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木已成舟

第七章 木已成舟

「歐陽小友,我是通玄!」通玄的聲音傳來。

歐陽諾微微嘆息,開了門。

通玄滿頭大汗的坐下,抓起茶壺便喝了起來。

「你看起來很著急...」歐陽諾道。

「那是自然,人命關天啊!」通玄道。

歐陽諾微微一怔,恍惚間他似乎聽到江詩怡的輕笑。

「此行,我與家師請教,昨日點燈所問的的確是厲鬼,而且煞氣很重,其怨念至少存在了半個甲子之久!」通玄放下茶壺,語氣有些凝重。

「半個甲子...又是三十年,難不成厲鬼真的是楚梓無?」歐陽諾暗想,隱約之間他感到自己已經能觸碰到真相的邊緣了。

通玄說著,歐陽諾的手機響了起來,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正是張謀的電話。

「喂!張局長!」歐陽諾接通了電話。

「喂,歐陽老闆,你快叫道長接電話...血...血案!」張謀上氣不接下氣,聽起來受了不小的驚嚇。

「怎麼了?」通玄看除了歐陽諾臉色的微變。

歐陽諾點點頭,便把手機遞給了通玄。

通玄接過電話,嗯了幾聲,像通電了一般臉上一陣陣的抽搐。

當通話結束時,通玄的手已經冰冷無比了。

不久,一個著制服的年輕人闖了進來,說是張謀派來接他們的。

年輕人告訴他,那個失蹤的主任醫生果然在亂葬崗中的一棵老槐樹上被找到了,正值夏日,死者已經被蚊蟲叮咬,腐爛的不成樣子了。

聽此歐陽諾點點頭,但這事情還並沒有結束。

車開的飛快,三個小時左右歐陽諾便再次進入了那片荒地。

下車后,張謀有些失神的迎了過來。

「此案得以破獲多謝歐陽老闆提供的線索,只是這一次...」張謀搖了搖頭。

「現場已經勘察過了,和之前的案子一樣...沒有線索。」

歐陽諾下車,其對面正是那座茅屋,只是如今的茅屋陰雲蔽空,顯得凄涼了許多。

歐陽諾走入茅屋,卻被一陣血腥的氣味熏得連退數步,退出了茅屋。

歐陽諾扶著車吐了起來,那種慘烈的場面他從未見過,殘忍的令人咋舌。

茅屋中的景象無法言語,恐懼而絕望的臉,痛苦掙扎的表情..在茅屋中是一幅凄厲的畫呈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凄厲的西北風在路口上穿行,發出令人毛骨悚然地尖叫

歐陽諾扶著牆走近了些,此刻他的眼中一直充斥著鮮血、死亡,這是場野蠻的殺戮,無情而殘酷。

歐陽諾強行行壓抑住心中作嘔的感覺,即便他的心因崩緊如弦已經變得漸漸麻木。

茅屋中一共十具屍體,歐陽諾跨過他們朝深處走去,在茅屋的深處還有一個房間。

歐陽諾抬手示意,而後張謀等人便跟了上來。

「沒想到這還有個地下室?」張謀感嘆。

歐陽諾停下腳步,在他面前是一扇木門,木門因血跡的遮掩已經很難辨認了。

「真的沒線索嗎?」歐陽諾撫著木門輕輕問道。

「這些人都是附近的農民,身份皆無問題..怕是之前那東西..」張謀道。

他看了看通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歐陽小友,此事頗為詭異,我們暫且迴避一番吧!」通玄皺了皺眉勸說道。

歐陽諾並未回應,只撫著那木門陷入了沉思一般。

一刻鐘過去了,歐陽醒來,醒后不久便雙向通玄看去。

「通玄道長,我記得你說過...厲鬼從不濫殺無辜!」歐陽諾輕笑,隨即那木門被緩緩推開。

木門之後是一向下的木梯,木梯之儘是個地下室。

「咳!」刺鼻的氣味讓所有人咳嗽了起來。

在門后的黑暗裡,又是一股濃烈至極的血腥氣息,不停向外擴散,黑暗中像有一頭巨獸,他貪婪,嗜血,狠狠注視外面的一切。

「真的要去?」通玄拉住了歐陽諾。

「當然!」歐陽諾輕笑,很快跳了下去。

歐陽諾落地不久幾盞手電筒光便是陸續照了進來,借著燈光歐陽諾終於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地下室中是一專業化的手術室,手術室中泡於防腐劑中的器官隨處可見,那些器官新舊不一而最晚的一瓶卻恰好是三十年前。

「X型血,xx年三月..」看著瓶子上的標籤歐陽諾猛地想起了一則新聞。

三十年前有一驚動南江的手術,那是一場心臟移植手術,在當時有限的技術條件下手術竟獲得了異常成功,而那一天也正是江詩怡失蹤的日子。

「這..是巧合嗎?」歐陽諾忐忑不安起來。

出了地下室,歐陽怒心情沉重,一個人到路口吹風,張謀等人則陸陸續續將那些地下室里的東西收集封裝帶回去調查了。

「跟我來!」風中,通玄的聲音傳來。

歐陽諾一愣,便被通玄拉走了。

通玄拉著他穿過一片荒野,來到那亂葬崗的中央。

「你看那裡!」通玄指了指不遠處的老槐樹。

歐陽諾循聲看去,臉色頓時蒼白無比。

老槐樹上足足掛了十具屍體,那屍體皆是當年有名的醫者也是因那場心臟移植手術使他們名滿南江。

在老槐樹下有一座墓碑,墓碑上早就沒有了名字,但隔著那墓碑歐陽諾似乎能聽到琴聲的悠揚。

「擦上這個。」通玄取出一片柳葉貼在了歐陽諾的眉心處。

一陣微風吹過,在墓碑前那個年輕人出現了,那年輕人仍然穿著西裝,一架老式鋼琴正位於他的身旁。

「三十年了,我終於有能力報了此仇,詩怡,你看到了嗎?」追魂的旋律從老槐樹下傳來,歐陽諾獃滯的看著,他看得很清楚,在那年輕人身旁正是那紅衣姑娘。

「對不起,我知道我們罪孽深重,但可否以我三十年的修為換他轉世輪迴...」那姑娘朝歐陽諾走來,不覺間潸然淚下。

歐陽諾愣住了,他不知如何回答。

「自知是罪孽,為何還如此執迷?」另一道聲音傳來。

歐陽諾轉頭卻見一黑一白兩人,兩人披著長袍,手持三尺鐵鏈。

「鬼使?」歐陽諾心中暗驚。

「我做錯了嗎?」鋼琴前的男子微微轉頭,霎時間老槐樹下陰風大作。

通玄見此拉著歐陽諾連連後退。

「我師父就要來了,這三十年的淵源,還是讓他來解決吧。」通玄道。

幾刻鐘后,陰風平息,那男子終是不敵黑使被鐵索生擒,而那姑娘並未反抗,只跪在墓碑前痛苦流涕。

白使見此搖了搖頭。

「身為靈體,本不歸我冥界管轄,但你執念太深是已為禍陽間...這鐵鏈是冥王所賜,你已不可回頭了。」白使嘆息,將鐵鏈套上了姑娘的脖子。

「這...」歐陽諾見此,卻是心有不甘。

「你不要出聲,這是冥界的事,你我還是不要多生麻煩了...」通玄緊緊的拉住了歐陽諾。

三刻鐘后,鬼使已將二人擒拿完畢,即將消失於陽間,而忽然的一個老人卻從槐樹後走出,出現在了墓碑之前。

「且慢!」老人微笑,竟是直接攔住了二使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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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茶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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