公室，歐陽玉楓拿著毒檢報告仔細翻看著，嚴非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朱瑤給他倒了一杯水遞過去，仔細觀望著旁邊這位冰美人，歐陽玉楓抬頭看見朱瑤正注視著嚴非，便湊過去問「毒檢顯示正常，那就說明沒有中毒」
朱瑤回頭說道，「我從兩位死者的胃液里化驗出了相同成分的失眠藥物，所以我將死者小何那裡帶來的失眠葯做了化驗，這不是一般的失眠藥物，它表面是治療失眠，實際卻是一種新型藥物，現在市面上還沒見過有這種藥物，這東西劑量少的話可以治療失眠，超過一定的劑量會導致呼吸不暢，令人窒息，有致幻劑的成分」聽到這裡，本來事不關己的嚴非突然眼睛一亮，心裡盤算著什麼。
歐陽玉楓思考著，根本沒顧上看嚴非，自然沒發覺這邊有什麼變化，緩緩道：「看來我們有新的進展了，這不是單純的畏罪自殺，今天謝謝你啊，我們先走了」說著就拖著嚴非往外走。
這邊朱瑤還沒反應過來，那邊便又留下一句「這位帥哥名草有主了，你別想了，你還是跟你的屍體談戀愛吧」。
朱瑤氣不過，怒罵道：「歐陽玉楓，你個無賴，流氓，臭不要臉的，我問你了嗎」
嚴非掙脫被歐陽玉楓拽著的手，「我沒有女朋友，別胡說」
「你沒有女朋友，那你有男朋友嗎」歐陽玉楓戲謔的問道，嚴非沒理他，大步向前走。
歐陽玉楓在後邊追著「那你介不介意有個男朋友，帥出天際的那種」一邊追一邊喋喋不休。
「嚴教授，你別走啊，咱們再討論一下，我還有一些問題想要問呢，你看，我不過開個玩笑，你生什麼氣嗎，不是那邊，辦公室在這邊，你看你又不認識路，來過來，我領著你」
從朱瑤辦公室到特案組不過一條長廊，嚴非順著指路標識找到特案組辦公室進去找了沙發坐下。那邊歐陽玉楓緊隨其後嘴裡不停說著什麼，整個走廊充斥著他的聲音。
旁邊工作人員見狀，疑惑著，「歐隊這是怎麼了，他追著的那位帥哥是誰」
「新來的成員吧，不清楚呢，不過挺帥的」
慕雲霆老遠處就聽到歐陽玉楓的聲音，兩人前後腳一起進了辦公室，問道：「怎麼樣，法醫那邊有什麼新進展嗎」
「我正要回來跟你說，帶上資料，召集其他人去會議室，我們開會先」歐陽玉楓說完，慕雲霆便走了出去。
歐陽玉楓回過頭來看嚴非「嚴教授，不然你先在我辦公室等會，我開完會再過來，我真的有事要請教你，不準走啊，等我回來」說完帶著資料去了會議室。
「現在我們的案情有了新的進展，大家看一下這兩份屍檢報告，從死者林月和保安小何的屍檢中我們化驗出了相同的失眠藥物成分，法醫那邊的結果是一種新型藥物，輕者可以使人陷入幻覺，重者窒息死亡」
「那就是說保安並一定是在室內自殺，很可能是有人利用這種藥物殺人滅口，製造保安畏罪自殺的假象」初林清道。
「沒錯，所以我們的排查方向可能要變一下」
歐陽玉楓:「我們假設一下，如果我是小何，我強姦了林月，拿刀子割了她的橈動脈，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兩個本來就不認識，無冤無仇的，那麼就還有一種結果，她傷害了我的朋友，我要替我的朋友懲罰這個人女人」
慕雲霆:「如果是這樣的話，真正想殺害林月的兇手可能同時認識兩位死者，他跟林月有仇怨，所以便教唆保安殺了林月，又誘導保安自己服下藥物自殺，這樣好像就能說通為什麼小何知道死者林月的住處了」
「小初幫我查一下去年陳欣案子的屍檢報告，還有邱明熙當時犯罪的報告檢查，順便調查一下市面上有沒有這種東西，曉洋調查林月和保安小何有什麼共同的好友或者都接觸過什麼人，慕副去H大的藥物研究中心、醫學研究中心去查一下，這種藥物既然是新的見過的肯定少，看看是不是H大那邊新的研究，好了行動」
嚴非環顧著歐陽玉楓的辦公室，辦公室很簡單一張舊沙發，一個茶几，辦公桌上雜亂不堪的，電腦旁邊是一個舊相框，裡邊是歐陽玉楓和他父母的合照，那是他在H大的畢業照。
歐陽玉楓走進來，「那是年輕時候的照片，都5年了，那時他們一起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這是最後一次我們在一起合照」
「你，我，對不起……」嚴非要說什麼，歐陽玉楓打斷他：「沒事，好多年了都過去了，走吧，帶你回家」
「回家」
「帶你回學校，不是說送你回家的嘛」。
歐陽玉楓果真把人帶回了學校，但不是嚴非得住處，而是H大學校宿舍
「周陽，我問你，林月最近有沒有什麼病去看過醫生，或者正在服用什麼藥物」歐陽玉楓看著認真的問
