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刺客

第25章 刺客

暗衛接二連三的躍出來,團團圍住刺客,兩三個對一個,他們雖然剛開始反應遲鈍,但跳出來時,好歹還帶了身手出來。不到片刻,地上便躺倒了十幾個,這時凌迦棣和鍾離子淵先後匆匆趕來,鍾離子淵的棉袍上甚至還有一個紐扣未系。

沒等他們看清形式,最後兩個刺客也被抓住,只是暗衛顯然經驗不足,讓他們立刻咬破藏在嘴裡的毒囊自盡。

整個院子里血腥味瀰漫,上官雲默第一次見到如此場面,真真切切的死亡讓她的心臟跳的很快,縮在袖子里的拳頭緊握,微微發抖。

「屬下等救駕來遲,讓公主受驚了,請公主責罰!」地上跪了一地的暗衛。

上官雲默轉過身去,咽了口口水,才讓自己的嗓子不那麼發幾緊,勉強鎮定的道:「這是第一次,本宮暫且不予計較,若有下次,一併嚴懲。」

「多謝公主饒恕!」暗衛們異口同聲。

上官雲默沒有再說話,抬步準備回寢殿。

「屬下救駕來遲,還請公主恕罪!」身後傳來一眾侍衛急匆匆的腳步聲,及一個不咸不淡的請罪聲。

上官雲默緩緩的轉過身來,盯著那個領頭的年輕侍衛長,看著他敷衍的姿態,將她的怒氣慢慢的釋放出來,帶著些許內力,鋪天蓋地的席捲他。

那侍衛長開始不以為意,後來慢慢的端正了態度,垂手而立。他後面的侍衛則撲通撲通的接連跪下。

「本宮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既然做了公主府的侍衛長,就該恪守本分。你若是不想在公主府當差,從哪裡來的便回哪裡去!」上官雲默冷漠的看著他。

「屬下是奉國丈之命,前來保護公主的,今日事出突然,故而屬下來的遲了些。還請公主見諒!」

連個像樣的借口都不好好找,看來有些人已經無法無天了。

鍾離子淵和凌伽棣早已走到她旁邊一左一右的侍立,上官雲默一把抽出鍾離子淵的劍,直指那侍衛的要害,「你說本宮現在殺了你,我外祖父會怎樣?會要本宮給你償命么?」

不會,至少國丈現在還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去要一個公主的命,殺了也就白殺了!所有人心中都這麼想,那個倨傲的侍衛長終於嚇的滿頭大汗,噗通一聲跪下。

上官雲默刷的一聲將劍還鞘,冷聲道:「領頭犯了錯,也是做下屬的規勸不到。再說了,主子遇難,你們非要等侍衛長發話了才趕來搭救么?要麼每人五十大板留下來,要麼就給本宮乾淨利落的滾出公主府,本宮不養廢物!」

「多謝公主開恩!」大多數侍衛都道,還有零星的幾個人沒有開口,看來是打定主意要走了。

「子淵,你是本宮的貼身侍衛,這件事的後續處理就交給你了。儘快查出這些人的來歷!」上官雲默側首對鍾離子淵道。

「是,屬下儘快辦妥!你們幾個儘快將這裡收拾乾淨了,將這些屍體先統一安置在刑房!」鍾離子淵應了她,然後看向另一邊的暗衛們,那些侍衛他不確定能不能指使的動。

侍衛們都還低著頭跪著,倒是有三四個搶先抬起身邊的屍體,

剩下的抬頭看公主沒說什麼,才也跟著行動。幾個暗衛也沒閑著,剛才他們反應慢了些,要是公主沒有學武,後果不堪設想。算起來已經犯了之命的錯誤,但是公主並沒有怪罪,讓他們心生感激。

這一夜自然有了拒絕讓人侍寢的借口,上官雲默一個人躺在一張大床上,噩夢連連,許多黑子殺手,影子一樣圍著她,糾纏不休。有鮮血不停的濺在自己的身上,臉上。甚至那熱血濺在臉上的灼熱感強烈,猶如真實。

第二天一早,她臉色蒼白,而凌伽棣和鍾離子淵的臉色也同樣不好看,鍾離子淵道:「查了一個晚上,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凌伽棣道:「都是江湖上普通的殺手,拿財買命的另有其人!師妹可有什麼想法?」

「我暫時還想不到跟什麼人結過生死大仇,若是不為仇,那就更不知道是誰了,我一個被架空的嫡長公主會影響什麼?」上官雲默苦笑著道。

「師妹也不早沮喪,依我看,他們昨晚只是一個試探,從今天起,你的劍不能離身,我和鍾離兄都是近身保護你。我就不行他們每次都能這樣乾淨利落!」凌伽棣安慰她道。

「辛苦師兄和子淵了!」

「跟我們還客氣什麼,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我跟父親說一聲,今天就先不要練劍了!」凌伽棣提議道。

