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面對

等0001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輛轎車的後座上躺着，他想坐起來，可是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不用掙脫了，我給你打了『肌肉僵化劑』。24小時的量，等藥效消了，你已經離開這裏了。」開車的雪梅，透過後視鏡說道。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來帶你回去的就行。」

「我怎麼會在這裏。」

「回憶一下。」

0001閉上眼睛，他能回憶到的最後情景是柳曉柳的那個擁抱。

「是她？」0001問道。

雪梅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你生氣了？」透過後視鏡，雪梅問道。

「我沒生氣。我答應過她原諒她的。」

「哦，果然是個奇怪的機械人，怪不得讓我來抓你。」

「你要帶我去哪裏？」

「你從哪裏逃出來的？」

「《格鬥大會》？」

雪梅點點頭。

「我有其他的選擇嗎？」

雪梅搖搖頭。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0001堅決的說道

「這事情由不得你了。」

「我說了就一定做到。」

「祝你成功。」雪梅說。

二人默不作聲，車內陷入一片寂靜。

「放首音樂聽吧。」0001要求道。

0001的這個要求，倒是挺令雪梅感到詫異。

「想聽哪一首？」雪梅問道。

0001回想起昨晚從盲人樂師那裏聽來的《梁祝》，哼了起來。

「你知道這首嗎？」0001問道。

「是《梁祝》，不過我這裏沒有。」雪梅回答道。

「那就隨便放一首吧。」0001說。

雪梅打開車載CD機的開關，胡亂放了首音樂。

0001一邊聽着音樂，一邊望着車窗外風景。

十分鐘后，0001突然開口道：「你是機械人？」

「不是，為什麼這麼問？」雪梅不解的問道。

「噢，那你可要小心點了。」0001說。

「小心什麼？」

「轟！」一枚RPG飛了過來。把飛馳在公路上載着0001和雪梅的那輛轎車，掀翻在地上，公路上頓時陷入一片火海。

「我說過，你要小心點。」掀翻的轎車裏的0001對雪梅說道，只是陷入昏迷中的雪梅早已聽不到。

不遠處的樹林邊，Alice把火箭筒扔在地上，走了過來。

「報告，老闆，目標已經被成功攔截。」Alice通過微型通訊器把信息及時傳遞給大洋彼岸的邁克爾·道森。

邁克爾·道森：很好，把0001抓回來，你大功一件。

Alice：是。

Alice走到被掀翻的轎車前，一隻手拉開車廂後門。另一隻手抓着0001的衣服，把0001從車廂內拉了出來。

「你也是來抓我的？」被拉出來的0001問道。

Alice把0001抗在肩膀上，回到道：「嗯。」

「你也是機械人？」0001問道。

「嗯。」Alice回答道。

「剛才汽車爆炸的時候，有個鐵屑飛進了我的眼裏，你能幫我嗎？」

Alice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把0001放了下來。就在Alice視線觸碰到0001的那一瞬間，她原本伸向0001的手，鬆了下來。

「從現在開始，你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我。明白？」0001對着Alice說道。

在Alice的眼神觸碰道0001的那一瞬間，她已經被0001所控制。對於機械人來說眼睛是輸入和輸出最簡潔，高效的通道。這也是人類控制機械人最常用的方法。大多數的機械人，他們都兼具接受者和輸出者的身份。只是作為機械人的他們，並沒有這個意識而已。而達到『奇點』的0001則很巧妙的利用了這點。

「是，主人！」Alice目光獃滯回答道。

「那輛轎車的後備箱裏，有一隻藍色的藥劑，那是『肌肉僵化劑』的解藥。你去幫我把它拿過來，注進我的身體里。」

「是。」Alice說道。

注入解藥后的0001，兩分鐘的時間裏，身體便恢復如初。

0001望着Alice的眼睛說道：「你不是想抓我嗎？不用那麼麻煩，我會去找你的。」

Alice不解的說道：「主人，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0001說道：「不是你，是你原來的主人。」

說完此話，0001便把Alice眼睛裏的顯影器和耳朵里的微型通訊器，統統拿了出來，扔到地上，0001一腳上去，碎成一堆垃圾。

大洋彼岸的道森公司里，邁克爾·道森狠狠的罵了句：「Damn！」

公路上。

0001把陷入昏迷中的雪梅從倒翻著的轎車裏拉了出來，安頓在路邊。

0001對着昏迷中的雪梅說道：「放心吧，我會如你所願參加《格鬥大會》的。」

0001說完站了起來，把面具戴在臉上。沿着公路走了下去，Alice追了上來。

Alice：「主人，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0001望着不見終點的公路，冷靜的回答道：「去尋找自由。」

身後，那輛被掀翻的轎車，燃起了熊熊大火。

「轟！」隨着一聲爆炸，一個變了形的輪胎掉落在0001和Alice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