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賭徒的定義
第159章賭徒的定義
京都的夜晚,看的見得地方歌舞昇平,看不見的地方細菌滋長,犯罪橫升。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犯罪,就有罪惡。
在京都與林津市交接處的一家廢棄工廠中,這裡臭氣熏天,但是人聲鼎沸。他們四五個一撥,圍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是讓他們感到興奮的東西。
籌碼。
賭博。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傷腎傷家人。
華國是一個禁止賭博的國家,所謂的靜止是靜大賭。與朋友之間的小酌小摸牌是在允許範圍內的,雖說已經明文規定,但是有一些比較正統的人家在教育自己孩子的時候,就是視玩牌為洪水猛獸。他們從小杜絕接受一切的紙牌撲克或者是麻將之類的東西,這種做法無疑有些矯枉過正。
這些暫且不論,但是眼下在這家工廠里進行的打牌,已經不是法律範圍內的小打小鬧,而是真正的違法。每張桌子上的賭注就超過萬把塊。紙幣都多得堆成了一座小山。那些玩家們各個面紅心跳,贏錢的興奮,輸錢的比贏錢的更亢奮,臉也更紅,心跳也更快,大有一種大不了我把命抵在這兒的意思。
大多數的場所並不喜歡這種輸了就來玩命的人。但是他們有不得不接受這種人,因為開賭場接納的是天下愛賭之人。真正的賭徒他們就是不拿自己命當命的,一旦到了最後階段,別說是一個手指頭,就算是手、脖子要什麼給什麼。
別談什麼老婆房子,能走到最後一步的,這些大底都沒了。
所以做人不能投機倒把,不能企圖靠玩概率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就拿唐毅來說,從小他就被教育,要務實,千萬不能做一些虛無縹緲的夢想。所以唐毅跟他姐姐都跟隨了唐國忠的步伐進入到了軍隊,做了最務實的事情。不搞空口主義,一切做了再說。
但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那種不拿自己當人,整天想著怎麼發橫財的人,這些人是天生的賭徒,只要你能讓他沾上賭博,那絕對是個黑洞,會將這個人吸進去,然後榨乾他,榨得連骨頭都不剩。
這件廢棄工廠里,都是這樣的投機倒把分子。他們的大腦已經被賭博吸空,現在成了一個沒有大腦的行屍走肉。
賭博,有贏就有輸,但是在今天這裡來了一位只輸不贏的人。到目前為止他輸掉的籌碼約有七八十萬。七八十萬在八十年代那可是真的錢,也是真的值錢。
如果你一直贏,會被別人惦記。但是如果你一直輸,而且輸得有理有據,而且輸的大大方方的,可能得到的也就是一旁無關人的幾句笑話。不會被人惦記,更不會招人恨。
「工廠」管理員早就請示了上面的人,但是沒有受到回應。跟大多數人一樣,他們喜歡一直輸錢還不會鬧事的顧客。一般來說這種顧客要麼就是錢多,要麼就是人傻。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也許這人只是心情不好,過來散散錢,讓自己心情稍微好一點。
他們希望這樣的有錢人能多來幾個,每次來能多留一會。
但是讓他們不開心的是,這個人在輸到一百萬的時候就不玩了。
不玩了可以,把輸的錢留下就成。
「錢可以有,也可以沒有。」那人態度囂張,無視身後站著的五個即將衝過來的黑衣保鏢。「如果你們帶我去見你們領導,這錢好商量,如果不能,那就是沒商量。」
「工廠」經理手上握著的是那人剛才抵押給「工廠」的房契,他看了好幾眼,確定這個房契沒有問題。那人似乎料到經理會說什麼,於是趕在他開口之前開口。
「房契是沒有問題,但是這房子你敢去拿嗎?」
「為何不敢?」
這個年頭開賭場的人都是有學問的人,不僅要懂得如何管理,還要懂心理學,尤其是這些賭徒的心理,其次還得辨真偽。不僅是分辨來這裡賭博的人是真的來玩,還是別有目的,他還分辨賭徒們抵押的東西,這就包括他手上拿的這張房契。
房契沒有問題,還流露著一絲頗有年代的陳舊感。看紙質,得追尋到好幾十年前。
「你去過京都嗎你?」
那人越來越坐沒坐相,背靠在椅子上,雙腳擱在桌子上。好像他才是收錢的那個,而不是被人追著要錢的那位。
「一看你們就沒膽兒去京都轉轉,知道你手上的房契是誰的嗎?」
「誰的?」
「呸……」那人朝一邊地上啐了口水,道,「一群土鱉。唐國忠聽說過嗎?」
這個名字,甭管是京都的還是京都以外的地方基本上都聽說過這個人。很顯然經理是聽說過這個名字,而且還了解這個人,否則不會露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你是說我手上這張房契是唐家的?」
「嗯哼。」那人點頭道,「你要是不信,大可將這房契拿到他唐家門口,找唐國忠老爺子理論。就說有人把他祖屋給賣了,現在你們來收屋子。」
經歷又瞧了眼手上的房契,不敢相信。
「既然是唐家的地契,那怎麼會?在你手裡。偷來的?」
「放屁。我張賀是這樣的小人嗎?我寧願搶也不會去偷,多沒格調的事情。」
經理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發覺好像跟這個人沒法溝通交流,而且一般的交流方式也沒有用。他小心翼翼的將房契疊好,放進西裝內的口袋裡。
「你要見我們領導,恐怕不是為了討價還價來的吧?」經理閱人無數,他現在確定眼前這人並不是賭徒,他是個生意人,而是是一個會做生意的生意人。
「當然不是。」張賀笑道,「我來跟他談筆生意,絕對只賺不虧的買賣。」
經理沉思片刻,心想眼前的人不偷不搶的拿來了唐家的地契,這要麼說明眼前的人真的是厲害到能憑空搞到這張地契,要麼就是他跟唐國忠有某種說不清的關係,至於是什麼關係,是好是壞他還不能確定。但是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將這件事報告上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