「也好,你們兩個也去休息吧!」上官雲默看著他們滿臉疲憊,自己若去練劍的話,只怕他們也不肯休息。

皇覺寺里,一個魁梧的劍客拿著一把長劍,站在慧普大師的面前,恭敬的道:「大師,昨晚第一撥刺客已經到了,但是全部斃命與長公主府!」

「沒傷著什麼人吧?」慧普大師轉著佛珠,閉著眼睛。

「長公主的一名侍女被一劍斃命,還折了兩名暗衛。」

「長公主呢?」

「長公主?自然沒有什麼事啊,大師如要刺殺她,交給在下去辦就行了,何必繞這麼遠路?」劍客疑惑不解的問。

「老衲是問你長公主看見刺客有什麼反應。還有,誰跟你說老衲要刺殺這位女施主了。」

「可是,這些刺客明明就是大師您……」慧普抬頭,睜開眼看著他,讓他將後半句話咽了下去,訕笑道:「嘿嘿,是在下,是在下安排的。」

「你還沒有說長公主是什麼反應,老衲真的懷疑是不是用人不明。」

「嘿嘿,怎麼會呢,在下絕對是個好幫手。至於長公主殿下嘛,一個養在深閨里金枝玉葉,見過怎麼場面沒嚇暈就很不錯了,她還能鎮定的拔劍恐嚇來遲的侍衛,已經很不錯了。」

「這還遠遠不夠,她不僅要拿起劍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還要保護因她而正在受苦受難的子民。」

「保護別人么,她一個女子能成什麼事。哎,算了,這不是在下該關心的,大師您說能她就能。接下來的刺客會讓她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上官雲默回寢室內,其實並沒有休息,而是在打坐。

臨近午時,易春回前來求見,回稟他這一段時間的收穫,「公主,屬下這幾日明察暗訪,發現侍衛隊幾乎都是國舅府撥過來的,後來招收的不多,也被同化了。那名侍衛長其實是韓家遠方親戚,因為武功不錯,被韓國丈派來守衛公主府。至於奴僕,府上有十之五六都是國舅府的人。並且大多數是家生子,與國舅府的世仆家族錯綜複雜,掌握著各個要處。這其中包括戴嬤嬤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老僕,她的兒子兒媳都在府上當差,但幾乎什麼都不幹,每日過得比大家主子還要逍遙自在。她的兒子更是仗著公主府的勢力,在外面蠻橫霸道,欺男霸女,搶佔他人財產,手上人命官司不止一樁,種種罪名罄竹難書。像他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整個公主府已經四面漏風!」

這些話恰好被走進來的鐘離子淵聽到,他滿臉憤懣,看著上官雲默長久沉默,他按捺不住的問道:「公主,您真的不打算管么?不論您做什麼安排,鍾離子淵都願意赴湯蹈火!」

「你看眼前這壺茶,若是它周身遍布窟窿,茶水四流,你會怎麼做?一個一個去補么,只怕你一個都沒有補好,水已經流盡了。」

「那公主的意思是?」

「快速找一個新壺,能拯救多少是多少!」

「說來說去,那些受害者在你眼裡不算什麼,你在乎的還是你能拿走多少利益。」鍾離子淵急躁的說,他自己見識到足夠多的底層百姓絕望掙扎,一遇到就想為他們鳴不平。

「哎,壺裡的茶水都轉移了,剩下一個破壺的結局會怎麼樣?如今這局,唯有釜底抽薪才能破,才是上上策!」

「那公主如今是怎麼打算的?」

「我們如今人單力薄,只有先強大自己的力量,才能去想別的。你和師兄是我只能信任的人,昨晚你已經見識過我的暗衛了,我先將他們交給你,你儘快馴服他們,讓他們完全聽命與我。我會讓師兄幫你先將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剔除,你能做到嗎?」

「屬下遵命,如果連這麼幾十個人都無法馴服,那麼子淵也就不配姓『鍾離』了。」鍾離子淵鏗鏘有力的答道。

「那好,你先去吧,我還有事要與易護衛交代。」上官雲默突然又叫住他,「哦,對了,你剛才來是有什麼事。」

「屬下是為了刺客一事,他們昨晚沒有得逞,想來還會再來。公主府的侍衛們靠不住,屬下便來問問能不能讓屬下安排暗衛的守防事宜。」

「哦,那你去吧。」

鍾離子淵離開以後,上官雲默看著易春回道:「你那裡還有什麼收穫么?」

「屬下暗中查了賬本,發現虧空的很嚴重。但是聽說,現在的家令是不久前才到公主府的,以前的家令是因為公主上次遇刺,被皇後娘娘遣出府了,如今也不知道去向。」

「本宮回頭問問,看看庫房的鑰匙在哪裡,你下午再來一趟,拿到以後將庫房的東西重新登記造冊,此事最好儘快辦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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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公主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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