「沒有啊，我最近沒看到她在服用什麼藥物，就是前些天有些感冒，吃了點感冒藥，那也早就好了，葯都停了一個星期了，警官真的不是我，我就在她家待了一會兒，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我知道不是你，那你知道她有沒有跟什麼人結怨」
「她很文靜的一個女孩子，從來不發脾氣，又不愛惹事，怎麼會跟其他人有仇呢」
「那你知道她的腦袋後邊有數字這件事嗎」
「腦袋後邊有數字，不知道啊，她腦袋後邊有數字嗎，她是長頭髮，我們倆的關係沒有那麼親密，所以我不知道，什麼數字啊」
「除了你，她還跟什麼人比較親密嘛」
「她除了上課，去蘇老師研究室學習，公寓就沒什麼地方去了，她很安穩，從不去夜店什麼的，除了學習看書沒什麼其他愛好，她可以泡在研究室一整天都不出門」。
「她跟學校的保安，就是這個人，認識嗎」歐陽玉楓拿了照片遞給他。
「這是我們學校的保安，沒有吧，沒聽她提起過，她平常都不太跟我說話，要不是我是他男朋友，我都懷疑她不喜歡男的」。
「兩位死者的同學、同事都懷疑他們不喜歡異性，所以，他們倆到底是怎樣糾纏在一起的」從周陽寢室出來，歐陽玉楓一邊走一邊嘀咕著。
然後忽然停下，看著他旁邊的嚴非問道：「你說周陽有沒有說謊」
「沒有」
「那你說這麼安靜的這麼好的一位女生為什麼會交那麼一傻乎乎的男朋友呢」
嚴非沒說話瞪了他一眼。
「你幹嘛用這種過眼神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嗎，」說著便掏出手機仔細審視了一下自己，「這不是挺帥的嘛，神仙下凡也不過我這樣吧」說著偏過頭看嚴非，嚴非對他笑了一下，表面沒什麼，內心卻有幾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心想：怎麼會有這麼自戀的人。
嚴非不是歐陽玉楓那種厚臉皮的人，他雖然長得漂亮，卻不是一張笑臉，屬於冰美人那種，不像歐陽玉楓那樣臉上大部分表情是笑著的。
「你能送我回家嗎，我覺得我跟著你也沒有什麼作用了」
「那可不行，你的觀察能力那麼強，不如你再跟我去趟現場吧，看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嚴非對他一直是冷著臉，可歐陽玉楓確是舔著臉往人家身上蹭，推推搡搡又把嚴非推回車內，開著車去了林月家。
這裡早就被清理乾淨，浴室也不是案發時那樣，歐陽玉楓進來看了一下隨即去了卧室，嚴非是後邊進來的，他四處看了一下屋內的擺設，跟著歐陽玉楓去了卧室。
卧室里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床，書架，電腦桌，床頭櫃，衣櫥，拉開衣櫥，看了看，嚴非翻著床頭櫃，裡邊有一些現金，還有幾盒感冒藥，嚴非從那盒安眠藥中拿了一顆放在風衣口袋裡，歐陽玉楓至此沒有發現任何不正常，嘴裡念叨著：「這小姑娘這麼節儉的嗎，衣服可都是去年的款式，梳妝台上化妝品也不多」
嚴非轉過頭看著他說道：「你對這些還有研究」
「不是有研究，只是我們家曉洋整天說道，她那些時尚雜誌我無聊的時候會看，女生嗎，都愛美，今天這個包包，明天那個口紅的，耳濡目染」
嚴非定睛看著他「曉洋是？」
「就我們組那個女生，矮矮的那個，不過人倒是個鬼靈精」
歐陽玉楓見他沒說話，便湊過身低聲道：「不過我看她們用了化妝品也沒用，還沒有你皮膚好，你比他們都漂亮」
「你平時說話都是這麼輕浮的嘛」說完越過他便走了出去，歐陽玉楓追出去「唉唉唉，你別走啊，我平時也不這樣說話的，就看到你不自覺得就想逗你兩句，你看誇你漂亮你還不高興了，怎麼跟女生是的，我跟你說，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很喜歡你，就跟我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樣，我帥你美，咱倆站一起絕逼是臨川市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嚴非頭也不回的下樓上了車，歐陽玉楓繫上安全帶，看著嚴非：「嚴教授，你別生氣啊，我以後注意言辭」
「歐隊，咱們還沒熟到可以開玩笑的地步，請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